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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自述

第二章——自述

我已经作为受害者死在了那场屠戮了全城不管无辜与否生灵的灾难中了,然后就是正常的在各种小生灵的作用下,血肉变成黏糊的浆液,从皮肤的裂口中渗出,最后完全腐败,变成一具骷髅——但是那样正常而让人愉快的过程没有发生。

就像普通地睡了一觉一样。

——把我从坟墓接回文明世界的人是这么说的。如果我没有我幼时的记忆和伴随每天的噩梦的话,我或许也会这么想。

月光从帘幕的缝隙透入我的房间——之前夹杂着雷电的大雨已经停了,这个岛国天气就是如此,前一秒的电闪雷鸣之后一秒便可能是阳光灿烂,当然夜晚不可能阳光灿烂,所以清冷的月光是代替品。

我以尽量不打扰躺在身边的人的动作起身,然后打开窗户,代表了某个教派崇奉的死神的冷光倾泻在房间里,混杂着初夏的温热和阴冷水汽的舒适轻风吹拂着我的头发,那是不像是这里的人们的过于柔顺的深黑色,如果这个时候有旁人,大概会因为以为看到鬼魂而昏过去吧。

那个人,把我从墓地“拯救”的人,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就算过去了这么久。

他就像亲生女儿一样地对待我,给我如同继承者般的教育,放任我的作为,向全部的人宣布,我将被作为他的继承者——这是最让我难以置信的,现在想起来母亲的很多不似贫民的优雅作为昭显了她可能是某个显赫家族后裔的事实,所以他很有可能是始乱终弃了我的母亲的我的生身父亲——这个颇有根据流言几乎传遍了全城,而我不这么认为。

我不能找到支持我的想法的证据,但是却不知为什么坚定的相信着这一点。

“姐姐。”幼嫩的音色,那是床上的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来了。

披散着的散发出光辉金色长发,翡翠般的翠绿眼瞳,白皙的皮肤,那是如同人偶般可爱的,我的养父——我的“拯救者”的亲生女儿,也是我在设定上的妹妹。把我从墓地拉出来的时候,她还只有一岁,生母在把她降生的当天就死了,据说是这样的原因。而她就如同字面的意思一样在我的卧室的床铺上和我睡在一起——尽管她并不是没有自己的房间。

和我在黑暗中更为轻松和镇静以及“不比野兽逊色”——源于我的剑术导师,国内十分有名的——的黑暗视觉不同,她极其害怕黑暗,似乎是由于在夜晚中会失去大部分视力的缘故。

菲利亚,我唯一能够欣然接受的我的“拯救者”的“恩惠”,她依赖着我的照顾,就像我依赖着她弭平心中难以抑制的疯狂的冲动一样——这是我的一个长期得不到医治的成因不明的“隐疾”,我经常会不明缘由地生出狂躁的让人恐惧的想法,就如同我令人生畏的外表般的想法。

“我还在。”握住她的手,让她知道她的保护者还在旁边,然后安心地躺下。看着她安详的睡脸,我脸上的表情如果可以用言语形容的话,那就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像得到了死仇首级的充满愉悦的复仇者一样”,仆人们似乎是这样形容我的笑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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