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让我多想,从刚刚开始就在不停且反复的鸣响着的火车气笛停下了,与之同时的,坐在车厢中的我也很明显的感受到了火车速度的减缓。这一趟并非在王国本土所行驶的列车,看上去似乎已经到达了他的目的地。不过顺着车窗看出去的我的目光所及可以见到的好像也只有可以出现在世界各地的火车站的月台,以及站牌。但是,我更多注意到的是在站牌上的,我所看不懂的文字。而,正是因为这我看(也许应该说读)不懂的文字,我才知道了,我此行的目的地。
北萨拉森,不,也不一定就是北部的萨拉森。但凭我脑中的记忆以及刚刚站牌上的我那看不懂但却书写的很有特点的文字来看,没有太大意外的话,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北萨拉森没错。
因为如果说王国在1930年前后有些什么大的作战计划的话,我想也就要是1927年夏对于在北撒拉森丛林中盘踞着的威胁来到北萨拉森的外地游客生命财产安全的还时常对外来者搞民族灭绝政策的一次战争级别的“雷克萨行动”了。
你问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我的父亲,就是作为随军记者参与这一次的行动,才拍到了那几张“生死之间”的照片的。
……
“看上去我们到了。”我面前的,刚刚在我醒来时向我打招呼的那个弯胡子的军人伸了个懒腰,“坐了能有两天的火车,讲真的我也有些受不了。”看上去他还不敢在我的面前太过放肆,说话都还有所保留。
也好……这至少给了我问话的机会:“我们到了?”故作疑问的,我将目光转向他。
眨了眨眼,他看上去对我扑克脸状态下提出的问题有些发懵,他的嘴巴张开,合上又张开:“呃……是的,指挥官阁下,经过了将近两天的火车生活,我们,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巴多格里奥城。”
他那因为紧张而显得尴尬的措辞让我有些想笑,但我还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我刚刚“敲出来的”地点上。“巴多格里奥城”,这是北萨拉森地区的一个中心城市,如果萨拉森是一个国家的话,这里应该会是一个它的首都吧?由巴多格里奥家族管制的,王国的附庸的北萨拉森区最大的城市,就像交保护费一样的,每年都会向王国政府出售在萨拉森湾开采的石油……只不过这石油的价格相较卖给其他国家来说便宜了太多太多。
现在看上去我刚刚的猜想是对的,这里并非王国,而是北萨拉森。
我又环顾了一下车厢,所有的士兵都雕塑一样的,没有动静的坐在那里……看上去他们是在等我离开?可能我已经打扰到了他们此行一路的欢乐……这么想一想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人愿意在自己出行时让自己的上司坐在自己的旁边陪自己一同出行吧?
越想越觉得尴尬,还是让我赶快离开这里吧。
……
刚刚在下车之前我的手表显示的是0613时,而很明显的在北撒拉森的早上六点多就已经有不嫌烦的太阳跳出来为人们平添燥热了。真是见鬼,在这样强烈的阳光下我不得不将眼睛眯起来。
然后,眯着眼睛的我见到了两个穿着王国军官服装的人走向了我。
应该是来接我的?
“纳马拉少校。”刚在我身边站定的他们行了个军礼,搞得我也不得不回敬一个……其中刚刚说出我的“化名”的那个军官我认识。与“冒牌”的我不同,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指挥官,很显然他此时还没有什么建树,军衔也不是很高,现在还仅仅只是个少校。
王国现代“反装甲战”理论的提出者——亚历山大元帅。
亚历山大元帅放下了右手,而他的话很明显还没有说完:“应该是帕维奇特工,对吧?”凑近了两部,他低声说,“我们将会把你送到我们在巴多格里奥城的安全屋,然后,你就会在那里接到你的新任务。”
在他点点头表示话已说尽之后,我后退了两步,高声道:“为了王国的胜利,我的朋友。”
我来到这里的原因看上去很迷,仅仅是因为我睡了一觉?还是说是阿登纳的那些问题让我来到的这里?又或者是因为我已经死了?
鬼知道是什么,是因为什么我才来到的这里,加拉哈德·帕维奇的身上。
……
巴多格里奥城位于北萨拉森丛林的最南部,萨拉森地区的丛林与草原相接的地方。景物,不论是什么景物,都差不多与我的家乡——帝国永昌,相差很多。因为不论在什么时候见到的什么景物,都在不断的提醒与强化着我是一个外乡人的事实。
哦,不好意思,我现在是一个王国人呢,家乡应该是在一座很大的岛上才对。
我并没有在火车站耽误太长的时间,做我行程规划的人(极有可能是我自己)应该知道我到底是谁。在握了几次手,见了几个“大人物”之后,我就被送出了火车站并上了一辆车。呃……他们说要把我送到安全屋来着,等等,难不成我其实是一个重要的人证?我R,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办?
这样尴尬的情况应该是不会发生,毕竟我也不想在回忆过去了,如果这真是是一个真实到可以的梦的话。
与我所想不同的,开车的司机好像是一个萨拉森的当地人,应该是巴多格里奥政府军的武装?王国一向都是很讲究排场的,这么大的行动没有当地人的不论是来自精神物质还是军事上的支持怎么行?
我并不认为自己可以从这个司机的嘴里问出些什么,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试着,提出了我的问题。
“你认为自己要把车开到哪里?我的朋友。”
而他显然对我突然的提问感到意外,在短暂而又“危险”(因为他看向了我,并保持着车速,而且差一点撞到车道旁边的一辆白色皮卡)的沉默后,他终于把稳了方向盘。
“城外的一个工地,长官。您的临时指挥所就在那里。”
“那么你预计多长时间才会到达?”
“两个小时,这是最少的估计了,你知道的,巴多格里奥城,是一个相当大的城市了。”在他说出这句话时,我才注意到他真正的外貌,与我之前猜想的北萨拉森人不一样。相对的,他,更像是一个帝国人。
“你是哪里人?”
我问,虽然对方的头上有带着白色的围帽,但我还是要提出我心中的问题。因为我知道,在1927年夏的北萨拉森的战争中,帝国也派出了自己的一部分士兵去援助。对于这一场战争我记得很清楚,到底我的父亲,也参与过它。
啊!这真是一个该死的梦。
他也许是真的不解我问这个“多余的”问题的原因。不做声的他,在两个呼吸之间驶过了一个弯道。终于的,他也觉得这样将我“撂”在一旁不是很好,于是他笑了笑。
“我是本地人,指挥官。”
我点点头,不在出声……也许是我太过心急,这些问题等到了目的地应该就能得到答案,没什么好在这个时间去问一个也许什么都不知道的“司机”的必要。
将头偏向了窗外,我决定不再在这种“多余”的事情上浪费时间,有时候欣赏一下异域的风景也是种很不错的消遣……尤其是在人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时……而且这个看上去是梦的世界已经剥夺了我睡眠的权利。
也许我可以在这里小憩一下?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充足的睡眠对身体可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我可不想因为睡眠的不充足而得到一副“未老先衰”的样子。
也许我是真的太困了,在我想要完成这个目标并且双手环抱闭上双眼没有多久,我就觉得自己对外界的感知力变弱了,精力也由外界转向了脑中的思维。见鬼的……我居然在还有意识的情况下睡着了?哦,老天,我今天遇到的奇怪的事情已经够多了,结果到头来我还是要得到这么一种奇葩的睡眠方式?
真的是不幸的一天……
就如同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的,我进入了一种有意识的睡眠,半梦半醒之间。我可不认为这是什么健康的睡眠方式。
现在我能说什么?当我入梦,这个世界就将颤抖?
与那条龙相比现在的我可还是有着更多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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