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与春。
在我的理解之中,他们并不是独立强势的,他们是软弱的。是夏与冬的暧昧之物,而我们就活在这份软弱与暧昧之中。
看到了吗。“青春”二字,就包含着春。
所以青春本身就是暧昧,软弱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口气,接着又暗自一笑,为没有置身于青春而感到暗喜。
或许,我还应该比一个剪刀手。
深思熟虑之后,我还是不了,那样太青春。
“哇,林优越!在干什么呐。”许梨悠的软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解释一下,我不叫什么林优越,我叫林小梁。
“林优越,你一个人回家吗?”许梨悠跑到了我的旁边。
我继续走我自己的路。
“林优越同学!这样可不好!”许梨悠转到我面前。
她一头短发及肩,雪白的皮肤,晶莹剔透的嘴唇。她嗔怒的样子很是可爱。她前倾着身子,显出美好的身躯曲线,两腮嘟囔着。
一般人早就以为她喜欢自己然后就喜欢上她了。
然而我深刻知道这完全不可能。
“怎么了?你找谁啊。”我撩起眼角淡淡地说。
“还说,你刚刚为什么不听我啊。”让人酥掉的声音。
旁边的男生已经对我怒目而视了。感觉再不换语气就要被拉到小巷里被来一组组合拳了。
“那个,其实我不叫林优越。我叫……林小梁。”我有些犹豫地说着。
“啊……”许梨悠低下了头。雪白雪白的的脸瞬间红透,但白红相交却绚烂如樱。
咳咳。
我努力挪开眼睛。
“那个……林小梁同学,明天见吧。”她默默转过身。
“恩。”我随意地回答。
话音刚落她就像只兔子一样跑了。
嘛,叫错人名这种情况确实很尴尬。简直让人想去死。
虽说明天见,可能就永别了吧。
我吐出口气。看了看天。
好厚的云层啊。
看来要下雨。
“林大才子?”
是在叫我吗?我抬头看着这个有些厚重的云层。再不快点就要被淋了呢。
我转过头来。
“哦。李静老师。”
李静老师穿着牛仔裤,散放着长发。就差副墨镜了。
“你还在写那些东西吗?”
“嗯对啊。”
“今天写了吗?”
“当然了……”
李静老师右手扶了扶额头。擦了擦汗,“那个,我看了你写的文章。你写的东西呢,词句上感觉是不错的,一个高中小伙子能写出这样的文采也是算超群了。”
“多谢。”我礼节性地回答。
我觉的一个老师在放学路上把我叫住就为夸我是很诡异的。
“我还没说完呢。文采放一边,你的故事真是太无聊了。”
“那个,真的有那么差吗······需要您大驾亲自来和我说明。”
“嗯。我们可以地好好谈一谈呗。”李静老师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像哥们似的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问我抽中华还是利群。
“那个老师,今天我已经出来迟了,可以明天再说吗?”我流着冷汗询问。
“不行,今天我一人太没意思,你来陪陪我呗。”李静老师把我拉到怀中。
“那个,诶,李静老师。”我被她的胳膊勒到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小伙子,以你还太嫩了。”她拍拍我的背。
我涨地满脸通红,喘不过气来。
“那么你现在跟我来。今天晚上去happy一圈。”
“那个,我母亲会生气的。”
“没事没事,我和你妈说过了,你妈好说话,我就说了句给你儿子相亲她就同意了。”李静笑着说。
这个理由绝对是恶作剧性质的,应该批判。但既然我妈甘心被骗那也没办法了。
“好吧。”我只得屈服。
在说话的同时,天又黑了一层。
冬季有一个特别奇怪的时间。
路灯总是规律地亮起,但冬天的天空总是暗的特别快,所以很多时候,天已经暗了,但路灯却还没亮起。
这个时候,走在校门与街口的路上会特别地黑。这条路没有商业街铺,一旁是学校,另一旁是湖。在这个时间,湖这一畔没有任何光亮,除了朝南教学楼五楼有一点亮光。那是某个活动部吧,大概。
“老师,那,难道我去你家?”
“去我家又怎么样呢?我一个人住。”
“哦对不起,老师,看您这么年轻,还以为您要照顾孩子的。”
“哦,没有的事情,我未婚夫在军队,所以现在我一个人住的,孩子的话肯定也没有啊。”
在军队啊?军嫂?很辛苦的吧·····不过这些话不能直说。
“那,老师你带我去哪里?”
“说了你也不会知道的吧,你应该整天在家写东西也不会出来。”
“那话说回来,我的文章您觉得哪里不行呢?”
“哎呀,毕竟我是你母亲的学生,你也没必要这样拘谨总是用敬语吧。”
“嗯,那老师你觉得我的文章哪里不行?”
“怎么说呢,你的文笔和故事搭不起来,不协调。就是感觉编剧和笔者是两个人,然后笔者是个小说家,编剧是个笨蛋。我说,你不会真的编剧和笔者是两个人吧。”
“不是啊,我只是觉得学校里没什么故事好写的,内容除了时尚,搞笑,和b站其他也就只剩一些那种事情吧。”
“你指的是恋爱吗?”
“啊,是的。”
“倒也不是说鼓励你去做这种事情,但这些事情都是你们这个年龄的一环。”
啊,所以这个时间这个年龄就一定要描绘这些事情吗?
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
算了,我也不能这样说出来。
李静老师似乎看出了我想的内容,她只好叹口气。
"在这里。”李静老师把我拉进她的mini车里。
“林小梁,你刚刚看了看天就是怕下雨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老师在入职前都要进行心理培训的,不然怎么管学生啊。”
“不愧是老师啊。”
我似乎开始有些后背发凉。
所以根据我写的内容,她也能明白我到底是如何思考的了咯。
嗯,一定是这样吧。
李静老师还很年轻,刚刚入职五六年。照理说应该和所有新老师一样有暴脾气,但李静老师却不是那样。李静老师很年轻很漂亮,但绝不会暴怒,也绝不过分温柔。说实话,以一介学生去看她只能说她是个好老师,能切中内心的老师。
不过话说回来,青春不就是恋爱,嫉妒,自卑,自欺,自弃,友情,自信,未来,悲伤,欢乐,迷茫,踌躇等等最基层最单纯的感情综合体。一切的一切永远不会太复杂,聚在一起不过一个简单的原因,背叛也不过一个很简单的原因。
处理这些,拿一个成人的毕生经历作参照是足够了的。
雨开始下了,打在车窗玻璃和车顶上。
一划一划的雨留在车窗上。
路灯亮起来了。
雨越下越大了,而后mini车驶入了大街。
“林小梁,你知道为什么你写不出好故事吗?”
“是我对世事理解太浅?”
“不,你对世事的理解反而超过一般中学生。只是你不想去参加那些青春时期所干的傻事,所以没有什么经历。你整天的生活就除了满脑子优越感其他什么都没有。”
“老师你还真是讲话犀利呢。”
“那是肯定的,谁没个青春啊。”
喂喂。别把我的优越感当做青春的一部分啊。说真的诶。
难道是我成熟的太早?还是什么?
李老师突然把车停到旁边,毕竟是mini,所以停个车很方便。
我看了看李老师。
她正好回头看着我。
“你别看我啊,我也没伞的。再说你个小伙子怕什么雨啊。”
我眨了眨眼睛。
“哦。”我把包夹在腋下,打开门······”
然后回头问老师:"我们去哪?"
李静老师扶了扶额,指着车门正对这的咖啡厅。
“没告诉你这个的确是我的错,问题是为什么你在打开车门后才问·····”
是啊,那个瞬间连我自己都要嘲笑自己了诶。
我回头看了看她,咬了咬牙。
然后以最快速度跑进咖啡馆。
说真的,这种事情我蛮愿意做的,不是我奇怪,因为这样蛮刺激的。
“就在这儿谈。”李老师向我招手。
“哦。”我向那张桌走去。
“来给你介绍一下。”李老师指着旁边的一个人,一个女学生。
“她叫叶之冬。”李老师满脸欣慰,“我觉的你们有点像,所以让你们互相认识一下。”
“其实啊,你的文章有些都是她帮忙读的呢。”李老师哈哈笑起来。
“啊……多谢了。”
真的假的诶,李老师怎么可以这样呢。刚刚还以为她那么了解我原来是请外包代看了。
“那个,这是林小梁。”
“你好。”我僵硬地打了声招呼。
“读你的东西真是累呢。”叶之冬回答。
那么叶同学。你让我怎么回答呢?难道是辛苦了?那不等于承认自己写的很烂?或者是说累就别看了?那样听起来像挑事啊,肯定不行啊。
“你不会又带了新的来了吧。”叶之冬挑了挑眉毛看了看我。
我摸了摸书包。
“唉。”她叹了口气
“那个,叶同学,请问你写的作品我可以拜读一下吗?”
你说读我的累,我得好好看看你写得怎么样。
她拿出一只帆布小包,纤白的手指拉开铜色拉链后从里面拿出一本书。
我取回来一看。
《唐陵春秋》
这是开玩笑吗?
而且,这本书我还读过,是一部历史小说,然后是大名鼎鼎的弋雪写的。
弋雪,棋徒,谏逐。
分别为历史小说的三剑客。
弋雪笔锋犀利,读起来痛快却又有无限惆怅的感觉。
“你也读过这本书?”我问了问毫无表情的她。
她一脸嫌弃地看了我一眼。
然后她掏出手机在上面打了些什么,拿然后给我看。
上面是一堆通话记录。。。。。
笑芷冬:大大您的唐春什么时候交下一稿呢。
弋雪(我):大大听地我恶心,稿子当然会交的,鄙人从不爽约。
笑芷冬:哈哈,老师果然有古人遗风呢。
笑芷冬是《唐陵春秋》的责编。那么弋雪。。。。
恐怕就是她。
“明白了?”她抢回手机。并且露出特别蔑视我的神色。的确,刚刚的尴尬真的让我想去死。还什么你也读过这本书。
“对的,她的确是此书的作者。”李静老师补了一句。
不是吧。
我一直以为弋雪是什么世外高人,却没想到是一个初三学生?而且。与我同校?
什么奇怪的设定啊,太巧了吧。
我眯着眼看了看她,她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发梢剪地很齐,雪白的皮肤在暖光下变成麦色,眼睛看着让人十分舒服,嘴角扬起,却仍然拜托不了稚气。脸上是特别坚定好像下一秒慷慨赴死的神色。
“林小梁,你盯着别人干什么。”
“不是的老师,我只是有点不太相信。”
“哦,那你不用担心的。”
“林小梁,你看我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以貌取人后果是很惨的,我建议你改掉这一可悲的习惯。”
的确,这句话说出来就像多了。
雨还在下着,这种天气,我是没法回去了。
李老师点了几个菜,让我们吃完后再讨论。
实际上说,在雨天坐在咖啡馆里吃美味的热菜,这种感觉还真的不错。
李静老师吃的很快,因为她本来就很活泼,我吃得比较慢,但是看在叶之冬的性格上我也不得不草草了事,不然就剩我一个在吃是十分尴尬的。
叶之冬吃得很干净,我想,她吃完饭后根本不需要用纸来擦嘴。而且吃相意外地更大方,而不是拘束于礼节。
饭后,我拿出了稿子。正是这份稿子让我害怕雨天。淋湿了可不好。
叶之冬看完后把稿子一放,捋了捋头发,双手环抱。
“为什么你写的故事中就主角最聪明呢,这样也不太好吧。而且为什么看着感觉有点瞧不起人的感觉。感觉自己被损了一通。”叶之冬像吃了虫子一样看着我。
“嘛,林大才子可是很孤傲的。”李静老师友情赞助补刀。
“好吧。”我不得不低下头。
“整体来讲,林小梁,你写的东西要平凡一点。不要用自己变态的感性去瞎想。”叶之冬严肃的指着我的鼻子说。
“那是我的思想成果诶,尊重一下别人吧。”
“那就全放弃吧,毕竟那样的思想可是很危险的哦?”
“不要以为读了历史就认为别人不知道人心险恶,这种优越感是很肤浅的。”我反击道。
“你的优越感就很高尚咯?你以为别人都是做无聊的事,而你要做有意义的事业?”
“至少比胡扯的青春要好吧。”
“嘛,两个优越怪。”李静老师怂了怂肩。
“林小梁,你以为做什么有意义的事能让可悲的人们怎么样吗?我读了这么多历史,任何所谓意义在无尽时间面前毫无意义。”
“叶之冬,我想你也不认同青春这类傻事吧。这只是个借口而已。不过是安慰自己所做傻事的软弱。所以我要与他们不同。去做正确的事情,有价值的事情。”
“你的想法很奇怪。”叶之冬握紧了双手。
“但是也有某种意义的道理。”李静老师点点头。
“今天就这样吧,老师,我回去了。”叶之冬愤怒地拽起包走了出去。
“你气到女生了。她动真格可没那么好玩了。”
“唉。”
又沉默了一阵。
诶?什么时候天已经晴了。
我和李静老师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
“好吧,是时候送你回家了。还挺早的呢,我还以为要聊很晚。”李老师看着手表说。
“嗯。”
“我就说嘛,你对世事的了解比一般人要透彻。但是,你们迟早要进入社会啊。”
“哦。”
“你觉得叶之冬怎么样?”
“很厉害,至少写的比我强太多。”
“笨蛋我不是说这个,她这个人怎么样?”
“她?这个……我觉的可能我们要么是好友,要么是仇人吧。”
“你们两个挺像的。”
“没有,我倒不这样觉得。”
“好吧。随你呗”
根本就不像好不好。
雨后的街道很湿,路面都反着光。
路灯灯光被拉长,凉风吹起来很舒服。
我又想起了弋雪的小说里的情节,和这情景一样,一如悲泣。似乎正因为叶之冬明白历史的无情,才能写出这样悲泣的片段吧。
然而我这个有意义主义派却实在无法理解万事无意义的论调。
弋雪,叶之冬。
完全想不到一块啊。
对了,就这样草率安排我们见面,李静老师的人际方法就这样简单粗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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