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圣剑,圣鸢尾王国立国之际便已存在。初代圣女安娜在农田里挖到了这柄不知来历的剑,从一名农家女成为了强大的圣骑士并且击退敌军帮助开国君主建立了王国。
莉洁安缇握住了剑柄,她深吸一口气,运起斗气开始拔剑。
嗡!
圣剑发出声音,这种共鸣声让在场的贵族尤其是刚加冕的安德鲁·康特威尔很不安。
王国建立以来,不乏有贵族和平民尝试拔剑,然而无一人成功。期间确实有几个人能让圣剑产生嗡鸣声,这是圣剑初步认可拔剑者的表现,但也不过是开始。
莉洁安缇感觉这柄剑插的很紧,她用力也没能拔出一点点。可是,她不会放弃,圣洁的斗气继续运行。
嗡!
圣剑发出更大的声响,这一刻,仿佛时间停止了,莉洁安缇感觉周围的景象变得扭曲最后化为一片纯白,而前方出现了一名女骑士的虚影。
黑色短发的女骑士微笑地看着莉洁安缇,一双美眸里透着温和:“你就是邵无尘选中的人吗?”
“你认识老师?您是……”
“我叫安娜。”
莉洁安缇惊呼了一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英姿飒爽的女骑士,然后猛地摇头:“不对不对!圣女殿下是几百年前的人,老师的年龄……”
对于这样的疑问,安娜很耐心地解答:“十七年前,他来拔过剑。每一名拔剑者如果达到一定的要求都会和我这个幽灵对话,他是迄今为止唯一解答了我内心疑惑的人。他拥有拔出圣剑的力量,而他的品格也配得上圣剑。当然,他本人自诩伪善者,自卑地认为自己不该是勇者。”
安娜的这番话让莉洁安缇一头雾水,她从繁杂的信息筛选一些有用的提问:“老师也能拔出圣剑?”
“历代拔剑者只有两人能让剑松动。”安娜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起了关子。
“老师和我?”
“不,不是你。邵无尘完全可以将剑拔出,而另一位则只能松动一点,那个名为莱恩·赫里斯塔夏的小伙子最终没能通过我的考验。”安娜摇摇头,她见粉发少女在听到后面名字时瞳孔一缩,便补充道:“没错,莉洁安缇·赫里斯塔夏,莱恩就是于尔娃的孩子。十七年前,那个孩子算是除了邵无尘外最可能拔出圣剑的,只是他最后还是被阶级束缚。”
莉洁安缇觉得自己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她隐隐觉得找到了当年于尔娃痛失爱子的真相,但她不敢想,不敢想下去,毕竟这个可能的真相是帝国的禁忌。
突然,莉洁安缇想到了什么,她着急地问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我失败了,我没有资格持有圣剑?”
简单直接的询问,安娜无法回避,也不想回避。这位初代圣女依然笑着,仿佛这是一种习惯,一种修养:“这里是灵魂审判之所,想要隐藏内心的真实情感是困难的。而且,这几百年里,我见证了王都的历史,见过太多的欺骗和斗争,所以你拔圣剑的理由是无法编造的。你拔圣剑是出于私心,少女对情郎的恋慕,害怕被抛弃的慌乱。正义,或许你有,但并非主要。如果以我来评判,你确实没资格。”
最后一句话如重锤敲在少女的心头,莉洁安缇面如死灰,喃喃自语:“真的失败了,老师,对不起。”
正当莉洁安缇觉得未来昏暗时,安娜却话锋一转:“你有资格持有圣剑。”
“啊咧?”
安娜看着惊讶的少女,幽幽一叹,似乎真的不觉得少女可以胜任这份责任。但是,诚如她所言,莉洁安缇确实有资格持有圣剑。
这并不矛盾。
“你的资格并不是被我判定。我认为邵无尘有资格,而昨天他又拔剑找到了我,他制定你继承鸢尾圣剑。可以说,圣剑我已经交给了邵无尘,而他选择将圣剑给你,同样也会接受我的传承,接受我留下的一部分力量。”安娜耐心地解释。
“噫,圣女殿下,您这样说,会不会有一种钦定的感觉?”
安娜终于没有了和煦的笑容,而是如凡人一般撇了撇嘴:“不是我钦定,而是邵无尘钦定你继承圣剑。”
“这……这不太好吧,我好像什么都没做。”莉洁安缇嘴角抽搐,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初代圣女。“我从小到大被老师训练使用圣光,被教导骑士的美德,圣女殿下,难道这些不是为了通过您的考核吗?”
安娜翻了翻白眼,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厚厚的一本书,封面写有《阶级论》,在莉洁安缇眼前晃了晃说道:“你的老师,邵无尘在十七年前就通过了考核,而且还送给我这本书,上面的知识解答了我生时的疑问。可以说,你说的这些考核,除了圣光的亲和度不是考核标准,其余的都在十七年前被你老师通过了。他从小这么教导你,怕是以为我会变卦,不把圣剑给你。”
“这不就是躺赢吗?我也不是谦虚,我什么都没做,就成为鸢尾圣剑的持有者,新的圣女了?”莉洁安缇不禁学起了邵无尘的口气,当然,她内心确实觉得这很荒唐。
“躺赢也是赢,就是这样,圣剑归你了,莉洁安缇·赫里斯塔夏,从今天起,你就是新的圣女。我啊,也该真正退休了。”
···
初代圣女灵魂飞升后,周围白色的光芒褪去,莉洁安缇眼前又是现实景象。
她感到一股强大而柔和的力量从圣剑灌输到身体,原本纹丝不动的石中剑,轻而易举地拔了出来。
嗡!
圣剑指天,白色的光芒直冲云霄将乌云震散。
王都所有人都看向那道圣洁的光柱,而虔诚的信徒已经开始祷告。
新的圣女诞生了。
邵无尘看着这一切,而后目光移向一脸阴郁的皇帝陛下安德鲁·康特威尔,从容地走到莉洁安缇身边。
没有人阻拦,因为曾经的阻拦着都知道他和新任圣女的师生关系。
邵无尘与苏轻雪的所谓罪行必然被圣女赦免,即使是皇帝陛下也不能干涉!
安德鲁的手在颤抖,他并不是愤怒邵无尘的自由,而是回想起十七年前下的那道密令。最近,当年的那些臣子有几个已经被暗杀了,此时此情,他不禁有种猜测。尤其是对方那毫不回避的对视,更让他感觉自己是被清算的对象。
听起来很荒谬,可是对于当年击败魔王的勇者而言,杀死皇帝这种事又有什么不敢的呢?
“安德鲁似乎在心虚,看来弗仑萨死前的那番话很可能是真的,当年真的是国王下的追杀令。呵呵,安娜不会骗我,如果莱恩当年真的差点拔出圣剑,那么安德鲁确实有杀他的动机。”邵无尘皱了皱眉,但很快他将目光移回莉洁安缇身上,轻轻摸着少女的头:“我的学生,做的不错。嗯,现在该称呼你为圣女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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