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是零离开魔王城旧址的第二日午时,旧址正是那宽远的坑洞,也许再过不久便会有长期生活在阴暗下的啮齿类动物居住其中。
而离魔王城旧址不远的地方还有着一个洞口,小上许多的山间深洼,在其底部有一个人身大小的山洞入口。
门口墙壁照明的火把从昨夜一直燃烧到现在,奄奄一息,深洼口清风拂过火苗随即消失。
这里是前魔王领地内仅存的魔物巢穴,哥布林的群居山洞。
一夜来都没有过任何一只哥布林前来更换洞壁上的照明火把,原因是它们早已没有了那样的力气。
“萨满大人......”洞口深入的宽阔场地上,幼小哥布林捂住胸口的刺伤,艰难向一位身着斗篷的哥布林爬去。
“咳.咳”似乎是午间的回温,让它冰冷的身体恢复些许,那位斗篷装的哥布林还没有死透。
身旁是碎裂的木杖,而周围全是同伴的尸体。
“抱歉,萨满大人...不该让达尔那家伙去侦查的,害的我们暴露了踪迹。”幼小哥布林看萨满恢复了意识,奋力翻身躺下说道。
它口中的达尔正是之前在草丛里监视勇者一行的哥布林,被五名勇者的头目女枪士珀西·卡罗尔所擒住,受威胁带领勇者来到了哥布林的巢穴。
达尔的尸体正被一根长矛从嘴里刺穿钉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胸口是一朵绽放的冰花,比冰雕还美的花朵有胸口那么大,那花是从它身体内部绽放出来的,根部是血染的红色,渐浅延伸到花瓣末梢。
达尔违背诅咒下的誓言,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偷袭勇者,但还是失败了,被卡罗尔夺过袭来的木质长矛掷飞击中了它直接刺入墙里,而因违约绽放的冰花慢一拍发作,那一幕震撼到了所有哥布林同伴,然而不管是反击者还是投降者,都被五名勇者从萨满口中得知魔王去向后不言分说杀掉。
“不能怪达尔。”萨满含血说道,每说一句都会被肺部涌出的血呛到,“咳咳,咳,都是卑劣的人类,以同伴们的生命要挟我说出魔王大人的去向,量勇者也不会是魔王大人的对手……没想到他们下手那么狠,咳.咳。”
此时的萨满仍不知道原魔王已死,而携带城堡离去的人是他的取代者。
“早知如此,若当初换个地方做家园会不会好些呢,哈哈,那些野兽都说魔王被打败了,天空放晴了,真是一帮少见多怪的家伙......”幼小哥布林无力说。
“这不可能,只要我是你们萨满一天,我就不会背叛魔王大人离开这个地方……我相信魔王大人只是出于战略考虑暂时撤离了这里,之后还会回来的……抱歉你们因为我的决定而选择跟我留下,早知这样我独自留下也好......”
“萨满大人您可是我们的统领啊,没有您我们也不会一起来到这儿……就像没有魔王大人您也不会幸存下来成为萨满……再给我们说说那个故事吧。”幼小哥布林虽然感觉失血虚弱,但神情并没有因此恐慌,“...萨满大人...萨满大人?”
萨满没有回应,他已经彻底断气了。
而后不久作为前魔王领地内最后一只魔物的幼小哥布林也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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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林姆村的溪流前,亚力克静静的坐在岩石上心中如同水流表面一样躁动不安。
今早醒来后发现家中的客人已经离开,而母亲告知了他闻人零的事。
手中捏起那叠记录许多基础魔法咒语的纸张,深深叹了口气。
“要是能多待些日子就好了啊,写下那么多东西一定费了很多时间吧,也许半夜就开始写了……”
比起闻人零的性别,亚力克更多的是遗憾他的不辞而别,手中每页记录都有为了他这个从未接触过魔法的普通人能够看懂而做的注释,咏唱咒语对语气轻重缓急有严格要求,基础语气对魔法初学者或者学院的学生来说是前提必学课程,而没那样的时间给亚力克安排,所以直接给了他现成的咒语以及语气注释。
“苏生...之灵风神卡泽啊,恳请协助,信仰您的忠诚仆役...转变大气魔力为您供给...请赐予我元素之力...”亚力克生硬的念着稿子的内容,然后将手掌对向溪流,“[旋风球·低阶]”
......现场没有丝毫动静,只待一阵凉风挂过,刚刚那阵风应该跟自己没有关系。
亚力克重新认真看了注释,一遍又一遍的尝试,每一次都怀着不一样而又更加接近的心境。
“苏生之灵风神卡泽啊,恳请协助信仰您的忠诚仆役,在此转变大气魔力为您供给,请赐予我元素之力![旋风球·低阶]!”
在尝试第七次时,伸出的手心聚集旋风形成一个无形球体,连手掌都能隐约感到风之力在手中如刀刃轻轻刮过的痛感。
“成功了!”亚力克兴奋大喊,“好痛...”
旋风球每在手掌多待一秒,都会觉得难以忍受,亚力克将手掌对准溪流即刻发射出去。
轰隆——!!,旋风球击中水面后爆炸,流动阻绝,水龙卷平地而起。
“天啊...”亚力克呆呆的望着龙卷形状的水浪涌向天空,旋风散去之时倾盆雨下,从头到脚让亚力克湿了个遍。
亚力克可能是村里艳阳下唯一成为落汤鸡的人,“啊切~”他揉了揉鼻子,因为屈身护住稿子,那叠纸倒没怎么湿。
“找找看要是能有烘干的魔法就好了。”
就在此时亚力克感到心中莫名绞痛感,从身体里传来颗粒声,“这是?”
捂住胸口的他想起稿子第一页写的注意事项,自己是未接触过魔法的人,所以这阵绞痛是必经阶段——魔力转换源的初次使用与扩张。
刚刚运用到的第一次魔力开始涌入亚力克的身体,聚集在心脏左心室位置隆起出闪光的结晶体。
但亚力克没想到这种疼痛如此剧烈,他几乎快跪倒在地。
随着之后的每一次施法,疼痛感逐渐减弱直至消失。
下午的亚力克已经看过了所有零写给他的基础魔法,他确实很有天赋,短短一天分别发动了那么多,疲惫感侵袭而来。
注释中也说魔力转换源和其他脏器一样有疲劳上限,过度操劳将暂时无法施展魔法,需要休息才行。
“呼,今天就到这儿吧...”亚力克气喘吁吁擦了擦汗。
溪流的石滩上,尽是他术式后的痕迹,溪流底的坑洼、滩上岩石的灼痕、平整的切口......
“该回去准备晚餐才行。”
殊不知远方山林的草木间,无数蜥蜴尾巴在地面划出刷刷声惊扰走了周边虫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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