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妹妹听完自己的身世后就跑出去了,一边哭一边跑。
然后妈妈把问题留给我,跟爸爸回房间去了。只留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思考。
说实话,在向父母坦白之前,我没有料到这个结果。我不知道在知道这个令人震惊的真相后是否还要再捅妹妹一刀。但是一想到周围人的冷眼,一想到父母的难堪,我退缩了。我决定还是要放弃。我给不了妹妹名分,给不了她幸福。
我在一片小树林中找到了妹妹,小时候她就经常让我带她来这里玩。只是如今是冬季,树木都光秃秃的,没有叶子,只有枯枝和老皮。午后的阳光很容易地穿透杂乱的枝杈照耀在妹妹身上,仿佛天使一般。而我,将要撕掉天使最后的翅膀,露出血淋林的骨与肉。
我想,时光会替她疗伤。
我走上前去,告诉她我的决定,妹妹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只是死死的看着我。
我想她一定很恨我吧,恨我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有站在她一边。
我告诉她我们以后只能是兄妹了,以前的事情我们都忘了吧!
妹妹终究是抵不住这冰冷有刺骨的利刃,扑进我的怀中,用力地用手捶打我的胸膛。
妹妹歇斯底里的哭喊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要娶我做老婆吗?你不说不再让我孤单一人吗?为什么?呜啊啊啊?为什么??!!!!”
我没有再说话,任妹妹用力的捶打我的胸膛。我的脸上,不自禁的流下两行清泪。我感觉到我的心在滴血。我感觉到,周围世界彻骨的寒。想必,妹妹的感受比我还痛苦吧。雪上加霜,痛上加痛!
最后,妹妹哭累了,打累了。软倒在地上,只有眼泪一直在啪啪的往下掉。女生伤心的眼泪,是世界上最珍贵的珍珠吧。没有付出相应的代价,何以见到?
我是硬背着妹妹回家的。一路上妹妹都没有说话,只有我的后背,不停地被泪水浸湿。只有背上的人儿,在不停的颤抖。
妹妹,对不起。我只能在心里啜泣。
回到家后,为了让妹妹彻底的死心,我当着她的面烧掉了我们的照片,她送给我的各种礼物,包括生日礼、情人礼,还有那封她写给我的整整十二页的信,以及妹妹高中三年来跟我往来的书信……
我几乎是把所有有关跟妹妹的回忆,都付之一炬。
整个过程妹妹没有再哭一声,没有再流一滴泪,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但是我能感觉到她的心已经碎了。
我又何尝不是呢?也许她不知道,我的心从那以后就没有再跳动过。
从此以后,妹妹不再理我。我们没有再打过一次电话,也不再见面。我知道她在恨我,希望时间能够抚平她的创伤。
……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大学毕业后,我一个人来到了魔都工作。一来就是两年,两年中我没有回过家一次,即便逢年过节,人家都是一家团圆的时候,我也是一个人孤独的过。我喜欢看海,想妹妹的时候就坐在堤岸上喝酒,一个人看东海。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想着想着,就哭了,因为我真的好想,好想见到妹妹,好想把她拥入怀中。
我好想,好想好想……
这个时候,妹妹毕业回到家乡工作了。
……
其实来到魔都后,我就开始找女朋友,因为大学里剩下的日子再没有妹妹相伴。我想找一个妹妹的替身,免去我相思之苦,然而终究没有找到。
妹妹毕业那年过年的时候,打电话回家,那也是我离开家一个人在外面过的第三个春节。妈妈告诉我妹妹已经找到男朋友了,是我们本地人,也是她的同事。
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感到我的心在抽搐,滴血,仿佛被人千刀万剐。我的心明明已经不再跳动,为什么妹妹的消息还是让我如千爪挠心。
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上网聊天遇到了妹妹,这是我们分开两年多以来第一次这样聊天,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又陌生。
妹妹说:“好久不见,过的怎么样?”
我想说,没有你的日子痛不欲生。
打出来却变成了——
“还好。”
然后谁都没有再说话,过了很久妹妹才回复我。我想我知道妹妹那种复杂的心情,真像心里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儿。就像我一样,那个时候我打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艰难,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对妹妹说,到头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妹妹说:“我和***在一起了。”
由妹妹亲口说出来,我心如刀绞。
我说:“我知道,母亲告诉我了。”
很久后妹妹才回复。
妹妹说:“我们可能明年结婚,你回来吗?”
我已经窒息了,连呼吸都那么难受,心脏已经不知跳动为何物。
过了很久我才能打下几个字:“不清楚,再说吧!”
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妹妹也没有回复我。
很久很久后,大概过了几个月,才看到妹妹的灰色头像终于晃动了,我点开一看,泪流满面——
“新郎,本应该是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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