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做了个梦……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我好像在战斗着,和一个不知道什么人战斗着。然而,无论我怎么努力,无论我使用怎样的战术,无论我从哪个角度攻击,我都打不过那个人。
这世界上如果有不可跨越的墙壁,那一定是这样。如果这世界上存在真正的绝望,那一定是这样的。
但是,那不过是个梦,一个可怕的噩梦,梦总是会醒的,这我知道。就像是我的父亲在我做噩梦的时候会说的那样。
……那么,我现在还在梦里吗?
奇怪,太奇怪了。我手中的剑不见了,那个人不见了,我的身体不见了。什么都不见了,那么我也不能再战斗了。所有在梦里发生的事情,应该都不会发生了,那么那个梦应该也就结束了才对。
但为什么我没有醒过来?
我等了多久,不知道,感觉好久,但感觉又仅仅只过了几秒钟。搞不清楚,胸口好难受,有点喘不过气,我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只有一片黑。我什么也摸不到,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那片虚无的前方好像有一堵墙。
我好像被关住了。
这是哪儿?我在哪儿?有人在吗?回答我!求求你们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求求你们!不要留下我!!放我出去!!!谁都可以,放我出去……
谁……也不在,这里只有我一个。我被关在了这个黑暗、狭小,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一个的地方。
我害怕这个地方。我害怕任何黑暗、狭小的空间。我曾经被家里的佣人关在一个储物室里,那里也是像现在一样又小又黑。而我好饿、好累,没人知道我在那里,没人救我,我一直待在那里,直到……
直到……直到什么?
诶?等等,等一下……我到底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呢?
仔细想想,我好像从来就没出来过,我不记得那扇紧锁了的门有被再次打开,也不记得我听到门外佣人寻找我的声音,我不记得我的父亲曾经打开那扇门迎接我,我不记得我有再次看到屋子外面的光。
我应该有记忆才对,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应该记得一清二楚才对……
那么我是怎么从那里出来的呢?
……话说回来,在我的家里有佣人吗?
我姓加西亚,我是一个贵族,我父亲告诉我,我们家族在普罗旺斯拥有过土地,有着一座自己城堡,每天吃着地里的庄稼,那是上帝赐给这片土地的食物,由我们守护的人民交予我们。我们一直吃着他人的奉献,穿着他人的奉献。因此要时刻怀揣感恩,感恩上帝与土地上的人民。勉励自己,守护他们……而不是将自己的欲望强加给他们。
……是的,我记得。我的母亲生我时死于羊水栓塞,我曾有三个哥哥,但他们都在与英国佬的战争中战死了。家里只有两个人,只有我和我的父亲。当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一直是父亲在照顾我。后来,当我和父亲锻炼完身体后,我会和他一起拿着铅桶与擦布,自己打扫我们的家。
我的父亲不喜欢麻烦他自己的属民,也不喜欢除了我母亲以外的人侍奉他,所以我家没有佣人。
那我为什么会被我家的佣人关起来呢?
……好奇怪,记忆缺了一块。头有点痛,想不起来……
是的,好像是有人这么告诉我的。就在那片狭小的空间里,一个充满了霉味的地方,有个声音告诉我……啊不行!不能想这个,一想,头就好痛!
……但是,但是那个声音,我记得。好像是父亲的声音。
这不可能,我爱我的父亲,就像父亲爱着我。因为他说过我已经是他唯一的一个孩子了,所以他希望我能记住他,我也是这么做的。如果是他说的,我一定有印象。至少我会知道那大概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说过类似的话。
我不记得那是什么地方,但为什么我会觉得那是父亲的声音?
啊啊!不能想,还是不要去想了。
如果这不是他说的,那想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如果这真的是他说的,那一定不是在骗我。
我不想要头痛,我只是想要醒来。离开这个又小又黑的地方,从这个噩梦中醒来。
只要我醒来,那么也许,我就能看到我的父亲,他就会像他平常一样在床边看着我,安慰我,让我能够继续养病。
醒过来……我想要的,只是醒过来……
……
“救救我的孩子!”
……?
“求求您了大人,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接受,求求您救救这个孩子!”
这是?谁在说话?!
……等等,我记得,这句话我有印象。这确实是父亲的声音,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我的家里,在我自己的房间,躺在我的床上。
对了,那个时候,好像我生了一场大病,似乎是很严重的病。虽然我小时候一直在生病,但没有像那次一样难受的。
我记得,我的父亲当时是跪了下来。他在乞求,向着一群我不认识的人。我看不清那群人的脸。但我记得,仅仅当时模模糊糊,当我仍旧记得,那些人一身黑。是的,一身黑,黑漆漆的人,连脸都看不到。
但是后来,有一个黑漆漆的人向我走了过来,我看到了他的手,从他黑漆漆的身体里伸了出来。那手背上有一种花纹,但我不记得那是什么。总之,我被他抱了起来。
“^@#&@”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知道,我的父亲听到他的话后很高兴。
于是我就被抱走了。我的父亲看着我被抱走,他一路跟着,他握着我的手,他的脸上似乎带着希望。但到了最后,当我离开家的时候,他松开了我的手,然后我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
……不对等等!这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我记得这个时候,怎么会忘呢!那个时候我得了天花,是一种致命的疾病,确实当时有很多医生说我无药可治,但我挺了下来,我在我父亲的鼓励下挺了下来。在一次又一次的高烧中我战胜了死神。
我是突然之间就好的。那是属于我自己的胜利,我没有依靠任何他人的力量。快看,明明昨天晚上还烧得神志不清,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连我的父亲都说这是个奇迹,属于加西亚的奇迹,也是我个人的奇迹……
从那之后,我一直都没有再生病……我也怕生病,也怕看见其他得过天花的人。我害怕他们告诉我,没有任何一种病是这么好的。
不过那些都无所谓,我现在只想快点醒来,快点见到我的父亲。
……但他死了不是吗?
是啊,我的父亲死了。我亲眼看着他死的。
我不知道我的父亲犯了什么错,为什么他要被绞死。但我知道,是我的国王杀了我的父亲。但我并不恨他,尽管我很想恨他,但我绝对不能将仇恨的对象瞄准自己的国王。因为我是个贵族骑士,骑士永远要忠于他的君主……
我为什么要这么想?
他杀了我父亲,我应该,不,我肯定要恨他才对。不,应该说,我恨他。恨不得就这么一刀把他整个人连同他的王冠和长袍一起切成堆成的两半!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吧,人们都说杀父之仇不过如此,而他确实杀了我的父亲。
所以,我当时是去杀他的。我不是去看我父亲的死的,而是去杀了这个和我有着同样名字的国王的。
我记得国王的脸,他当时看上去一点都没变,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那是在我十六岁的时候,我当时以学生代表的身份,觐见了他。当时的情景我也记得,他看上去一点都没变,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一模一样……
我真的是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他吗?……啊啊!头好痛。
我忘了,我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但我记得他说的话。
他对我说了,一个真正的骑士应该具有五种品(嗡)德,希望我能够一直遵守,成为王室的利剑。
骑士五德,这个我知道,在巴黎的私塾里,先生早就教过了。怜悯、智慧、慷慨、勇气以及荣耀。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因为我也知道自己的头脑不好使,所以当时怎么也记不住,结果就有很多人笑我说至少我应该能记住四条,至少要把除了智慧以外的含义给记住。现在想来,当时的自己还真是可笑。
要知道,现在的我已经能把当时老师说的这五条含义的原话给全部背出来了。
怜悯,就是(嗡)让对方没有痛苦地死去便是最大的怜悯。
……诶?老师当时是这么说的嘛?为什么我记得他当时不是这么说的呢?
不对,这话不对,怎么回事?!这样的说法,我从没有听到过……那么为什么这句话会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那么……智慧(嗡)呢?
智慧,苏格拉底(嗡)说过知晓无知便是最大的智慧,所以骑士应保持无知(嗡)仅完成君主的命令即可。
苏格拉底是谁?!为什么这个我不认识的人名会被我记住!
不可能,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不可能会记住那些我所(嗡)不知道的……
慷慨,骑士(嗡)从不吝啬于自己的忠诚,为了向君主表达衷心,他愿意慷慨(嗡)地献上一切,哪怕是自己父亲(嗡)的头颅。
不,别提到他。
求你了,别在这个时候(嗡)……
勇气,骑士从来都准备好为了君主(嗡)杀人,或为了君主(嗡)被杀。所以骑士要有接受一切挑战的勇气,而从不畏(嗡)战。从战斗中认输(嗡)或者逃跑都是懦夫的行为,绝不可饶恕。
停下!停下!滚出我的想法,我有我的冒险,我有我的记忆!我的人生属于我自己,不是他人灌输进来的东西。这些都该是我自己的想法,我自己的!只属于我自己的。
够了我受够了!我要醒过来!我不要再听这个声音了,我不要我不要!放我出去!我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又小又暗,没有一个人,只有这个奇怪声音的地方!
(嗡)一个骑士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他的荣耀(嗡)。
够了……
(嗡)荣耀不只属于骑士自己,还属于他的君主。如果骑士蒙羞,那便是等同于让君主蒙羞(嗡)。
别再说了……
(嗡)骑士应当珍惜自己的荣耀,他们应该记住这些让他们荣耀的事情,将自己的英勇如数奉献给君主(嗡)。
但是我记不住!我笨!我记不住那些事情!我只会数数,去数那些被我杀掉的人……
(嗡)一旦骑士的荣耀蒙羞,就必须做出补偿。最好的方式,就是带让你蒙羞的那人头颅到君主面前(嗡)……
我知道,我知道了还不行吗!
(嗡)然后自裁谢罪(嗡)。
然后自裁谢罪!!
(嗡)但骑士的命不属于骑士自己(嗡)……所以,最后骑士的结局应该由他的君主决定!
如果君主决定了骑士的结局,秉持最后的怜悯、智慧、慷慨与勇气,也要将其完成!
我已经都做了,我全部都做了!
在那次骑士大会上,在我的荣耀彻底毁灭的那一天,我已经全部都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了。
我为了挽回我的荣耀,我开始杀人!我杀了很多的人!侮辱我的,没侮辱我的!伤害我的,没伤害我的!死有余辜的,完全无罪的!大的!小的!男的!女的!老的!幼的!我全杀了!我创造了“黑色独角兽”,“黑色独角兽”已经把那些反对你的人全杀了!
我做了所有我向你承诺的事情,但我没有换回我的荣耀,最后我失去了更多。我什么都没了。荣耀也好!土地也好!属民也好!家族也好!栖身之地也好!我的父亲也好!什么都好!全部都没了!
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我明明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在这个又小又黑的地方,我已经记住了你所有的话,并按你说的做了!
你还要……你还要……
不全部都是你让我做的嘛!你还要我做什么啊?!路易(Louis)啊!
……
“咳!!!啊!啊……啊……”
“别动!他回来了!”
看到突然醒过来的路易斯,已经做了和索菲亚做了无数组被她称为“CPR疗法”的英国精灵立刻拦住了习惯性去压法国人胸口的大小姐。不过显然,刚刚从死里逃生的法国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带着一脸蠢样地看着头顶上那张总是让他火大的脸。
“怎么了,法国佬,这么冷静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你,稍微亢奋一点怎么样?”
“……是英国佬吗?”
“……喂,大小姐,这货是不是缺氧缺久了永久性功能障碍了。”
“谁管啊!……不好意思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人家先休息一下下……哦天哪,人家第一次实战来着,这还真是一项体力活……”
“嘛,看来脑部检查还是待会再做了。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说一句吧。欢迎回家,法国佬。”
“……真是不想被你这混蛋这么说……”
“哦呀,既然都已经会骂脏话了看样子应该也就没事了……早知道就不救你了,天上天下第一笨蛋。呸!”
说完,哈里笑着,用缠在右手上的绷带不停地擦着自己的嘴唇,还不时地往地上吐口水,这种动作让路易斯感到很莫名其妙,也不想去理他。
……右手?
链子……银十字架……笑声……
“那人呢?!!”
“呜哇!!”
“喂!”
“路易斯,你的身体还很虚,不要这么一下子就坐起来,会缺氧的。”
“小老板……呃……”
刚被警告,法国人的身体便立刻起了反应。就像是潜水潜了太久,刚坐起来的一瞬间两眼就开始冒金星。他捂着自己的额头,不住地大喘气,抗衡着这种晕眩感。
不过少年不是突然出现的,事实上在索菲亚与哈里对这个矮子进行施救时,卡尔一直看着全过程。只是看到少年走了过来,一向粘人的索菲亚此时却显得有些体力不支,就算是刚才被法国人吓了一跳,似乎也没有从这个名为“路易斯”的软垫上起来的意思。
“啊……夫君大人……早上好……”
“说什么胡话呢都已经下午了。起来吧,换个地方再睡,天气已经冷了,你这身衣服睡在外面会着凉的。”
“嗯夫君大人……抱~~抱♪”
“艾米!”
伴随着少年的呼唤,艾米出现在了他的身后。还是大家所熟悉的样子,一个无口无心无表情的三无萝莉女仆,直接将索菲亚扛在了肩上,就这么无视着女主人的抗议与挣扎,将她搬运到了自己的房间。
“哟,Boss。”
“辛苦。不过还得再辛苦你一趟,把路易斯扶起来吧。”
“啊……真想拒绝啊,就这么扶他感觉会被这么讹上一辈子的。嘛算了,既然是Boss的命令,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有这么夸张吗?”
“还真说不准……”
一边说着,英国精灵蹲了下来,抄起法国佬的腋下。慢慢地,或者说使用哈里的字典中永远不会用在男人身上的词,温柔地将身体尚未恢复过来的路易斯,一点一点,一步一步,从地上拉了起来。直到他能够自己站稳为止才松开手。
“……那家伙呢?”
“拉齐奥的话已经走了。”
“他去哪了?”
“你管他,这个瘟神怎么赶都赶不走的。现在能被他家里人一锅子打晕拖走还不感谢上帝?”
“是……是吗?好吧。”
这么回应着他的小老板,路易斯摸着自己的后脑,脸上略微有些痛苦地表情,显然他还没有从刚才的状态中恢复出来。不过,无论是对于卡尔还是哈里来说,此时法国人的表现,已经足够让他们诧异了。
“喂,法国佬。你……没事吧。”
“啊?啊,看样子应该……不算没事。”
“还没事呢……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瞳孔散大,心跳呼吸全部停止,脉搏把不到,血压低得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所以呢?”
“……天哪,就算死一次也治不好笨蛋吗?!世人一般称这种情况为,路易斯,你已经死了。”
“但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你当老子给你做的那么多人工呼吸是摆设吗?!!”
“人工……什么?”
“我不知道!大小姐说这有用我就做了但那是什么我不知道!!行了别问了哦伟大的耶和华与艾虚巴莱娜啊,饶了我吧……”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黑历史又多了一个新的篇章,此时哈里的内心真可谓是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匆匆忙忙看向四周,去寻找任何能够堵住这张笨嘴,或者至少是能转移话题的东西。不过很快,就像是上天为了平衡赐给他的,他找到了。
“……Boss,你在做什么?”
“……啊正好,哈里,过来把路易斯的刀还给他。”
“不干。”
“哈里。”
“你都走到那儿了还让我过去干嘛?”
“……哈里,这刀太重了,你帮我拿一下。”
“喂,这才五公斤啊Boss……”
“太,重,了。”
看到卡尔这么一本正经地强调,此时的英国精灵也已经说不出别的话了,如果这个时候不给自己的Boss台阶下,再怎么说也太不给面子了。
他先看了看另一侧,属于路易斯的另一把刀已经彻底报废了。而少年脚下那把,是当时圣骑士向法国人抛过去的那把,因为路易斯没能接住,因此算是幸免于难。
“喂,法国佬。”
从地上捡起那把刀,哈里叫了一声路易斯的绰号,然后……他抑制住了自己,没有习惯性的和平时一样将这把剑直接扔给路易斯。
“……啊,刚才又在叫我吗?”
“发什么呆啊,如果我刚才直接把这东西扔过来,好不容易保住的脑袋不就被切成两半了吗……喂,你的刀,还有刀鞘,收好了,再掉下来我可不帮你捡。”
“啊,谢谢。”
“……”
喂喂,这到底他娘的是怎么了?
因为这一声“谢谢”,哈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卡尔。不过看样子,少年倒是跳过了惊讶,直接和精灵此刻的想法同步。而当哈里回过头,他看到了一个让他无法想象的情景。
他熟悉法国佬,虽然法国佬在这里待了三年,而他是一年前才进的“犹大”。但在这一年的时间,一个英国佬和一个法国佬之间是能发生很多很多故事的。他知道这个家伙是有多白痴,有多冲动,有多夸张……只是他从没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
路易斯试图将自己的刀收回鞘里,但他失败了。刀尖与鞘口没有对准,直接滑了出去。
他又试了一次,但又失败了。
哼,要知道这个傻子以前每次打完收工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把刀直接扔到天上用重力收刀的,而现在,如此狼狈的法国佬,哈里可从没见过。
“……”
于是,没有一直以来的调侃,没有过去一直做得冷嘲热讽。这个最讨厌法国人的英格兰精灵伸出了自己打着绷带的右手,用受伤的这只手,压在了法国人颤抖的右手上。压着它,不让他继续抖动,稳稳地对准,把路易斯的刀,压回了刀鞘里。
“路易斯,你今天也辛苦了。洗把脸,直接回床上休息吧。晚饭的事情不用担心,大卫会搞定的,到时候给你送过来,今天算你带薪假。”
看到路易斯的状态,身为团长,就像他平日里的语气,卡尔下达他对路易斯的指令,然后简简单单一句“去吧”,就支开了法国人。路易斯没说什么,听到卡尔的话,甚至连点头都没有,只是转过身,带着他剩下的刀一步一步,在卡尔与哈里的注视下,回到了他们的屋子里。
……
“……”
“……Boss,在我来之前,你见过这情景吗?”
“没有,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
“说实话,他这种情况,我以后该怎么跟他交流。”
“你问我,我问谁?”
无论是习惯于策划的卡尔,还是擅长阅读人心的哈里,此时此刻他们只能面面相觑,或是看着天空,或是看着彼此,除了错愕以外,无法做出其他得反应。
这是他们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路易斯。这个什么都不考虑,做事从不经过大脑,总是让卡尔烦心,让哈里讨厌,总是在最不该出现的地方触发福利事件,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因为奇怪事情掉链子。无知无畏,无脑向前冲,那么不靠谱的法国人……
头一次露出这么怯懦的表情。
教会的十三骑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好书推荐:《我的剧本世界在自主运行》、《我是舰娘》、《我的师妹是妖女》、《交错世界之学院都市》、《认清现实后,她们开始追夫火葬场》、《好徒儿你就饶了为师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