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筠蹲坐在地上,泪如雨下。
自己的孩子,死了啊。
自己的爱情,没了啊。
自此,杨筠再也联系不到男子,而她的父母也知道了这件事。杨筠的父母身为教育专家比一般的父母开明许多,对于杨筠这种行为倒也没有多少愤怒,反而是相当关心的安慰着。在他们眼里女儿这是吃了一个小亏,但谁没有在小时候吃过亏,年轻人阅历差,行差踏错是难免的,只要能悬崖勒马,改过自新就可以了。
可杨筠不肯,自负而自傲的她绝不信自己信任的男性就这样轻易的抛弃了自己,于是她到处打听男人的情报,过于极端的情绪造成了太多不可收拾的结果,带来的是与父母的不断冲突。
最愚笨的不外乎明明在做最蠢笨的事却还认为自己没错。杨筠把这件事发挥到了极致。几乎把父母气得进了医院。
然后......
“一个月前。我逃出了我的家,我的父母既然不理解我,那我就只好自己寻找我要找的路了。”
“你们,能理解我吗?”
疲倦的眼神,洗掉妆容之后的苍白脸色。活脱脱一个红颜薄命的美人。
可惜,这个美人是蠢得薄命的。
明明可以回头再来的生活,只需要低下头承认自己的错误就可以挽回的日子偏偏一定要把自己拉进极端的环境之中。这个世界可没这么温柔,自以为是的要找到自己确定的答案不是不可能,但大部分人都被撞的头破血流。
杨筠的眼眸总算到了周树的身上,那是希冀的,踌躇的,渴望的。现实的碰壁令她不断徘徊在绝望与希望之间,此刻最需要就是别人的认可,也需只要一个点头,她就能继续走下去。
周树冷笑出声:“自己的愚蠢不要怪在他人的不择手段上,你以为现代社会还会有人会为这种故事买单?当我们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吗?”
后方哭声传来。
周树转头看向身后,看到的是三个泪流满面的混蛋,尤其是尼克,整张脸都绷紧了,泪水多的几乎能洗脸了。
“太感人了,那个男人简直就是人渣,如果我遇到他一定把他打得下半身不遂。”
“唔唔唔,我也交往过很多女生,但从来没这么做过啊,那个混蛋,简直不是人。”
“怪不得这几个月学姐的消息都不多,原来,原来学姐都在找那个混蛋啊。”
杨筠泪眼婆娑的看着三个为自己感动的同学,压抑不住眼眶的酸涩之后再次流下眼泪。
体育器材室充满了古怪的气氛。
“喂,你们冷静一点好不好,你们都哭了就我没哭不显得我很没人性啊。”
尼克擦干了眼泪,走到了杨筠身边解开了绳索,十分认真的问道:“学姐,你现在是离家出走的状态?”
“啊,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本来希望昨天能吃点东西赚点钱的,没想到......”
朦胧的泪眼看向了周树,原本的高高在上的基础跌落了下来,她只能从下而上的仰视着冷着脸的男子,这里的家伙只有他最难对付。
周树扶额叹息一声。
“好的,我知道了,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就当昨天晚上的赔礼道歉了。”
杨筠露出了羞涩的笑容。
“那个,我饿的没力气,你们谁来扶我一下。”
尼克想直接背着杨筠走的,但是想想要是让芙妮丝知道自己背着一个女人怕不得扒了自己的皮。于是后退几步犹豫了。
杨筠把目光转到了周树身上。
周树直接转身。
“贺兰,你帮杨筠学姐一下。”
“哦,好。”
贺兰兴奋的背起了杨筠,五人一齐到了食堂。
点了份炒饭,一碗蔬菜沙拉,一瓶饮料,杨筠小口小口的吃着饭菜,她吃的很慢很有条理,但饭菜消失的速度却一点不慢。当三人份的食物消灭完了之后杨筠对着死人表达了无比的谢意。
除了周树以外,其余三人都对杨筠此刻的样子感觉到心痛。
“杨筠学姐,冒昧的问一句,昨天晚上你在那家酒店......”
卢以勒实在无法忘记杨筠拿着皮鞭,踩着富豪脑袋的女王形象。
杨筠苍白的脸色红了红,淡淡回答:“我出来一个多月了,前一个星期只靠着喝水过活,后来实在饿得受不了了,但又没人愿意雇佣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学生当小工。后来我饿晕在一个角落,一个好心人向我提供了一个工作。”
依旧是除了周树以外的三个人他们都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你们不要误会了,那个人是模特侦探,我的身材不错,长相也好,他们说我的气质很适合干这些。干完了之后还问我要不要接一些外快,我详细的询问了一下外快的具体内容。真的好奇怪啊,男人难道被皮鞭抽,让他们舔我的脚会有**吗?”
去欺负别人居然还有钱拿,这令杨筠感到非常意外,不过当时实在是没钱的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不是卖身这么羞耻的事情,怎样都可以了。
“那些都是变态,学姐你就不要把男人这么大的一个群落往那群变态上靠了,我们才不是那种人呢,对不对?”
尼克一脸迷糊,卢以勒与贺兰都撇过头去。
“你们这动作让我很尴尬啊。”
“可是,昨天你们一闹,现在,那个好人不肯再收留我了,我,我又要饿肚子了。”
这个月一直是靠着模特专业与一些羞耻的外快活下来的,一旦失去这个职业,杨筠将没有足够的资金再去寻找那个负心汉的所在。
“那是好事,我看那个所谓的好人是还没找到愿意买你的下家,所以才撰在手里不动,等有人愿意出高价买你的时候你就完了。”
底牌只有在最重要的时刻才会抛出去,杨筠这么漂亮,自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卖出去了,最有可能的自然是撰在手上一段时间,等行情到了峰值的时候再卖出去。到时候已经建立了信任关系的,杨筠肯定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乖乖跟人走了,俗语中把自己卖了还得给卖者数钱的这种人就是杨筠了。
现在的孩子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为什么不好好的听自己父母的意见,一定要固执的以为自己的决断是对的,难道真的以为父母多活了几十年的阅历是假的?早点回家向父母承认错误,乖乖的躲在父母背后,安心享受父母的庇佑与爱护不是非常好的一种行为吗?
周树的建议并没有被杨筠听下去,对于向父母投降杨筠是一万个不愿意的。那份自出生以来就不断累积的骄傲决不允许杨筠在这个时候向父母投降,哪怕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可是,模特与外快的道路已经断了,没有收入,没有依靠。自己孤身一人,还有什么方法能生活下去?
杨筠的眼睛在周树等人身上转着,周树自然明白这个小妮子打得是什么主意。
“学姐,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做的这些事并不是说很有脸的,如果我向你的父母一说......”
**裸的威胁随着周树冷淡的语气说了出来,杨筠眯起了眼睛,精光闪烁。从小到大几乎都是天之骄子的她从来没被这么嫌弃过。生气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惊讶与不解,这个男人不知为何从没见过到见过开始就一直是他在把握着节奏,他的行为话语无一不直中红心,很简单的几个小技巧就将自己耍的团团转。好像天生就拥有读心术一般令人感觉到淡淡的恐惧。
可怕的男人,自己什么时候有这种学弟了?
“可是,你把我的生路断了啊,接下去,我可没地方生活下去了。”
“没关系,到我......”
周树立刻踩中了贺兰的脚,用眼神示意贺兰现在婚约在身,就算要搞金屋藏娇也得在结婚之后。贺兰撇撇嘴,不发一言。
“那是你的事,学姐,你未免把这个世界看得太和善了,也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你以为你是谁?天神,仙女,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无私的帮助你那些幼稚的行为,你应该张大眼睛看看,这个世界是物质的,客观的,不会因为你的幻想与希望而改变。”
“不努力过怎么知道不能改变?难道你连努力的可能性都加以否定吗?你不觉得你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否定了我这一个月的辛苦太过于残忍了吗?你知不知道这一段时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
忆及苦痛,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了,旁边三个感性生物立刻愤怒的看着惹哭杨筠的周树,尤其尼克,摩拳擦掌的样子似乎想教育周树一下。
“我不否认努力有改变环境的可能,但是那得看努力的方向与达到的目标,你努力的方向是什么?寻找到那个搞大你肚子的混蛋男人,你的目的是什么?希望他能娶你,能改邪归正?别开玩笑了,别说我们,你觉得他能改过自新来娶你?”
周树看着身边三个人:“你们觉得那个男的即便被找到了他能答应娶学姐吗?”
卢以勒尴尬的笑,贺兰则是完全低下了头。
“不娶就打到他娶。”
尼克的方法暴力多了,却也是最有效的。
周树摇头:“有意义吗?你想想看那样一个男人配得上学姐这样为他付出的女人吗?换句话说,即便他娶了学姐,他将来就不会出轨,他的渣男性质就会变了。”
周树直直的看着杨筠。
“该醒醒了,学姐,我给你归纳一下现在的情报,首先,那个男人是个渣男,其次,你已经完全失去了你的孩子。两个条件在此,你即便找到了那个男人带来的结局也不会有多大的改变。既然如此,还不如趁早承认自己的失败,好好的活下去,以你的成绩将来肯定能上一所名校,再在学校里认识一个外貌美好且平行兼优的异性,跟他恋爱,结婚,生子,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辈子,那样的日子不是很美好的吗?而达到这个目标你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低下你那高贵的头颅,向你父母承认你自己的错误。”
杨筠还小,还有重来的机会。周树还真不信杨筠低下头以后她的父母还不管她。
“不可能的,我还是有骄傲的,我一定要找到他,问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你的骄傲只会把你拖入地狱,你还想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下去吗?”
杨筠沉默,以她的智商自然是明白自己所追求的事物是没有结果的,是没有意义的,可是有些东西并不是说没有结果与意义就不会去争取的了。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已经不单单是那个男人的问题了,她的骄傲,信念都已经压在了这里,一旦向父母承认错误,她还有什么资格在父母面前抬起头。
自己的一切,都赌在这儿了。
那么,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看来,你是明白了,回家是最好的选择。”周树站起,对着周围三人点头,想留下的不少,但最后还是和周树准备出去。谁都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借口可以与杨筠攀谈。这个话题太沉重,即便是脑子不好的尼克都知道任何的言语都有可能刺激到面前的敏感女人。
“这么说,你是不肯帮我喽?”
淡泊的语音,冷笑与愤恨隐藏其间,周树知道这种情绪,那是把别人当成傻瓜设计阴谋之后却发觉对方不是傻瓜,自己的设计无效后才会有的语气。
名为你为什么不那么蠢,我的计划都被你破坏了的情绪。
“那不关我的事儿,不是吗?”
“你知道吗?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证明自己,回家以后亲友会怎么议论我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学姐,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扮可怜了,我不是那种会对女孩子的悲惨生活心生怜悯的男人,我的心肠,很硬的。”
杨筠狡黠的笑了,那笑容活脱脱的一只小狐狸。
她还有什么底牌?不可能,我身上可没什么弱点......
念头刚落,周树突然感觉的校服口袋里突出了一块,好像塞着什么东西。周树立刻回忆起当初杨筠要自己背着她,难道那个时候这个女人就在算计自己了。
不对,明明有着防范心理的自己没有去背她啊。
还是不对,既然她敢计算自己,那么什么时候不能下手呢?
“真是敏锐的男孩子,我只是笑了笑居然就被你发现了。”
“你在我口袋里放了什么?”
又不是能把人炸死的定时炸弹,这个女人还以为放了什么东西就能威胁到自己似的。
这个女人,太单纯了吧。
杨筠的笑容垮了下来,极端羞涩的红晕慢慢浮现。
“那是,人家的内裤哦,人家的下面,是真空的呢。”
周树差点没吐出血来。
“啊,汤匙怎么掉地上了。我得捡起来。”
“我的笔掉地上了,我也得捡起来。”
两个反应快的立刻趴到了地面,窥视杨筠裙子内的黑暗。
“学弟,你应该明白,现在人证物证距在的情况下,我要是扯着嗓子喊一声,你猜猜看,有多少人会知道你是个偷内裤的变态。”
那还用问,周树可以打包票的说要是这种新闻出来了,第二天要是还有一个人不知道那就说明那个人绝对是处于无意识状态。而周树本人,即便不被退学,将来的生活也绝对会在所有人的异样目光之中渡过。
这招实在是太狠了,几乎把周树的学生生活给毁了。
“学姐,我,我们,不必这样,撕破了脸皮多不好,有事儿不是可以商量吗?”
“商量,可你有给我商量的机会吗?可爱的学弟,好像刚才绝情绝义的人不是你一样啊。”
过于模糊的扯皮也没什么用了,周树干脆抛出杀手锏。
“我也不废话了,学姐,我可以包你吃喝,也可以给你提供住宿的地方,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毕竟是个一个学生,没有太多的钱。”
杨筠眼睛转动着。
“你也可以提出一些要求保证我来履行我的承诺,比如我拿着你的内裤的照片,比如我说话的录音,咱们可以互相捏着对方的把柄生活。”
杨筠总算是点头了。
“那还是照片吧,拍完照片后记得把内裤还我哦,下面空荡荡的总觉的很不好意思呢。”
“能把内裤脱下来塞到其他男人口袋的人还会觉得不好意思。”
“啊,有变态......”
周树立刻跪下。
“学姐,放我一条生路啦。”
“哼......”
拍好照片,杨筠看着几乎虚脱的周树,笑眯眯的穿上了周树口袋里的内裤。约好了放学见以后就走了。
真是,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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