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角又转了回来)
今天晚上,很好的月光。
这间卧室……姑且算是卧室吧,和图书馆一样,位于宫殿的高层。所以,今晚不仅能看到皎洁的月光,又能看到与其交相辉映的灯火辉煌的城市。
真是个不夜之城啊。
观完景后,我又重新坐回了地板上,可能有些邋遢,但是,没有登普斯的允许。我才不敢轻易坐在只有魔王才能坐的地方。
伸手扯了扯脖颈上象征着奴隶身份的项圈……唔,箍得脖子有些不舒服。我一向不习惯脖子上挂着什么东西,因此十分排斥什么玉坠,项链,甚至是贴着脖子的衣领,就更不要说带个这么个冰冷的金属玩意儿了。
刚听到自己被封为“奴隶”时,其实我是,是拒绝的。作为一个接受过地球教育,打小相信人人平等的好少年,我着实对“奴隶”感到抵触与不适应。不过听伪萝莉说,所谓“奴隶”,她并没有当真,这只是将我留在她身边而做的必要的掩饰。是无奈之举,是下下策。而且,王室奴隶是身份高贵的存在,比如说那个叫做克里斯蒂娜的魅魔,其家族立下功勋,才被封为王室奴隶。许多人想得都得不到呢。
奴隶身份高贵?这不由让我想起了地球历史上的马穆鲁克。不过人家可是垄断了骑射技术,真正掌握实权的精英。而我……一下子都不会,那对不起人的身材使我连个花瓶都做不了。简直差距太大了好伐?高贵能留住面子吗?还有,为什么那个魅魔没带项圈而我带着啊!
“你不是奴隶,是我的朋友。”某伪萝莉。
对对对,想起这个我就蛋疼,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和一个酷插一下出现在你的床上,相互认识还不到两天的人称朋道友,你也太随便了吧!你以前的朋友怕不都是塑料朋友哟。我这种俗人和别人混个脸熟都需要两三天嘞。
不过,虽然不是周树人先生,但我也像他一样,向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别人的。以初中生的智商来思考,伪萝莉之所以头脑一热这么说,估计是不想让自己和同族之间的隔阂太大,再加上呆在异族横行的宫殿中又憋屈得紧,迫切地想去找一个人类来倾吐心声。所以,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而我,幸运的成了这位大佬的“朋友”不是因为我的朋友力或者魅力MAX。而是因为……我是第一位闯入这里(非我所意)的人类。
以上,她说的朋友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也从没有信过。
不过,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去澄清这个误会,毕竟在这种地方,以我这几斤几两,不抱紧大腿不就完蛋了,现在有人主动伸腿,何乐而不抱?
“庄,坐在那里盘算什么呢?”
咦咦咦?
冷不丁地从后方传来伪萝莉娇嫩(大雾)的声音,我一个激灵,然后下意识地转过了身。
“登——普斯先生。”
“我已经把周围所有的侍女都支走了。今晚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她顺手粗鲁地将旁边的一把椅子拖到了床边,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随随便便地把黑色的长靴蹬掉,把蝙蝠壮的发卡去下,任由银发倾泻下来。在柔软的床上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露出她那两颗小小的尖牙,在床上滚了三番后,她盘腿坐了下来,胡乱地将银发撩到耳后。这一系列动作令我怀疑,登普斯在礼仪习惯这方面是怎么在魔王的下属面前蒙混过关的。
她用玉手指了指被粗暴地拖了过来的可怜的椅子,然后看向我:“坐啊。”
既然有了伪萝莉亲自恩准,那我就不客气了。说是这么说,但其实我只是觉得如果不听她的话会死得更惨而已。
碍于主仆关系,我想我得表示一下,但是“谢主隆恩”什么的都太尴尬了,我着实说不出口。于是就只好用微笑代替。我相信,不拘小节的伪萝莉是不会深究的。
我笑着一步一步地挪到椅子边,然后慢慢地落座。
“庄,你来到这里之前的那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果然,不论是谁,都会对此兴趣盎然吧。
“呃……怎么说呢,但说我住的地方,高楼很多,多得像丛林一样。每一栋甚至都比魔王殿还高。无数的高楼组成一座城市。每一座大城市都起码有魔王城旁边的那座城市大。有许多的人住在城市里……就像我。不过,除了城市之外,还有乡村大的存在。”
“那有魔法和炼金术吗?”
“没有……但有另外一种和魔法一样神奇大的东西。能让我们不需要魔法就能解决很多问题。”
“唔……”伪萝莉登普斯很戳我萌点地点了点头。“你说的,和我曾经的朋友所描述的好像。”
“咦?登普斯先生的朋友也是从那里来的吗?”
是不是就是那个给你拽“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的啊。
“姑且算是吧,从前他总是跟我乐此不疲地说这些东西,我那时总觉得是无稽之谈,以嘲笑置之,但你的出现,让我知道从前的我大错特错了。”
“你是对的,雷托……”
诶?她刚刚在嘟哝些什么?
喃喃自语着,登普斯便不由自主地将手放到了她的玉足上。
喂喂喂!能不能别用这附身体做这样的动作啊。一只抠脚的萝莉……不知有没有使萝莉控们心碎,但我真的无意冒犯,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这位被你占了身体的莎莉丝特要是在天有灵的话,怕不是得用小拳拳捶……哦不,是得气得活过来啊。
“对了,庄,我看你生得白白胖胖的,皮肤也没有那么粗糙,一看就是没有干过多少体力活儿的,在那个世界你一定是贵族出身吧。”
伪萝莉突然之间又发问了。在说到“贵族”这两个字时,他加重了语气。
“不是的,我们那里……没有贵族这种……东西。我只是一个有吃有穿的平民子弟而已。在我们那里有很多像我这样的人的。”
“哦……作为平民之子都能生活得如此什幸福,你们那里真的像教会所说的极乐的天堂啊。”登普斯拍着小手,由衷地说道。
天堂一般……现在想想,我在地球上的生活还真的像天堂一般,在父母的荫庇下,温暖的家中,平静的校园里过着舒坦的日子。从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也不在乎自己的过去。对于什么基本上都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趋近于佛系大的态度,还略微有些没心没肺……不过矛盾的的是,没心没肺的我现在竟有些怀念学习,怀念父母,怀念同学了。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
“我们的世界与你们完全不一样。黑暗时代以来,不论是东大陆还是西大陆,都战乱频仍,不论是什么种族,无论是人类还是魔族亦或是其他各族,大人物们都为了争权夺利而打得你死我活。佣兵冒险者们大多早已失去了上古时代先辈们的精神,金钱至上,就为了多赚几个子儿什么出格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而这一切的一切所付出的代价,最终埋单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贵族们战败大可以寻求庇护 等待时机东山再起。冒险者被通缉还能够逃到天涯海角,而那些世代被拴在了土地上的平头百姓呢?他们不像王侯有权有势,也不像冒险者四海为家。家没了,他们能去哪里?”
所以说,你其实是干革命宣传的?觉悟这么高?跳出了历史局限?
“我一直痛恨这些不公,心中一直怀有匡扶正义的理想,并一只做着力所能及的一切,直到……”
“直到你成为了她。”我不自觉地接了登普斯的话,这次,没有丝毫的结巴与停顿。
“是的这个血族比上以前的我在某种意义上强了太多太多。她有着俗人们想要的一切,金钱,权利,实力,军功,极强的手腕……”
俗人……比如说我?可为什么我只想着划水一生呢?
“但是,”登普斯接着说,“我不喜欢这些,甚至可以说是不在乎,反而还有些厌烦。厌烦那些曾经屠戮过我的同胞的恶魔种们。”
“那……为什么你没有去亲手毁掉莎莉丝特所创造的一切,反而是去妥协呢?”我不假思索的问。此时的我竟有一些毫无顾忌了,如此尖锐的问题几乎是脱口而出。
“呃,这个,因为,因为,因为……”听到我的质疑 登普斯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暴跳如雷,而是羞红了脸,话也像我以前以前一样说不囫囵了。她仰面倒在了床上,双臂双腿张开,成了一个“大”字形。银发为床铺铺上了一层银毯。樱唇一张一合,看上去欲言又止。
这应该是第一次,我去故意难为人吧。
“因为,是因为,她做的一切并非都是邪恶的,对吧。她的臣子对她的忠诚,比那些打着正义的旗号去弑君擅权的人要好的多!”伪萝莉用小拳拳捶了一下床垫大声的说,既是在回答我的质疑,也是在安慰自己。
“而且,就算是贯彻正义也需要量力而行啊,王国之大,我能将所有的贵族都消灭干净吗?显而易见,我不能!但我至少能把我能做到的都做到!”
登普斯很直(我觉得如此),她说的应该都算是真心话,但貌似仍然对作为“朋友”的我有所保留,估计是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理由吧……那啥那啥的。
不过,我也不能随便去做臆测。本人才十五岁 狗屁不通的半大小子。怎么能随便说什么“因为爱情”呢?我可不是那种喜欢八卦的人。
话说回来,登普斯这个人呢,老是把正义挂在嘴边。但早已没了雷锋精神,不能和某卫宫士郎混为一谈。她的棱角早已被磨得平平整整。我估摸着,这之中一定是有什么故事的吧,这以后还有待我继续挖掘。
自相矛盾 也算是她的一大特点。本来表示自己知道,一会儿又对其感到十分惊讶。一会儿说着自己讨厌云云,一会儿却又说喜欢;一会儿诉说着自己的梦想,一会儿却又琢磨着现实。
那么,以此类推,她说自己讨厌莎莉丝特,的躯壳,不会晚上又去用这副身体去做什么羞羞的事情吧。
啪!
咳咳,言归正传,我个人只作吐槽,绝不会去妄加评论什么是非善恶。作为一位有自知之明的人,我很清楚,自己有权利去说什么,没资格去说什么。
然后呢,我都想这么多了。登普斯你咋不说话了,难道是挂机了吗?
……
长久的沉默。沉默是今晚的……
沉默得有些尴尬了 。
“呼……”某伪萝莉如同娇/喘的呼气打破了气氛的尴尬。只见她重新从床上坐了起来 甩了甩银发。然后,又是一记重重地拍肩膀——拍我。
疼疼疼疼疼死啦!我爸爸都没这么拍过我!
“谢谢你,庄。”伪萝莉一言不合就表示感谢,“让我倾诉了这么多。其实我自己也蛮矛盾的。一边口口声声说自己讨厌那些大人物们,一边又因为一些原因想方设法去维持魔王殿的统治……惩恶扬善,是冒险者登普斯应该做的,但我是以魔王莎莉丝特的身份活在这世上的。作为她,我不得不去做一些妥协……”
登普斯的声音越来越低。看来这些话连她自己都难以安慰。让她陷入自己的矛盾之中,作为“朋友”的我可能略显不称职。但我此时并没有要说什么话去挽回的想法。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也无话可说。
“算了算了,不管这些了!不管怎么说,我按照自己的来就行了!”
登普斯破罐子破摔似的摇了摇头然后又是一掌直拍在我的肩膀上。
疼啊!你是有多喜欢我的肩膀啊!
“不过,真的谢谢你,庄,让我很为难。”
哈?我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随即心中又是一紧。
不会说的是反话吧?
“那么惊讶干什么?让我很为难,这才是我想要的。两百多年了来,我对于自己潜在的矛盾感觉越来越心安理得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现在 终于有人让我重新注意到了这一切。”
“这真是我想要的,这是一个好开端。”
开端?你还想干什么?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哥们儿”登普斯幼女娇嫩的声线说出了与其有巨大反差的话语。
然后,她又伸了个懒腰。
所以说,要洗洗睡了吗?
接着,她重新踏上了那双黑色的过膝靴,跳下了床,走到卧室的门前。
我有些发愣,不知道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庄,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发愣?”
马上反应了过来 我站了起来,问到:
“现在,要去干什么呢?”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去洗澡喽”登普斯白了我一眼,“我看,庄你从来到这里开始都没有洗过澡了。大概已经有两天了吧。这样下去会很难受的对吧。”
诶?洗澡?
“怎么又愣在那儿了?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能不能先让我有些心理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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