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赛利亚的东部,有一片森林,叫做扭曲丛林。格伦居住在扭曲深林南部的边境上。
“你不吃吗?”格伦一边嚼着手中面团状的东西,一边把盘子里多出来的面团递给面前蓝头发的女孩。说话的时候,嘴角边上经常有泡沫状的东西掉落下来。
“不、不用了。现在对吃东西实在提不起什么劲来。”
看着盘子里有些泛黄的面团,她礼貌的回绝了格伦。
这里是距离格伦家最近的一家食馆。虽然说是最近,但也花了格伦不少的时间才走到这里。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知道了面前这位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带有深蓝色头发的少女的名字。
食馆没有名字,只是很久以前就有了,于是大家就用这个镇子的名字称呼他,名曰:“清封馆”
“是吗?可是你之前的样子明明很饿,看起来有几天没吃东西了...”格伦咽下这口面团。
“十元...”
“是时鸢。”
“抱、抱歉。虽然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你,但还是要先吃饱了才有力气说,对吧?”
这个时间的清封馆,算上格伦和时鸢两人在内,也就只有寥寥几人。店内略显清闲。
“话是这么说...”时鸢尴尬的看着桌上的菜式。
全都是团状物,与大拇指和食指相接形成的圆圈大小差不多,只是颜色上有一些细微的差别而已。
不过更令人在意的是格伦嘴边不断掉落下来的泡沫渣。令人猜疑面团里不安定的成分。
“这些像团子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啊?”
时鸢终于发问了。
格伦顿了顿,眼皮上下眨了眨。突然瞪大了眼,倒吸了一口气。
“你...你该不会是...!”
格伦转头朝着四面看了一下,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之后,把头伸向了桌子的另一侧。
“你是拥有储蓄魔力能力的人类吗?”
因为话题的急剧跳跃,她一时没有听明白格伦在说什么,只是愣愣的张开了嘴。
“就是魔·法·使的意思。”
说到魔法使时,格伦刻意压低了一个声调。
她的眼睛啪嗒了几下,然后点了点头。
格伦重重的靠在椅背上,用手捂着脸。
“怎么会这样...原来如此...”
格伦小声嘀咕着。
时鸢很不理解格伦此时的行为。
“是魔法使怎么了吗?”
“小声点啊笨蛋!”格伦猛的从椅背上弓起,还想着说什么,但又憋了回去。
“把它吃了。”格伦抓起其中一个蓝色的团子,递给了时鸢。
时鸢接过格伦手中的团子,犹犹豫豫的咬了一口。团子在空中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白丝。
“唔,这个味道...”时鸢稍微嚼了嚼,随后露出了感觉不可思议的表情,并把一整个团子都塞进了嘴里。
格伦盯着吃下了一整个团子的时鸢,表情逐渐凝重了起来。
“什么感觉?”格伦问。
时鸢试探着自己身体发生的奇妙变化。
“恩...比想象中的要甜。感觉更有精神了。还有就是感觉浑身湿漉漉的,和洗了一次澡一样。”
“...这就是麻子的真正味道吗。”格伦嘀咕道。
“刚才吃的究竟是什么啊?”时鸢指着盘里剩下的团子有些好奇的问。
“是叫做‘麻子’的团状物体。能充饥。如果给有魔力储蓄能力的人吃的话就会像刚才那样。刚才给你吃的是蓝色的麻子。之所以会有湿漉漉的感觉,是由于有‘水’的元素被掺杂在里面。”格伦逐字逐句的说。
提到元素这个词,时鸢的眼睛放亮了许多。
“原来如此!难怪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时鸢把目光转向向桌上红色的麻子。“那这个肯定是带有火元素的麻子吧!”
“啊不。完全不是。那就只是个普通的麻子,带有一点红花的香味而已。”格伦往桌面扫了一眼。“这个才是带有‘火’元素的麻子。”
格伦手中拿着的是一只白色的、有些泛黄的麻子。
“诶,好普通。”时鸢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用不着对一个麻子这么失望吧。”格伦一边吃着手里的麻子,一边对时鸢说。
时鸢盯了格伦一会。
“...格伦,你嘴角上的泡沫究竟是什么?”时鸢问。
格伦放下了吃到一半的麻子。
“时鸢。如果世界上的人分成两种:一种是懂魔法的人,另一种是不懂魔法的人。我想问一问身为魔法使的你,不懂魔法的人可能成为魔法使吗?”
时鸢稍加思索了一段时间。
“从理论上来讲,懂与不懂只关系于魔力的储备和知识的理解。如果有心思放在这个上面,我认为成为魔法使只是时间问题。”时鸢冷静的分析了格伦的问题。
“那么,假如说现在不懂魔法的人中有那么几个极端——他们天生就无法与魔力产生配对性,无法把魔力收容到体内。这样的人还有可能成为魔法使吗?”
“这...”时鸢有些语塞。
“不能储存魔力就释放不出法术。不能释放法术的人可以成为魔法使吗?”
“这...我不知道。”时鸢放弃了思考。“除了理论上的东西,不能释放法术就不能说是一名正规的魔法使。这种人可能有吗?”
“有。”格伦把剩下的麻子吃完。吞咽下去之后,用大拇指往嘴角一抹,然后摁在桌面上。桌面上浮现出了一层“水渍”。
“你试一下把魔力灌输到这上面来。”格伦说。
“灌、灌输?要怎么做?”
格伦暗自翻了个白眼。
“真亏你还是一名魔法使呢。知道的比我还少。”
“知道的少真是抱歉啊!”时鸢有些生气的嘟起了小嘴。
格伦轻叹了叹气。“储蓄下来的魔力有一部分的保留在皮肤外面,作为与内外界魔力阻隔的薄膜,同时也具有感知外界环境的功能。你只要把手指放在上面就可以进行灌输了。”
格伦指了指桌上的水渍。
“放在上面...是这样吗?”
时鸢刚把手指放上去,水渍周围的空间骤然抖动。在水渍的上方出现了明火。
“哇啊!”
时鸢被突如其来的明火给吓到了,条件反射地把手往后缩。当她的手离开水渍的那一刹那,明火消失了。
“这个感觉。是火元素。”时鸢看向格伦。“这滩水渍...你的嘴角分泌出来居然是火元素?”
“纠正。不是分泌,是排斥。”格伦缓缓的说。
时鸢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
“无法储存魔法、无法共鸣元素、无法使用技能。像这样的三无人类,我们统称为‘自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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