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久生下楼,果然看见了嘴里骂骂咧咧,不顾下人拦阻非要上楼的皇甫密。
本来想上去抓张久生顺便把墨玄骂一顿的皇甫密看见张久生下来,哼了一声后,背着手往回走。
张久生无奈地揉了揉眉头,紧跟在皇甫密后头,拐了个弯,走进了他老人家的小院。
那里冷口冷面的白辛夷正坐在那,拿着捣药杵在捣药。
看见张久生进来后,她扫了他一眼,露出一个厌恶的眼神后,不再看向这边。
“皇甫先生……”
“诶!言重了!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先生!”
皇甫密伸出一只手,摇摇头。
“我皇甫密从来都愿赌服输,说了拜你为师就是拜你为师,不反悔。”
“……”
明明就是一脸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的表情但是又死不认输地在那较真。
张久生越看皇甫密就越觉得墨玄真乃高人。
无论是身高还是站的地方,都比眼前这个小老头高得多。
“你去捣药。”
“是。”
张久生点点头,走上前去接过白辛夷的药杵,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洁白的手。
“嗖——”
白辛夷像是被世上最污秽的东西碰到了一般,迅速地把手收走,满是鄙夷地瞪了张久生一眼。
张久生摸了摸鼻子,坐下,开始捣药。
“辛夷,把药材全拿过来让他给捣了。”
“砰”
一大捆说不出名字的药材被堆放在了张久生旁边。
“老夫去睡觉了,别偷懒。”
皇甫密扔下轻飘飘的一句话,转身而走。
白辛夷瞄了张久生一眼,也面无表情地走开。
小院里只剩下张久生一人,拿着小药杵捣着药材。
“叩叩叩……”
捣药的声音在中午,一直响到了傍晚,中间停了一炷香后,又从傍晚响到了夜里。
皓月当空,几声狗吠传来后,捣药声终于停止。
皇甫站在高处,看着离去的张久生,还有那一天下来也没捣出多少的药汁,转身,去房间睡下。
……
第二天清晨。
皇甫密被捣药的声音弄醒,繁密的捣药声让他老人家的脾气更加暴躁了。
第三天清晨。
皇甫密依然被捣药的声音弄醒,白辛夷来了一趟,听了师傅几句抱怨后冷冷地扫了张久生一眼,转身整理她新弄的药园。
第五天清晨。
皇甫密的睡眠质量因为张久生的捣药声急剧下降,于是将药材全扔在了张久生的院里,张久生从此只能烦自己。
第八天清晨。
住在张久生隔壁院的贴身仆人小六打了个哈欠,向小三抱怨少爷的捣药声确实恼人。
第十二天清晨。
一个星期没来看过张久生的皇甫密带着白辛夷来了张久生的小院一趟,那一摞中药材才捣完三分之一。白辛夷眼神复杂,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出了小院。
第二十天清晨。
白辛夷再次来到张久生的小院,给他扔了一摞看起来更干枯、数量更多的中药。
张久生什么都没说,就静静地坐在那,看着药臼,一点点地做着这无比枯燥的工作。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是张久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捣药的声音如同往日般在院子里响起,乘着秋风散满张家。
第三十天清晨。
皇甫密难得地起了个大早,身后跟着穿着爽利的白辛夷。
“叩、叩、叩”
不疾不徐的捣药声从远方的小院子传来,每一声听起来都有节奏大小竟相似。
“直娘贼。”
皇甫密骂了一声。
“这张家的人个个都是怪胎。”
白辛夷不语。
皇甫密脾气火爆地一脚踹开张久生的院门,看见他正黑发正用一根黑色鱼鳞纹发带束起,手不急不慢地捣药,有如那敲木鱼的僧人。
“好啦,别弄了。”
皇甫密掏掏耳朵,看着张久生。
告诉我,为什么要学医?”
“我学医为了救人。”
“救谁?”
“救我想留住的人。”
“白痴!”
皇甫密在张久生面前站定。
“留不住的人还是留不住,医生可不是神仙!医生不医死,该死的人还是得死,当医生的从来都只能救不该死之人。”
“……”
“医生比不得江湖人,江湖人武功大成可以当一方高手,谁也欺负不得还有人给你送钱。医生也比不得读书人,嘴巴一张说杀人就杀人。说到底其实也就是混口饭吃,你们张家有钱有势,一挥手天下名医自然挤破头要来。你一年轻人不缺吃饭手艺,学医顶个球用?”
“有些人天下名医救不得,可我想试试。”
“呵,你试就行?”
“可我至少心安。”
张久生轻声道。
“先生,学医能医自己吗?”
“……能。”
皇甫密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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