八年前,虫巢。
操场上,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女生穿着洁白色的运动衫,但后背上却阴出大量的汗渍,胸前的**也凸显出来。她站在原地,膝盖微曲,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到地面上,喘着粗气:“老师,老师,我实在是跑不动了,我想歇歇。”
“这才刚跑几圈啊,你好歹在虫巢呆这么久了,今天可是有新人加入的日子,你至少给新人立个榜样嘛。”虎甲训斥道。
“老师,你说的新人……”蜚蠊用手指着正在操场上跑圈的女生,“该不会是这个大婶吧!”
“臭丫头,你说谁大婶?”一旁经过的女生停下了脚步,拍了一下女孩的后背,“找揍直说。”
虎甲并没有搭理蜚蠊,说道:“你现在身体还太弱,今天训练到这里,先歇着去吧,至于蜚蠊你嘛……”虎甲白了蜚蠊一眼,“接着跑!”
晚上,昆虫酒吧。
“虎甲,听说你拉了个新人回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径直坐到了正在喝鸡尾酒的虎甲面前,“真不愧是训练新人的高手啊。”
“你就别取笑我了,大黄蜂,你不也有一群学生吗?”
“也是,毕竟你我都是为虫巢服务的……”大黄蜂点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不过,我现在对虫巢还是有点想法的。”
“对虫巢有想法?”
“没事,随意说说而已,不过,我得跟女王请个假。”大黄蜂低头看着自己面前空荡荡的酒杯,用手摇晃了一下,里面的冰块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出什么事了?”虎甲连忙问道。
“我有孩子了。”大黄蜂抬起头,脸上挂着十分温馨的微笑。
“真的,几个月了?”
“这你就甭问了,我已经买好了机票,很快就要回去了。”
“等一等,你孩子是要让他在中国长大,还是日本?”
“这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与此同时,虫巢,女寝室。
“老师对你真好啊,蚰蜒,又让我跑了十多圈才允许休息。”蜚蠊躺在床上,对躺在隔壁床上的蚰蜒没好气地说道。
“那是没办法的事情,谁叫我是新人嘛。”蚰蜒戏谑地说。
“对了,蚰蜒,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会认识虎甲呢?”
“是虎甲救了我,让我获得新生。不过,话说回来,蜚蠊你呢?”
“我?我是个孤儿,压根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不过,现在,我觉得自己已经很满足了。”蜚蠊伸出一只手,像是抚摸着天花板一样,“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珍惜每一天,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看样子你下了很大的决心啊。”蚰蜒也同样看着天花板说道,然后忽然扭头看着蜚蠊,“不过,话说回来,蜚蠊,我挺羡慕你的,这么小的年纪就拥有了十分强势的能力。”
“虫巢里可不论年轻与否,只拼能力强弱,我们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性,利用自身的特性击败对手,这就是虫子的生存法则。”
“那么,虫巢里的最强就是虫巢女王吧……”
“并不是,据说虫巢里有三个最强者存在,一个是虎甲,一个是扁锹甲,第三个就是大黄蜂了。”
2005年5月7日,日本东京。
少女并不孤独,在她的周围有无数的小弟陪着她,许多人围绕在她的身边。但是,13岁的少女的真实身份,却是一个黑社会组织的头目,与其他的人比起来,女孩拥有着一项超出常人的技巧——统率力。
这是可怕的,在女孩的带领之下,数次躲过了政府的追击,这种统率力甚至进化成对危险的先天预觉性。
但是,在某一天,一位老人来到了这里,这种预觉性却失去了作用——无法判断来的人是否为危险,甚至还感到有些和蔼可亲。
“くそじじい、用がある?死にたくねえならどけ!(老头,你有事吗,不想死滚远点)”一个小混混挡住了老人的去路。
“わし、線虫というで、お頭のところに連れてくれないかな。(鄙人线虫,想见见你们的老大,麻烦引见一下)”那老人深鞠一躬,说道。
“兄貴のとこへ?案内料が要るよ。(见我们老大,得给引路费啊)”
“ごめん、お金を持っていません。(不好意思,我出门没带钱)”
小混混觉得自己好像被涮了,然后举起拳头准备一拳打了过去:“入院したがりそうだね。(看样子你想住一段时间医院)”
可是还没等小混混出手,便觉察到脸上重重地挨了一下,等意识到的时候,老人已经收回了手,然后小混混整个人飞了出去。
好快,这家伙到底是什么速度啊。
“今入ってもいいでしょう。(这回我可以进去了吧)”
钩虫作为线虫的一种,其拥有着由许多附节组合而成的类似于骨骼的身材,如果把人身体的骨骼都变换成附节,再给予附节一个加速度,便可以爆发出所谓惊人的力量,这正是作为线虫的攻击方式。
“本当に、遅いですね、私は自分で兄貴さんに会いに行きます。(真是的,你们太慢了,我还是自己进去见你们老大好了)”线虫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没有人敢阻拦他。
“あなたは兄貴ですか。(你就是他们的老大)”线虫站在女孩的面前,面带着慈祥地微笑。
“父親?(爸爸)”女孩当场揉了揉自己的头,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我居然把陌生人当成了自己的父亲。
如果追究线虫的起源,可以追溯到5亿年前的寒武纪时期,而钩虫更是作为陆地上唯一现存的有爪节肢动物。由于身上拥有许多节肢动物的特性,说他们是所有节肢动物的始祖也并不为过,换句话说,它们就是所有昆虫的亲生父母。
“利を求めて害を避ける特性があるんだよね、これは本当にびっくりしました。(你居然拥有趋利避害的特性,这倒真是让我吃惊)”
那是女孩第一次见到线虫,而她依然记得线虫对她说的话:“あなたの特性は必要で、あなたは私たちに参加したいですか。私たちはあなたを強くすることができます。(我们需要你的特性,你愿意加入我们吗,我们会让你成为最强的虫)”
那之后,女孩加入了虫巢,学习了汉语,也确确实实成为了最强的虫——大黄蜂。
大黄蜂并不喜欢行军蚁,尤其是她蛊惑人心的那些方法。但是,在2009年的虫巢大选,以压倒性票数获得虫巢之王资格的并不是担任了近80年虫巢之王的线虫,而是行军蚁。
实际上,这样的情况早在意料之中的——因为行军蚁在上任之前,给虫巢拉了数百人的战力。而且,基本上,虎甲的所有学生,都把自己的宝贵一票投给了行军蚁。
可是,对于行军蚁的上任,锹甲们的反应是——弃权。
作为线虫最信任的学生,扁锹甲的反应特别让人失望,她选择了弃权,而且公开表示,所有锹甲都不能参与这场竞争。
时间回到八年前,蜚蠊躺在床上,对于她来讲,谁统治虫巢都无所谓,因为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明天的训练能稍微轻松一些。
与此同时,线虫家。
“喂,臭老头,现在几点啦,还不吃晚饭,我要饿死啦。”女孩躺在沙发上,整个房间凌乱不堪,到处随意放着各种垃圾,甚至在拐角处堆放的垃圾都已经开始散发着霉味。
“我说你啊,毛毛虫,一天到晚好吃懒做,什么也不干,你倒是把垃圾清理一下啊?”线虫径直走向厨房,开始给毛毛虫做饭。
“我真的是不想动弹啊,线虫。”
“大黄蜂把你带到这来,可不是让你在这里好吃懒做的。”
“烦死了,烦死了,臭老头。”毛毛虫站了起来,但身体依然似乎是一滩烂泥一样,东摇西晃的。
毛毛虫并不是爱干净的虫,这并不是源于生存环境,而是长达数亿年进化的结果。其拥有得天独厚并且与生俱来的强大适应力,但在没有外敌的情况下,则彻底地堕落下去。蚕,作为毛毛虫的一种,由于其自身的强大适应力,适应了人工饲养的环境,却使得连最基本的自力更生的能力也完全丧失了,彻底沦为家畜动物的存在。
“那你好歹把周围收拾成适合人类居住的环境吧,这么晚了,也没什么吃的了。”线虫把一桶加了香肠鸡蛋的泡面放到毛毛虫的面前,“吃这个吧。”
“现在,行军蚁继承了虫巢,我不知道她会把虫巢领向什么方向。”
“虫巢确实需要新的血液,我倒是相信行军蚁有这个能力。”线虫说道,然后走到窗台,“毕竟我也老了。”
“臭老头,我也觉得你该颐养天年了。”
这时,门突然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怎么,又跟线虫闹矛盾了,小毛毛虫?”
“永夜姐姐?”毛毛虫把泡面放到一边,然后一下扑进大黄蜂的怀里,像个小女孩那样撒娇着。
“好啦好啦,我是来见线虫的,有要事相商。”大黄蜂把毛毛虫推到一边,然后来到线虫面前,说道,“我现在倒是越来越烦虎甲了。”
“我听说了,大黄蜂,你想回家对吧?”线虫找个位置坐下,说道。
“什么都瞒不过您,但是,这是我的决定,说实话,我有点烦行军蚁。”大黄蜂说道。
“你真有孩子了么?”
“恩,是的。”大黄蜂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真的么,永夜姐姐,我有弟弟或妹妹了?”毛毛虫十分开心地问道。
“不过啊,大黄蜂,我建议你先别和行军蚁说,先去见见扁锹甲,你以前和扁锹甲走得来嘛。”线虫说道。
“好,真是麻烦你了,线虫。”
实际上,大黄蜂的想法是没错的,因为行军蚁现在正谋划着另一件事——让这个女王名正言顺。
所以,行军蚁女王需要一支部队,一支绝对效忠于她,却又不能去盲目操控心智的部队。她在这个部队的成员名单上写下了第一个名字——
恙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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