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然而并不是,一切都像戏言一般嘲笑、愚弄和讽刺我这个无神论者。但神明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伟大。
我将一切感想都停留在胃中,无声的看着周围,像是被煤黑所染的房梁,还有几张蛛网结在上面,床又硬又臭,就像是茅厕旁的地板一样。而在我的身边,坐着一位不认识的女孩,皮肤白的吓人,翠绿的头发如新竹一样,但是却没有那种生机,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违和感,那种说不出来的,微妙的感觉。她眼神有些紧张的看着我,像是在酿造语句。
“醒来了吗?请问有没有什么不适?”
她先开口问道,似乎一直在等我醒来。
“没有……请问你是?”
“我叫玛丽,艾莉诺,因为看见你昏倒在我家门口,所以把你带了进来,虽说如此,我也没做些什么,因为附近没有医生所以请不到,真是抱歉。”
她低下了头,眼里满是歉意,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抱歉的。
“没关系,我也没有什么病,只是累的晕过去罢了,睡一觉就好。说起来,我睡了多长时间了?”
“……半天的时间吧,因为我是从早上开门时看见你的,你昨晚有没有到这里我就不知道了。”
“ 半天的时间吗……”
我竟然晕过去了这么久,还不加上昨晚的时间,如果救我的人换了一个怕是要出大问题了。
“对了,我叫格维·马尔克斯。”我慌忙补充了一句。
“嗯,正好我准备了午饭,不介意的话要一起来吃吗?”
“不如说是我这边麻烦你了。”
我的胃早就空了,也由此可见我睡了多长时间,虽然我可以连续十四天不进食,但我不喜欢平白无故去挑战极限,毕竟我也不是受虐狂。
我从床上下来,和她一起走到了客厅,她让我在餐桌旁等会儿,然后转身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她拿出所谓的午餐出来了。
两块快要发霉的面包,浑浊的汤水,也就只有这些。
“那个,非常抱歉,只能拿出这些,如果不愿意吃的话可以不吃,只是家里实在没有更好的食物了。”
她谨慎的说出这句话,我倒是不怎么介意,只是有些惊讶罢了,照理来说只吃这些东西营养可是跟不上的,那为什么她看起来丝毫没有消瘦的样子?
谎言吗?应该不至于这样。
“如果和我在旅途中啃食的树皮和蛆虫相比,这简直是人间美味,不是吗?”
我拿起面包大快朵颐,鼻腔里似乎有股馊味,面包又干又硬,什么味道也没有,或许是有的吧,不过我尝不出来就是了。
“非常感谢,对了,可以给我讲一下旅途中的故事吗?如果不愿意的话就算了。”
“我的事没有什么好讲的,你大概是我的第一个听众。”
“荣幸之至。”
并不是随意编造的,我将儿时被师傅丢进深山里的事稍微改动了一下然后讲了出来,记得我那时才13岁的样子。
“当时我几乎放弃了求生的本能,鼓励我活下去的动力也全无,不过我就像个机器,只是单纯的寻求着活下去的方法只是因为那是工作。”
“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怕她会这么问我,我也就没把上面那段话说出来。
说实话,故事讲的很烂,并不是我能力的问题,只是因为我讲的是我的故事,如果不是她一直兴致勃勃的听着我大概三分钟就会结束掉它,根本不会花将近两个小时把故事讲完。
“我跨过最后一条溪流,对面就是通往城镇的大路,我很久没有这么激动过,大口喝着溪中的水,里面似乎有泥沙混了进来,不过我没去管它。喝饱后我躺在野花中休息了一会儿,感受生命的气息,我这才发现比起死我更愿意活着,人真是个奇妙的生物。”
“这不是当然的吗?”她有些激动的说,像是被我的故事感染了一样,我再一次确信我讲故事的能力并不算差。
“不论发生了什么,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尽管前面是无尽的深渊,但也总有野草和顽强的树木长在悬崖上。”
“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现在还苟活着。
尽管我们已经吃完了手中的面包,喝完了比水还淡的素汤,但双方都没有离席的打算。
“冒犯的问一下,这个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是。”
“双亲呢?”
我不认为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能够照顾好自己,不过现状却在陈述这一事实。尽管已经知道了结果,却还是要问,我也感觉自己有些多管闲事了。
“被山贼……杀死了,为了保护我。”
真是个糟糕的答案,不,糟糕的应该是我才对。
“这个村子,曾经被山贼洗劫过,大概是一年前发生的事了。”
“这个村子很富有吗?我是说曾经。”
“不,一直很贫穷,但村民们也不曾抱怨过。”
竟然选了这个地方抢劫吗?看来只是一群欺软怕硬的乌合之众,我甚至能想象出他们领头人那张滑稽的嘴脸。
不过,说到底也是一年前的事了。
“抱歉,问了些不该问的。”
“没事,能有人陪我聊天就已经够好了。”
她笑了出来,像春风拂过一样温柔。
“对了,我想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当然我会付房租的,好吗?”
“当然,不过我家里什么也没有,而且又脏,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那就多谢您了,玛丽小姐。”
我真诚的向她道谢,露出了我最擅长的表情——微笑。
“不过,我有个条件。”
“嗯?啊,请讲。”
“以后我们之间不再用敬称了,可以吗?”
“……当然可以,不如说很荣幸。”
这东西我也用不习惯,毕竟我是个中国人。
“那就这样吧,晚上你睡我的房间,我睡父母的房间就好。”
真是善良呢,这个女孩。
“玛丽你接下来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你带我熟悉下周围的环境。”
“这样啊,虽说也没什么好熟悉的。明天可以吗?我还有柴要劈,然后去河边打水,去森林里砍些木柴,顺便摘些水果吧。”
“看来事情还不少呢。”
“嗯,这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啦,明天我会尽快干完这些陪你的。”
“那么,我来帮忙好了,这样你空出的时间就会更多了吧?”
“嗯,不过,让客人做这些不好吧?”
“我也是为了我自己,不用在意。”
她还是有些犹豫,不过终于还是被我说动。
“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多谢你了。”
就这样,我先是和她一起劈柴,我很不相信她那瘦弱的身体能够完成这项工作,但事实证明我的猜疑是多虑了。
“嘿——”
一块木头被劈成了不规则的两半,做完这些的少女喘着粗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格维,你难不成是专门劈柴的吗?把劈柴的工作练到了极致?”
我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个想法,因为我的完成量是她的三倍多,而且木头个个都劈的很匀称。
“话说你拿的不是斧头而是柴刀吧?劈木头一般来说不可能的吧?”
“别在意这些了,这不是很好吗?有人帮你干活。”
“话说这么说啦……”
“接下来该去打水了吧?”
我提醒在一旁看着我劈好的木头的少女,他回过神来,“噢”了一声后进屋取出两个水桶来。
取完水后,我们又背着竹筐在森林采集木柴和一些水果。
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晚上我们吃了些森林采集的果实,在天黑前就各自回房睡觉了,我很久没有睡这么早过,这也是所谓的乡下生活了吧。
第二天的到来比我想象中的要早,我以为我很难这么早就睡着,不过看来是我多虑了,在太阳下山的同时我也合上了双眼。
“早啊,格维。”
她将我唤醒向我问候早安,我也在朦胧之间回了她一句。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快起来吃吧。”
我跟着她来到了客厅,在满是伤痕的椅子上坐下,椅子发出“吱吖”的老旧声音,像折断的老人骨头一样,各种意义上都很危险,让我的内心颇不平静。
半块干硬的面包和清淡的玉米汤,太棒了,已经很久没人为我做早餐了,这种感觉可真是享受。
“我今天有空了,是要我给你做向导吗?”
玛丽吃过饭收拾好餐具后向我问道,我点了点头,身体向前倾,双手放在了桌上。
“正是如此。”
“还有其他事吗?”
“有。”
我掏出一枚紫晶币出来,准确来说,是从空间手镯中取出来的。
她仔细打量着我手中的物品,继而睁大了双眼,吃惊的表情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看来我也不必去询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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