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这些人是军人!”
叶卡捷琳娜几乎不敢相信凌末的话语。
在她统治北境的时间里，北境的部队虽然说不上多么强大，但是军人的纪律多少还是可以保证。
眼前的这支军队，哪里还有什么纪律可言？！
懒懒散散的站姿，还有不甚整齐的装备。
这样的人，真的能叫做军队吗？
一个骑着战马的军官从队伍中骑马而出，副官站在战马旁边，将长官扶下。
“清理干净了吗？”
“放心吧，长官。这一波迫击炮，就算是有幸存者也被炸死了。大司祭不是和您说过了吗？这个村子等我们来得时候，即使有活人也弱的跑不动了。”
副官献媚地向长官递上一个香烟，并替军官点燃香烟。军官细细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烟圈。
“把这些破旧的房子清理一下就可以作为部队的农场来使用。等到咱们的军队供给可以自足，就没有必要听中央军的命令了。”
“等到中央军反应过来，普利西亚早就落入华尔西主席的手中。”
“这么做就是太狠了点，而且还要依托那群武装分子的帮助。”
“您说的是‘殉道者’吧，没有办法，华尔西主席亲自请来的雇佣部队，咱们也没有办法说什么……”
副官很无奈地给自己点了支卷烟，吐了一口白烟。军官拍了拍副官的肩膀。
“鲁梅尔，咱们穿这身狗皮也差不多快五年了吧。再忍耐一下，普利西亚就可以从联盟的殖民中独立出来。”
“贝克团长……”
鲁梅尔有点难过地抹了抹眼睛，转身去命令军队去打扫战场。
叶卡捷琳娜被两人的对话弄得云里雾里，转身看向凌末。
“普利西亚和联盟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你知道点什么吗？”
“咦，小姐您不知道吗？”
凌末凑到叶卡身边小声说道。
“我听村里的神父说，20年前，一个叫做伊里奇的人推翻了罗西亚帝国，并迅速成立了现在这个名为联盟的国家。”
“但是由于罗西亚帝国统治晚期，边疆地区一直不稳定。所以在帝国覆灭后，原本属于帝国的边疆地区都纷纷独立了。并联合敌视联盟的各国夹击。我们村子里的很多人，也就是那个时期从各个交战区逃难来的难民。”
“后来呢？”
“后来，大约在五年前。联盟在清剿一切外国敌对势力后开始以‘收复故土’的名义，全面进攻独立出去的边疆各国。这其中就有普利西亚……”
凌末紧紧地抱住自己，眼神中写满了无奈和感叹。
“我们家，原来是一户有着不少土地的农户。后来联盟边疆军进驻了村子，以各种名义把土地重新划分。我们家……很多土地都被分给了前来种地的联盟贫农或者军队里面的开垦兵团。”
“爸爸……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慢慢变得……”
凌末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声音越来越小。
听完凌末的叙述，叶卡慢慢明白边疆军和殉道者之间的套路。
边疆军通过执行联盟的政策，让普利西亚的本地居民贫穷，臆想出来自联盟的恶意。
殉道者教团借机拉拢平民，将他们变成自己的傀儡，壮大势力。
而一个个空了的村子，就成了边疆军屯垦的良地，慢慢可以脱离联盟的控制。
简单来说，凌末和这个村子的遭遇，不是因为天灾，也不是因为人祸。
而是两个权力集团为了各自的目的，相互利用的成果。
想到这里，叶卡捷琳娜不住地微微一笑。
相当不错的想法，相当不错的构思。
从一个统治者的角度来说，她真心想替这个敌人鼓掌。
但是也很想嘲笑这种构思过于复杂的想法。
如果是为了骗军饷，屯田是一种效率不够高的做法。而与殉道者这样野心勃勃的组织合作，及时从现政权中独立，也很容易被这个所谓的伙伴架空，成为一个傀儡统治者。
协助者与合作者的人数如此之多，实力也远远胜过自己的时候，就是被架空的时候。
最坏的结果，可能连尸体都没办法留下来呢。
这个华尔西，算是一个有魄力的人，但是在计谋上，明显就太差了。
这样的人如果统治普利西亚，还不如让给联盟这样的外族政府来统治。
这样没有纪律可言的士兵，土匪和暴徒一般的行动方式。
根本就没有可以担当正义之名，保护底层平民的能力。
不过，拿来当玩具玩一玩还是可以的。
一股愉悦的**从叶卡的心中油然而生。
她已经逝世快200年了。
200年前，她是圣白议会最不愿意承认的奥术大师，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徒弟传承的奥术大师。
造成这些结果的原因，就是她对于施放奥术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和欲望。
只要对方是可以施加奥术的目标，不违反圣门使者的基本条例的情况下，她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们施放各种奥术。
即使有些奥术，完全没必要施放在一些敌人身上。
她也会以[惩戒]与[正义]的名义，对他们施加非人的奥术。
因此，她所设计的奥术，其精髓都是禁术，是被圣白议会规定绝对不能使用的奥术。
但是，她已经死了200年，复活之后又有谁能管得了呢。
如今的情况下，正是宣泄情绪的最好时机。
一个赤色的红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手边，箱面仿佛正在滴血，箱皮的正面刻着一个卡巴拉生命之树的标志。
她提起箱子，起身准备走出躲避之处。
“小姐！你要去做什么！”
凌末一把拉住起身的叶卡捷琳娜，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风雪已经慢慢停止，乌云也慢慢消散。
在月光的照耀下，叶卡微微一笑，脸上写满了自信。
眼角微微上挑，写满了愉悦和**。
叶卡捷琳娜摸了摸凌末的脑袋，收拾一下衣服后，漫步走出隐蔽点。
月光下的雪原，士兵们正忙着拆除废弃的墙瓦和断裂的树枝。
工兵铲和铁锹正在破坏这个村子几代人留下的痕迹。
几袋粮食和各类杂物被士兵们从凌末的木屋中搜刮出来，他们连一袋面包干都没有留下，全部装上马匹。
被搜刮干净的废墟，立即被人点燃，木质结构的房屋在火焰中噼啪作响，整个村子顿时被火焰点燃，火光映射在整片冰原与夜色中。
大家都在忙着手中的活计，没有发现站在路道中央，一脸邪笑的叶卡捷琳娜。
她举起右手作手枪状，10枚威力巨大的能量弹排成一圈，出现在他的手前。
“律令.高爆开花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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