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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故事

过去的故事

寒冷的俄罗斯北,有一所偏僻的监狱,守门的人穿着厚厚的皮大衣蜷在床上,透过广角窗望向窗外。几辆卡车正缓缓的驶来。领头的卡车长长的鸣着喇叭,催促着守卫把大门打开。

士兵从来不知道这些卡车里装着什么,他也没必要知道,上头的通知单已经派下来了,再守两个月的瞭望塔,他就可以休假半年回到莫斯科看看妻子和自己的孩子。本来看门的事情可以完全交给电子眼和机器人,但是大战刚刚结束,无论哪个国家,都不愿意轻易动用资源,更何况是用来看守这么个偏僻的监狱。

然而军方的总司令此时却就是落脚在这么个小小的偏僻的监狱里,联合军也算刚刚成立不久,一是没钱建基地,二是没那么多人,三是为了安全,总司令不得不隐匿在安全的角落里维持所谓的秩序和和平。反正俄罗斯那么大,谁也想不到总司令却龟缩在这么个小小的破监狱里。

卡车缓缓开了进来,笔直的向着监狱大院后的仓库驶了进去。仓库是下沉式的,很快,所有的车都已经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事实上,卡车并不是简单的开进了仓库,而是通过仓库,到了监狱的地下部分。这时候正有几十个人在匆忙的从车上搬下箱子来,然后把箱子们直接扔上传送带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

而传送带的尽头,一群人正有序的拆开箱子取出里面的东西。不对,这哪是什么东西,箱子里装的,是一个个孩子!小的看上去也就三四岁,大一点的也不过七八岁。孩子们没有任何反抗,即使是被当作东西丢来丢去,也没有任何动作。看上去应该是被使用什么手段击昏或是麻醉晕倒了。而总司令此时正坐在不远处,看着士兵们把这些孩子熟练的绑在形状奇特的架子上。

“中国也已经同意咱们的改造人培养计划了。(虽然是俄语,但写俄语没几个人看得懂)”

“这是为了世界的和平稳定,不得不做出的选择。而且那么多因为战争失去父母的孤儿,无论那个国家,根本没有能力保证所有人都能活下去。”司令旁边站着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叼着雪茄的驼背老头,一副科学家的样子,眼神里却是满满的贪婪。“我已经从神骨里成功分离出了【神血】,现在正在制成疫苗,大概三个小时后,我们就可以见证神的诞生了。”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司令愤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把揪住老头的领子,“昨天因为你的疫苗,几百个孩子,面目全非的痛苦死去!你看看他们的样子!那还能算是人样吗那痛苦的哀嚎!你一点都不难受吗!你真**的是个渣滓!”老头的面色此时已经变得惨白:“司令大人,那个……我们只是人类,想要重新创造‘神’,是需要代价的啊……这种东西从来没有人尝试过,我们在做的,是为了让更多人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的铺垫啊……这……这怎么可能没有牺牲呢……您说是吧司令大人……”

“呸。”司令抬手把老头扔了出去,“你说这本书还是他娘的神之书,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神的地方。”

“是在遗迹里发现的,黑暗的山洞里只有……”

“滚吧,我不想听,今天再不成功,我就一枪崩了你,用你的脑子泡威士忌。”司令转过头,望着被这帮疯子供在祭坛上的书,“如果你真的是神之书,希望你赐予这些孩子一些慈悲和怜悯吧。”

“博士,疫苗已经发下去了,随时可以注射。”

“那还等什么呢,环椎下注射还用教吗?快打!”博士对着身边的助手怒吼,脸上却露出喜悦的神色,“我已经迫不及待见证神的诞生啦。”

然而这个时候,被绑在架子上的孤儿们多半已经醒了,一个年龄大一点的孩子嘴里骂骂咧咧的,一边骂着一边试图挣脱束缚自己的架子,可惜只是徒劳。旁边的士兵眼神中透出一丝怜悯,但很快被冷漠凶狠替代,因为护士走了过来并把一支针管递到了他的手里。“为了世界和平!”士兵咬紧了牙,一拳打在身前孤儿的下巴上,两颗断牙带着血从孩子的嘴里飞了出来,孤儿瞬间瘫在架子上没了挣扎的力气。士兵这时候像抓小鸡一样的拎起小孩的后颈,熟练的把手里的注射器扎了下去。

“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惨叫声瞬间充满了整个实验室,以至于吵醒了所有还在昏睡的孩子。包括一个碧蓝色眼睛的瘦弱男孩。

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那个男孩的眼睛瞪得老大,眼角仿佛快要撕裂,嘴角流着血,脸色发紫,青筋暴起,满头是汗,眼珠往上翻着就像要掉出来,男孩的嘴裂的老大,嘴角的皮肤已经被撕裂了;手脚抽搐蹬踹着束缚他自由的架子,可是架子结实极了,男孩的挣扎没用任何作用。士兵脸色变得惨白,嘴角颤抖着退到一边,嘴里大概在念着上帝保佑之类的话吧。也许他每一次扎下手里的针,内心都在被正义和同情折磨着。突然,男孩的嘴里开始漾出绿色的液体,脖子上被扎针的地方猛的鼓起一个巨大的紫色肿瘤,紧接着全身上下都开始肿胀,变成大坨大坨的肉块。男孩嘴里不断喷出黑色的液体,伴随着绿色的结晶体。慢慢的,肉块停止了挣扎,男孩的脸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生命的迹象,也没有了。

看着身前慢慢结晶化的肉块,士兵的表情变得扭曲,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脸。旁边的士兵手里的针筒掉到了地上,脸色满满的是沮丧失望的神情。“博士,你没有孩子吗!你真的忍心让这些孩子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他们不牺牲!世界将回到战争当中去!你是想让你的孩子饱受整日核武器,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吗!”博士怒气冲冲的冲到说话的士兵前,扔下手里的档案反手给了士兵一个耳光,随后拿过旁边士兵手里的注射器,转身瞪了他一眼,向着旁边的孤儿走去。

面对博士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脸上的稚气尚未脱去,长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但是此时她的神情已经完全被恐惧所替代。她噙着泪,呜咽着说不出话。如果她能活下去,大概也会有非常幸福的人生吧,或许会有很多小男孩喜欢她追求她,她的妈妈生前是这么告诉她的。可是她现在,可能是要去见她的妈妈了。

博士的针毫不留情的扎在了女孩的脖子上。

没有巨大的反应,和刚才的男孩不同,女孩似乎很幸运,身上没有肉块,也没有肿瘤,女生甚至没用发出叫喊。博士抬手撕掉了女孩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看上去女孩流浪了很久,身上是各种冻伤的瘀紫。然而博士的眼里没用任何的同情,从撕掉女孩衣服的那刻,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了,面前这个冷血无情的博士眼中,这些孤儿,和试验台上的小白鼠是一样的。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打针啊,*******的。”博士嘴里骂骂咧咧的,边说着边熟练的解开女孩身上所有把她捆在架子上的锁,掐着女孩的脖子把她丢在地上,拽着女孩的头发拖向自己的实验台。女孩没有反抗,大概也没有办法反抗,她的双眼已经无神,涎水也从口角流到了胸前。

“太可怜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护士倒吸了一口凉气,回身环顾屋子里的孤儿。屋子里大概有五百左右的架子,一多半都绑着一个孤儿。这种悲惨,也许只有纳粹的集中营比它凄惨。但是这个实验室的最大罪恶,是摧残着没有任何过错,只是因为战乱失去家人的可怜孤儿。

整个地下室里传出的哭喊声回荡在整个监狱里。只是卫兵一无所知,他正裹着被褥哈着热气看着面前家人的立体投影微笑着。

“司令大人,我成功了,我成功了啊!你看!这八个孩子都活下来了!注射了神血活下来的!他们会……”“滚!几百个孤儿,只活下来了八个!你这是屠杀!恶魔!”司令愤怒的拿着电光枪指着博士的脑袋,眼里满满的愤怒和憎恨,只是手指迟迟没有按下扳机。

“有他们的存在,咱们的世界一定会和平安宁!只要造出了神,我们就有足够的力量镇压所有的战争!世界统一,人民安居乐业啊!”博士一脸陶醉,全然没在意司令手里的枪。

司令举着枪的手缓缓放下了:“我希望这批孤儿是最后的牺牲者了。”

活下来的八个孤儿此时正被关在监狱深处的某个牢房里,两个士兵正看守着他们。其中一个士兵正拿着一个面包嚼着。他回头看了看牢房里几个表情绝望的孩子,把手里咬了一口的面包扔进了牢房。

“垃圾面包,真难吃,等回来换班咱们出去打鹿烤着吃!”他看了眼身旁的另一个守卫。

“正好!我家里还有威士忌!”守卫应和着,却伸手把自己身上水壶拿了下来也扔进了牢房,“喝***的水。”

“战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我想我家的孩子了。”

“我也是。”

两个守卫脸上露出了些许落寞的表情:“孩子们什么错都没有,都是**政府办事没品。”

“就是的。”

牢房里面关着三个女孩和五个男孩,最小的女孩看上去也就四岁,眼角还挂着泪珠,脸已经皴裂了。几个男孩年纪也不大,都是六七岁左右。孩子们岁数最大的,应该就是那个被扯掉衣服暴力对待的金发女孩子了。

一个男孩子站了起来,捡起了面包和水:“你们要不要?”男孩说着,咬了一口面包。

但是似乎没人听得懂他说了什么。

另外几个男孩私语了几句,一个男孩这才开口,说了声“谢谢”一边伸手接过了水和面包。

“My name is 白墨”刚才站起来的男孩又开口道,“Can you speak English?What's you name?”

“Jack”“Ben”“Rof”“Gordon·苏,我爸爸是中国人,我妈妈是俄国人,我听得懂你说话,也能讲给他们。”

“那真是太好了。”白墨说着,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披在了那个全身**满身的冻伤的可怜女孩的身上。女孩的目光仍然呆滞,脸色满满的都是恐惧,当白墨把衣服披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甚至没有看白墨一眼,只是裹紧了白墨那件单薄的外套,继续蜷缩在角落。

接下来的日子,孩子们过的是畜生不如的生活。

整天像家畜一样被对待,食物也只是官方提供的一顿菜粥和心疼他们的士兵口嫌体正直扔进来的面包和水。没有厕所,没有洗浴条件,孩子们在肮脏和感染中苟延残喘,每天的活动都是在被抽血,体检,电击,注射。而且稍有不配合就是博士的一顿毒打。正常的小孩子,哪怕是经历过流浪,经历过饥寒交迫,也不可能经受过这么凄惨的生活吧。

“别放弃,活下去。”白墨强忍着泪水,嘴巴却在鼓励着身边奄奄一息的小伙伴们,“活下去。”

然而第一个星期,Jack和Rof就先后离开了。Jack走的很安详,在一个寂静的夜里没了心跳。Rof却是死在了手术台上,是被博士的一针药剂带走了性命。他们才来到这个世界不久,没有经历过什么美好,失去父母,战乱,饥饿,寒冷。他们没有见过这世上一点点的美好,却只能带着不甘和痛苦匆匆的走下了人生的列车。暂且活下来的孩子们每天都眼里噙着泪花,顽强的苟延着,他们还珍存渴望着这世界的一丝丝温存和美好。就是这样的互相鼓励互相扶持着,金发的女孩子的慢慢可以和他们交流了。

但是后来,就连每日供应一次的菜粥也开始断断续续的停止供应了。听说是因为博士那边没有钱购买实验药品强迫手下人压缩供给给实验品们的口粮。反正在博士的眼里,这几个孩子不过是实验品而已。或者说,他想看到孩子们饿的互相蚕食。

“坚持住。”守卫的士兵咽了口唾沫,把手里的面包扔进了牢房。即使自己的腹中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你们要活下去啊……”卫兵揉着自己的肚子,抬头看着天花板。旁边的士兵把手里的面包掰了一半递到他手里,另一半扔进了牢房里。

“没事,我悄悄的多拿了一个。”他笑着对旁边的卫兵说。卫兵脸色露出惊异的表情,却把手里的半个面包又掰了一半递了回去。“你饿死了谁陪老子去打猎。”

就算守卫的士兵很心疼他们,悄无声息的救助着他们,第二个星期,还是有孤儿死去了。是年纪最小的女孩子,大概也就是四岁多快五岁的样子,女孩子很乖巧听话,年龄最小却从来没有添过任何麻烦。她年纪还小,明明可以有很长的人生路,但是她,草草的被感染害死了。

到了第三个星期,大家的身体或多或少的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Ben的肤色变得奇怪,苏的四肢好像变得很长很软。白墨的毛发,变成了雪一样的白色。

“白墨,咱们逃走吧。”这天晚上,苏突然和白墨说了这么一句,“咱们现在身体还算撑得住,看守们也很同情咱们,咱们这么跑掉,应该不会受到阻拦的。”“你认真的吗?”白墨愣了一下,起身就要去叫醒其他三个人。“不,就咱们两个。”“什么?! 你要丢掉他们逃走???你太残忍了!!”“他们已经不行了,金头发那个女孩那个神智是跑不了的,另一个带着也很拖后腿吧,至于Ben……”“Ben怎么了?”“我怎么叫他……他都没醒……”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似乎,身体变得不一样了。”苏说着伸出手指,手指的形状发生了变化,“我好像可以让身体变成其他的样子。”苏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指伸进了监狱的门锁里。因为是老式的监狱,监狱仍用着子弹锁。苏这边刚打开门,白墨那边已经把两个女孩子叫了起来。

“要跑一起跑,我带着,我再也不想失去任何同伴了,就像我的爸爸妈妈一样。”白墨咬了咬牙,“那个恶心的老爷爷给我们注射了什么很可怕的东西吧。”“大概是吧。”四个小孩子互相拉扯着,悄悄的跑了出来。

看守他们的守卫根本无意抓他们,甚至在看到他们跑出来之后,自己也悄悄的溜走了。但是其他监狱的看守就不一样了。不知道谁按下了警报,几百个士兵从监狱的各个角落涌出来,只为抓四个苟延残喘的小孩子。四个走投无路的小孩,你扯着我我拉着他,不知怎么的推搡,让他们从祭坛的后面钻了出来。

面前是“神之书”。

“你们没地方跑了,乖乖下来,还是说你们还想挨打?”老博士捋着胡子,拿起鞭子抽在地上,地面裂了个缝,“这可是强化过的鞭子。小兔崽子。”老博士的中文说的很好,虽然是个恶心的人,但不得不承认他也是个博学的人。

“这就是神之书吗。”苏往前探了一步,一把把书打到了地上,“什么神,有神存在我们为什么要受这么多折磨!”而这个时候,士兵们已经拥上台,把小孩子们团团围住。

“我宁愿死。”默默无闻的那个女孩往后退了几步,突然用尽全部力气窜了出去,从祭坛上高高跃起。祭坛离地面大概有三层楼高,女孩的身体急速下坠,头朝下扎在地上,颈椎与躯干弯成了一个直角。血慢慢流了出来,连着一些不能描述的东西。而此时的白墨,正伸着手,跪在台前。他没能拉住她。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们只是……想活下去……吧……”

“神……哪里有神……如果真的有神……你倒是……救救我们啊……”苏的眼里充满了泪水,但是一群小孩子,面对一大群严格训练过的士兵能做什么呢。

士兵们很快就把三个小孩子制服拉到了老博士面前。老博士又挥了挥手里的鞭子,分别用俄语和汉语问了一遍:

“是谁,让你们跑出来的?”

没人回答,小孩子们都在哭着,没人吭声。

“那你们是都想挨打了!”老博士挥起手,鞭子抽在小孩子们面前的地面上。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金发的女孩突然抬起头,冲着老博士吐了一口口水,唾在博士脸上。

“*******小兔崽子!”博士怒气冲冲的冲到女孩面前,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

不曾想女孩身后的士兵根本没控住她!因为士兵们都以为女孩已经傻掉了。然而就是这样的女孩,现在正紧紧的抱着老博士,死死咬住老博士的手,血从女孩的嘴里流了出来,那是老博士的血。

“**!”老博士使劲捶着女孩的头,一边骂一边打,女孩就是不撒口。周围的士兵也纷纷围上帮忙。

“愣着干什么!跑啊!”苏的身体宛如一滩液体,瞬间从士兵手里流了出来。士兵们发呆之际,白墨也从制服自己的士兵手里挣脱了出来。

“我们真的要……”“你救不了她!”苏一把拉过白墨,调头向着人少的地方跑开。

“别放弃,活下去。”女孩的口慢慢松开了,沙哑的嗓子发出来的,是生涩的汉语。

老博士一把把女孩拉下来,用脚踢到旁边:“给我绑到架子上!剩下的人!去抓那两个小鬼!”

“故事变得有趣了。”刚才被打到地上的书,竟然开始泛起光,“我感受到了有趣的气息。”

白墨一边跑着一边流下泪来:“诶?”他右眼中的视野开始变得血红。抬手一抹,是鲜红的血泪。“跑啊!”苏大口喘着粗气,看来体力已经不行了,长时间的折磨,暗无天日的生活,刚才的挣扎,士兵们的追捕,这大概已经是极限了吧。两个孩子现在正在通向出口的楼梯上,追兵已经追到身后,而楼梯的尽头,一群士兵已经堵在了那里。

“大概是插翅难逃了……”白墨沮丧的坐了下来,“妈妈说我很聪明,以后会很有出息,没准是世界级的学者呢……但是她被炮弹害死了……现在我……也要去见她了……”

“我也好想我的爸爸妈妈……”

“那么,想不想活下去?”一个光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飘悠悠的来到了孩子们的面前,“给你们个机会哦。”光团慢慢变成了一个女孩的样子,一头银发,一双红眸。女孩伸出手指在两个男孩脑门上分别点了一下,一股温暖的力量涌入了孩子们的身体。

“神……是神!你们看!真的有神!”老博士贪婪的看着孩子们面前的女孩,“神啊……”

“蝼蚁。”女孩的眼神突然变得冷漠无情,头也不转,只是轻轻的挥了下手,老博士的身体便一下子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哇——”老头吐了一大口血,趴在地上不能动弹。女孩的目光重新变得柔和,温柔的看着眼前的两个孩子。

“活下去的机会,就在这里了,靠你们自己啦。”女孩说完便慢慢消失了。

两个孩子仿佛在那瞬间接触了大量的知识,信息直接进入了他们的大脑,从天文到地理的世界几千年的知识,现在全部都在他们的脑海当中。但是思想里没有任何混乱,不仅如此,身上的疲乏全消,而且似乎掌握了格斗的一切技巧。

“白墨,你的右眼……”“我的右眼?”“眼仁变成红色的了。”“诶??”白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擦干血泪,吃惊的发现眼前的景象变得不一样了。他眼睛看到的东西会显示出各方面的数据,资料,信息,并在一瞬间涌入他的脑里。没有三秒,白墨便瘫在了地上。

“头好疼……一瞬间……头好疼……我好像……这只眼睛能看到……特别多奇怪的东西……”白墨说着,捂住了自己的右眼,“神帮助我们了,一起活下去吧。”

“嗯。”苏握紧了拳头。

两个小孩子犹如斗神附体:苏侧身躲掉了士兵的一扑,回手一拳打在士兵的颈上,紧接着用膝盖狠狠的顶了他的下巴,反身一推挡住了两个士兵;而这时白墨凌空跃起,三拳两脚就把几个士兵打下了楼梯。两个六七岁的小孩子,竟然在楼梯上,打的一群训练过的士兵节节败退。马上就要接近楼梯的尽头了,等待他们的,是黎明。

推开最后一个士兵,苏和白墨迫不及待的冲向大门。当他们推开大门时,面色霎那变得惨白。

是一排机枪。

密集的子弹雨瞬间向着两个孩子袭来。老博士趴在地上,手里紧紧握着一个传呼机。他的脸上挂着狰狞的笑:”神的力量啊,让我看看你和现代武器哪个更厉害!”

“趴……”白墨的话还没说完,苏的身体已经被几发子弹击穿,白墨一个翻滚滚回楼梯上,看着苏的尸体滚落到自己眼前。

“你合格了。”少女再次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白墨的面前,“应该说,你们合格了……但是我,不能救他。”“为什么啊!你不是神……”话还没说完,枪声又响了起来。

“我想你活,你就不会死,但是你若死了,法则不许你活。”少女从胸前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掏出来了那本被供奉的“神之书”。“吾乃创世神之书——万物法则 给予世界万物直接的干涉,在此,吾以创世神之假名宣誓,吾主即刻起为面前这位白发少年,不弃且不离,吾定尽吾之力,护吾神主周全!”女孩话音刚落,几道彗星般的光束将少年和神女包围起来,渐渐形成灿美的金色光束和法咒遁入少年面前的“神之书”中。“你的右眼,应是以见证死亡为祭品强制召唤的【空万物之魔眼】,洞穿一切,看破一切,审视一切,魔即神子,吾主啊,以吾之力,活下去吧。”少女说着,幻作一束光遁入书中,而书则自己合上,在光流中化成一枚耳钉,钉在了白墨的耳朵上。

【重力强化】

小小的少年此时铁青着脸,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杀意。“我们,只是想活下去!”枪声再次响起,但是这次,他没有躲。所有的子弹在接近他的时候都一头扎进了地面里,随着白墨的走近,地面开始碎裂,周围的建筑开始塌陷,白墨径直走向一挺机枪,机枪重重的塌入了地面。

“告诉我!想活下去有什么错!有什么错啊!”巨大的重力波压在整个监狱上空,地面塌陷,建筑崩塌,所有人都被压在地上根本无法动弹。

“你们有什么资格控制我们的生死啊!”

有的士兵的头盔开始变形,压扁,但是他们没办法摘下来,因为手都抬不起来。少尉趴在地上,咬着牙想要起来,但是一瞬间,双手一折向后一弯,身体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尺骨桡骨大概是彻底碎了。落在地上的瞬间,下巴也被摔裂了。

“我们……”

“死吧!下去和他们道歉吧!”

【一百倍重力】

整个监狱慢慢轰塌,废墟犹如被陨石撞击了一般深深的凹到地下。凹陷的中心,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白发孩童。废墟的边缘,被瓦砾压碎的立体投影仍泛着幽幽的蓝光。一只沾满血的手,还紧紧的握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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