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绝望的悲鸣在黑夜中肆意回响,恐怖的情绪迅速地扩散开来。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遇到这种事?”
“齐格菲娅,乖,别哭了好吗?”泪眼婆娑之际,专属于他的温柔话语在耳边萦绕。
“哥哥,我怕……”
“放心吧,有哥哥在,不会有事的。”轻柔安定的拥抱成功唤起了勇气,在这骇人的夜晚点起了希望的明灯。
“嗯!我……我不哭了。”
“好孩子!把这个拿好。”他从脖子上解下自己佩戴的十字架,塞到了她的手中。“还记得吗?你跟我一起去教堂得到的,有它在,天使会保护着我们呦!”无论遭遇什么情况,他在她面前展露的笑容,都如同朝阳的光辉,温暖可靠。
“嗯!!”
“那么,你好好听我说,一会哥哥出去一趟,你自己悄悄地到旁边的马厩,骑上哥哥的白马,闭上眼睛用力地跑,好吗?它知道回家的路,能带你平安离开的呦。”
“诶?那哥哥呢?你要去哪里?”与兄长暂时的分离,她的心紧张地跳动起来。
“我呀,要去帮我宝贝的妹妹,争取一点回家的时间呀!”
“那你要怎么回家啊?”虽然年纪尚幼,但她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话包含着怎样的危险。
“放心吧!想以往一样,我跟你约好,”宽厚的额头轻轻触碰了她眉心那细腻的肌肤,与兄妹俩过去许下重要约定时一致的动作:“你保管好我们的十字架,回到家里,那棵甜橙树下就是我们再见的地方呦。”
“好的!”虽然心中还有些隐隐的惴惴不安,但是出于对哥哥的信任,她坚定地点了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抱歉了,齐格菲娅,哥哥,暂时离开一下。”坚毅的背影在冲天烈焰的照耀下,映照出了巨大的黑影,笼罩其中的女孩此刻却全无惧色,安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拔出腰间的佩剑,打开了面前的大门。
“哥哥!……”最后一次轻声的呼唤。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齐格菲娅。”他回过头,定格下的依然是那令人宽心的微笑,以及眼角那罕见的清泪。
“守护妹妹的未来,不正是上帝赋予我的责任吗?”
……
“哥……”猛地睁开双眼,齐格菲娅才突然想起,自己此刻身处于旅店的床上。虽然床不及家中那般安适,但对于孤身在外的旅者,这已是足以受用的寝具。
“又梦见那年的事了。”齐格菲娅这么想着,轻轻的从领口里拿出了戴在脖子上的十字架。刚从胸口掏出,纯银的十字架依然温存着少女的体温。两个拇指大的天使分别雕刻在十字架的上下两端,精致的做工让两者的面容如同现实的幼儿一般清晰。从那年开始,出于自己的理由,即使睡觉,齐格菲娅也不顾它的坚硬,时时佩戴于身。
时间过去了许久,如今,那一幕每每再度想起,齐格菲娅的表情已不再会出现任何变化。她只会静静地向天空眺望,在心中默默祈祷。
阳光已透过木窗的缝隙挤进了房间,在略显老旧的木制地板上印下斑驳的光影。远处传来的悠扬钟声和旅店楼下渐渐清晰的喧嚣,都昭示着新的一天早已开始。
齐格菲娅稍稍推开房间的木窗,在窗台轻灵歌唱的麻雀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动,鸣叫着飞向蓝天。带着清晨独有味道的空气顺势闯入,带走了她稍显落寞的心情。凝视着麻雀飞去的方向,刺眼的阳光令齐格菲娅不禁眯起了眼睛。
“好像,比之前,热啊……”
齐格菲娅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泛起期待的光芒。她立刻脱下自己的睡衣,换上日常出街的常服。当她拿起自己的胸甲和裙甲时,考虑到今天反常的炎热,为了避免保护自己的盔甲变成灼伤自己的烙铁,她放弃了一直坚持穿戴的护具。换装结束,齐格菲娅离开旅店,走上了梅迪亚区的街道。
凭借着之前获取的信息,加上稍微向过路人进行一些询问,齐格菲娅沿着交错的道路,摸索到了一栋两层的住宅前。她绕着住宅走了数圈,不顾周围邻居困惑的目光,探头探脑地试图确认些什么。
“小姑娘,你是要找冈萨洛家吗?”在街边观察了数分钟的邻家阿姨,走到齐格菲娅面前,一边询问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她。
“嗯。”齐格菲娅轻轻点头表示肯定。
“他们就住在这里,如果你是他们的熟人,可以直接过去敲门。一直在这里转悠,会让大家觉得可疑的喔,何况你还携带着武器。”阿姨手指着齐格菲娅背着的金属弓,友善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谢谢。也抱歉给你们带来困扰。”齐格菲娅稍稍弯下腰,轻声道谢。之后,她小跑到了门前,轻轻敲响了那扇朴素的木门。
“来了!”一道甜美的童声从屋内传出。齐格菲娅听见一阵如穴兔蹦跳般的跑步声,由远及近。短暂的等待,木门缓缓打开了大约一人宽的空隙,一名披着头发的小女孩出现在了门内,她怯生生地望着眼前的陌生人,小心翼翼地问道:“早上好!请问……您找谁?”
“你……你好!”齐格菲娅礼仪性地微微鞠躬:“奥古斯都·冈萨洛,是不是住在,这里?”
“您是他的朋友,吗?”小女孩的问话令齐格菲娅放下了一直悬吊着的心,看来自己并没有找错地方。
“算……是吧。我有事情想要找他。”
“那你先进来吧,他出去晨练,应该……大概快回来了吧。”小女孩将门完全打开,请齐格菲娅进入屋内。
“妈妈!有客人!”通过玄关,将齐格菲娅带至客厅后,小女孩大声冲里屋喊道。
很快,一名系着围裙的妇人从像是餐厅的地方走出。虽然她几经岁月磨砺与繁琐家务的重压,但是依然能够在她脸上看出曾经的花颜月貌。
“你好!姑娘你是?”妇人来到齐格菲娅面前,招呼她坐下后,便询问起她的身份。
“打扰了,夫人!我叫齐格菲娅,今天,是来见奥古斯都的。”齐格菲娅心中暗自庆幸着,今天同第一次相见的人,居然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拘谨,这个家庭的气氛,给她带来的是别样的舒适。
“我是奥古斯都的妈妈,安吉尔·冈萨洛,这是小女露娜·冈萨洛,请多多关照啊!”妇人言语间闪动着喜悦:“啊呀!奥格那小子什么时候认识了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她将目光投向了边上的小女孩,而小女孩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漠。
“啊……额,冈萨洛太太,谢谢……”安吉尔对齐格菲娅的夸赞,令她俊俏的脸不经意间染上了红晕。为了掩饰自己的娇羞,她微微转过头,躲开了安吉尔的视线。
“你……”安吉尔好奇着她的模样,不停地打量着,但很快,她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对劲的表情:“你和奥格的见面是不是……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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