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嗯，我大概了解了，你听一下我在学姐你那漫长又拙劣的描述中过滤出的信息有没有遗漏。”
季若虚在稿纸上写下了最后一个字，放下笔毫不留情地指着稿纸示意林沫说道。
“首先是第一条，你在一个星期前左右发觉有人跟踪自己。”
“接着是第二条，今天上午十点左右你发现本该在包里的美术社活动室的钥匙不见了。”
“最后是第三条，下午两点整你向校工借了万能钥匙打开了活动室的门，而且……”季若虚把指着稿纸的手移到了刚刚林沫递给他的纸条上。“你用来参加全国绘画比赛决赛的画消失了，并且留下了‘你不配有资格’这张用报纸剪下来的字拼出的纸条。”
“还有什么我没注意到的细节吗？”
“大概没有了，不过你说我的描述很拙劣真是很失礼唉。”
“嗯，既然这样先带我去美术社吧，仔细调查一下应该还能找到一些线索。”
说完季若虚便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丝毫没有为刚刚的失言道歉的意思，顺手将刚刚用的稿纸塞给了林沫。
“这个我用不到了，学姐你留着吧。应该会对你有一些帮助。”
“……”林沫愣愣地看着季若虚递过来的稿纸，纸上简单但不失条理地罗列着季若虚说到的线索和对线索之间关系的猜测。
“学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时间不早了，早点去我的调查时间也能长一些。”
“呃，这东西真的有用吗？”林沫小心翼翼地把稿纸折好放进挎包里。
“有没有用就看学姐信不信喽，虽然只是猜测。”
季若虚瞄了一眼手表说道:
“四点三十二分，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社团活动就开始了，稍微走快点没关系吧，学姐？”
林沫爽快地点了点头，“嗯嗯，没关系。这个时间社团应该只会有一个用功的孩子在，她很可靠呢。”
美术社所在的社团活动中心是月栖高校除了学生会办公楼最偏僻的建筑，尽管如此从后山脚下的办公楼走到那里还是要花上不少时间。
“哎呀，这不是季若虚吗，怎么突然有时间造访我们美术社了？艺术的殿堂可是不欢迎你这种人呢。”
季若虚一进美术社的活动室，冷言冷语就扑面而来。说话的是一个小个子女生，正绕着腿隔着画板一脸鄙夷的望着他。
“呦，好久不见了，小不点，你的嘴还是一样的尖酸。”
季若虚并没有在意小个子女生对他的讥讽，反而用一句很简单的回话激怒了对方。
“你说什么啊，混蛋。”
小个子女生扔下水粉画笔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气势汹汹地径直走向季若虚。
“为什么我要向一个不尊敬别人的家伙言辞温和啊！”
话音未落就一脚踢向了季若虚的膝盖。
“去死吧，混蛋。”
季若虚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说到:
“沈洛，我今天是真的没空陪你闹，是你的前辈拜托我来帮忙的。”
季若虚指了指林沫，林沫尴尬地向沈洛笑了笑。
“确实是我请季若虚学弟来的，你们两位，好像认识啊。是吧，小洛。”
“认识，虽然不想承认认识这个混蛋。”
沈洛恶狠狠地瞪了季若虚一眼，转过头换了温和的语气对林沫说
“啊，真是抱歉了林沫学姐，刚才有些失礼。学姐您找这个混蛋该不会是因为那张画……”
“没错，确实是这样，不过小洛你可以保密吗？”
没等沈洛说完，林沫就开口打断了沈洛，显然是不想让美术部的人的人知道季若虚的来因。
“……我明白了，毕竟找人在部里调查这种事情传出去确实不是太好……不过犯人肯定是我们社里的人，如果学姐你……”
“不要再说了。”
季若虚开口了，声音明显夹杂着不悦。
“默默忍受着恶意不公开消息，顶着被议论的危险肯求我帮忙，你们的前辈是为了什么？沈洛你就是再笨也推测的出来吧。”
“难……难道说……”
沈洛像是明白了什么，瞪大眼睛望着林沫颤抖着。
季若虚顶着一张没睡醒的脸严肃地说道。
“没错，你们的前辈猜测到了是社团里的人做的，只是天真地想保护做错事的人，真是伟大的有些令人感动啊。”
“可是这样对前辈来说很不公平啊……”
“在你们的前辈眼中不让自己所爱的美术社出现裂痕，不让自己可爱的后辈受到第二次打击才是她所希冀的。相比这些，不公平又算什么？”
沈洛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季若虚就又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林沫学姐，你拜托我的事，我现在会认真对待的，一定会帮你找回画的。所以，现在就带我去你的工作室吧，调查开始。”
说完季若虚就转头向摆着一张张画板的美术社内部走去。
“唉？”林沫愣了愣，朝沈洛笑着说道，“季若虚同学应该对你没恶意的，我也没他说的那么无私。小洛你不要放在心上。”
“咣当！”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林沫急忙喊道，
“季若虚同学你不要乱碰啊，我带你去我的工作室。”
说完就朝着季若虚小跑了过去。
“季若虚你个混蛋，我也要帮前辈！”
沈洛一跺脚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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