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Basano花瓶被看作是受诅咒的东西。但真正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是一个叫比尔斯托的人。他生于十八世纪,是个画家。但是他画的画,大部分都被当地的宗教势力买走,因为他是个禁画师。”
浮丘雪疑惑道:“禁画?”
“可不是那种十八禁的话哟,‘禁画’是专业的术语。能够通灵的人,靠着自己的绘画技巧画下有关宗教的画作,这幅画就被附上了相当强力的诅咒。传言只要心术不正的人长时间看着禁画,就会在一定的天数之内血液蒸发而死。这就是禁画,画下禁画的禁画师,有相当强大的灵感,那是要远远超出灵媒之类的力量。甚至可以说他本人就是一个能书写诅咒的巫师。
“之后,恐怕你也猜到了,机缘巧合之下,比尔得到了Basano花瓶,于是,比尔开始动笔作画。一个出色的巫师,禁画师,在一件上百年前的诅咒之物上,下了新的诅咒。可以说那堪称一场灾难——两个诅咒组合在一起的效果。足以影响整个世界!”
施加在诅咒之物上面的诅咒。
那绝不是1+1的简单运算……
“最后,最荒唐的部分来了。当比尔完成这幅画作之后,如果他将那幅画藏匿起来,大概也不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促成整个事件成形的是一个无名的画商,他千方百计从宗教的权威之下卖出了这幅被诅咒的诅咒之物,随即几经辗转,最后流落到一个老收藏家的手里。收藏家不久就去世了,按遗嘱,大部分藏品都捐赠给了当地的博物馆。最后这幅画——被展出了。
我俩屏着呼吸,仔细听姐姐大人讲述这个似乎是所有事情的起因的故事。
火锅中的炭火已经几欲熄灭,热汤之上还微微冒着白烟。白眼似乎有着固定轨迹似的,向上袅袅升起。墙上的几个钟表,各自嚓嚓嚓走个不停。窗外的星光从无比远的远方照进屋内,在屋中的灯光里平添一抹银辉。
姐姐大人继续讲述:“因为是被诅咒的诅咒,所以,功效也与那些普通的禁画不同。在那场展出上,但凡见过这幅画的画家,回去之后都不约而同地产生想要临摹的冲动。就这样——我也不确定是几十张还是几百张——总之很多很多个临摹而成的作品,从那时起就在市场流传开来。最要命的是,每一幅画都有一个不同的诅咒,具体的诅咒内容,世界上没人清楚。即使是我,也预知不到。而你,我,小雪,猫,桐栖冷,所有这些人都是因为这个诅咒而生。诅咒高于命运,诅咒大于命运,诅咒决定命运,诅咒支配命运。因为诅咒的存在,隐世界才会出现,诅咒和诅咒的副产物构成了隐世界。所以,才产生我们这些属于隐世界的人,甚至于我今天与你说的这些话也全都是因诅咒而产生。”
不得了。
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诅咒什么的,我以为只会在法老的金字塔里才存在的。
如今却是——
上百个诅咒,没有人知道具体内容的诅咒。
就分布在我们周围。
恐怕就算我脑子笨拙,此刻也应该想到猫的‘我们来做一笔交易’中提及无数遍的,她要找的那个东西,应该就是她的身上所背负的诅咒了!
说起来,我还从没为猫寻找她的生命中最重之物呢。
真是个不合格的交易者呀!
姐姐大人又一次预见到我的心思:“至于小猫身上的那个诅咒,可不要想着来问我哟,我也并非对一切万物都了如指掌,那岂不是如神佛一样的存在了吗?”
说的也是。
哪里会有快速通关法呀!
“我对于诅咒本身所了解的,也只不过是一些事后总结出来的知识罢了,对于这幅临摹品来说。”姐姐侧过脑袋,看向那幅Basano瓶,仿佛在其身上等待确认似的:“这幅画所携带的诅咒一旦被破解的话,就会自然而然地从中间裂开,这就是一幅画已经被破解的Basano瓶。现在的话,只不过是一张废弃的纸而已。不过嘛,终究还是有些纪念意义的,所以我就放在了那个画框里。”
如今看来,这哪里还是一张废纸那么简单。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破解这个诅咒而费尽心机拼尽全力……
“那个,还有一件事,如果,如果诅咒没有被破解,会怎么样呢?”我抱着最坏的心态去问。
“啊,这个问题问的好。”姐姐转过头来看一下我,玩味的一字一顿地说道:“会按照诅咒定好的方式死去。”
我忍不住在温暖的屋中打了个冷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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