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张羽邀请了皇甫密师徒二人和他父子俩一起吃饭。
皇甫密带着白辛夷欣然前往。
“哗啦啦。”
张久生仍旧舌头躺在外面,口水一直流。
白辛夷看见他的痴呆儿模样,觉得很恶心地称病告退。
皇甫密看见张久生的模样起初有些愕然,不过很快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哈哈直笑对白辛夷说道。
“你师弟他不曾修炼,你下手太狠了。”
“不曾修炼?”
白辛夷皱了皱眉头,有些狐疑地看向张久生。
“小子你也不要怪你师姐,辛夷给江湖人治病的时候,总有一些个要色不要命的莽夫。”
皇甫密看着张久生幽怨的神情,嘿嘿一笑,从袖子里掏出几根银针。
“这孩子性格倔,有时候遇事了也不说。我担心她哪天真有事,就教了她两手防身……手伸过来。”
张久生乖乖地把手伸了过来。
皇甫密三针齐下,张久生顿时打了一个机灵,舌头甩了刷后一下子缩了回去。
“贼杀才……算了。”
刚激动地跳起来骂了一句的张久生看着白辛夷眯起来的眼睛,瞬间安静地坐下了。
“没关系没关系,这小子啥都不行就是脸皮厚,啥事都不上心,来,吃饭吃饭。”
张羽哈哈大笑两声,率先动起了筷子。
皇甫密眉毛一挑,很没有长辈风范地把张久生面前的两个**鸡腿给夹到了自己碗里头。
今天的午餐很丰盛。
中间是一条三尺长的鲫鱼,肥鱼身旁,有芹菜香羹。
这菜到处都有,但是三尺长的鲫鱼,却只有张家才有。
有个名叫杜林的诗人在吃完此菜后,留了一句“鲜鲫银丝脍,香芹碧涧羹”在诗坛。
鱼旁边,是烤雁肉。这雁肉苦涩多骨,一般没多少人吃,但是张府有个厨子却发明了往雁肉上面淋蜀酒的方法,让雁肉外焦里嫩,肉留酒香。
于是又有诗云,“蜀酒浓无敌,江雁美可求”。
如果说这两道菜让文人墨客开足了眼界,那旁边一些看似普通的菜肴说出来更是让平常百姓暗暗咂舌。
就拿那一道看似普通人家也吃得起的鸭掌来说,这制作方法其实是极度奢靡的。
在做鸭脚的前两个时辰,厨子就会将鸭放进铁笼,然后拿梧桐柴火在铁笼下烧。鸭子受惊,一直在铁笼内跑,力竭而亡后,只留鸭掌,其余去掉。由此而来的鸭脚一般多汁爽口,骨有梧桐香。
“啊……”
皇甫密大大咧咧地喝了口酒,感慨一声后,不久便整个人摸着肚子瘫坐在凳子上。
白辛夷倒是不碰那鸭掌和雁肉,只顾吃些青菜,不久便放下碗筷说声饱了。
师徒二人和平易近人的富家翁张羽寒暄了几句后,拱手告退。
只留下张久生拿着勺子,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汤。
边疆三年下来,让他吃什么都觉得香。
何况张家平时吃饭也很是平淡,今天这顿午餐的招待规格,其实是来了大客人才会有的。
“久生。”
“嗯?”
“你二姐和你说啥了啊?”
张羽笑嘻嘻的,看起来和那些宠溺子女至极,以至于到得后来要看儿女行事的父母无异。
“‘想知道?”
“想知道。”
“你给我送信的时候不拆开看?”
“哪敢啊,要是被你二姐知道了,还不得又给我摆脸色。”
“二姐知道了你还弄这鸭掌,照样给你脸色看。”
张久生不客气滴拿筷子指了指那叠菜。
“她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老人家杀戮气太重了。”
“哎呀,你二姐不是不在吗?”
张羽依旧笑嘻嘻地,然后很是厚脸皮地说道。
“再说了,我刚刚可一筷子都没碰啊,都是你那师傅吃的。如果你二姐还有意见,下次我就请几个和尚来给这些鸭子超度一番如何?”
“……”
张久生无语了一阵,如果现在有外人在,一定会惊讶地拍一下大腿,然后大呼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先给你看大哥说的啥。”
张久生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展开,磅礴大气的字体引入眼中。
这张久生回来这么久,张家大少爷张梁才寄来一封信,这不是因为张梁对他这弟弟有意见,更不是因为他懒,而是因为他现在行动很隐秘。
隐秘到连张羽有时候都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寄信给他告诉他三弟回来了更是无从说起,他寄信回来也是少之又少,慎之又慎。
这信虽说现在才道张久生手里,但其实说不定是早在他听到张久生回来之后就马上寄出了。
“你大哥说啥了?”
“他说,他开始掉头发了。”
“……”
“有天早上脚不小心踢到桌角,痛得在床上滚了好久。”
“……”
“他说之前看到个漂亮的女人,没上前和她搭讪有些后悔。”
“……”
“他还说……”
“怎么又是这些狗屁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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