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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新路(下)

十二章 新路(下)

「德特·帕泰!」萧然想到了这个名字。

「是他要来杀你吗?」老人的声音响起。

「现在已经不在一个世界,我们互相干扰不得,他以为是我杀死了纱优丽。」

「错了,延霜,纱优丽,德特,本来就是一个人。」

「……我不明白。」萧然起身离开了房间。

一脚踏进雪地里,刺骨的凉意涌上心头。

「萧然卿!」有人在后边喊。

「殿下。」萧然微微行礼。

「孤有一要事,大少不肯为,劳烦卿代我去做。」

「何事?」

「孤有一好友名药,吾二人幼年相识,今有二十年矣,近日闻摄政侯欲行祭祀,以药为祭品,孤不忍,卿去救药,可乎?」

「人祭为殷俗,摄政侯何意?」

「勿多问。」

「臣去可有危于生?」

「然,虽然,可乎?」

「可矣。」

「王宫之狱里,愿卿好运。」

「唯诺。」

「拜托!」甄芜似有心事,说完就走。

「此人当真站着说话不腰疼,竟然让我去劫狱,简直是让我去送死。」

「这是攸关生死的任务,看他时后怎么回报你,如果不够诚意,你就走吧。」老人说。

甄芜没有把萧然的生死放在心上,于他而言,自己是甄氏族现存四个男人中的一员,祖辈的甄北尊为摄政侯,长兄甄古或为下任摄政,嫡系长子甄白已是洛王,甄芜本人也官拜上大夫,与军佐同级。

与四方侯的氏族相比,甄氏男丁凋敝,正因如此,甄芜虽居大夫之位却更似诸侯,从未有求而不得者,若他坚持,甄药定能被释放,他却不这样做。

萧然先去找了临庭,二人相步于中庭。

「庭兄可知甄氏族内现状如何?」

「当然知道,男仅四人,女子很多,有二三百人呢。」

「我听说摄政侯有时用活人献祭?」

「道听途说罢了,尚宫已经很多年没有行祭祀了,更别说活人血祭,我看他们记载那个,就是那个历史,上一次是1922年,距今快一百年了。」

「他们甄氏里边的男人相处都还和睦吧?」

「算是吧,上次天魔袭击,甄家的男人就剩下四个,他们相互之间应该都很珍视吧。」

「我知道了,多谢庭兄,先走了!」萧然一跃就不见了踪影。

「?」

……

花洲此地风气看似散漫,其建筑风格却严格依照周制,东西南北各开三门,城内的主干道三纵三横最终都汇聚在王宫高墙下。

大门口守门的是一名虎贲卫,这样的人,爵位都在下大夫以上。

「前辈,吾名萧然,新晋虎贲卫也,欲拜见虎贲帅,此吾牌符。」萧然递出手中的自己的「身份证」。

守门人忽的拔剑刺向萧然,萧然大惊,举起剑格挡,尔后飞退。

那一剑没有刺过来。

「反应过人,此话应不假,入此门!」

「多谢前辈!」萧然作揖,快步走进王宫,虽然干的是见不得光的事,他最近也的确过于谨慎了。

又是白玉。

一层层台阶,一根根围栏,一级级平台都是白玉,玉器的本质是石器,中国古人在一万年前就已经开始使用玉器了,尚宫作为夏都,现在已经有一万年的历史,这座城市很可能就是中国最早使用玉器的地区,按照尚宫史书记载,此城建立时的科技水平已经达到了相当于战国时期的程度,可以说是超越其他地区七千五百年。

那些工匠们在此地将白玉一块块雕琢平整,力士们几人一组抬着白玉搭建宫殿,构成了王宫的基础骨架。

一层层平台上还有黑色铁木建筑的亭台楼阁,除此之外,随处可见的灯盏,炉,鼎礼器等都由青铜浇铸。白玉,铁木,青铜构成了整个尚宫王城。

看守监狱的人知道萧然的身份后,直接放任他通行了。

「一会恐怕要打起来,老头,能帮我吗?」

「做不到,只能对话,打架的话,办不到。」

「你……是个活着的人吧?」

「是,在很远的地方。」

「哪个国家?」

「比那远多了。」

「哼。」

走进监狱,萧然还在思考刚才与看守的对话。

「何以牺牲族人以祭祀?」

「摄政侯卜得尚宫不日或遭灭顶之灾,然不甚准确,遂欲以族人之血行占卜以得生存之道也。」

一股潮气涌来,苔藓紧紧粘着墙壁地面,尸骨残骸满地,此地已荒废多年,杂草丛生没过腰际,多少纵横天下的名士,问鼎中原的王侯,名震天下的侠客在这一万年的岁月中不值一提,早已化为灰烬。

这样阴暗的地方如今只关押了一名不谙世事的少女。

是一个穿着黑色曲裾深衣的女孩子,姣好的面容略带憔悴,她一眼看到了萧然,那双眸子里毫无波澜,不似将要赴死之人。

萧然看着这个平静的女孩子,一种奇妙的感觉涌上心头。

面对甄药,他是占据主动权的,就好像当初郑重华面对他一样。在自己陷入窘境的时候郑重华就以这种主动者的地位强行占有过萧然,这导致萧然对于郑重华越来越失望,直至离开。

在距离甄药五米的地方坐定,甄药只定定的看着萧然。

时间有限,萧然开口——

「汝可知今后之命运?」

「然,我将为血祭。」甄药的声音沙哑,萧然有些失落,他忘了带着水来。

「汝不惧怕?」

少女又盯着他看了一会,终于叹了口气。

「家人不复在,我孑然一身,如飘羽者无可寄托,死生亦无谓。」

「言之差矣,甄芜遣吾救汝。」

少女的眼睛亮了。

「如此,我随君。」

「汝在此稍后。」

萧然走出监狱,放眼四周仅守卫一人。

出其不备,一掌击晕守卫,萧然把他的衣服给甄药换上,二人一前一后走出大门。

「竖子!」门卫一把抓住萧然「汝无视我?安敢违犯夏国律法,劫狱于我眼前?」

「抱歉,甄芜大人命,不可违。」

「胡言!芜少爷一言即可救出甄药,何须竖子劫狱?竖子何人?」守卫已经退了两步,青铜大钺攥在手上。

「吾言皆实,若伤及药,芜少爷必惩汝!」

「吾不伤药,吾仅欲擒汝竖子!」守卫冲上来。

听到此人不会伤害甄药,萧然轻松了很多,他拔剑点在守卫胸前,对方连武器都拿不动了,疼的躺在地上打着滚。

萧然把甄药扛起来向甄芜的府邸飞奔,这里距府邸并不远,只要见到了甄芜一切都好说。

刚走出几步,虎贲们已经团团围过来了。

「勿伤甄药,擒此白发人!」

「善,药速至芜处,勿虑!」萧然放下甄药。

甄药迟疑地迈出一步,虎贲卫们都没有任何行动。

她又轻轻踏出几步,虎贲卫们果然没有阻拦她,反而给她让出一条路。

甄药回头扫视萧然,尔后快步离开。

那眼神仿佛在对萧然说「さよなら」。

……

虎贲卫们都感觉自己眼花了,只不过一瞬间,一眨眼的功夫,他们怎么就都倒在地上了?

萧然从容地从他们中间走过,没有一个人敢于阻拦。

「甚疾,若时间停止,汝究竟何人?」一人问。

「芜之门客罢。」萧然快步走出,这时甄药不过跑出去十几步,萧然已经有些站不住了,精神力离体的消耗实在太大。

「停!」又一队虎贲卫凌空而来,皆着犀皮重铠,皆顶青铜胄,皆戴青铜兽面面具,皆背生铁翼。其领头者更为不凡,不用金属翼即可凌空行进,戴红色獬豸面具,手持六面剑。

「中军虎贲帅,正是此人!」一个倒在地上的虎贲指向萧然。

萧然这几天读过不少尚宫官方记录,东军与北军虎贲帅官拜中大夫,而中军虎贲帅则是上大夫,同时领司寇一职,所以他才戴着獬豸面具。

虎贲帅俯冲下来,六面剑刺向萧然,其势如奔雷,其速如电光,萧然根本来不及躲过,他抬起剑格挡仍然被一股磅礴的力量推得双脚离地,萧然忙把剑扎在地上稳住身形,此时虎贲帅已经到了面前,萧然猛退,虎贲帅穷追不舍同时一剑刺出,萧然连忙闪身,那一剑本来刺不中萧然,但他因为自己的动作摔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虎贲帅再次进攻,这一次萧然找准了时机,剑擦着萧然的肩膀划过,他刚抬起剑,虎贲帅的武器几乎又要收回来了,萧然只得伸手去抓对方的手腕。

两人肢体接触,连萧然也不可承受的绝对高温传导过来,温度远远超过萧然能忍受的900℃,萧然只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被蒸干了,他猛的缩回手,如果再慢一点他的手就要没了。

这个虎贲帅,萧然只能用「强大」来形容他,比简重瞳强,比简克强,如果当初进攻岩浆河有他的参与,天魔师帅离殇曾政早就死了,听说时候尚宫派出高手去追杀曾政,如果是他出马,曾政也该死了。

除了郑重华还没有人令他这般狼狈过,他几乎是被打的找不到北。

借着这个对方收兵器的时间,他一剑刺入对方的青铜甲内,他还没刺出第二剑,虎贲帅又甩出一剑,其威势丝毫不弱,仿佛对刚才中的一击毫不在意。

萧然也挥起剑砸过去。

虎贲帅只顿了一下,萧然则被自己手上承受的惯性带的飞起来,一直在空中翻滚两个跟头才掉在地上,才一落地,又是电光火石般的一剑,萧然勉强侧过剑身卸去大半力量后依然不住后退,而对方的剑被弹开捶在地上,那威力都媲美一颗小炮弹了,在地上打出一个大坑。

萧然在精神力离体进入四维空间时已经研究过这里的墙壁地面,材料都很扎实,比前美利坚合众国号称世界第一硬的砖头还结实的多。

这一次,萧然主动出击,两把剑撞在一起断成一堆碎片,在碎片落地之前萧然已经一拳轰击在虎贲帅的腹部,他好像听到对方闷哼一声,但虎贲帅并没有动摇反而又对萧然来了一拳,这一定是虎贲帅的全力一击——萧然的腹部一团焦黑,飞出几十米远,重重砸在一棵大树上,树干当场断裂,碎屑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洒落一地,萧然恶眼睛有点睁不开,他隐约看到有人从漫天大雪中飞出来,好像大自然也阻挡不了。

大自然也阻挡不了的,一定是天神罢!

「天神」虎贲帅从「雪花」中走出来补上一脚,萧然因此又像出膛的炮弹一般飞出去几百米,直接掉落在甄芜府邸的大门口。

他连忙一闪身钻进甄芜恶府邸,那些追赶来的虎贲卫被甄芜恶护卫拦住,只得将甄芜府团团围住。

甄药一直在门口等他,见他回来,又浑身是伤,连忙拉他往内院走。

「今日之恩,药永生不忘,我无有家人,君便是我最重要的人!」

萧然扯下长袍裹在腰上,那里的伤几乎要愈合了。

甄芜见了甄药激动地上前嘘寒问暖,没说几句,又要带甄药到里屋休息,萧然站在一边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明明自己一句话就能把人救出来还逼我差点丢命去救人,之后若不给我足够的报酬我就回去东侯军中。」萧然把大门开了一个小缝,外边的虎贲卫看到他,立刻将武器对准他,吓得萧然头一缩又躲进院子里。

「方才的虎贲帅在我精神力疲惫之时攻击我,尽管如此我也把他的剑打碎了,让我休息一下,他未必比我强。」萧然暗自心想。

「有这个心就好,先去休息吧,跟着甄芜没有前途,甄芜本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前途,我过了很久,看人不会错的。」老人的声音响起。

「嗯,谢谢您,说实话我现在很孤独,可能是我有精神病吧,但有个人跟我说话会好很多。」

「你这就唯心主义了,我们总会见面的,只是距离很远罢了,我可不是你孤独过度而产生的幻觉。」

「哼。」萧然走进房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

「老头,很难受哦。」

「纱优丽,你醒了?哦,你说话的样子很像以前的延霜啊。」

「当然了,他……延霜之前用的可是我的身体呢。」

「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白头发,看眼睛,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说话的语气也很讨我开心。」

「父亲当时怎么找到延霜的?其实我对延霜不是很了解,但是你很早就认识延霜了吧?给我讲讲延霜的事吧,我快要死了,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的就死了。」

「什么?这一天,来了吗?这么快?!」

「是啊,谁都无法阻止。」

「好!那我就跟你说,其实不止延霜,还有你和德特·帕泰,从出生后我就一直在看着你们了,虽然不能和你们多接触,但我可是看着你们长大的,比你们的父母还勤劳。」

「是了,老爷爷桑,那我就人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你一句爷爷吧。」

「好,好,我继续说,你们三人是同一天出生的,就是2002年元旦,那个时候东亚联盟没有成立,地方行政区划也没有改动,延霜是个无性别人,生在山东省长岛县,而德特·帕泰出生在德国西部的一个小城市,是男性。这些话我一定要说,否则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我也希望你可以明明白白的。」

「好,你继续说吧。」

「有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句话,但其实女性的你和男性的德特却一生也不能相见,只有延霜可以自由的见到你们两个。」

「喂喂,我一辈子都见不到的人,就不要说了吧?」

「其实不是完全不可见,方法有一个。」

「那就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吃惊哦。」

「延霜可以融合你,然后去找德特,在融合他,这样就算是你和德特想见了,你们三个,男女无,最终还是无性别的。」

「我们本来是一个人吗?」

「这么说,完全正确。」

「世界上也有别的这样的人吗?」

「我不知道,但是万事总没有绝对。」

「唉,如果有,他们的命运恐怕也会和正常人一样,正常的出生,正常的长大,正常的上学,正常的恋爱,正常的工作,正常的结婚生子,正常的老去,正常的和其他所有普通人一样埋葬在公共墓地里供自己的后辈祭拜,日本和德国相聚两万里,两个小小的人在两万里,两亿人中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吗,一生也不相见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影响呢,人为什么非要为了死亡,合体这么愚蠢的理由去和另一个世界的人有交集呢,太愚蠢了不是吗?」

「可惜,你们可不是一般人,每一次融合都能增强你们的能力,你看,你和延霜的身体融合后不是厉害的多了吗?接下来,就是延霜吞噬你的灵魂了,那时候,你们会更强的。」

「我们吗……好了,您就好好的给我讲延霜的事吧,那些说了那么多,好烦呢。」

「延霜的父亲在家乡长岛县一代是个比较出名,挺受人爱戴的人,但因为几个恶徒的恶作剧,他被捆住丢进完全无光的房间里,足足三天。」

「三天?我记得,不喝水的话人最多只能活三天对吧?他……」

「是的,杀人者说了,那只是恶作剧,但是什么样的恶作剧才能三天都不让人喝水?他们把门打开的时候,延霜的父亲当然已经死亡了,但灾难远不止这些。」

「快说,怎么了?」

「父亲是一家的主心骨,他失踪的三天内,延霜的奶奶急得生了大病,妈妈精神憔悴,延霜当时有病在身,那之后也加剧了,父亲的死让他们完全崩溃了,奶奶没过几天也离开了人世,延霜病的几乎下不了病床,只有妈妈草草办了奶奶和父亲的葬礼,很多人都参加了。」

老人叹着气,这些都是他不愿意提及的内容,为了纱优丽,他继续说下去。

「那群恶徒竟然公然毁坏葬礼现场,两位死者的尸体被扔出棺材,被大雨冲刷着,在场的很多人被杀死,母亲也不例外,她和两位死者被用绳子串在一起挂在树上,然后,恶徒们冲进医院,把延霜的身体砍了个粉碎,就像那次,托灵咬断延霜脖子后她碎的那个样子。」

「那一次,延霜以为是我干的。」

「别担心,我一定会和延霜解释好,我说到做到。那以后,延霜的精神体被你的父亲云雾间芸舟带回神奈川。」

「从那以后我的身体已经被延霜占据了,当时也是挺生气的。」

「换做是谁也开心不起来,不过你在东亚四中时可给郑重华带来不小的麻烦。」

「后来郑重华除掉了兰米丝罗,延霜很疲劳,我又控制了身体,我足足找了一个月才找到长岛县,把那个镇上所有的恶人都干掉了,延霜的潜意识里有那些内容,哦!还有那些从没见过的怪兽哦。」

「你做的对,但是那个城市完全成为了一座死城,怪兽很厉害啊……」

「对不起……如果还有用的话。」

「当时延霜的身体的确是死了,但是你在医院的太平间找到延霜的尸体时,延霜的精神力竟然回到了身体中。」

「其实延霜的身体挺好看呢,皮肤和女孩子一样白,五官却和男孩子一样有个性呢。」

「可惜啊,延霜可是没有性别的。你这个样子说话实在是何以前的延霜一个样子,我都怀疑以前我面对的是不是你了。」

「后来我们的身体又融合在一起,现在的这具身体同时拥有延霜的身材和我的细节,也好,我可不想要黑头发。」

云雾间纱优丽最后一次叹息。

「延霜的精神力太强了,等延霜美美的睡一觉,恢复过精神,我就会死了吧?还是希望延霜能够保留着我的记忆,想让延霜原谅我,不可能了吧?爷……爷?」

「孩子,哎,为什么偏偏是你……」

……

再醒来,身体似乎好了不少,但精神上的压迫又接踵而来,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紧紧握住,跳动不得,眼前尽是墨汁般的黑暗,喉咙上像有大石一般,浑身有倒不尽的苦涩,呼吸困难。

「萧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单于,是单于,单于……延霜。」好不容易说出一句话,但比哭还难听。

「延霜,你叫延霜?延霜,延霜,延霜,我在,要哭就哭吧,不要忍耐了!」

「我,好难受,我好像,失去了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失去了左膀右臂一样。」泪水涌了出来,延霜也没力气抬起手擦一下,但是,已经有人用丝巾轻轻擦拭延霜的脸。

延霜有些理解了,自己和纱优丽是不可分割的,也许德特也是,明明是密不可分的两个人,历经苦难走在了一起,却不得不为了一方的生存牺牲另一方,就像双胞胎之间的吞噬,这样的行为,残忍程度不亚于用活人献祭的摄政侯吧?

他,或者说她更合适,现在想干很多事情,想和凌忻重逢,想再见托灵一次让她回来,想找到失踪的安明夜,想安慰失去左膀右臂的郑重华,还有那让她不知所措的德特·帕泰,想干的事太多,豪情壮志也被磨成灰,完全屈服于现实的无奈。

「延霜,有我在。」女人说着不太熟练的普通话,帮自己擦眼泪。

勉强睁开眼睛,眼前人是甄药。

「请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的名字。」

「一定不告诉!」甄药俯下身抱住萧然「你让我往哪,我就往哪。」

「纱优丽……德特……」延霜几乎无法思考了。

来探望的临庭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他立马调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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