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包厢，幕布包围下的隔间里充斥着浓郁的熏香味。
“喜欢这个味道吗？上尉先生？这可是从安纳托勒公国弄来的高档货色。”
“您说的是南边那个历史悠久的大国吗？这个气味确实独特，价格不菲吧？”
莫亚坐上颇有异域风情的沙发垫，酒红色的柔软坐垫让人很用卧躺上去的冲动。
“【列王战争】后，那个地方的经济已经基本瘫痪了。现在坐上位置的大公很缺钱，这种原先只能提供给皇家的高档熏香如今只能拿来贱卖。”
威廉从长木桌上拿起一盒纸烟丢到莫亚面前。
“尝尝，果味香烟，安纳托勒的特产，即使在首都也卖的不多的正宗货色。”
“谢谢，我不吸烟。”
“那我猜一猜，上尉应该也不好女人吧。”
“这种地方，我在当兵之后就没有来过。”
莫亚坦诚相告，将香烟推回。
齐格紧紧盯着莫亚，长吸一口雪茄，暧昧地笑着，徒手将燃烧地烟头捏灭。转头看向妹妹。
“女爵大人这次又要些什么呢？”
“清单在这儿，都是些药物。”
苏亚将一张字条递给哥哥，脸色严肃。齐格拿过单据，轻轻一挑眉毛。
“盘尼西林（抗生素），磺胺（抗菌药），菲尼酊（镇痛剂）……女爵最近胃口有点大啊。”
“老哥，就一句话，有还是没有？”
“磺胺和菲尼酊还好说，盘尼西林……这玩意有点困难。”
“从南部关口那边弄点黑货过来不行吗？”
“关口那边最近抓的很紧。”
“北边的制药厂呢？那里的老板不是和你很熟吗？”
“皇国的经济还没有彻底活过来，哪位老兄会做这种特效药？”
“老哥，你就不能靠谱点嘛。”
“小老妹，你哥我也不是药神啊。我只能帮你们买药，又不能自己做药。”
齐格长叹一口气，语气中尽是无奈。
“齐格先生，这些药也不是毒品，有这么难买吗？”
莫亚对于药物购买如此艰难感到惊讶。
盘尼西林这种特种药物也许是不太好弄，可后三种药物在民间使用一点也不少。
“上校您是从首都来的，可能对小地方的行情不是很了解。”
齐格灌下小半杯红酒，左手伸出后三个手指，右手轻点伸出的手指。
“首先，这里的交通并不便利，主要的交通干线只有一条，货运车一天只有四班到五班，有时候还会因为货品太少不在这一站停车，送到其他地方去。”
“其次，戴姆城是贵族领地，不归皇国中央政府管理，时任市长彼得.布林特曼少将是帝国伯爵，按照五等爵位制度，他拥有在辖地内自由收税的权力，名义上还有铸币权……”
“所以，这个地方还在用这种旧币？”
莫亚将口袋里的旧币丢上桌面。齐格微笑着点点头。
“没有错，货币改革在戴姆根本没有推行，某种意义上，这里的贸易已经和皇国其他地区脱节。更要命的是，布林特曼可以自由确定税率，冒昧问一句，首都现在的关税是多少呢？”
“2%。”
“这里是4%。”
齐格向莫亚竖起小拇指，重重地点了上去。
“最后一点，就是大环境。【列王战争】结束后，各行各业在大陆都不好做了。人们的钱包都空了，昂贵药品生产出来只能蒙灰亏本，所以谁都不愿意多生产。”
“所以原本不那么昂贵的药品，现在反而是物以稀为贵。”
苏亚点名了货源短缺的核心问题，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
“不过照现在的情况看，戴姆的贸易被困死只是时间问题。哈哈，没办法。真像个牢狱呢。”
“嘛，短时间内还不会影响我们【矢车菊】的生意就是了。”
齐格给自己点上第二根雪茄，将苏亚递上的包裹打开，并不细点里面的额数，只是用手大致比划了下体积，就将包裹递给一旁静候着的莉萝。
“把钱换好后，从库房里拿五大盒磺胺药剂（抗菌药），和三大盒菲尼酊（镇痛剂），顺道再送两条无尼古丁香烟，给病人抽的那种。”
“是。”
莉萝收好包裹，不紧不慢地退出包厢。
“那么，女爵的事情就算是解决了。上尉有没有兴趣给自己买点什么呢？”
齐格放松地瘫在沙发上，目光瞟向莫亚的口袋。
“您刚刚说，除了【女人】和【麻药】不能卖给我，其他的东西都可以吗？”
“是的，没有错。”
“那么，巧克力可以弄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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