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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善恶之间

第三章 善恶之间

剧烈的冲击让意识消散地无影无踪,什么都存在的世界,只能用感觉略微感受到。

“为什么,修补者没有出现,我到底怎么了。”想法像声音一般回荡在虚无之间。

朦胧中,一切回忆都如过眼云烟,死亡的画面出现在最后一刻。

“失败了,果然,我就是为失败而生的。”

沉寂,再次回归,仿佛命中注定。

“不,你的生命从现在起才刚刚启程。”

随着一阵虚空的波动,周边的事物逐渐恢复了原貌。说话人也出现了新异面前。

“你是谁?”新异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与自己外貌无异的人感到困惑。

“我掌握你的本心,是你的一部分而已。”

“那……”

“你看那边。”新异向本心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只是模模糊糊,什么都没有。

“惨,忘带眼镜了。”

“没关系,心之所向,目之所及。”新异明白本心的意思,闭上眼睛,用心灵去感受远方的事物。混乱,无序,自己的意识在被远方的未知强烈地吸引着。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一个清晰的世界展现在了他的视野中。只见一个黑色的龙卷逐渐扩大,似乎要席卷一切。新异下意识就要后退,却被本心拉回。

“不要畏惧,这是你期待着的世界。”话音刚落,一切被龙卷所囊括。身边飘过一阵阵的游魂,无论是想法还是话语都传入新异脑中。

“接受他们吧,你的宿命。”

“这,到底……”新异的意识被强烈干扰,周遭的各类想法和话语也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厌恶,他双手揪住头发,想要把脑中的其他意识揪出,可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其摆布,痛苦地倒在地上挣扎。

当耳边再次充斥市井的杂乱之音后,意识开始和周遭的一切变得和谐。新异再一次睁开眼睛,眼前的“本心”已经消失。他环顾四周,眼前是一条街道,一群人站在道路两侧,有的摩拳擦掌,窃窃私语,还有人孤高地靠在墙上,偷瞄着街道上的情况。他们的衣服上有的写着“囚”字,有的写着“奴”字。

新异意识到这些人绝非善类,但却没有立即离开原地,他的双腿像是被什么压住了,无法站起。他突然听到一声不怀好意的笑,向声音来源看去,一个在人群中的小个子与他直视,但随即消失踪影。

前方一阵骚动,新异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只见一辆马车从远方疾驰而来,马车所经之处人们开始打斗,并不断欢呼。他们你一拳,我一脚,群魔乱舞,倒地者不计其数。这时,新异才发现,远方的“马车”由四个穿着“奴”字衣服,面目狰狞的人带动,坐在车上的是一个不断用鞭子鞭打四人,不明性别,但异常耀眼的“支配者”一样的角色。

“碾过去!”

支配者号令四个人,应该说是怪物更加贴切些。他们笔直地向新异冲来,嘶吼着如同食人的魔物。新异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于马车行进的路途,再不逃走就要被车子碾碎,被怪物啃食。想到此处,新异有些颤抖,无法挪动的身躯让他感到绝望。

当车子接近他的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自己站在斑马线上迎接死亡的场景,与此时的情况是那么的相似。

“无所谓了。”新异与车上的人物对视并自言自语道。他完全没有理会周遭发生的一切:刚才偷窥他的小个子招惹到了靠墙观察四周的强者,强者只是一挥手,小个子便倒在地上,像四匹怪物一般嘶吼,然后黑色的尘埃从体内飘出,化为火焰燃烧殆尽。

新异突然发觉自己能移动双腿了,但为时已晚,四个怪物已离他不到10米。他看向右边自己想要躲避的位置,求生的本能让他全身都驱动起来,仿佛被什么所牵引一般。然后被人一拉,完美着陆。

“你没事吧!”拉了新异一把的男子说道。

“也许吧,谢谢了。”

“没事的话,你就可以报恩了。”男子冷笑道。

“什么?”新异感觉眼前一阵杀气袭来,赶紧用双手做出格挡架势,同时侧过右腿,让两腿与男子位于同一直线,保持平衡,重重地挨了男子一击。新异不知道这到底是一个玩笑还是真的要打,所以一直处于被动,尽量躲避眼前男子的攻击。

“这到底什么意思?”新异一边躲避一边说道。

“强者欺凌弱者,弱者欺凌更弱者而已。”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新异的意识十分混乱,刚才马车驶过的余悸犹在,现在又要与眼前的男子打斗,但还算是有趣。新异虽没学过武术,却懂得一招半式,全是儿时瞎打乱打摸索出的。但真正应用到“实战”还是第一次。

新异此时背靠墙壁,没有退路,他感觉下一击会扑向自己的面门,于是右手回防,然后歪过头,双手格挡住男子的提膝顶撞,侧过身子用肘部撞击男子肋部。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连新异都感到神奇。

“别打了,我认输。”这句话出自新异之口,他不想惹是生非,所以如此说道。

“哦?有意思。”

男子笑了笑,黑色的雾气从他体内散发出。新异的右肘虽顶在男子肋部,却毫无实感。新异感觉大事不妙,一个前扑侧身翻转越向前方。

“你逃不掉。”

新异发现前方站着的正是男子,而自己早已跑出十几米。新异此时正迎着男子的攻击而去,他只能用双手再次格挡。一记重拳,新异被一下击退,手臂感觉尽失,还没来得及喘息,男子以不可能的速度跟上,连续挥动三次右拳,全部打在新异手臂上。

新异抖了抖双臂,没有感觉到疼痛,意识却渐渐涣散,他又甩了甩头,才回过神来。

这时,男子再次跟上,拳头直击新异面门,新异心想无法躲避,倒不如用攻击来代替防守,于是向前踏上一步,降低重心,用全力挥出右拳。男子没有任何异样,但新异却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被男子牵引,他想后退却为时已晚,一下被男子抓住脖子,按在地上。

“弱肉强食,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秩序。”

男子的话语伴随着三次重拳,打在新异的脸上。新意又想起来曾经遭遇不良少年时挨过的打,想求助,引来的却是一群看客,正像现在一样。他用什么来宽慰自己呢?“杀不死我的只能让我变强。”无聊的精神胜利法,他如此认为。

“任务完成,还有,欢迎来到恶徒的世界。”男子放下新异,走向了远处。

眼睁睁看着伤害过自己的人走掉却无能为力,新异习以为常了,他不在意自己会怎样,只是想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

“奉劝你一句。”男子回头看向新异。

“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你可能会死。”

“那可真是谢谢你了。”新异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只见上面出现了大大的囚字,与男子身上的无异。

“你的意志不够坚定,意识上也没有想打败我的状态。不能支配意识,在这里只是个废人而已!”男子加重了“废人”的语气,那像是他最厌恶的一样,被恶狠狠的丢弃给新异,然后再次步入街道,重回到战斗之中。

“呵呵呵。”新异的脸上出现诡异的笑容。

“总有一天,你们都会被我杀死,然后被我像看待垃圾一样唾弃。”新异随即离开了原地,向远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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