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正中央，方云山的表情很是凝重。
今天是离家出走准备大干一番的第二天，方云山面临着人生最重要的一大抉择。
“公子～来，这是上好的桂花酿，可是从这小城之上的寒山宗中拿到的最新鲜最美味的酒。”
“公子，也别光顾着喝酒，这葡萄水晶可人，我来给您剥一颗吧。”
坐在两个涂香抹粉的女人中间，方云山陷入了沉思。
那香气扑鼻，呛得方云山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同种类的香粉混合在一起，虽然单个闻起来很舒服，但是融在一起，那种味道就有些一言难尽。
而且不止有香粉味，还有这大厅内缭绕不散的烟草味，甚至还有焚烧香炉的味道，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让第一次来到这的方云山无法适应。
但是其实这都没什么，味道这玩意久而不闻其香，习惯了自然就不会觉得呛鼻子，让方云山陷入沉思的是身旁坐着的两个女人。
昨晚房顶上思考了一晚上之后，方云山看着第二天早上大门敞开的碧春阁，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虽然说着地方某种意义上算是夜里营业的地方，但架不住这里的生意好，即使是一大早方云山走进去，里面也都坐满了人，有的是和他一样早早的过来，不过更多的还是头一天晚上留下来的那些顾客在和那些姑娘们享用早茶。
方云山虽然是个20多岁的男人，但是怎么说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头一次来这地方还有些遮遮掩掩，想着早点去也是为了不被人看到，结果这一进门，连姑娘带顾客齐刷刷朝他那看了一眼，他便开始有些浑身不自在。
虽说有人从大门进来，注意到的人瞥上一眼算是正常反应，但是对于方云山来说，本来心里就害着臊，这一看更是低着头灰溜溜的摸进来，直到那老妈子上来迎接，他才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公子～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看着方云山半天不做声，左边的那姑娘放下手中的桂花酿直接贴到了方云山的身上，虽然方云山表现的有些不自然，不过这些姑娘们还是能看得懂他的穿着打扮和衣裳的布料都像个富家公子，腰间更是别了一根玉箫，看着面容也是个年纪不大的人，就把他当做了文人家的大少爷，头一次来这风尘之地有些放不开。
这姑娘们推算的也是八九不离十，只不过这公子哥是武家的不是文家的而已。
“不——没什么不舒服的。”
简单的回应着贴在自己身上的姑娘，方云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熟悉的桂花味让他稍微精神了一点，不过现在的处境依旧是让他有些左右为难。
男人来这碧春阁，当然不是吃吃喝喝就完事了，不然还不如去对门的酒楼叫几个小菜，当然，旁边那酒楼已经被他砸了一半，不仅没出修缮的费用，甚至直接连酒钱都逃了，也是不能再去那地方了，他来这碧春阁很大的一个原因也是为了躲债。
但是既然来这地方，就要干这地方的事，方云山觉得，自己现在算是进了江湖，要是还是这童子身板说出去不知道有多丢人，而且他自己也不是什么练童子功的人，有女人让他滋润滋润也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他还下不去这心。
“哈啊……”
叹了一口气，方云山又灌了一口杯中的桂花酿。
真的要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给风尘女子？这样真的好么。
“哟！瞧着，这不是这头牌的无音么。”
“天下万金，无求此音，今儿个真是走了大运，听得这美人一曲啊！”
正当方云山还在纠结之中，身旁突然躁了起来，他顺着声音一看，正看一衣着华丽的美人坐在下人摆好的古筝之前，提手轻扶弦，微低首，垂眉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脸上的妆容不俗，虽是风尘之地，这姑娘的气质却是不俗。
“——”
没有致辞，也没有礼貌性的附和，轻拢慢捻，只见那姑娘坐在那，从容的摆弄着手中的琴弦，嗓音婉转动听，真可称得上是重金难求的好声音，刚一开口便俘获了这大厅男人的心。
方云山也不例外，听着那挑着自己心头的声音，方云山再喝了一口桂花酒，心中有了些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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