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涵乐毕恭毕敬的飞速拿酒出来,让娜·达尔克接住红酒,倒进了高脚杯后放在一旁的小木桌子上醒酒,程涵乐老老实实的站在旁边不敢说话。
夕阳渐渐下沉,长长光影拉扯着树的影子,微风拂面,不知名的淡淡香味传来,刮过了他们。程涵乐深深吸了一口气,奇妙的植物味让他心情安定了不少,这些好闻的香味仿佛有安抚人心的效果一般。
让娜·达尔克拿过酒杯抿了一小口,然后心满意足的笑了笑,“好了,我们进去吧。”
“进去,”程涵乐惊讶,“太阳还没落下呢。”
“落山就没意思了,夕阳的美景美就美在它即将下山那一刻,就让它以最美好的时间留在我印象中吧。”她起身,“回屋,这里马上就会变冷了。”
程涵乐答应着跟了进去。
让娜·达尔克坐在椅子上把酒一饮而尽然后问道,“反正是来找我要契约的吧,半年都不到就来挑战我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程涵乐微微吃惊,“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
“都写在你的脸上了,下回说事情的时候要好好控制自己的表情,就算做出不出什么运筹帷幄的样子,至少也要是一张扑克脸吧。”让娜·达尔克说,“然后,对于你的请求......”
程涵乐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接受任何难入登天的要求的准备。
“我的答案是拒绝,你今天赶紧回去洗洗睡觉吧。”她说。
程涵乐张大了嘴巴,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心中还是出现了‘什么鬼,你不按常理出牌’的想法,并且情不自禁的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让娜·达尔克瞪了他一眼,“不要忘记你现在面对着是你目前为止最大的债主,亏你还能以这样坦然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呢。以你目前的工作效率至少还有三十年才能还清我欠款,现在干了半年就想跑是不是有些过分啊。”
“这个......”程涵乐张口结舌,一时间居然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
让娜·达尔克盯着程涵乐的眼睛看了半天,然后摇了摇头,“以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之后过得也不会比在这里好,所以说,回去吧。”她把目光移开,然后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本书翻阅起来。
但是程涵乐没有走,而是沉默的站在办公室里。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次过来可能很不顺利,自己现在连学生都不算,只是一个欠了让娜·达尔克老师钱,然后在她手下干活抵债的家伙罢了。但是就算这样也不想放弃,他在脑海中激烈的想着接下来要说台词。
眼睛余光看见程涵乐还没有走,让娜·达尔克抬了抬眼皮,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指,“第一,意图暴露的太过彻底,并且在这之后没有丝毫补救的手段。第二,完全被别人的语言牵着走,自己没有丝毫的气场,并且到现在还没有自觉。第三,临场反应太慢,在发生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事情之后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综合以上三点和各种各样其他的理由所以完全不合格,再去修炼半年然后重新来过吧。”
程涵乐这次终于没有再被她的台词吓走,而是完全无视了让娜·达尔克说的话,就当自己没听到一样,“我想和老师赌一场,如果我输了这辈子就留在学校里随您使唤,但是如果我赢了.......”
他抬起头,认真的盯着自己的老师然后一字一顿认真地说道,“就请把契约还给我,让我离开这里。”
让娜·达尔克瞥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上扬,“有意思,说说你想要出去的理由,如果我被打动了说不定就会答应你。不过事先说好,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在进这个学校之前在我手下干活到老死的人也不是没有过。”
程涵乐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在心里暗自说不能怂,现在怂了就全完了。
“哦,对了,如果你想装模作样的演戏,或者说些什么为了自由,看看世界之类的废话就可以直接走了。”让娜·达尔克善意的提醒。
程涵乐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完蛋了又被这个家伙堵住后路了,原来准备好的台词完全被看穿了,现在的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他的脑海里,完蛋死定了。
“还真的来了,看来我还没有来得太迟嘛。”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卡尔推门而入。
“我现在还没想好答应不答应,所以说不定你根本看不到想看的场景发生。”让娜·达尔克翻了个白眼,“怎么来得那么晚。”
卡尔耸耸肩没有解释,他恭敬的站到了让娜·达尔克身后,然后偷偷的朝程涵乐眨了眨眼睛。
程涵乐此时真的有些感谢卡尔突如其来的打岔,帮他争取了宝贵的思考时间。既然准备的所有东西都被达尔克老师一一识破,那么现在也只有见招拆招,直接说出内心所想了,他决定相信这个大叔的话。
“其实我在签订了这个契约的第一天起就一直想着要该怎么还债,或者是钻条约上的漏洞想办法把契约取消掉。契约取消了之后该干什么我一直没想过,直到有人和我聊过之后我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我开始扪心自问,现在的你够资格出去吗?就这样出去恐怕很快就会丢掉性命,或者迷失在半路上,所以我一直没有下定决心。但是自从唐走了之后我一直在动摇,然后今天早上我才决定,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程涵乐深吸一口气,“偏安一隅的话我永远都会是现在这样,有些愿望只有走出去之后才有实现的可能性,可能只是死里逃生之后的一时冲动,但是我今天既然已经被冲动驱使着来了,就不会轻易放弃灰溜溜的回去。”
虽然不洪亮,但是程涵乐依旧坚持着说完了自己的一言一句,不算太大的办公室里轻轻回荡着他的最后一个字。
让娜·达尔克依旧是面无表情,语气平静地问,“如果我现在回绝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程涵乐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但还是攥了攥拳头飞快回答,“那我就会抱着你的腿,哭天喊地的求你,直到答应我为止。”
让娜·达尔克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程涵乐。然后捂着嘴轻轻笑了起来,最后笑声越来越大,程涵乐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达尔克老师。
最后她收起笑容,“有意思,那我就接受你的挑战吧。天色那么晚了,我也不提什么别的了,就在这里和我一局定胜负吧。听泰安诺老师说,你在玩游戏上还挺有一手的,这样的话我们就在游戏上一决胜负吧。”
她顿了顿,回头朝卡尔打了个响指,“把我的那张桌子拿出来。”
卡尔点了点头,然后朝里屋走去。过了一会儿他从里屋拿出了一个看上去非常漂亮的水晶桌子出来,走路间便抖下不少灰尘,他轻轻的把桌子放在了地板之上。程涵乐试着推了一下,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内域柳月城中。
华丽的室内全是人群的吵嚷声,空气中总是有层朦朦胧胧的雾气,耀眼的灯光反射着姑娘们宛如白玉般稚嫩的皮肤。这里全大陆第一的赌城,不是游戏之都那样有节制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人没有小赌怡情这样的说法,他们只会豪放地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都扔到桌子上,肆无忌惮的大声吆喝并且搂住身旁侍女不盈一握的纤腰。
这里的每一张桌子都是由价值不菲的水晶制作,每一张桌子上的赌局都可以同步到一旁的荧幕之上。赌累了的时候,客人就可以坐到柔软的沙发之上边喝酒边观赏其他人的赌局。但是突然间,所有的屏幕之上突然都变成了一个桌子的画面。
新赌徒们的目光依旧聚集在自己桌子之上,但是老赌徒们则惊讶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并且开始相互间交头接耳,就连荷官们也不由被吸走了视线。新人迷茫的看着周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能够在这个地方出现画面的也只有这里的桌子,而能强行把所有画面都变成自己那桌的只有那一个人的特权。人们情不自禁的用敬畏的目光看着位于中心,刚好空出了一块桌子的那片空地。
只有赌王的桌子才有这样的权利。
这是这里的规矩,以性命为筹码的一个月的生死赌局。挑战者会选定一张桌子迎战各路的挑战者,在这期间赌场不会再开其他赌局,所有的屏幕都只会展示这一张桌子的战局。任何人都可以来和这个挑战者一决胜负而不会付出代价,但是只要挑战者在这一个月中输了一场,就会被毫不留情的剥夺掉性命。
自那之后最好的挑战者也不过就坚持了五天,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因此也就渐渐没人说这件事了,只是偶尔聊天时候才提起。
直到那一天,一个女人从外面走进来,然后开始了一个月的挑战。有幸和她决斗的人永远不会忘记那样的英姿,肆意谈笑间便把对手杀的片甲不留。不眠不休的赌局不但没让这个人变得疲惫,反而只是让她变得更兴奋而已,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论是什么的样的赌局都没输过。最后她大笑着站起身来,在所有人敬畏的目光中拿下了赌王的称号,并且带走了那张自己中意的桌子。
虽然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到了今天仍然没有新的赌王出现过,这座城市里的人至今依旧对这个故事津津乐道。
赌徒们纷纷放下手里的赌局冲到屏幕前想要占一个好位置,屏幕上看不见双方的样子,能看见的只是牌和参赛双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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