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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话 无题

第四话 无题

毒辣的太阳让士道感觉自己在火堆中燃烧,也正是因为这不正常的温度导致这片土地上的植被早已枯萎,只留下裸露的黄土在阳光下暴晒着。但是士道知道,对此时的他而言最难克服的并不是这火烤般的温度,而是正站在他面前,这个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

没错,士道再次来到了梦境之中,但不同于上次的是:士道这次并没有逃避。

“逃避是没有用的”,这是士道这几次总结出来的,每次进入梦境的地点就是上次消失的地方,就如同玩游戏时的载入存档。

但同时,士道也有另外一个发现:在这个世界,自己依旧可以使用精灵的力量,不过关于这点的缺陷就是,灵力只能单独使用。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战斗中动用了十香的鏖杀公,在十香的灵力一直处于运作的状态下,琴里的恢复能力是不能用的。

战斗时受伤却不能恢复,士道不知道这个发现究竟是好还是坏。

但士道的敌人——这个只有人行轮廓的怪物可不会在意这些。手中闪着寒芒的弯刀一次又一次的向士道的要害砍来让其充分明白了:这是一场以命相赌,却又一场不公平的对决。

士道并没有选择进攻,反之被动防守起来,他并不以为打败对方才是胜利,只要时间一到,自己依旧是获胜方。

只不过,他这种观点在第一次交锋之后就荡然无存了。

双方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若不是沙丘缓冲了告诉飞行带来的动能,士道早已经命丧黄泉。即使飞扬的黄沙打乱了视线,但士道仍被以极快的速度锁定了。

从沙堆刚爬起来的士道还未站稳,头上就已经出现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弯刀。来不及管全身因撞击带来的疼痛,士道拼尽全力的举起鏖杀公,挡下了来自对方的攻击,但沉重的力道却直接让防守的人半跪在地上。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音律响起。士道只觉得自己的双膝如同被万蚁啃食着一般。

因撞击而带来的疼痛感以及毒辣的太阳光伴随着骨折的痛感一同侵蚀着士道的神经感官。不久,士道左肩阵阵传来的肌肉撕裂的痛感也加入进来。

即使全身疼痛难忍,但眼前那随时会落下来的闪着寒光的弯刀以及飙升的肾上腺素时刻提醒着他,不能分神!

似乎是察觉到对手的不正常,手上的力道再一次加重,在这强压之下,鏖杀公开始颤抖起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左手向上猛的用力,右手与其完全相反,让鏖杀公形成一个左高右低的斜面。

这突如其来的改变让仍处于用力状态的怪物措不及防,因惯性身子猛的向前倾倒,手中的弯刀顺着鏖杀公的斜面向地面砍去。

士道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止,紧接着,左手支地让双腿腾出空间向对方扫去。

伴随着双膝剧烈的疼痛感,只有人形轮廓的家伙失去重心,摔倒在地上。

高举手中的鏖杀公猛的向倒地的怪物的脖颈抹去,腥臭的血液从伤口喷溅而出,染红了周围的土地。

看着渐渐不动的躯体,士道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把身子向后仰去,昏昏沉沉的闭上了早已发黑的双眼。

——————————

“看完了?”

“嗯,身体素质整体过差,完全不像练过的样子,但是最后的几下连续攻击却一反常态,推翻了我之前的理论。”身影的主人边说着,嘴角微微翘起,“盈月姐,这人的过去,有点意思。”

“确实出乎意料,还以为他只会傻傻的挥舞着巨剑,没想到这次竟然把身体也当作了进攻的武器。”

“有何异常吗?”

“没有,隐约想起一个老朋友罢了。”

“你是说那个半人半灵的老爷子?”

“不太确定,记忆很模糊。”

“盈月姐,你应该知道吧,你的记忆是让人动过手脚的。”

“这种事情都不用多想。”盈月深叹道,“除了耀阳,谁还会做这种封印我记忆的事?”

“他也是为你好。”

“但是他阻止不了我。”

“………”孟唐雪沉默着。

盈月也同样沉默了。

时间流逝着,之前所注视的人早已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但这两道身影,谁也没说话。

“他怕你跟他的结局一样。”缓缓地,孟唐雪从嘴里吐出了这一句话。

“嗯,是啊。”盈月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低沉,“明白的,我和他都明白的。”

“这件事,到底是错还是对呢。”

“战争,没有对错,赢得那方,便是正义。”

“……”沉默。

“都会明白的,可惜没有机会了,当你们处在跟耀阳一样的立场的时候,你们就会发现,只要5分钟,真的只要5分钟。”盈月望着天上火红的太阳,缓慢的抬起自己的右手,对准了那熊熊的烈日,继续着,“当你们也同样站在那里时,只要5分钟,从人性的毁灭开始直到崩坏,真的只要5分钟。”

话落,盈月对着烈日虚空一握,刹时,这个烘烤着大地的赤色火球,支离破碎。

二人所处的世界的天空瞬间被一阵炽热的白光所笼盖,一股火浪眨眼之间便爆发开来,袭卷着所经过的星球。

地表温度急剧升高,紧接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因破碎然产生的仍然带着超高温的碎石,与大气摩擦过后,丝毫不留情面的侵袭着二人所在的土地,留下一声声震耳的巨响以及一个个巨大的坑洞。

只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二人就感受到了一股足以碾碎一切的巨大引力充斥在了周围。

“怎么这么快?”孟唐雪问道。

“我扭曲了空间曲率,减少了所用时间。”出乎意料的,语气有些微微的颤抖。

“是吗。”目光从盈月身上转移,再次望向了深空,只不过,捕捉到了盈月眼中的一丝恐惧。

话落,二人并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分离,坍缩。

不久,黑暗来临了,只留有一个充斥超强引力的天体,贪婪的摄取周围的一切。

不知道经过多少岁月,这里也许会在形成一个星系吧。

“是时候回去了,盈月姐。”孟唐雪提醒道。

“我刚刚……害怕了吧。”出乎意料的,盈月的声音颤抖起来。

“嗯。”孟唐雪回答道,“这么做,真的很需要决心,盈月姐。”

“出乎意料地回答,我还以为你会继续劝阻我呢。”再次对话时,语气的颤抖不见了。

“你以后会明白的,你这么做的代价。”

“错就错到底吧。”

“你没错,只是这代价不值得让你这么做,我经历过,所以我知道。”

“可惜,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唉,这是什么烂摊子啊,我怎么会一时糊涂答应你这事呢,耀阳啊耀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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