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杀才,喊这么大声担心别人不知道自己没钱啊,真是土老帽。”
被苏紫槐鄙视的眼光注视着,但是丝毫不懂反省自身的张久生嘴里嘟囔完后,有些好奇地转头看去。
只见来者端的是肥头大耳,但脸上老成的肥肉似乎一挤就得出油,虽然年纪轻轻,但是似乎才刚走了几步路,就要开始喘气。
这副土豪模样,自然也得配上一套土豪装备。
只见那猪身上配的是金色虎纹皮带,披得是玉色交织绫锦袍,右手大拇指带了一颗硕大的玉翠银戒指,看起来就差把老子有钱给写在脸上。
没想到自己几年没回来,新城的纨绔形象就堕落腐败到这种地步了。
扫了一眼后,有些唏嘘的张久生决定明天就要召集一下新城的纨绔开个会。
“哥哥,我想要那个猪哥哥手上的戒指。”
“嘘,小朋友不要乱说话。”
张夫人脸色微变,强行把垂涎欲滴地看着戒指的叶无尘的脸转了过来,然后小声提醒张久生众人。
“这可是新城近段时间风头最盛的吕无持公子,你们得小心说话,不要得罪他。”
“这玩意已经是新城风头最盛的公子了?开玩笑吧?”
“啧,你一个外来的自然没见过他。”
张夫人搀扶着张仪,刻意跳了张吕无持稍远的桌子坐下。
“听隔壁三娘说,他姐姐吕贵妃最近可是很受赵王的喜爱,俗话说得好,一人得道,鸡犬自然也升天了。”
“夫人不要乱说话,被听到了可不好。”
张仪有些无奈地摁了摁自家婆娘的手,然后看向众人道。
“诸位以后如果要在新城过日子,小心点这人就是了。”
“小心倒不用小心吧。”
张久生抠着指甲,有些不屑地随口应道。
这吕无持算个屁的纨绔嘛,简直就连老子当年万分之一的风采都没有。”
“……”
苏紫槐翻了翻白眼,毕竟这半个月来她已经学会了表面附和张久生的吹牛皮能力了。
倒是那张仪的夫人下意识地反唇相讥道。
“你说这吕无持还没公子你的万分之一?”
“那是,老子当年出门从不来这层次的酒店。”
“呵,那请问公子又去什么层次的酒店啊?”
“起码七八层楼的那种吧。”
“噗嗤——”
被眼前这个乞丐莫名的底气逗笑了,张夫人手指敲了敲桌子道。
“这新城最高的酒楼也就六层,公子去哪里的酒楼有七层?”
“摘星楼。”
“哈哈……”
听到眼前乞丐的回答,张夫人这回可是真的下意识地笑出了声。
真是不知者无畏。
摘星楼?
那可是新城鼎鼎大名的张家私人楼阁,闲杂人进去便是个死字都写不全!
张家多钱财,那日家主张羽大手一挥,十三层的摘星楼便拔地而起,直指黄天!
张家有权势,那十三层的摘星楼一出,又有哪家酒楼还敢和它比高?!
张家独霸道,当年张家三公子路过新城那已经号称天下第一高的入云楼时,不过是轻飘飘地说了句“这楼怎么比我家摘星楼还高?”,入云楼楼主连夜拆楼,硬生生地把十八层的入云楼改回了六层,暗示自己其实还不如那张家一半高。
摘星平地起,新城无高楼。
赵国两大功臣之一的张羽,那嗜杀的名号可是天下人尽知,这新城谁敢惹他半分?
如果真有这吕无持万分之一都赶不上的纨绔,也只有张羽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张家三公子,若不是前些年他惹事被张羽一气之下将他送到边疆去,又哪里轮得到这吕无持四处招摇?
“你这乞丐好生不知天高地厚。”
张夫人冷艳看着张久生,半是提醒半是嘲讽地说道。
“刚才那话在我和相公说说倒无妨,如果你和外人这么一说,怕是要小命不保。”
“呵,那夫人就当我失言吧。”
张久生耸耸肩,显然也不想和张仪他们解释太多,然后给张仪先倒了杯茶水转移话题道。
“看先生的样子,是个读书人?”
“读书人不敢当。”
张仪手指轻叩桌面,有些腼腆地笑笑。
“看书这么多年,不过是从师父那学了些皮毛罢了。”
“哼,我倒是看你师父那些神神道道的连皮毛都算不上。”
张夫人又忍不住斜眼插嘴嘲讽道。
“学那东西有什么用?成亲这么多年了你可是一两银子都没往家里拿。”
“时机未到而已……”
“什么时机未到,我看你那师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神棍!”
“娘子不要瞎说。”
“我哪有瞎说,那诸子百家去学哪一门不好?儒家知礼、墨家学仁、道家养气、法家明理、再不济你学个兵家,运气好的话好歹也能去当个……”
“哟,这不是我的张仪先生吗?”
正当张夫人恨铁不成钢地训斥着自家相公的时候,一声嚣张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张夫人眉头一皱,当即闭嘴。
张仪低头,似乎不愿意与吕无持有过多纠缠。
苏紫槐下意识地抱住叶无尘,拿手挡住她看向吕无持手上翡翠的凶光。
林老三傻呵呵地一笑,捏起花生米扔进自己嘴里。
张久生依然喝茶,身旁的无名剑,要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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