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确实很会赌,她从16岁就开始赌博了。
她家境贫穷,父亲本是富二代,但每天只知道赌博喝酒,花钱大手大脚,没有收入的他将死去父母的遗产花光后开始借高利贷希望在赌博中一夜暴富,但他至死都未如愿以偿。
母亲是个被买来的越南人,不懂中文,比自己的丈夫小了10岁,她在18岁时被拐走卖到中国,像她这样的美丽少女本该在某天邂逅一位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与其幸福地过完一生。但从那个拐走自己的男人从另一个男人手中接过厚厚的钞票的时候,她明白了自己绝不幸福的未来。一年后,女人出生了。
女人的童年是痛苦的,在她6岁的时候,唯一能给她一点温柔的母亲死了,死得悄无声息,因为母亲是被买来的,所以没有身份证明,与父亲也不是合法的夫妻,所以当母亲死去的时候,父亲只是把一把铲子扔在仅有6岁的女人面前冷冷地对她说:“挖个坑把她埋了,不要被人发现。”说完就拿着他为数不多的财产离开家赌博了。女人独自一人把母亲的尸体埋在山里,也把自己的回忆埋在山里。遗忘是可怕的东西,仅仅过了一年女人就忘了她的模样,忘了这个生育自己的人。
16岁那年,她的父亲已欠下了200万的高利贷,父亲疯了似的每天沉浸在给他希望又让他绝望的赌博之中。
女人也开始赌博了,她从不在赌场赌,这样才能自己作庄,她的手很巧,出千从未被发现,于是她屡战屡胜,数不胜数的人在她手上变得像她父亲一样。
18岁那年,在她的父亲被高利贷收款人步步紧逼的时候,女人出现在父亲和高利贷收款人面前,她对她的父亲说:“来赌一局吧,如果你赢了,我帮你还债。如果你输了……后果你知道。”女人比了比站在一边跃跃欲试的收款人。她的父亲接受了,他们赌的是德州扑克,最后父亲输了,一个筹码也没有赢到。女人从6岁开始练习的出千手法就是为了在这时派上用场,为了为那记忆中连脸都记不清的母亲的复仇。
父亲上吊自杀了。
女人用两年来赌博赚来的钱还清了父亲的高利贷,与自己的过去决别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女人又一次坐到了赌桌前,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就像多年前她的父亲一样在赌桌上,但不同的是女人有绝对的自信。
第二局已经开始,场上的公牌是黑桃8、方块8和梅花8,这次的公牌是令人尴尬的,但在女人看来却是早就定好了的,女人用她独特的出千方式控制了局面,最后的一张8在她手里,组成了四条的她在心中暗暗发笑,但她在赌博时不会把情绪表现在脸上,除非是为了误导对方。
“All in”男子把自己所有筹码推到桌子中央。
真是个傻子。女人在心中想到。
“跟。这恐怕是最后一局了。”
“既然是最后一局,那你也all in吧。”
“你当我傻啊。”女人对自己能和男子亲切地交谈感到惊讶,仿佛他们不是在赌博而是在过家家。
男子真的在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女人感到不爽,她一边把第4张牌拍在桌上一边骂道:“不要用关怀智障的眼神看我。”说来奇怪,在这个男子面前女人无论怎么隐藏自己的情感可都会被男子不可思议地挖出来。
第4张牌是黑桃9。
男子依然保持微笑好像胜券在握。
第5张牌是黑桃6。一切都如女人所预料的。
“四条。”把自己的牌翻开后,女人终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同花顺。”男子翻开了自己的牌,那是黑桃7与黑桃5。男子居然赢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女人在心中大喊。自己是不可能失败的,自己的暗牌,翻开的公牌都如自己的预计,一切都没有出错,那错的只有对方的牌。
“你出千了吗?”
“出千的是你。”男子在女人锐利的目光中把筹码移到自己面前。
女人大吃一惊,原来男子早就看透了,自己还自以为没被发现,难怪男子那么轻易地让她洗牌,难怪男子刚刚会拿出新牌,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而自己只是表演给他看的小丑。
“继续吧。”男子又将一副新牌放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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