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能看得到!这是一个让阿莱茵极度惊讶的事实。她身上仅有的两个和那个可怕的团体有关的线索就是她的名字和脖颈的刺青——她的名字来源于那位传说中的邪魔的宫殿,而这个由掌握邪恶力量的大首领亲自刻下的刺青是绝对不可能被普通人看到的。到目前只有“黑触手”的成员和那个戴着面具身份不明的拯救者能看见——那个自称是教团信奉的魔鬼的敌对者的选民的拯救者。
“你会得救不是因为我的善意,而是因为我和追杀你的人敌对而已。你身上的印记在六百六十六天以内都不会被他们追踪到——这个时间是我胡说的,不过差不多有两年时间,如果你还想活命,那么就去找我的同伴,也就是看得见你身上的印记却不会因为你是背叛者而杀了你的人,祈求他们像我一样救你,当然前提是你不被他们作为那个邪教的成员直接杀死。”身高并不突出,体型也不过是中等,穿着一件和时节完全相背的巨大黑色斗篷,脸上则戴着甚至连眼睛都遮挡住的面具,完全一副可疑人士模样,很明显不是普通人类的“拯救者”说道——他的声音原因不明地模糊不清,连性别都无法辨别。
不可思议的强大,杀光了整艘船上的其他人,周身弥漫着腥臭味,斗篷上满是鲜血、脑浆和碎裂人体组织碎块,正用受害者的血在船舱墙壁上涂鸦着可怖图案的人,却还有闲心说出一段夹着玩笑和俚语的长篇大论,确实和“善意”这个词完全无法搭上关系。然而阿莱茵确实因为这个杀人狂而得救——如果他不会顺带连她一起杀掉的话。
当时阿莱茵没有答话——她从未见过这么可怕的场面,就算在那个魔窟里——她的脑中只剩下了恐惧,瑟瑟发抖,因整日未饮水而没有出更大的洋相已经是万幸了。
说完这句以后,他沉默了,只是默默进行着自己的“艺术创作”,他甚至为此将杀死在门外的死者的心脏挑出来为他的创作提供颜料。阿莱茵没有胆量去看他究竟在画什么——她身体的任何一次挪动,都可能是让自己的血变成面前疯子的颜料的一部分的愚蠢之举。——直到画完以后。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过度恐惧瘫倒在地上的阿莱茵。天知道他怎么离开这艘空悬在海上的死亡之船,就和天知道他怎么来到这艘船上的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莱茵才稍稍摆脱了恐惧的支配,她觉得自己浑身发软,手脚不听使唤,连滚带爬地关上了这个船舱的门——尽管她也知道这对那个人恐怕没有任何阻碍的作用。
她看到了墙上的图画——开始凝结发黑的泛着腥臭的血液,组成了一个巨大的五芒星,五芒星内外都描绘着无法理解的符号——它们如同某种语言一样,似乎存在着具体的涵义。这个邪恶的图样似乎没有任何可疑的变化,它就像它的材料一样随着时间的作用变质——但是或许只是看上去那样而已。
之后的经过很简单也不值一提,阿莱茵被仁慈的东方王子搭救,成为了他的船“泻海”上的一员。船上的人对她都很好,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感觉过的温情。但是她一直记着那个疯狂的拯救者的话语——大约两年,她只有两年时间拯救自己,不然只有悄悄了结自己的生命,以免这些善良的人遭受灭顶之灾。
尽管她已经有觉悟了,但是她同样有求生的欲望,和教派中的其他人完全不同——既能保住自己的生命又能周全周围人的安危,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
只经过了极短的思考,阿莱茵便做出了决定。
“我会告诉您我所知道的全部,言无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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