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瞧,就是这样吧。”
像是冷笑,又像是无奈的一笑,卫宫 切嗣转过身看着Saber阿尔托莉雅,直视着阿尔托莉雅充满愤怒得双眼。
“就像你听到的,爱丽,偏偏这位伟大的英灵,认为战场比地狱还要好多了,别开玩笑了,那是货真价实的地狱,在战场上没有希望,唯一有的只有一文不值的绝望,只有在败者的疼痛上才成立的以胜利为名的罪恶,然而人类却没有发现这个真相,不管什么时代,都有勇猛果敢的英雄,写下动人的英雄史颠倒众生,因为他们不肯承认使人流血的罪恶,人类的本质从石器时代起就没有任何的进步。”
卫宫 切嗣的话语越说越严厉,眼神也越来越认真,而后卫宫 切嗣再一次回过头,不再去看阿尔托莉雅,而阿尔托莉雅听着卫宫 切嗣的言语一言不发,默默收回了手中的黄金圣剑。
“那么切嗣,你之所以让Saber感到羞辱,是因为你对英灵的憎恨吗?”
“怎么可能,我不会带入私人的情绪的,我要赢得圣杯拯救世界,只是选择最适合这场战斗的方式罢了,正义拯救不了世界,那种东西我完全不感兴趣。”
“切嗣,你懂吗?如果因为憎恨恶而为恶,那样的愤怒与憎恨,又会唤来新的战争,卫宫 切嗣,我不知道过去你被什么背叛,为什么感到绝望,可是你的愤怒,叹息,毫无疑问是渴求正义的人才会有的,切嗣,年轻时真正的你,应该是想当一个‘正义’的使者,比任何人都相信拯救世界的英雄,并且一心的追求,不是吗?”
Saber阿尔托莉雅的语气已经冷静了下来,但却冷静的过头了,附近的空气中都浮动着Saber阿尔托莉雅刺骨的寒意。而听到了这些话的卫宫 切嗣回过头,眉宇间都这强烈的认真与愤怒,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卫宫 切嗣的脸上有这样的丰富的表情,但是这股认真与愤怒仅仅维持了一秒,卫宫 切嗣就恢复了原本毫无表情的面貌,一切都像是错觉一般迅速。
“让停不了的连锁停止,能实现这一点的就是圣杯,我要让在这冬木市流的血,成为人类最后流的血。因此就算是要我背负上这世上全部的罪恶,我也不在乎。如果这样可以拯救世界,我会满心欢喜的接受。”
卫宫 切嗣的话语说到了这里,再也没有理会在场的众人,转身进了久远 舞弥一直停在附近的黑色车辆,随着一阵汽车引擎启动的声音,卫宫 切嗣和久远 舞弥终于是扬长而去。
“那个,青木小姐,对不起。”
青木 沙希,雅帕菲卡,Saber阿尔托莉雅以及爱丽丝菲尔仍然站在原地,互相沉默了一阵后,爱丽丝菲尔终于是开口,对今晚本该是商榷好的行动计划道歉。
“不必这样,爱因兹贝伦夫人,原本的计划发生这样的变动我也是始料未及,但是也不能说是毫无收获。”
“唉?是这样吗,青木小姐?”
爱丽丝菲尔原本预料的情况,甚至说是青木 沙希发怒,然后接触盟约,她都不会感觉到任何的奇怪之处,说实话卫宫 切嗣瞒着所有人的行动,而且还当着青木 沙希的面毫不留情的杀了肯尼斯·阿其波卢德,这个冲击力确实非常的剧烈。
“我想卫宫先生原本的目的之一,可能就是想让我看到这一个场面,毕竟我还只是一个不太成熟的魔术师,但是听了卫宫先生的话语之后,我感觉有一些东西,我也已经想通了,所以说今晚对于我来说,并不能算是毫无收获。”
“是,是这样吗……青木小姐。”
听到了青木 沙希的发言,爱丽丝菲尔也从青木 沙希的眼神中看到了以前并没有见过,却十分富有魅力的东西,以往的懦弱与犹豫全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坚定的信念与目标。
“我总算是明白了,以前的我一直在逃避,直至退无可退才参加了这一次的圣杯战争,为的只是进一步的逃避,但是现在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在听完卫宫 切嗣的话语之后,青木 沙希自问或许成不了像卫宫 切嗣那样为了拯救世界可以抛弃自己一切的那种程度,但是至少让她重新认识了自我。从青木 沙希小时候母亲的死开始,青木 沙希就一直在逃避,逃避现实,逃避母亲的死,逃避魔术师家族,甚至是逃避自己的父亲,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在逃避自己应该当担的责任,还有这些悲剧所遗留下来的苦难,直至青木 沙希被自己的魔术师家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才只身前来参加这一次的圣杯战争,或许青木 沙希最后赢得了圣杯,拿到了这所谓的“无能许愿机”,有了能和自己家族谈判的筹码,而在这之后,恐怕青木 沙希还是要选择无限制的逃避,一直逃避到这一生的结束吧。
“所以就是这样,盟约将会继续维持下去,而且我现在也有必须要完成的事情,那么爱因兹贝伦小姐,我也就先告辞了。”
“啊,嗯,青木小姐下次行动时再见。”
青木 沙希的这个表现着实是完全超出了爱丽丝菲尔的预期,而Saber阿尔托莉雅也因为卫宫 切嗣的话语还没有从那巨大的冲击中缓冲过来,无论是在神话还是在历史上,一直以“正义”与“骑士”身份自居的阿尔托莉雅,卫宫 切嗣还是头一个站在另一个“正义”的角度上反驳她的,这样的情况也是实属正常。
“Assassin,我们走,今晚还没有迎来黎明,还有事情要去做。”
“我明白了,Master。”
不在有过多的停留,青木 沙希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过身,周围的建筑都在回想着青木 沙希清脆和稳定的脚步声,而雅帕菲卡在青木 沙希转过身后,整个身体化作清蓝色的荧光,以灵体化的姿态跟在青木 沙希的附近,保护着她的安全。看着逐渐远去的青木 沙希,最终至看不到身影。
“青木……和切嗣,都已经走了吧,Saber。”
“唉,怎么了,爱丽丝菲尔?”
在爱丽丝菲尔得到了Saber阿尔托莉雅的确定之后,脸色越来越苍白看不到一点血丝,身体也在不住地颤抖着,最后终于是忍受不住,在Saber阿尔托莉雅的面前倒下了自己的身躯。
“爱丽丝菲尔!”
虽然有些事出突然,但是以Saber阿尔托莉雅的身手,还是在爱丽丝菲尔倒在地面上之前抱住了爱丽丝菲尔脆弱不堪的身体。爱丽丝菲尔的“演技”可以说是相当的完美,从卫宫 切嗣,Saber阿尔托莉雅再到青木 沙希和雅帕菲卡,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爱丽丝菲尔身体上的异样。
从废弃的建筑出来后,青木 沙希在一个较为陌生的路段行走的,而且前进的方向也不是青木 沙希据点的方向。
“现在要去哪?Master。”
“如果是在今晚之前,这件事要不要去做还要再考虑考虑,但是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她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才把这件事情托付给我的。”
听到了雅帕菲卡的询问,青木 沙希停住了脚步,虽然雅帕菲卡现在不太适合实体化,但是青木 沙希的目光仍然充满了信念,这让雅帕菲卡不禁回想起最后的那段时光里,在小镇时能够直面米诺斯的阿加莎,那时阿加莎的眼神和现在的青木 沙希是何等的相似,两人的身影在雅帕菲卡的眼中不断地重合着。
“这件事情太过于危险,这几天我也一直在忧虑要不要去做,但这是我好友临终前的夙愿,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去事先。”
“我明白了Master,现在要去哪里,具体又要做些什么。”
一直在青木是沙希身边的雅帕菲卡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的意志,所以自然没有多问。
“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冬木市三大魔术师家族的间桐家,要做的,是从间桐家里救出来一个人。”
“我明白了,Master。”
“嗯……谢谢你。”
青木 沙希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踌躇了一会,小声地说出了这句话,但是跟在身边的雅帕菲卡却没有再回应,而对此也在青木 沙希的意料之中,差不多也已经习惯了雅帕菲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格了。
不多久,青木 沙希已经很接近间桐的本家外,却没有枉然的靠近去,就算是现在的间桐家相较于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来说开始没落了,但是间桐本家在冬木市成名已久,本家据点的魔术师设施可以说是完备的不能再完备了,稍有不慎就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现在该怎么办,雅帕菲卡?”
听到了青木 沙希的呼唤,雅帕菲卡自然也是实体化了身体,出现在青木 沙希的旁边。
“‘气息遮断’应该能够屏蔽大部分探查和侦查类的魔术。”
“嗯,我明白。”
青木 沙希点点头,而后从上衣的口袋中摸索了一阵,然后拿出一枚橙黄色拇指大的晶石,和青木 沙希以前拿出来的一模一样,只是上面所铭刻的符文却不同于以前任何一个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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