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我离老远时便大喊。
那边并没有什么动静,甚至原先帐篷的方向都没有一点儿亮光。我走近了,也是彻底失望了。帐篷?哪里有什么帐篷?这里现在就是一片空地,原先的一切都没了。
我拖着无力的身体回来了,其他人见到我一个人回来纷纷问我对岸怎么样。我说:“对岸已经没有人了,帐篷什么的也都撤走了,那里现在就是一片空地!知道吗,我觉得他们可能是都去别的地方打仗了,这是我所希望的。也有可能,他们逃离了,所有人都逃离了!只剩下我们!这不是我所希望的,但是却更有可能是事实。”
“振作一点儿。”衣忠伟坐在一边,对我说道:“无论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放弃对国家的信任。”
“是,你说得对!”我觉得他完全是在说风凉话。“但是,衣师长,现在有一点,我们必须马上将伤员送上手术台,进行救治。否则,重伤员将在明天丧命,伤情中等的几天就会死,轻伤员也将会在一个星期内感染而死!就是擦伤,也有感染的危险!”
衣忠伟仍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对我说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懂。但是,现在情况是不管我们的人员有没有撤出河流西岸,我们都无法找到安全地带,因为他们撤出了河沿‘根据地’附近。”
我不说话了,仅是喘了一口气。
“你知道独立师意味着什么吗?”他问我。我喘了口气,答道:“我想的可能不正确,你来补充一下。”
“我想知道你所想的。”他说。这回,我叹了口气,说:“独立师,就意味着我们可以自由发展,在大体政策尚需听从组织的安排,这有点儿像总法规和地方法规。但是,不同的是,我们对于组织的依赖性也亦如此。现在,就体现出来了。组织撤不撤,我们都不能撤,也撤不了!那么,现在,我们就像附庸国一样,对不对?”
“完全正确。”他笑着说:“你比我想象的要有知识。那,王富岩同志,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他这一点不但没有以前那样气人,反而激起了我的兴趣。我转向他,对他说道:“东北大学快毕业的学生。我学的是农业、地理和计算机编程。”
他抓起一把雪,说道:“这三者不但之间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反而还就是互相分开的!”
“也许吧!”我说:“农业需要地理,也需要计算机编程。我也有很多广泛的爱好,像建筑设计、手工建设、历史文学。总之,我这个人从来不学死的知识,从不!”
我用拳头在雪上砸出了一个坑。他笑了一笑,又说道“你身手挺好,练过?”
“练过。”我说:“我们这个村子里的大多数人都练过。”
衣忠伟叹了口气,靠着树,长叹道:“我在这里认命了五个小队长,我现在才发现你才是最有才华的!”
我苦笑了一下,同样靠着树,仰头说道:“毫不夸张的跟你说一句,几乎是。陈队长,陈浩,初中时放弃学业,整天在家专研电脑技术,最终成为了一个会计,兼职厨师等多个行业。于队长,于勃,他的才能几乎比我要高,只是学历在我之下。屈队长,屈勇阳,他是正宗搞计算机的,主修计算机编程。告诉你,比起打仗,他更适合去做武器或者是指挥军队。至于任少波,他只是个技工,就只是个技工啊!”
“哎呀,怎可如此糊涂?”衣忠伟拍了一下头,说道:“我看陈队长、任队长还有冯副队长那样还以为他们谋略过人呢。早知道,我就该听你的呀!”
“嗨,晚了!”我哭笑着摆了摆手。“后悔有什么用?再者说了,他们也仅仅只是一次失利而已,不值得算上的。只是......下次五个人决议,还是都慎重一点儿为好。”
“你会动手术吗?”他突然问。
“大概会。”我说:“高考的时候我生物分不少。手术什么的......试试应该可以。”
“你认识的这些人中有可以手术的吗?”他又问。
“冯少壮。”我说:“这是据我所知的学过一点点医学的。”
他站了起来,抛去之前唠家常的语气,一本正经地对我说:“现在战士们生命危急,你该快去组织人员动手术。这次,手术这点上,你是队长,而且没有副的!”
“行!”我也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恭敬不如从命,我马上就去办!”
说完这句,我飞快奔跑起来。一边,我组织健全的人搭建床位、准备工具。另一边,我找到了冯少壮,又问了其他几个人,开始了复杂的取子弹工作。
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我们只能用酒消毒或者止痛,这里没有一点儿麻药,酒也不多。到最后,面对自己的伤口,我干脆一刀扎下去,把空隙挤大,让子弹自己出来。做完这种简单的手术,我便去行动去了。谢天谢地呀,人基本上都抢救过来了。
或许,我对于行动这点有些操之过急。但是,我们现在已是残兵败将,敌军再一来,我们可就是死人了。所以,为了避免我最不想发生的事情——敌军追杀过来,我和一些轻伤员必须马上带伤行动!
已是三天后了,我们这儿平安了一阵子,都在休养生息。日常的事,我们一群人来到一边的大地上巡视,有的时候还要趴下来贴地倾听。
都晚上了,我还不忘时刻在树林外贴地倾听。陈浩见我这样,总总会问:“你天天这样听,听出来什么了没有?”
平常,我只会说“没有”,因为就是没有!而今天,我听出来了些什么。
“踏踏踏踏,嗡~~”,有车,还有步兵!声音在贴近!
“不好了,敌军来袭!”我大喊道。
“嚓嚓嚓”,不一会儿,便有很多人提枪出来了,纷纷在问:“敌人在哪儿呢?”
“还远呢,是我听到的!”我指着一边敌军的大致方向说道:“他们不光有步兵,还有车辆!快,我们必须赶紧部署!”
“衣师长!”陈浩瞅向了后边的衣忠伟,说道:“我们应该怎么布置防御?”
衣忠伟瞅了我一眼,说道:“王队长,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我?”我诧异了一下,随后边指边说道:“水路除外,只有两条路可以到达我们的‘根据地’。一条路是车辆可以开到树林跟前的,这是大路。还有一条小路,需要翻山,车辆无法到达。我们的‘根据地’除了大小两路以外完全是小岛地形,我们只需守住大路就可以了,小路几乎不会有人知道的。”
“嗯,好!”衣忠伟说:“此次防御作战的具体布置方案全听王队长一人指挥,我相信他的能力。”
所有人一片震惊,“全听王队长一个人的指挥?真的没有问题吗?”
我没理会他们的惊讶,直接对衣忠伟说道:“此次敌军来势汹涌,武装人数多。我看,必须使出杀手锏了,不然日后就没机会了。”
“可以。”衣忠伟说:“只要你有信心,能击破敌军,保住‘根据地’的平安,就是让我当先锋冲过去,我都会去!”
部署了一段时间之后,敌军也差不多到了。此时,我们不需要趴在地上便可以听见敌军行军的声音。然而,令敌军没有想到的可能是,当他们到达数林外的时候,他们只看见了一片黑暗,死寂的树林。
车刚到大路收口的地方,也就是链接陆地和我们的小岛的石子路,衣忠伟一枪过去,直接击毙了打头车辆的司机。路太窄,其他车过不去,恐怖分子只好纷纷下车,以第一辆车为掩体和我们展开了一阵远程交火。
他们也有狙击手,在衣忠伟的枪下却成了废物。
但是,马上,由于部署位置一个接一个被发现,我们退了不少。这给了敌军一个有利的机会,他们马上鼓动士气,上百号人不惧死亡地冲了过来,一边冲一遍扫射。
几枪打的我猫在了树后。心想也是时候了,我便大喊了一句:“开炮!”
“咔!”一声奇怪的声音从树林从传出。“呲”,火光,小小的火光,又伴随着燃尽。“轰”的一声,犹如破天,三挺机关枪向树林外还未冲进来上百号人开火。一时间,火光冲天,敌军全都乱了阵脚,由扫射变成了胡乱开枪。我们趁势精准打击,消灭不少敌人。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稀奇玩应,就是我们点燃了烟花而已。可惜呀,敌军却一时被这个东西吓破了胆,不敢轻易回击。
敌军的前锋全军覆灭了,我们有的战士抱着烟花跑了过去,吓得残余敌军不敢出头。又是几个自制炸药撇过去,世界就安静了不少。敌军全员覆灭,我们正在收刮**,还打算把车开走。
这次,又伤了几个,也死了许些。战争正是如此,有胜有败、有输有赢、有生......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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