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桐家在冬木市和爱因兹贝伦家、远坂家并成为“御主三家”,“圣杯战争”的缔造者之一,同时也是“圣杯战争”最初的玩家。
间桐本家与远坂本家相邻,其建筑风格与远坂家截然不同,是日本古风的仿唐式建筑,占地面积币远坂家要大,家族的成员基本上也都居住在这里。
现在间桐家的人正在渐渐失去魔术回路,似乎无法继续参加“圣杯战争”,远坂家和爱因兹贝伦家都对此松了一口气。但是间桐家的现任家主:间桐 脏砚却没有放弃的打算。
间桐家存在着一间地下室只有间桐 脏砚或者经过间桐 脏砚许可的人才可以进人。而今天晚上,整间地下室都回荡着一个发自灵魂深处的吼叫。
如果普通人目睹到这个画面的话,将会为一生的阴影——有无数只像蟑螂一般的不知名虫子堆满了整间的地下室。
数以万记的虫子在蠕动着身躯,肢体之间相互交错,碰撞摩擦出令人胆寒的魔音。这里称之为“虫库”也不为过。
在“虫库”的边缘站着一道身影,这道身影因驼背所以显得矮小,秃头,四肢如木乃伊般干瘦,双手拄着一根木头拐杖,眼窝深陷但双眼透漏着精光,脸上此时挂着满意和阴森的笑容。
他就是间桐 脏砚,今晚之所以来到虫库,是来“看望看望”他所谓的儿子的进展如何。
“还没能放弃自己的理智吗?值得夸赞。”
间桐 脏砚此时凝望着的是“虫库”中还有一只干枯且惨白的手没有被淹没,像是溺水中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虽然绝望,但至少还有生存的希望。
被虫海淹没的人叫做间桐 雁夜,是间桐 脏砚名义上的儿子。
但是间桐 雁夜却始终没有把间桐 脏砚看做父亲,在很久以前就与间桐 脏砚脱离了关系,和间桐家断绝了往来,作为一名普通人生活在冬木市。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本人受不了魔术师的做法,违反了世间常理的做法,不能被一般人所理解的做法。
间桐 雁夜本人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忍受着虫子啃噬的痛苦,是为了一个人,而这件事情发生在一年前的那一天。
在冬木中央公园,有一位贤静的长发少妇坐在公园的木制长椅上看书,附近有一个穿着白色礼服上衣和红色裙子的小女孩玩着皮球。
“小葵。”
听到呼唤,远坂 葵略带惊讶的抬起头,映入眼帘的身影十分的熟悉。
“雁夜,好久不见。”
远坂 葵微笑着打了招呼,作为回应,间桐 雁夜挥了一下手。
“你出差回来了吗?这次花了挺长的时间呢。”
“还好啦。”
“雁夜叔叔!”
在一旁玩耍着的小女孩看到了自己母亲身边站着一个十分亲切的身影,立刻丢掉了手中皮球,大叫着飞奔过来。
小女孩虽然有着母亲美丽的容貌,但是却没有母亲安静的性格,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而听到有人大叫着自己的名字,间桐 雁夜略显惊讶的回过头。
“雁夜叔叔,欢迎你回来!”
“是小凛啊。”
“你又买礼物给我了吗?”
远坂 凛突如其来的问题稍微吓到了间桐 雁夜和远坂 葵。
“凛,这样太没有礼貌了。”
虽说是训斥的话语,但是远坂 葵却没有训斥的语气和气势。站在一旁的间桐 雁夜温和的笑了几声,然后走到远坂 凛面前蹲下,打开了一直攥在手心的由一根白色丝线串着粉红色石头的手链。
“给你。”
“叔叔,谢谢你!”
“你喜欢的话,叔叔我就开心了。”
间桐 雁夜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远坂 凛的头,然后从另一个口袋掏出来一条紫色石头的手链。
“小樱呢?”
“小樱呢,已经不在了。”
远坂 凛在说这句话是,声音显得非常落寞,这让间桐 雁夜意识到发生事情了,马上转头看向远坂 葵。
“小樱已经不是我的女儿,也不是小凛的妹妹了。那个孩子……”
“到间桐家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间桐 雁夜马上站起了身子,脸上带着愤怒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
“间桐想要继承魔术师血脉之子的原因,你应该也知道才对吧。”
“是远坂的当家决定答应世代友好的间桐的要求,我根本没有出意见的余地。”
“这样好吗?”
“从我决定嫁来远坂家……”
“从我决定成为魔术师之妻的那一刻起,早就有这种心理准备了。”
“这样子真的好吗!”
“继承魔术师血脉一族,要让家族幸福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撒谎!你是为了幸福而和那家伙……”
远坂 葵打断了间桐 雁夜的话,并且语气陡然一转,好像在于陌生人交谈一样。
“这是远坂家和间桐家的问题,与背离魔术师世界的你无关。”
“如果还有机会见到小樱,记得对她温柔点,因为那个孩子总是很黏你。”
远坂 葵的语气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孩子一样。一旁的间桐 雁夜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而就在当天的夜里,间桐 雁夜就造访了很久没有回来过得间桐本家。
对于一年前那天晚上发生的事,间桐 雁夜现在想起来都感到十分好笑。
“被淘汰的人还敢厚着脸皮上门来。”
这是间桐 雁夜推开房门,间桐 脏砚见到他的第一句话。
“我记得我说过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张脸了对吧,雁夜。”
“听说你收养了远坂家的次女。”
“哈哈,你的消息真灵通。”
“你就真的不惜这么做,也要让间桐家的血脉里留下魔术师的基因吗?”
“你是在责怪我?你这个孑然一身之人?你以为是谁害间桐家沦落至此的?”
“雁夜,如果你干脆地继承家业,承袭间桐家的不传之秘,事情就不会迫切带这种地步了,然而你这个家伙……”
“吸血鬼,别再演戏了,你只是为了让自己长生不老,所以想得到圣杯对吧。”
显然,间桐 脏砚是知道间桐 脏砚的目的,而见此,间桐 脏砚也就没有必要说这种“大义”之词了。
“哈哈哈,60年的周期将在明年到来,然而间桐家没有棋子能参加第四次圣杯战争,你就不用说了,连你兄长鹤夜的魔力也无法驾驭Servant。”
“然而就算错过这次的战斗,再60年后的下一次也会有胜算。远坂家女儿的肚皮生下了非常优秀的术者,潜能之大,足以令人期待。”
“既然这样,只要得到圣杯,就不需要远坂 樱了吧。”
交谈了这样一会,间桐 雁夜切中了想要的重点。
“你在想什么?”
“我们来个交易,脏砚。”
“我会在这一次圣杯战争里让间桐家拿回圣杯。相对的,到时候就要释放远坂 樱。”
“哈哈哈,别说傻话了,从来没做过任何修行的你,这被淘汰之人,想要在一年内成为Servant的Master。”
“你应该有秘术让这个目标化为可能吧?就是你拿手的御虫术将刻印虫植入我身上。”
“雁夜,你想死吗?”
“间桐家的执念,就要由间桐家的人实现,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
“父亲,你不会是在担心我吧。”
“哈哈,如果你的目的只是这样的话,可能有点迟了吧。”
“难道你!”
“多说无用,跟随我来吧。”
随后,间桐 脏砚就带着间桐 雁夜来到了地下室,也就是所谓的“虫库”,而此时,被虫海淹没的是仅有六岁的远坂 樱,或者叫做间桐 樱。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哭得很惨,在第四天连声音也发不出了,今天和以前一样把她放进虫库里,看她可以撑多久了,结果到现在也有气息,远坂家的这个好材料真让人不忍割舍。”
“小樱!”
“慢着,那么你想怎么样?一个被虫子啃噬成这样的小女孩,如果你还要救他,我就可以考虑一下。”
“我要救她!”
间桐 雁夜的语气很坚定,间桐 脏砚知道已经无法动摇他了。
“不过在你拿到圣杯之前,我还是会让她来这里的,因为我想赢得的是六十年后的圣杯,可是如果你在这次拿到了圣杯,她的存在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这表示你要在一年之内完成比眼前这个还要痛苦的训练。”
“一言为定,间桐 脏砚。”
“那你首先就在这里待一星期吧,如果你没有发狂而死的话,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从那之后到现在,间桐 雁夜一直在承受着非人般的折磨,忍受着常人会疯掉的痛苦。
“不得不佩服你的意志力啊,雁夜。”
间桐 脏砚站在虫库边缘上看着虫海中仍旧不肯垂下的手臂,而间桐 雁夜本人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哈哈哈。”
这时的间桐 脏砚开怀大笑起来,像是被十分有趣的事物逗笑了。但其实是被他的儿子:间桐 雁夜逗笑了,为了已经近乎坏掉的女孩竟然做到了这个地步。
“雁夜,你还真是善良的孩子啊。”
就连间桐 脏砚也不明白,间桐 雁夜是如何成长为这样的人的。
“大概这就是天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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