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织年......”杨落平放下遮掩面目的手,看着潇洒白衣。
楚织年则按着腰侧长剑缓缓走向杨落平,也无杀气也无愤怨,甚至还面带淡淡的一抹微笑,浑像是旧友见面。
杨落平不再改变嗓音,开口说道:“光这里就站了三个高手,你们就不怕我方才说的是实话吗?”
“当然不怕,我可是全心信任她们的。”
楚织年手移向剑柄。
“所以还是先全神贯注在这里吧,我可有很多话想请教呢——”
清泓乍现。
——————
远处巨响起。
苏芜看着尸兵群中声势宏大的爆炸,面色发白。
最早就是这样的爆炸引发了剑堂异变。与之前的爆炸相比,这次的威力光用看的就能感觉到强了不止一两倍。
而这巨爆是针对谁的自然也不言而喻。
一时之间剑宗一方只能沉默着。空气中鬼婆的狂笑和刺鼻的烟尘气味飘荡四散。
“呵呵呵呵哈哈哈!虽然这么好的皮肉炸碎了的确可惜,但是不这样也不容易让老身泄愤啊!”
脾气最爆的布衣刀和苏芜当场拔剑,看上去马上就要冲出去了。
练掌老者和文士走到阳执事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却被阳执事举手打断。
阳执事深吸一口气,洪亮的声音响彻剑堂。
“君山弟子听令!变阵寒雪锋炙!”
两人不是剑宗中人,听不懂这剑阵是何来头。可随着剑宗弟子齐刷刷的动作,文士的面色越发阴沉。
化圆为刺,这变化的阵型分明是用于强袭的剑阵。
这种情势难道还要主动搏命吗?
阳执事转过身,看着几乎把这不理智四个字写在脸上的文士和捻须沉思的老者,沉声说道:“这里入幽十六人,平均每人要对付两打尸兵,还要同时确保手下人尽量不死,你们做得到吗?”
文士一言不发,老者倒是大方地摇了摇头。
“像她一样单骑入阵,蚕食牵制,你们做得到吗?”
文士脸上的表情换成了另外四个字。
你他妈的。
“那既然如此,只能由我们来开战端了,否则被压制下去就只有被拖死一个结局。打一只苍蝇难,打一堆苍蝇总能打死一片的。”
“......能换个比喻吗?”
阳执事按着肩膀,刚才月仙入阵之前手抚上的位置。
“亲兵精锐不在,这一战不容易,但必须要赢。”
布衣刀和水镜阁暴冲而出,如同两柄狂剑直破中宫。
君山剑宗剑阵一分为三掠过战阵,形成合围之势。
正中阳执事和余者随时准备补缺各路。
而这时阳执事的狂吼才传到鬼婆耳边。
“阻者皆杀!”
最前端的阵中,苏芜和粗野汉子并肩冲出。一刀一剑带着无前之势狠狠扎进尸兵群。
布衣刀讲究一个拙字。此刻深陷重围,粗野汉子的阔背大刀呼啸斩过,粗看毫无章法却深得守拙之意的精髓。简简单单的直劈横斩,在汉子手上皆有难当之威。包围上来的尸兵像是草禾扎成的一样被一片一片的砍倒在地。
战场步战第一的武学,尽展其威。也难怪以剑宗百年传承却在战场上低了布衣刀整整一头,除了人丁不兴恐怕还有布衣拙刀实在是太适合兵卒习练这一层原因。
苏芜这一边却是完全不同的场面。
尸兵手持破碎刀剑包围了苏芜。苏芜在刀刃交错中不住闪身躲避,只有偶尔才出剑反击一下。苏芜的反击和被逼迫躲闪的次数完全不成正比,再看她被划开多处的水蓝色衣裙,实在让人为她捏一把汗。
只有真正的剑术大家才看得出这套水镜阁真传剑法的玄机所在。
尸兵持剑刺向苏芜腰间,苏芜冷哼一声扭动细腰险险避过这剑,却仍是在腰带上被划出一条剑痕。
刀剑阵中的苏芜像是流水一般贴身闪过所有攻击,反手一剑穿过一个尸兵的咽喉。对于活人来说足够死上无数次的致命伤在尸兵身上毫无影响。尸兵不仅没有丧失战斗力,甚至还朝着苏芜的长剑握去,想要夺下她的兵刃。
持着剑柄的素手微微用力,一股真气从手掌攀附上水色长剑。
静止的剑突然颤动不止,抖落出阵阵寒气。尸兵虽然不惧外伤,可遭逢冰寒剑气入体,浑身的残留体液全被冻住。
苏芜歪头躲过背后的一刀,同时手中力道顿时加大。被冻住身体内部的尸兵被剑刃一划而过,竟是从咽喉向下迸裂双分。冻碎的残躯和血霜沿着剑路四溅。
苏芜再次运起洛水残风剑,在尸兵围攻下娇躯似水流转不停。尸兵们的攻击只能止于近身。
方才那一冰寒一剑倒不是水镜阁武学,是苏芜受前些日子某个坏人的启发草创出来的。这一剑虽是心神所至随意挥洒而出,收效却不差。
看来那个家伙也不是只会欺负人。
苏芜想到那人,行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分。
一股猛烈的狂风从苏芜背后刮过。
“你还敢走神?”
文士一拳打在苏芜背后尸兵身上,尸兵肩膀立时凹下去一块,晃晃悠悠地勉强站着。
苏芜一咬牙横剑一斩,剑气绕过文士将他身后的一个重新站起的尸兵一击枭首。
“不用你管!”
两人背对背,除了被苏芜水寒剑斩开的那个已经站不起来的,剩下的尸兵又缓慢地朝着他们爬去。
另一边布衣刀汉子和老者也被尸兵围住。
“妈的,这些死人不把它们砍成碎片都能站起来,这他妈怎么打!”
“哎呦我这老骨头可经不住这样的运动量了。”
这两人一边叫苦连天,一边刀下掌下根本不停,尸兵们轮番被他们击倒在地。
尤其是老者,看上去依旧是游刃有余,哪有老骨头的样子。
就在这时,阵中指挥的阳执事突然动了。
阳执事提起大剑朝着老者方向撞去,沿途尸兵被他精壮的身躯挤到一边。
冲到老者身边的阳执事,二话不说提起老者的衣领就把他甩到后面。还没等老者开口说话,阳执事的巨剑挥出,不是斩切而是用宽厚的刀身拍向一个尸兵。
那是一个只剩下上半身的丧尸,只能在地上匍匐着,唯一的攻击方式是用手掌拍打别人的脚面。
如果说这只尸兵有哪里比较特殊,那也就是它的皮肤比别的尸兵更红了一点。
半身尸兵被阳执事狠狠地拍往空中,而后像是烟花一样爆裂开来。
被布衣刀扶住的老者看着天上那巨大的爆炸,惊得嘴巴一张一合的。
“看来这就是刚才为啥爆炸了。”布衣刀喃喃自语。
老者嘴巴还是没法合上,只能疯狂挥舞着双手又指了指布衣刀,一副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你意思是我没发现?俺这个大老粗哪看得到这东西啊。”
就在两人说话的空档,另一头的苏芜和文士也慢慢移了过来。
“这他妈什么玩儿?”
文士也难得爆了粗口。
阳执事挥剑卸了一个尸兵的手臂,头也不回的说道:“应该是那老婆子的什么妖术吧,刚才的爆炸估计也是尸兵引爆的。”
“那这还打什么,一个没注意就全员飞天了。”苏芜插嘴说道。
“那也不对啊,那老妖婆要是有这本事这两百来死人不给咱几个炸得跟臊子样的?俺不信。”
“那你去吃一炸看看是真是假?你不死回来我把龙渊墨所有的书送给你。”
“俺不去!不稀罕!”
“你们两个能不能别吵了!”
这时唯二没有争吵的阳执事又开口了:“我认为这自爆尸兵肯定有限制。”
“我们不能给它准备的时间。”
文士想了一想,问道:“你的意思是?”
“再激进一点,斩首。”却是苏芜接上了答案。
“没错。”
说着,阳执事从怀中掏出一根口哨,放在嘴边用力吹响。
凄厉的哨声直透云天。
文士向阳执事投去了疑惑的目光。阳执事解释道:“全力进攻,为我们掩护。 ”
“这,这会死多少人?你们剑宗这阵至少要死三分之一!”
阳执事看着文士,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那你问问对方,他们准备杀多少人?”
文士愣了愣,挥了挥手表示同意。
布衣刀揪着胡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咳,咳,我说......”
听见这声音,布衣刀欣喜的转过去。
“哎老头你能说话了啊。”
“我这把老骨头有什么好炸的,你这么年富力强为什么不去炸你啊?!”
老者终于把憋了好久的话说了出来。
布衣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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