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友客鑫市的时候,团长使用过“天使的自动笔记”占卜的未来,而未来的指引正是要团长要前往东方才会使状况变得更好,但占卜上并没有说明要去哪座城市,所以团长只是朝着东面走着,并且每座城市的书店他都要进去逛一圈。
亚路嘉一直被关在家里,所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拿着雪糕站在路边开心地吃着,并看着路上人来人往,五颜六色的衣服和欢声笑语充斥在耳边,这种奇妙的感觉估计和我第一次外出的时候一样吧?
我也吃着雪糕和亚路嘉站在一起,身后是一家装修精致的书店,而团长在里面悠闲地喝着茶看着书。
透过玻璃窗往里面看,这家书店确实很别致。除了靠墙五彩斑斓的书架上摆放着许许多多的书本,天花那里垂挂着手工编织的花篮、挂饰和小箱子,在入门口出还摆放了几张小巧的桌椅,旁边竖立着高瘦的花瓶,里面插着简单却很细腻的藤条编织而成的假花。在这里点上一壶茶,捧着一本书坐在落地玻璃旁看着,若是乏了,看一眼窗外纷繁喧嚣的世界,心便安静了。
可团长透过窗看到的是我和亚路嘉在吃着雪糕,但以团长这么沉稳的性格,应该是叨扰不了他的。
“我也想吃那个。”亚路嘉看着从我们面前走过的小女孩手上拿着的糖果,他眼睛就跟灯泡一样亮了起来,转过头看着我的时候差点把我眼睛都给亮瞎了。
我咬着雪糕,其实我也看到那个女孩手中的糖果,我也很想吃,但是我还是很冷静地看着女孩就这样过去了。我拿手捏了一下亚路嘉那委屈的小脸蛋,说:“‘哥哥’教我,想要什么就去抢就行了。可是,‘哥哥’现在不允许我乱抢东西,所以,我们只能买。”
“今天我们吃了雪糕,就不能吃糖果了,摄入太多的糖分对身体不好。”我看着亚路嘉的表情,突然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谁也曾这样眼巴巴地看我,但我立即觉得不应该陷入往事当中,我平静地亚路嘉说:“没关系的,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多,明天再吃糖果。”
“嗯。”亚路嘉握着我的手,他点了点头。亚路嘉心中有着难以挥去的担忧,他不想向我表露,但是我是懂的。
亚路嘉突然扯了扯我的手,我和他对上视线的时候,他的目光有点飘忽,有点迟疑,但是在我的目光中他找到了勇气,但他仍然有点怯懦地对我说:“可以带我去见奇犽哥哥吗?”
果然,我也猜到他肯定会想去见奇犽,因为他本来就是奇犽控。我点了点头,但是我补了一句:“等‘哥哥’的事情结束后,我再带你去,好吗?”
“好!”亚路嘉只要知道我会带他去见奇犽,他就很高兴了。因为家里的人一直把他当外人,尤其是伊路米还拒绝让奇犽和他接触,所以他满心期待着奇犽突然见到他时那个惊讶的表情,一想到这样,亚路嘉就咯咯地笑了。而我也在心里想着,要带亚路嘉去奇犽的话,那一定会见到小杰,不知道他看到我的时候,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嗯?我发现亚路嘉握着我的手的力度增加了,我转过头看着眼睛变成黑色的拿尼加,突然就很想把他给扔出去,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我只能安静地看着他开心地吃着雪糕,然后转过脸对我说:“拿尼加也想见奇犽。”
我抽出手,在他的额头戳了一下。
这座城市是个很寻常的地方,普通人在这里居住着,为生活忙碌着,大街上往来的几乎都没有杀伤力,偶尔有一些念能力者造访这座城市,但经我的观察,都是无害的。于是我们决定在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团长选了一家很普通的旅馆付了一周的租金,我们便以旅客的身份用友好的方式住了下来。没有脾气,没有冲突,没有杀戮,接下来的日子看上去都会如此安逸,但团长很快就决定打破这样和睦的气氛,因为他想好了测试亚路嘉的能力的方式。
可是我不想让亚路嘉难过,所以经我坚持,团长对我提出的修改方案琢磨了一番,他一本正经地思考着如何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对于亚路嘉的心情完全不在考虑之中,这种无情的性格我也见怪不怪了。我安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团长能够大发慈悲,而亚路嘉躺在床上睡得很熟,嘴角淌着口水,睡得很香。
“可以按照你说的。”团长深思熟虑之后,他那双黑色的眼睛散发出犀利的眼神,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但并不是他决定要对亚路嘉宽容,而是他觉得我的提议不会受到亚路嘉的抗拒,这样试验起来才更会有成效。团长对我点了点头,对我予以了嘉奖,幸好我现在没有任何表情,因为我对团长这样的嘉奖完全不感冒呢。
太阳已经升起许久,喜欢赖床的亚路嘉即使已经没有了睡意,但还是喜欢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的,而他今天从床头滚到床尾,看着整个房间里,没有我的身影,只有团长坐在靠窗的椅子安静地看着书,他整个人吓得没有任何含糊了,在床上猛地站了起来,他眼巴巴地看着团长,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我的行踪。
团长知道亚路嘉在看着他,但是他不是我,对他而言亚路嘉只是一个“道具”,所以他没必要为一个“道具”操心。他依然沉着地看着书本,即使亚路嘉终于鼓起勇气向他问话,他也觉得没有必要回答亚路嘉的问题。
团长这样的态度,亚路嘉再熟悉不过了,在揍敌客家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对他的,把他当作空气,有需要的时候就把他当作“工具”,却从来不把他当作家人或者是人来对待。亚路嘉从床上跳了下来,他看着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从那里走出去找我。亚路嘉偷偷瞄了团长一眼,团长很认真地在看着书,视线从来没离开过书本,似乎连他都没注意到。亚路嘉往门口慢慢地挪了过去,终于快到门口,手也快碰到把手了,团长的声音吓得亚路嘉立即把手缩了回来。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对你这么冷淡吗?”团长的视线确实没有离开过书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有看亚路嘉一眼。但是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转过身的亚路嘉,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露出了戏谑的笑,说:“因为我只对你的念能力有兴趣,否则,我不会允许命去找你的。”
亚路嘉的心咯噔一下,即使团长已经低下头再去看书,但团长刚才那个笑容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很讨厌,可是他却没有任何反抗能力,就像在家里时,他对于自己不公的待遇连一句申辩的话都说不出来,他的拳头软弱无力,面对着身前的大山,他只是处于峡谷深处那棵渺小的小草,即使再怎么努力生长,也只是一棵无足挂齿的小草。亚路嘉咬着嘴唇,绝不允许自己的眼泪在此时流下来。
我拎着三个人从阳台跳进来的时候,亚路嘉坐在床边很安静,即使看到我进来了,他也只是瞄了我一眼便移开了视线。我转过头看着一脸人畜无害的团长,还是觉得不用问了,团长肯定是不会告诉我的。
我把这些昏迷的人扔到地上,走过去戳了戳亚路嘉的脸,看着他,等着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抱住我,委屈地撅起嘴,但是他也没有跟我说什么,他似乎努力让自己能够不要像个小孩子一样对我撒娇,这些小小的挫折他可以自己处理掉的。
我等着亚路嘉将情绪稳定下来,然后他松开我,睁着一双扑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地上的人,问我:“他们要来做什么?”
“亚路嘉,接下来我会让他们对你做出‘请求’。”我说这话的时候,将手中的袋子放到亚路嘉的手里,里面是一瓶牛奶和一份面包。亚路嘉听到我的话,他皱起眉,不高兴的表情很明显地流露出来了,可是他又很努力地想收回这些不高兴的情绪,但我不需要他对我隐瞒他的想法,我捏了捏他的脸,又说:“因为我要他们‘请求’拿尼加,在遇到除了奇犽以外的揍敌客家的人时,你能有能力逃走。”
“‘哥哥’教我,有什么想要的就直接夺走,我也很希望你能做到这样,可是,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实在太难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帮忙将吸管**奶瓶里,并递给一脸呆萌的亚路嘉。我又用手捏了捏亚路嘉的脸,他这才吸着牛奶,并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我,听着我继续说:“所以我会让他们进行‘请求’,而‘哥哥’会在旁边观察,看能否将这个愿望顺利完成,你能同意我这样做吗?”
亚路嘉听到我提到了团长,他那眼珠子就往团长那转了过去,但他瞄了一眼就立即收了回来。团长对亚路嘉究竟说了什么,也只有他们才知道了,但是如果亚路嘉能够同意让我这样做的话,我也很想他能在离开我以后,能够继续好好活着。
“命,抱我。”亚路嘉伸出手,他似乎心有不满,但是也并没有拒绝。我抱着他,他这才高兴地在我耳边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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