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人记得一位用召唤术的小孩子啊，你知道我是折磨到他死去的吗？”
好几个人疯了，咬着牙喘着气准备走出去，要与高阶灵媒一决死战。
“够了，你们冷静些，难道不知道这是激将法吗，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离了谁都不行，难道你们一定要随了对方的心愿，把我们全部交到死亡的手里？菲利克斯，你难道不打算说些什么吗？”
萧潇站了起来，看着沉默的站着的菲利克斯，现在他是领导，什么话都不说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哦，原来是菲利克斯啊，当初的夜血一战我们可是合作的很愉快啊，你的女朋友滋味不错吧，她的血肉，她的感情，完全被你撕裂，她的躯体走入了死亡，灵魂却与你永远的融合到了一起。那份滋味，你一定难以忘怀吧，现在，我再给你这个机会，把结界打开，他们所有人任你予取予求，我绝不干涉。”
“菲利克斯，你果然......”
萧潇再次拦住了差点暴走的牧清泉，对着所有人大喊：“冷静，不要被她迷惑了，她是想离间我们。”
不少人用着怪异的眼神看向菲利克斯。
“我记得，那个女人好像是叫凯特是吧。”
“不准用你污秽的嘴巴说出这个名字。”菲利克斯咆哮着，泪水不断涌出。
往事一段段浮现。
“不不不，我我......”
手掌抚上了脸颊，漏气的咽喉艰难的吐着单调的词语。
“我，不，怪，你，爱你......”
阻止不了血液的流失，阻止不了体温的逝去，猩红狂暴，但带着人性的兽瞳看着眼前被鲜血染红的女子慢慢进入了死神的怀抱却无力做出什么行为，菲利克斯只能无力的喘息。
那份懊悔与仇恨深入骨髓，逼迫着菲利克斯完成旧日完不成的一切。现在，仇人不是找到了吗？
菲利克斯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蒂尼一个个的点名着，至少有一半的人被气到恨不得冲出大结界与其玩命。但最终冷静还是回归到了所有人身上，他们安静的完成着自己的任务，仇恨被掩埋了起来，等着将来的宣泄。
菲利克斯冷冷的看着，很快的，很快就会和以前一样，这些人，能活下来几个呢？
斯芬克斯拉开了与冷锋的距离，连攻击术都开始不再使用，经过周树与半军级结界双重强化，冷锋的灵体移动速度到了高阶灵媒都难以达到的程度，在禁空结界之下，斯芬克斯几乎没可能跟得上冷锋的速度，更不可能在冷锋贴身后用血气攻击的时刻再一心二用的同时使用攻击术与结界术。
不能一心二用的原因并不是说冷锋的攻击能够给予斯芬克斯多大的伤害，也不是说冷锋的攻击已经让斯芬克斯感到头疼。要是斯芬克斯肯下绝心强杀冷锋用结界术硬挨几下还是没问题的，哪怕灵体被血气侵蚀靠着强悍的灵格之力斯芬克斯也是能顶的下来的，之所以看起来像是被冷锋压着打仅仅是斯芬克斯并不想跟冷锋换血。
周树说过了，只要让高阶灵媒觉得自己是快难啃的骨头就够了，满地跑的人这么多，没必要追着一块死硬的骨头对磕。
当斯芬克斯拉开距离并且将杀意隐藏之后周树就知道计划奏效了。斯芬克斯已经开始觉得没有必要和面前的霸王之体拥有者死磕。
“你们，很不错。霸王之体，果然名不虚传啊。”
按着冷锋的性子，此刻肯定是要嘲讽几句的，周树疯狂的在冷锋脑海里嘀咕着，不允许冷锋破坏如此好的环境。
这里想要活下去的人还是挺多的，冷锋不是自私的人，只能心中叹息一声回答道：“你很厉害，要不是有着半军级结界加护，我们恐怕挡不住你一分钟。”
互相吹捧，互相赏识，最后说几句场面话，譬如青山常在，绿水长流，我还会回来的的之类的把一套套路演完，周树就可以顺着台阶放开结界让斯芬克斯离去了。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啊。周树很满意冷锋的对话，斯芬克斯的识时务。
“你叫冷锋是吧，我叫斯芬克斯，‘恩惠’组织五大执行委员之一，绰号是信仰者。”
“你的信仰......”
冷锋又忍不住要嘲讽了，周树连忙喊停，冷锋半路之中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斯芬克斯笑了笑，以他的年纪，自然也是知道面前的小孩子到底是在不忿什么了。他从来不给自己的行为找借口，也不会在乎对方的看法，因为一般对方都是对的。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很恶毒？”
“......”
这句话说出，连周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不论说是是还是否都肯定会得罪己方或是对方的人。面前的家伙是傻瓜吗？居然会问出这种下不了台的问题。
“我知道的，也明白的，我守护的从来不是正义。我的双手只有肮脏的血腥，所以你也不必和我装什么，我就是个人渣，恶魔，任何的罪责我都愿意承受。”
“但是，在我承受罪责之前，我希望，我的梦想能够实现。”
“哈，梦想？”
周树也糊涂了，对话怎么越来越混乱了，都把握不住斯芬克斯想什么了。
“冷锋，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就没想过那些令人作呕的灵媒至高论能让这么多高阶灵媒为‘恩惠’组织卖命吗？被虚无的优越感控制的家伙当中真的能出现独当一面的强者吗？”
冷锋摇头：“各取所需罢了，历史证明，任何的借口与盟约都没有完整而切实的利益来的稳固。”
“没错，我们站在一起不过是因为‘恩惠’当中有我们想要的东西罢了，因为利益，我们才站在一起，因为梦想，我才会屠戮无辜。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
“......”
我能说我不想知道吗？
为什么动手前要这么多废话啊，反派动手不能利落些吗？
就算你有一千一万个理由你要杀我我听了你的话就会乖乖受死？你的悲惨人生没人想要去了解啊。
“什么跟什么，‘恩惠’组织拿来诱惑他的东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家伙怎么不按套路来啊，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我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让他说下去吧，哪怕他想拖时间也没关系，我们正好恢复灵力，而且，罗容的准备也快好了。”
“难道‘恩惠’给你的利益能让你放弃一切吗？”
屠杀站在各个名校顶点的学生，那几乎是将人类高层挨个惹了一遍，到底是要多愚蠢的人才能干出这种灭绝后路的行为啊，任何的利益与欲望不都该建立在自身生存的前提下吗？
活着，才能享受利益带来的一切。
“你不懂，你不懂的。”
斯芬克斯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残破的十字架，眼神之中满是信仰的光芒。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神吗？”
“相信，但也因为相信，所以我才觉得神灵存在与不存在都是一个样子。”
冷锋想象中的神灵那是绝对的高位存在，遥远的凌驾于人类想象之上。他们的道德，想法，哪至于行为都是不能被人类所理解的。就像蚂蚁怎么可能理解人类的喜怒哀乐一般。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你说的没错，可爱的孩子，神灵，为什么要对人类的想法负责，他们就该是高高在上的坐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绝不会被人类所束缚。这样的，才能称之为神灵啊。”
“而我，想亲眼看见神灵。”
“所以你就化身为恶，等待神灵对你审判？”
这人该不会是宗教疯子吧，那件十字架冷锋也认识，在数百年一个巨大教派的象征性圣物之一。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斯芬克斯可怜的看着冷锋用充满兴奋的语气对着冷锋说道：“我想看到的是神灵与人类共同生存的世界啊，每个人都可以见神，每个人都可以信神。神灵无私的爱遍洒世界，所有人都能得到救赎。”
周树与冷锋都有点搞不清斯芬克斯的逻辑。
“你杀人就是为了你的神灵降世？”
“可以这么说吧？”
“你确定你信仰的不是一位邪神？”
血肉献祭在第一纪元以前正直的宗教中都是被鄙夷的。
“你知道家具吗？当家具成材之前需要种下树苗，等足够的时间过去。树苗成材以后需要切割，打磨，雕刻，涂料，然后再是组装。现在我的行为看起来很奇怪，与所谓的神灵降临没什么关系。事实上，我这是在为神灵入住人间而在做努力。”
“可你不该把其他人拉下水，需要血肉与死亡来献祭的神灵与邪神何异？”
“我说过了，这只是一个步骤，与真正的结果只有间接关系，我信仰的神，光明，伟大，全知全能。他的光辉足以照耀每一个人，人类只有在他的引导之下才能走出正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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