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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拜访故人

第十章:拜访故人

隔天一早,雾气才刚散去时。提亚与克莱因就早早出门。

[克莱因小姐说的老朋友是指魔法师的冒险者同伴吗?]

提亚想起自己曾在克莱因的魔法[记忆书页]中见过的景象,那名青年战士是弗兰克,神官在那场战斗中死了。而还剩下一个外表看上去俊美的魔法师。

[啊啊....自从那之后,他就有些一蹶不振呢。后来我们分道扬镳,都找到了各自的归属。没想到最后还会在这个城镇再见]

一边向城镇的中心走着,提亚一边看着克莱因的眼神。那是克莱因遥望天边时经常会露出的神情,为了排解一路上无话可说的尴尬气氛。提亚开始和克莱因聊起来。

[那个魔法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嗯...勇敢,大胆,敢于尝试,不惧失败,天赋异禀。他比我更像是个钻研真理的学者,那之后他就回到了[雾之城],继承家业。当上了这里的领主呐]

[诶诶诶?他是这里的领主?]

就提亚的常识来看,贵族的领主一般是接受精英教育并活跃于贵族社交界或是官场的家伙。在中世纪程度的世界阶级差距显得更为重要,一旦这种阶级观念被破坏,王族与贵族不再被人们所敬仰和信赖的话。国家内部也将产生动荡。

[他不想继承家业而跑出来当冒险者呢,其实当我们得知他是贵族时也很惊讶。不过现在他已经安分多了,稍微有些安分过头了...]

[此话怎讲...?]

[队伍中的那个神官叫做维多利亚,是他一直爱慕的对象啊。那之后他就萎靡不振,也不旅行贵族的职责,事实上现在城镇的治安全是由卫兵长一手管理的。其他机能也几乎是由各个机构代为管理,可以说这座城镇已经脱离了贵族的管理。]

[有些不负责呢,那现在他怎么样了?]

[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他也逐渐回复过来了。说到底他的性格就不适合从事政治方面的事情,不过他还是一样。在研究魔法这方面继续前进着,某种意义来说可以算是我的同行。]

提亚倾听着关于他们之间不为人知的过往,心中也频频感慨命运的变化无常。不知不觉,他们也走到了位于城镇中心的钟塔前。

钟塔几乎高耸入云,底部是砖块做成的底座。在上方的大钟似乎是某种未知金属打造的。从地面上看几乎看不到尽头。如此高大的建筑物在这城镇中已经成为了一种象征。

[他就住在钟塔内,居然不住贵族的公馆而到这种地方.......真有他的作风。]克莱因说

钟塔底部的底座上有一个不太显眼的铁门。克莱因来到门前,门上位于把手的位置只有一个按钮样的装置。克莱因按下了它。

[叮————咚————]

出戏的声音传到提亚耳中

[为什么这里会有门铃啊喂!]提亚不经意间吐槽道

门同时被缓缓推开,眼前是一位20岁左右,有着金色齐肩短发的漂亮女仆。提亚定睛一看。

[诶诶诶诶!?这不是莉莉斯姐姐嘛?原来你是在领主家工作吗?]

[能与克伦威尔小姐再次相见,实属荣幸。顺带一提,这个按钮也是主人制作的魔道具之一。]

莉莉斯依然用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捧读一般说出这些。而一旁的克莱因一点都不客气的发话。

[我想见雷斯,是很要紧的事情,去快叫他下来]

[让两位在此久留真是太失礼了,二位不如随我一起上去如何?]

克莱因看着提亚,好像在确认提亚的意愿似的。而提亚当然是点头。想要上去看看的好奇心大过了处理公事。

[唉 ...那就带路吧]

[二位请随我来]

在提亚和克莱因进入铁门后,莉莉斯才关上铁门并上锁。底座是一个除了特别宽敞外没什么特别的地方。门前有一个木柜,然后就是旋梯。

莉莉斯拿起魔晶灯,率先走在了旋梯前面。

看着旋梯的石料,明显已经有些年代。但上面没有沾上灰尘,看得出有人仔细打扫过。梯子很宽,足以容纳五个人并排同行。而此刻,三人的脚步声也在宽阔的空间中回响起来。还伴有些回声。

走到中层,除了位于中心的旋梯。四周都被书架给包围起来,地面上还放着用以休息的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面色苍白,有点过长的头发颜色枯白,且穿着华丽的男性。

(这不是比克莱因小姐还不健康嘛!)

[久违了,克莱因。]

男子打起招呼

[啊.....好久不见,雷斯。你还是一样一点都没有贵族的样子]

[哈哈哈,说的真对,你知道吧,我不喜欢贵族的那套做法。]

名叫雷斯的贵族带着沙哑的声音笑起来。看得出与故友见面对他们双方来说都是值得开心的事

[那么...你说是有要紧的事?说来听听?]

雷斯一边询问,一边以手势示意莉莉斯去招待客人。

[嗯...你也知道吧,我从5年前就一直开始研究的[治愈药水],终于马上就要有成果了。我就直说了,我需要一些材料。不知道你有没有]

说着将清单递给雷斯。此时莉莉斯慢慢走了过来,手里端着盘子。盘子上是三个看得出材质很高级的杯子。利落地将杯子摆到客人身前的桌子上。行了一礼后又开始去打扫书架。

[是咖啡诶!]提亚不禁发出了声音,心想着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咖啡。

咖啡一直是提亚最喜欢的饮品之一,于是随即直接拿起。不顾热气一饮而尽。香醇的气息伴随一点点苦涩在嘴里扩散开,虽然听说过茶道,花道一类的东西。咖啡也是,在精通此道的人手里就会变得格外美味吗?

不由发出了真美味的赞叹。

[哈哈哈,真是个美丽又诚实的小姐呢。我都想把你招来当女仆了。]

雷斯发出愉快的笑声

[一直在这里听我们说话也挺无聊的,不如你跟着莉莉斯去参观一下钟楼如何?]

[可以吗?]

从上来钟楼的时候,提亚就对钟楼上方在意的不得了。于是直接答应了下来,一旁的克莱因则扶额。

[....收敛一点好奇心行吗?]

莉莉斯再次拿上了魔晶灯,带着提亚往钟楼上走去。脚踩楼梯的声音再次在空间中回响起来。

[莉莉斯姐姐为什么会在这里工作呢?]

沉默了一会后

[虽然非我本意,但主人和我的志向是几乎一致的]

提亚也赞同

[这样嘛?志同道合的话确实会轻松很多呢]

[但...女仆的工作很无聊吧?莉莉斯姐姐平常都会干什么呢?]

[不,扫除做饭和战斗一样,同样都是一种修行。只要不当成工作的一环,同样是很有趣的事情]莉莉斯回答的游刃有余

提亚则听着莉莉斯的人生经验,发出[原来如此]的感慨

高耸入云的钟楼名不虚传。走了许久还没有到头,提亚端详起莉莉斯笔直的背影。觉得这个20岁不到的女性散发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可靠感觉。

随着沉闷的脚步声,提亚的心情也愈加烦躁。无聊的提亚发出哀鸣

[到底多久才到头啊~]

[就快到了,稍安勿躁]

又是一整沉默,空间中只剩下脚步声。不知走了多久,周围景色开始变化。巨大的齿轮固定在塔顶的空间四周。互相链接着,缓缓转动着。

(是钟塔上的时钟吗..?)

越来越接近天花板的位置,上方有一个方形的通道口。穿过通道,几乎炫目的光线射入提亚的视网膜。

这里明显是塔的最上方,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提亚看清了周围的景色。眼前是一个铜制的金属大钟。每到十二点,这里的钟便会被魔道具启动,自己敲响起来。发出轰鸣声

整个[雾之城]的景色尽收眼底,人们只有蝼蚁般大小。人们生活的景象也同样可以看的一清二楚。每个人在城镇中都像是一个小齿轮,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各司其职,每个人都在井然有序的生活着。仿佛永远都不会改变,被尘封在一幅画中一般。城镇外是高大的山脉,一座火山。山脉下是没有尽头的树海。远处传来鸟鸣声,紧接着是一阵风吹来的呼啸声。

恰好到了12点,钟声开始轰鸣

[咚——————咚——————咚————]

提亚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景象

(如此美丽的景色......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这不过只是人类生活的聚落罢了』提亚内心的某个部分无法抑制的这么想道

提亚走到塔顶的外圈,前身靠在围栏上。一只手托着下巴。

[但,却是个能让人心静下来的好地方呢...]

在这里,人群像蝼蚁一般,不会让提亚感到烦躁。风的呼啸声可以洗涤人的心灵。新鲜的空气也扑面而来。要说唯一的缺点...

(唯独我一个人......)

[克伦威尔小姐相信命运吗?]

莉莉斯同样望着眼前的景色,对提亚发问。

[命运?]

[不,没什么,请当我没说好了]莉莉斯闭起眼睛,脸上依旧面无表情。这让提亚难以猜出她的内心所想。

(一次值得铭记的经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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