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第二天一大早就被爸妈喊了起来，昨夜下了一夜的雪，家门口、庭院里尽是积雪，于是我不情不愿的开始扫雪。脑子里想的却还是昨夜的梦境。
我梦见我如小时候那样抱着你，在一片广袤无垠的大草坪上，地势起起伏伏，有一块地方满是鲜花，五颜六色的花点缀，我就在鲜花堆里拥着你，我们衣不蔽体，**相抱，侧身对视，我看着你，你看着我，彼此之间都没有话语，世界安静的仿佛只有你我二人的存在，湛蓝的天空悬在我们的头顶，仿若棉花糖般的云朵随风飘浮。
……
回到学校之后，我的心绪还是有些乱，这个梦境并没有像大多数梦那样随着醒来而消逝，我突然开始疯狂的思念起妹妹来！这种心情我第一次拥有，此前我从来没有如此想念一个人，想起吃早饭时妹妹的音容笑貌，想起昨天夜里在妹妹房间里的旖旎，想起以前拉着妹妹的小手背着朝露、迎接夕阳，想起小时候夜晚入梦时怀中的妹妹娇小柔软的身体……
一天的课我都上的心不在焉，脑海里全是与自己妹妹的点点滴滴。
那一天，当出校门的时候，一眼看到倚在大门一侧的妹妹时，我的心情竟然是如此欣喜，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妹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出现在这，但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想那么多，只有思念一个人终得见的喜悦。
“妹妹，你怎么在这？”我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掩盖不住的欢喜，连我自己都有点出乎意料。
“嘻嘻，先不告诉你，跟我来。”妹妹说完转身而去，我盯着妹妹的背影看了一会才跟去。妹妹穿着学校里的冬季制服，上身穿着羽绒服，刚才正面相对时从胸口位置隐约可见里面套着的开衫毛衣，下面是有黑色条纹的百褶短裙，还穿着黑色丝袜，单肩挎着自己的书包，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背后。
街道上还有少量的积雪，我就这样跟在妹妹身后，看着地面上留下一排深浅不一的脚印，一路无言。
我和妹妹在一家咖啡店里相对而坐，我只点了一杯热咖啡，妹妹竟然点了一杯蓝莓沙冰，我诧异地问她不嫌冷吗，她只是笑着说了句没事，然后不知道她又小声地跟服务员说了些什么。
“哥哥，这次我请客。”服务员走后她笑眯眯的对我说道。
“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这样贿赂我。”我半开玩笑的跟她这样说道。
小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我都让着她，不过有时候她也会人小鬼大的通过一些手段讨好我然后让我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比如说帮她写寒暑假作业。如今寒假降至，我以为她又要我帮她写寒假作业什么的了，不过我已经决定不再惯着她了。
“什么贿赂啊，好心请你喝杯咖啡，还把人家想那么坏。”妹妹撅起可爱的小嘴，神色有些不满。
“我可是记得，上次你好心跑我房间，给我捏肩又是捶背的，当时我正在写作业。然后就被你拉到你屋里替你整理乱糟糟的房间。后来才知道是妈妈嫌你房间太乱命令你来做的。”
“嘻嘻。”你只是俏皮的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会，服务员把东西上来了，还多了一个巧克力奶油蛋糕。上面用草莓酱点缀着生日快乐四个字。
“哥哥，生日快乐。”你笑着对我说。
我才意识到原来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起了以前过生日，那时妹妹还小，不会约我出来，而她初一那年秋天我跟她的关系闹得有些僵，之后的生日只是像以前那样在家里买个蛋糕，煮个鸡蛋，下一碗长寿面了事。小时候，不管是我还是妹妹生日时，妹妹总是喜欢抓着蛋糕，弄得满脸都是，后来她长大些许，开始喜欢淘气的往我脸上抹蛋糕，不过更多的还是会被爸妈教训。
我笑着对她说，“谢谢。”
然后那天在咖啡店里我们聊了很多，回到家里还被父母责问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我们以在学校值日为由撒了谎。
晚饭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但我觉得都不如在咖啡店里跟妹妹坐在一块聊天来得开心。
……
我越发的在意起妹妹来，有时候在学校会特别思念她，哪怕在家可以天天见到。
其实从妹妹初一秋天那次开始，妹妹就不像以前那么粘着我了，反倒是高一高二时候的我，又开始找各种借口各种缘由跟她待在一起，至少在家里是这样。
在我眼里，或许其他的女生还比不上篮球。可是妹妹却不同，她就像是我心头上的一块肉，我很怕人家抢走她。所以我有时总是去她学校打探关于她的消息，生怕某个男生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就像上次的告白事件。
……
高一高二就这样在我指尖溜走。我和妹妹之间的感情也一直处于不温不火的状态，虽不像小时候那么亲密无间，倒也不至于冷淡相对。
出乎我的意料，妹妹没有选择考入我所在的高中，她去了隔壁市的一中，由于路途遥远，父母让她在那边住宿。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妹妹一直对我心存芥蒂，那年秋天白杨树下我说她一直跟着我很烦人，竟然对她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妹妹害怕跟我念同一所高中会让我进一步讨厌她，为了不再让我嫌她烦，她一个人去了外地，过起了住校生活，一个月回家一次。
当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是那么痛恨我自己，这是我第二次伤害她。因为我，她一个人去了无亲无故的外地，她的朋友都在本市，她的家人也在本地。当我想到，接下来的三年，她要认识新的朋友，学会一个人照顾自己，明明小时候她是那么依赖我，她能照顾好自己吗？甚至周末的时候也不能跟自己最亲密的好朋友出去玩一起逛街，一切都要从新开始……
我不能原谅这样的自己，我想得到她的原谅，但我终究什么都没说。我不想把自己的感情暴露在妹妹面前，我还不想坦白，我也不能坦白。因为我知道，即便告诉妹妹我喜欢她，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即便我想要她留下，办好的入学手续也让我无力，妹妹的学习成绩比我好，连我都考上了本地最好的高中，妹妹为了避开我，她只能去隔壁市最好的高中，我总不能让妹妹去本市比我学校都不如的高中。
终于，开学前两天，当妹妹拉着行李箱踏上开往隔壁市的客车，看着渐行渐远的烟尘，我的心海翻涌起失落的浪花。
我的高三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开始了，我也从此陷入了对妹妹的无止境的思念，比之前，都要更思念。一天不见，尚且思念，一月不见，如隔三秋。
每次回到家，站在她安静的卧室，看着寂静不动的摆置，却已经没有了她的气息，我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这才是妹妹走的第一个月啊。
我负责起了打扫妹妹房间的任务，只为了让她月末回家的时候能睡两天安稳觉。我擦拭着一件又一件妹妹用过的物件，不让它们惹上尘埃。
当思念泛滥成灾，我只能翻箱倒柜的拿起妹妹以前穿过的衣物，只有那上面，还残存着妹妹些许的气息。
那件粉红色的小背心和小内裤也安静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这应该是妹妹最后一件小背心了，从初三开始妹妹就开始戴文胸了，那渐渐隆起的白兔已经越发的不可忽视。
看着粉红色小背心上的兔子图案，以及那上面沾染着的妹妹的气息，泛滥的思念并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演愈烈。思念而不得见的痛苦，引动我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欲望，我已经高三了，已经十八岁的我，马上就要在冬天迎来第十九个生日。
我躺在妹妹的床上，感受着妹妹的味道，疯狂的**着衣物上所残留的妹妹的气息，无法自拔。早已起了反应的下面，我不敢去触碰，我还不想变成一个被欲望操纵的恶魔，我还有一份属于哥哥的矜持。
闻着妹妹熟悉的味道，仿佛妹妹就在身边，早已闭上眼睛的我，脑海里出现妹妹的幻觉。我把头埋在妹妹胸前的饱满里，感受着那一份柔软，和那一份淡淡的香气，双手环抱着妹妹的细腰，放在背后的双手感受着光滑如缎的脊背。
“妹妹，我好想你。”我轻轻的呢喃，哪怕不会有你的回答。
“小哥哥，我也好想你。”我仿佛听见儿时的你对我的呼唤，稚嫩的语气，小小的软软的身体，我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你入眠。
醒来的时候已是晚饭时间，妈妈在门口将我唤醒，还嗔怪我说打扫房间打扫着便睡着了。
晚饭后，经爸妈提醒，这才发觉，我已经有两个多星期没有和妹妹联系了，这是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妹妹这么久没有联系。爸妈和妹妹联系的时候我大多数不在场，想要联系妹妹，更多是看我的意愿。
跟爸妈要来了妹妹宿舍的电话打了过去。听到妹妹那熟悉的声音，我的心情竟变得如此安宁，同时，心里也有一份深深的罪恶感，不知何时开始的名为妹妹的幻想出现在我身边，让我觉得十分对不起妹妹，可我却阻止不了我自己，妹妹已经占据了我心中很大一部分位置，见不到真人，只剩下空虚的幻想。
妹妹和我发脾气问我为什么这么久不联系她。只是那时的我还不知道，妹妹虽然是为了躲避我才离开，但又何尝没有对我的一份思念和一份模糊的不属于兄妹的情感。
我平静的说：“你不也没有联系我吗？”
妹妹有些生气的说：“你……笨蛋！懒得说你。”
我开始察觉到妹妹对我的感情，不过只是一闪而逝，我安慰她道：“好好好！以后每两天一个电话，每星期一封信，你满意了吧？”以前在家的时候，每天都会说话，我想两天一个电话的要求应该不算过分。我也不想总是拿妹妹的旧衣物来寻找妹妹的气息。
妹妹这才开心起来，说：“这还差不多。”
挂断电话之后，我的心情也莫名的好转。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欺骗自己了，自己绝对是喜欢上了妹妹，但是自己又知道这样的感情是没结果的。况且那时我以为，妹妹不过当自己是哥哥。
想到这里，心情又是一阵难言的苦涩。
……
皎皎明月河汉星，盈盈珍珠两地心。
奈何世人多笑我，萧郎心事几人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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