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天神”：最后的天使，羽皇国的监视者，教皇国的掌控者。从战争岁月中走来，维持着表面的和平。
——《神历录·终章》
◆
“啊......”幽暗的空间里发出嘶哑的咆哮。
“哐啷......哐啷......”铁链发出无情的碰撞声，宣告着所束缚之“人”无法抓到眼前的“食物”。
“嘶，真恶心。”一位全身穿着锁子甲的士兵A看着铁笼里的生物，往后退了几步，拍了拍刚被蹭到的地方，“真是个怪物，刚醒就冲过来，看来还真是不长记性。”说着，走向一旁挂着各种各样刑具的墙壁，拿下挂在上面的一条长鞭。再次回到铁笼旁，打开笼子的门，因为人形怪物被锁链束缚，也不怕它跑出来。
“啪，啪......”鞭子抽在血肉上的声音格外清晰，随之而来的则是痛苦的惨叫声，以前的伤口才刚刚愈合，现在却又新添了不知多少。
过了几分钟，被称作怪物的生物躺在地上，任凭鞭子如何抽打，却没有任何反应。“喂，喂。老大，这家伙已经晕了。他可是这次仅有的几个活下来的试验品，要是死了，可没法像上面交代啊。”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士兵B向不停抽打怪物的同伴劝阻道。
“呵，怕什么。反正都差不多变成血族了，哪有那么容易死啊。真是的，已经一个月了，怎么还没有送饲料来。”虽然那么说着，但他还是停下来手中的鞭子。
士兵B笑了笑说：“老大别急嘛，以前都挺准时的，所以明天应该会把东西都送过来的。到时我们也可以暂时离开这地方了。”
士兵A放下鞭子，坐到另一张空着的椅子上，叹了口气说：“唉，我真是受够这地方了，整天看着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儿。”
“吱~。”突然，通往外面的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
两位士兵惊讶地望向声音的来源。沿着建造在墙上的斜坡向上，直到斜坡尽头的被打开的铁门。
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人推着一辆推车，跨过打开的铁门，沿着坡道走下来。在推车上，装着好几个大箱子，若非推车有制动装置，恐怕会直接冲下来吧。
“咦，这次竟然提早了一天。等等，那个人是......”士兵B看着坡道上的人，瞳孔微微一缩。
士兵A发现同伴有些不对劲，望向坡道尽头的人说道：“不就是送补给的吗，有什么好惊讶的。额......”待那人走到更近，士兵A的脸色变得煞白，双腿更是微微颤抖。
“咔哒。”推车经过坡道底部的缓冲路障时发出的声音将两人拉回了现实。
两位士兵赶紧走向前去，从那人手中接过推车。
士兵A边推车，边向走在身后的人恭敬地说道：“教皇大人，以前都是修女来的，这次怎么是您来了。您看这里又脏又乱的。”
“萨拉耶尔大人命令我来找一位货物。你们两个将车子安置好后来找我。”说着，教皇向另一个方向走去，在这条路的尽头是一间更大的铁笼子。里面关着几十个人，但他们的脖子上都有奴隶项圈，控制了他们的意志。
在铁笼里的人有男有女，大部分人的身上都有被鞭打过的痕迹。他们都双眼无神地蜷缩在一边。但如果能走近看的话就能发现他们嘴角微微露出的尖牙，和血红色的双眼。
教皇站在铁笼旁向里面扫视着，就像在挑选货物一样。突然，他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位蹲在角落里的少女，只有她身上没有伤痕。
“教皇大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两位士兵放好车子来到教皇身边。
“把0023的资料拿给我。”教皇对两位士兵说道。0023便是那位少女在这里的编号。
“知，知道了。”两位士兵赶紧冲进一旁的档案室拿出一个档案袋，生怕慢了几秒，这位喜怒无常的教皇会杀了自己。
在两人寻找档案袋的时候，教皇打开笼子的门，但没有人会想逃脱。他望向笼子里大声叫道：“0023，过来。”
少女听见有人呼唤自己的编号，抬起头，发现了在铁笼另一边的教皇，只不过她并不认识他。但教会的衣服让少女知道自己必须服从他的命令，于是站起身，走到教皇面前，跪下。
教皇凝视着跪在身前的少女，现在的她只有勉强遮体的衣服，大片的肌肤**在外，但因为环境的缘故，原本雪白柔嫩的肌肤变得不忍直视。
“教皇大人，这是她的档案。”士兵B将一卷羊皮纸交给教皇。
教皇没有理会跪在眼前的少女，自顾自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开始看起资料。
羊皮卷上详细地记录了关于少女的资料：
实验：第一号造血计划（以下记录截止于元历1585年12月31日）
编号：0023 性别：女 年龄：23岁 身高：165cm 职业：七阶狂战士
“孤儿，来自xxxx福利院。元历1576年5月6日注入天使之血，融合失败，失去意识......”
“元历1576年6月6日，受天神批准对昏迷一个月的实验体进行编号0023，注入第一号实验血清1小时后便苏醒。”
“元历1576年6月10日，0023号实验体注射血清已满100小时。第一号实验，23例存活实验体中第一例未表现出吸血欲望。”
“元历1567年6月15日，0023号实验体注射血清超过200小时，表现出吸血欲望，但强烈拒绝摄入实验准备的血浆。又是出人意料的情况。”
“元历1567年7月3日，0023号实验体不愿摄入血浆，出现鬼化现象，为避免失控，实验人员决定强行让她摄入血浆。鬼化得以控制魔力发生大幅提升。......”
“元历1567年8月2日，0023号开始摄入少量血浆，从一般利器造成的伤口恢复情况得出血液转化率良好。判定成功转化为血族，施加奴隶项圈加以控制。
......
“元历1585年6月30日，0023号实验体职业等级达到七阶狂战士。身体状态良好，未出现异常情况。
......
教皇将羊皮卷卷好，交给士兵B，重新看向跪在眼前如人偶般的少女，站起身向她走去。
“站起来。”一道命令传入少女的耳朵，是教皇的声音。
“是。”少女站起身，等待下一道命令。
“去那个房间，将身体洗干净，不得弄脏房间。”教皇指向一旁为守卫准备的淋浴房。
“是。”仍旧是简短的回答。
教皇坐回椅子上，同时让两位士兵也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这让他们有些受宠若惊。
“这女孩在你们值班期间有什么情况吗？”教皇问道。
士兵B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说：“会教皇大人。没有，除了喂食的时候会动一下，其他时候都坐在角落里。也从没发生过暴走的情况，所以没有受到过惩罚。”
教皇似乎来了兴致，说：“哦以前发生过鬼化，活了下来。竟然还没有出现过暴走的情况。有意思。若非只有她符合订单的要求，还真想让她再鬼化一次。”
“咕。”士兵A，B咽了咽口水，心里想着：“这位平日里看着温和的教皇还这是可怕。鬼化可是会死人的啊。各种意义上。”
“嘎吱。”淋浴室的门被打开。
“嘶。”两位士兵吸了口凉气，强行让自己坐在椅子上。若非教皇在这，自己可能已经冲出去了。
而教皇也微微一惊，随即别过头去。此时淋浴室里的蒸汽从敞开的门后飘出来，一位赤’身‘裸’体的少女站在门口。经过冲洗的身体变得干净了许多，水滴沿着完美的曲线滴落，齐腰的秀发垂在身后。但由于奴隶项圈的缘故，少女没有表现出羞耻的表情，也没有用手遮挡身体。
少女刚要踏出淋浴房，教皇喝道：“先待在那，把门关上！”
少女被教皇突如其来的命令下了一跳，但马上就服从命令地退回去，把门关上。
“把你们刚才看到的都忘掉！”教皇对旁边的士兵说道。
“额。是，是。”两位士兵赶紧回答道。
“真是的，就算戴了奴隶项圈，连感情也被封住了吗？”教皇自言自语道。同时打开虚数空间，拿出一套修女服，走到淋浴房门口。“打开门，但别暴露出自己的身体。”
门打开了一点，少女因为教皇的命令，躲在门后只是探出一个头。
“把这个穿上。”说着，教皇将衣服递给少女。随后，少女又躲回门后换衣服。
几分钟后，少女再次走了出来。此时的她穿着修女服，教皇又给她披上了一件斗篷，帽子遮住了她变成血红色的头发，也遮住了她的脸庞。除非有人凑近观察，否则无法发现她血族的身份。
教皇看着伪装好的少女，点了点头：“嗯。这样就不会被民众发现了。接下来只要让洛希尔送过去就行了。”
“好了，出发吧。”说着，教皇向斜坡走去，少女跟在他身后。两位士兵也去将上个月的推车取来，跟在少女的身后。
此时，太阳刚刚从地平线下升起。清晨的阳光洒在走出地牢的四人身上。
“啊，一个月没见太阳了，太舒服了。”两位士兵伸了伸懒腰，一脸陶醉地说道。
教皇停下脚步，转过身看了一眼少女。微风吹在斗篷上沙沙作响，而少女却依旧眼神空洞，面无表情。教皇无奈地叹了一声后，对士兵说道：“这一个月辛苦你们两个了，现在去交接班吧。还有把我带走0023的事对他们说一声。”
“多谢教皇关心。我们会完成任务的。”士兵向教皇行了一礼，随后转身离开。
“走吧。”教皇对少女说了一声，向远处的黑森林走去。少女快步跟在他身后。
◆
教皇国，黑森林，英兰帝国交界处
埃博斯塔克要塞坐落在三大势力的交界处，由教皇国，英兰帝国联合管辖，同时因为与黑森林接壤。在这只有相当于五分之一个阿斯特卡丹市的要塞城市只有大量的士兵和少量开店的商人，同时也聚集了各族大量的冒险者，许多人都是打算在黑森林边缘地区碰碰运气，同时也是因为这里是唯一允许普通冒险者出入黑森林的地方。
一间酒店三楼的雅间内，五位穿着教会长袍的人坐在各自的椅子上。三楼在这座要塞里是除了哨塔外最高的楼层，从这里可以轻易地看到要塞外的景色。
“洛希尔大人，前往帝都要经过多个传送站。在这等着的话，会不会来不及赶上会议？”一位主教向旁边闭目养神的女子问道。
洛希尔平静地说道：“这次是大魔导士艾因兹菲尔德·萨洛的订单，由教皇亲自护送到这里，再由我们送往帝都的。所以不要着急。想要达到九阶需要的不只是魔力，还有心境，足以得到神认可的心境。”
“啊！到底是什么竟然要由教皇大人亲自护送？”有人问道。
洛希尔瞪了他一眼，说：“不该问的别问。等会儿到会议上再慢慢发言吧。”说完，看向窗外。即使太阳已经升起，但远处的黑森林还是看不见一丝光亮。
◆
“噗。”一只蜥蜴形态的血族眷属被一柄血色枪斧劈成两半。而握着枪柄的则是一位披着斗篷的少女。
“不愧是狂战士，战斗方式还真是直接。不过......”说着，站在一旁的教皇环顾了一下四周，“刚才的动静引来了一些麻烦啊。”
现在的教皇和少女从教国边境进入黑森林边缘地带。毕竟是教皇，军队也没有多加阻拦。用在0023身上的实验是教国秘密实行的，因此，为了免去盘查进入要塞，只能将0023当做在黑森林抓到的俘虏进入。
“刷......刷......”草木被拨动的声音离两人越来越近。
突然，在前方开路的0023停了下来，在离她约20米远的地方，一位拿着长剑的血族拦住了去路，而四周也出现了不下十位血族的身影。0023随即进入战斗状态。
“嘿，运气真好。刚才不小心让一队冒险者跑了，竟然那么快又让我碰见了猎物。”那位血族笑了笑，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魔力气息。他手上的六枚印记显示了他是血族小队的队长。
而0023与教皇用了隐藏气息的手段，在外人看来他们两人都只有五阶。
“不用在意我，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在更大的麻烦到来之前离开。”教皇向0023下达命令。
接到命令的0023瞬间开启狂化技能，拿起枪斧向那位六阶血族冲过去。而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谁。
其他血族责盯上了站在一旁“毫无防备”的教皇，因为在他们看来六阶的队长对付那位五阶的狂战士绰绰有余。
一位四阶血族拿着两柄板斧，靠着狂化技能和血族天生强大的肉体快速靠近教皇，几乎只有一秒不到的时间就跨越了二十多米，来到教皇背后。两柄沾有血液的板斧向教皇砍去。然而，教皇自始至终没有将视线离开0023的战场。
没有任何声响，拿着板斧的血族在碰到教皇的一瞬间就好像被某种力量震成血雾，而斧头则掉落到了地上。这让其他冲过来的血族赶紧刹车，但有些倒霉蛋碰到了教皇的衣服，最后化为血雾，只留下变成无主的武器。
“嘶。”仅剩下的四位血族缓缓后退，与眼前身穿白袍的人拉开距离。不过好在他似乎不打算动手。
“叮”0023瞬间到达了血族队长的面前，手上的枪斧向下砍去。血族队长显然没想到0023的速度那么快，情急之下只能用长剑挡住斧刃。巨大的力量从剑传到手上，将血族队长砍飞了出去，撞在一颗漆黑的树上。
0023看了一眼后方，发现教皇不会有问题，便又将视线移回了前方。
“可恶。”血族队长站起来，抹了一下嘴角，殷红的血液出现在手上，“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我。”他大声地吼道。但却没有人回应他，环顾四周，血族队长只看见那对0023发号施令的白袍男子，和他身边散落的武器，以及吓破胆的身下的四位随从。
0023没有给血族队长多少反应的时间，立马又冲了上去。这次的枪斧上有一条条纹路显现出来，0023将魔力输入自己的武器中，她使用了武技。
“血刹斩！”血族队长条件反射地用出武技来抵挡。
“砰。”两人的魔力在空气中碰撞，散发出的余波将旁边的树刮得哗哗作响，仿佛要折断一般。
血族队长所在的地面微微塌陷，他的脸上露出痛苦地表情，血液从嘴角和手上的伤口处流出。而0023此刻的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对这件事不怎么在意。
现在的血族队长的内心十分郁闷，早知道就乖乖听上司的话不出来逛了。
突然，血族队长感觉剑上的重量变小了。
0023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再压制敌人，而是向后跳去，回到教皇身边，同时警惕地望向天空。就在她跳离原地的一瞬间，一个小型的空间坍缩出现。如果0023没有行动的话，可能已经死了。
现在的天空，一位血族仿佛站在地面上一般，站在天空。这是只有八阶以上的魔力才有可能做得到的能力。只见他随手一挥，那位血族队长出现在他的手上。
教皇也抬头与那位血族对视了一眼，血族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使用空间跳跃离开。
“唉，看来过几天血族的几个老家伙又要来闹腾一番了。”教皇叹了口气，按照约定九阶职业者不能对九阶以下人主动出手，否则绝不会放刚才那家伙离开。
见到血族离开，0023也暂时解除警戒，另外那四个血族趁两人注意力在天上，赶紧逃跑了。敌人都已经离开，0023等待自己的临时主人的命令。
教皇看了一眼身边散落的武器，都对自己无用，于是对0023说：“继续走吧。”
0023点了点头，两人继续向埃博斯塔克要塞走去。
......
“哟，兄弟，你的收获不小嘛，竟然活捉到一位血族。”在黑森林的入口处，一位守卫看见教皇和0023从黑森林中走来，羡慕地说道。在这个黑森林的入口有防止血族及其眷属混入的检测手段，因此很容易就发现披着斗篷的0023是血族。而她脖子上的项圈更是确定了她的安全性。
教皇并没有穿平日里工作时穿的衣服，所以守卫只当他是教皇国的冒险者。他笑了笑说：“那么，我可以进城了吗？”
“当然。”守卫移开路障。教皇和0023走进城中，消失在人流中。
◆
英兰帝国帝都
皇帝格林·亚瑟·尤利斯卡和宫廷首席魔法师艾因兹菲尔德·萨洛走在皇宫长廊上，偶尔经过的侍从和守卫都会向两人行礼。
“老师，您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尤利斯卡看向身旁的老师。最近萨洛和尤利斯卡走在一起总会露出微笑，但在尤利斯卡看来却有点毛骨悚毛。要知道自己的老师可是公认的笑点最高的几人之一。
艾因兹菲尔德·萨洛稍微收敛了点微笑，望向西边说道：“陛下等会儿就会知道了。”
格林·亚瑟·尤利斯卡叹了一口气说：“好吧。那我就期待一下吧。嗯？”
突然，一支冰箭不知从何处飞出，飞向尤利斯卡。然而萨洛却没有任何动作。尤利斯卡没有时间思考，召唤出契约武器：湖中剑（Excalibur）。
随着魔力输入剑中，Excalibur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冰箭在光芒中融化消失。
但这没有结束，尤利斯卡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暗周围的环境变得无色。当他再次看向呆立在旁边的萨洛，说道：“嘁。固有结界吗？”
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呵呵，小家伙挺厉害嘛，连萨洛都没法在我的结界中移动，你却还能召唤契约武器。”
“是谁！”尤利斯卡环顾了四周却没能发现说话的人。
那道声音有些生气地说：“喂，你倒是低头看看啊！又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高！”
尤利斯卡将视线放低，只见一位身穿美丽的白色长裙，头上戴着一个有雏菊装饰的发箍让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垂在背后的小萝莉。在她手上横拿着一柄华丽的法杖，但其长度比这小萝莉的身高还要长，若非横着那尤利斯卡也不至于发现不了她。但法杖上的一绿一紫两枚宝石在现在这个灰色的空间中显得十分的显眼。
“小，小孩子？”尤利斯卡明显很惊讶。
小女孩听到尤利斯卡说小孩子，顿时急得跳脚，指着惊讶的尤利斯卡大声娇喝道：“我可不是什么小孩子。听好了小子，记住杀死你的我的名字：斯佩拉！”
听到女孩的话让尤利斯卡回过神来，说道：“你就是斯佩拉？帝国四位九阶大魔导士中的那位生死魔女？”
“呀啦，只是可以掌控生死罢了，说别人是魔女可是不礼貌的哦。”说着，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尤利斯卡微微向萨洛的方向移动了些，这或许是最后保命的办法。他尝试与少女交涉：“前辈您好歹是帝国知名的大魔导士，杀了我，不怕招来杀身之祸吗？”
斯佩拉自豪的笑了笑：“在我的结界里的人可不会知道在结界里的事情哦，因为他们的这段时间的生命都被我的结界吸收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没事，但也不过多花几秒钟时间杀你罢了。”
“那我能知道你杀我的原因吗？”尤利斯卡说道。
“受人之托罢了。”说着，法杖上的两枚宝石逐渐变亮。翠绿色的荆棘从地底快速长出，向尤利斯卡缠去。
尤利斯卡快速地挥舞着手中的圣剑，斩向荆棘。“砰砰”剑刃与荆棘的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而荆棘却无法被斩断。
“叮。”在别人的固有结界里，无法除非撑起属于自己的结界，否则无法补充魔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尤利斯卡终究无法抵挡，圣剑被击飞。
荆棘缠绕住少年的身体，渐渐地，红色在荆棘上弥漫开来。
“糟了，这荆棘在吸收生命力。”
但尤利斯卡没有发现，在旁边的斯佩拉没有胜利的喜悦。她只是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前不久那儿受了点伤，但现在，伤痕消失了，并非受到了治疗，而是像时间倒流了一样。
“咔。”一声轻响让斯佩拉回过神，紧接着，她感觉不到来自尤利斯卡的时间。抬起头，地上是被烧焦的荆棘和拦在尤利斯卡面前的艾因兹菲尔德·萨洛。
天空的阴暗消失了，世界不再是灰色。
“结界，被人从外面击破了！”斯佩拉轻声呢喃道，显然她没想到会有人能够击破自己的结界。
艾因兹菲尔德·萨洛冷声说：“斯佩拉，平时你干什么我都不会管你，但你今天这样乱来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乱来又如何。臭老头，我想干什么还轮不到你来管！”说着，斯佩拉拿出备用的传送卷轴，传送逃离。
少女的离开，萨洛并没有阻拦，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转身扶起一旁的尤利斯卡，“陛下，有感到什么不舒服的吗？”
尤利斯卡回答：“我没事。刚才是老师打破结界的吗？”
“不是我。但我想教皇国的代表到了。”
◆
教皇和0023走进了洛希尔一行人所在的雅间。
洛希尔点头致意。
另外四位主教恭敬地向教皇行礼：“见过教皇。”
教皇将0023推到众人面前，说道：“这就是要让你们送到艾因兹菲尔德·萨洛那儿的人。”
洛希尔看向0023，眯了一下眼睛，对教皇说道：“萨拉耶尔大人知道吗？”
教皇微微一愣，笑着说：“放心，这些都是秘密进行，不会抹黑教国的声誉。”
“我明白了，辛苦教皇了。”洛希尔接过教皇手上的契约。
“那么，路上小心。”说着，教皇便转身离去。
待教皇离开后，洛希尔对同伴们说道：“时间不早了，走吧。”说着，带着0023离开，四位主教跟在身后。
埃博斯塔克要塞作为交通要道，坐落在要塞中心的传送大厅有数个传送阵，通向三大人类帝国的几座边境大城市。而洛希尔一行人先前往了西岚郡。
随着身边的景象变化，几秒种后几人到达了西岚郡。
“来到西岚郡的人向前走离开大厅，或出门左转前往二号传送阵前往其他地方。
“唉，到达英兰帝国的帝都还至少要两次传送。为什么不能直接乘方舟呢？”一位主教抱怨道。
洛希尔说道：“忍忍吧，这里不是教国。其他国家的人没有允许是禁止使用飞行道具的。咦？那是......”走到二号传送阵，一个背着长剑的猫人族引起了洛希尔的注意，因为他穿着代表战士协会副会长的衣服。在这个不喜欢兽人族的国家竟然会有猫人族担任协会副会长。
正准备离开的迦罗纳注意到有人正看着他，于是转过头看向走来的洛希尔一行人。看见洛希尔穿着的有天使羽翼花纹的白色长袍，迦罗纳向她鞠躬道：“早安，阁下。”
洛希尔点头致意，“早安。我叫洛希尔，你呢。”
迦罗纳回答：“我叫迦罗纳。洛希尔阁下是要前往帝都参加会议吗？”
洛希尔点了点头。
“你们似乎还要运送东西，那么可以允许我随行守护吗？”迦罗纳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披着斗篷的0023。
洛希尔笑了笑：“既然目的地一样，就一起走吧。”
......
一行人经过几次传送，来到了帝都的传送大厅。
“咦，这里怎么没人？”一位主教疑惑地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平时这个地方人应该很多才对。
迦罗纳抽了两下鼻子说：“奇怪，帝都的生命和死灵属性的魔力浓度比平时高了许多。”
洛希尔率先向门口走去，说：“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来到街上，路人们都用惊讶的目光望向皇宫方向。从传送大厅出来的洛希尔一行人也望向皇宫，可以看见灰色光幕包围了整个皇宫。
洛希尔眯了眯眼：“固有，结界。”
“什么！在皇宫展开固有结界，难道是萨洛前辈？”迦罗纳说道。
一位主教摇了摇头说：“不，那萨洛阁下的固有结界不是这个颜色，看来是有九阶大魔导士袭击了皇宫。”
迦罗纳说道：“袭击皇宫！那皇帝陛下不是很危险！”
洛希尔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这是生命属性的固有结界，若想强行突破，凭我们的力量还做不到。0023，你做什么？”
原本安静地站在洛希尔身后的0023突然向光幕走去，听到洛希尔的声音，看向她说：“听主人你们的谈话，我想你们应该是要破坏这个结界。所以我去完成任务。”
“你可以破坏这个结界？”洛希尔很惊讶。
0023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仅限这个。”说着又向前走去。
众人来到结界旁边，透过光幕可以看到里面的士兵，但是他们都静止不动。
0023将右手贴在了光幕上，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正以极缓慢的速度流逝，但只持续了几秒钟便停止的，“咔”，并且随着一声轻响，裂痕以0023的手为中心像树枝一样向四周迅速蔓延开来。0023的右手微微弯曲，“砰”，光幕碎裂，湮灭，结界的魔力像沙子一样消失在空气中。
“好，好厉害。”洛希尔感叹道，但很快发现了不对，0023的身体想失去了力气一样，向地面倒去。一旁的迦罗纳立马冲了出去，扶住了将要倒下的0023，但0023的帽子却被掀开。
是血族！迦罗纳很惊讶。红色的头发人类中并不是没有，但那露出的尖牙，却是血族的标志。所幸其他人并没有发现。
“不用惊讶。她是我们在黑森林中俘虏的。”洛希尔来到迦罗纳身边。而有一位主教去向皇宫的门口守卫询问情况。
0023闭着眼睛，扶住额头。只有她知道刚才结界破碎的时候，有一些死灵系的物质进入了自己的身体。即使已经变成了血族，但本能告诉自己，这可能很危险。
“0023，你怎么样了？”洛希尔问道。
0023重新站稳身体，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
这时，主教回来，对洛希尔说：“洛大人，守卫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嗯？看来那个结界还隔绝了里面人的感知。算了，还是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吧。”
说着，一行人向守卫出示了邀请函，向皇宫内走去。
在皇宫守卫的带领下，一行人走在皇宫长廊上，正好遇见了在长廊边休息的艾因兹菲尔德·萨洛和格林·亚瑟·尤利斯卡。众人走到旁边向他们行礼：“陛下，萨洛阁下。”
迦罗纳问道：“陛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尤利斯卡向众人点点头，说：“刚才出现了一位刺客，不过我没事。”
了解到皇帝没出事，众人送了一口气。迦罗纳和四位主教先由侍卫送去会议室。尤利斯卡，萨洛，洛希尔和0023走到一座安静的亭子里。
洛希尔将0023的斗篷脱下，说道：“萨洛前辈，她已经用奴隶项圈限制住，不用担心她会失控。接下来只需要签订契约就行了。”说着，拿出之前的契约。
“多谢你们将她送来。陛下，与她签订契约吧。血族作为侍卫，在我不在的时候可以更好地保护陛下。”萨洛说道。
尤利斯卡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少女，接过主从契约打开看了看。在编号0023旁有几个小字：“艾拉。”随后在羊皮纸滴上自己的一滴血。0023的血在事先就已经滴在了上面。
于是在尤利斯卡的血滴在羊皮纸上的一瞬间，羊皮纸化为一个巨大的红色法阵将两人笼罩。
“这是什么？”尤利斯卡突然发现一根丝线出现在自己的手上而另一端连在0023的手上。突然，他的心中似乎多出来什么。
几秒种后，契约签订结束。0023单膝跪下，向自己眼前的主人宣誓：“属下在此宣誓，以后我便是主人的剑，主人的盾。主人的命令便是我的生命！”
——第六章 实验 破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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