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叶慎为倒在椅子上,女儿失踪了三年了,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女儿已经死了,当今晚看到有着女儿风格的棋手出现时他兴奋的不能自已,甚至还故意问出对方是不是叶真书这样失礼的话。
对方没有否认,但接下来的话却让叶慎为这样一位爱护子女的父亲绝望,女儿,貌似真的已经死了,她变为鬼魂回来,是否,是想完成未了的心愿。
不能让女儿的遗愿不被完成。叶慎为从卧室起来,走向了自己的书房,那里一个角落,有着当初警察调查的所有资料。警察早已放弃,身为父亲,叶慎为却从没放弃自己的职责。
周树用网吧无线网络下载到了叶真书的资料。
资料很繁琐,也很多,但大多都没有意义,既然灵魂出窍,叶真书也多半是死了,判断叶真书在什么地方,是被什么人劫持的猜测根本没有意义。周树只看了叶真书的过往与人际关系,一位位有着照片的人物出现在眼前,详细的浏览了一遍之后周树询问冷锋:“貌似,我还要跑一段很长的路,你还能拖多久。”
“她并不会逼迫我下棋,时间很充裕的,加油。”
“嗯。”向老师请了个病假,周树坐上了巴士,手机上显示着一位帅气的男生,当时与叶真书处于朋友以上,恋人以下的男子—艾茨科特.史蒂夫。
天色亮了,艾茨科特走在大学的路上,身边是一位位脱团的男女,在早上的跑道上秀恩爱,艾茨科特也是有女朋友的,但是在三天前分手了,原因是艾茨科特太过于冷漠了,对女朋友的态度就好像对陌生人一样。
那只是女友对于艾茨科特的不理解,对于爱好围棋的艾茨科特来说,过于直接的示爱与猛烈的行为实在是受不了的。
很多艺术或是技艺都需要长年累月的静心修炼,一点点的打磨自己的性子才能达到巅峰,艾茨科特就见过一位雕刻师,他曾经用一年的十年打磨神像的眼睛,每个角度,每个部位都雕琢的毫无瑕疵,完美的就像是活着的。
雕像是死的,技巧也是死的,所谓的看起来活着,只不过是看到了打磨的细节之后追忆雕刻大师的行为,信念,想法,就好像自己成为了大师一般在细细雕琢石像。两个不同时代的人靠着一个连贯时间的物品联系在一起,这就是艺术的境界,可以跨越时间的间隔,让两个不同的心灵相互碰撞。
感受到了这份心境,明白了急躁也没任何意义。艾茨科特也慢慢把心思沉了下来,细心沉默的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很多见过艾茨科特的艺术大师都说过,凭着这份心境,如果能投入艺术的范畴,艾茨科特绝对会成为一位艺术大家,事实上也有十余所艺术名校愿意免费招收艾茨科特当学生,生活费也不需要,完全可以靠着奖学金生活。艾茨科特都拒绝了。
这里,毕竟是那位梦中的女神住过的地方啊,无论如何,都想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睹物思情。
犹记得,那是高一下半学期的时候,他和很多年轻人一样,都是被本能所控制的野兽,急躁,狂傲,自以为是。第一次进入学校的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要成为这个学校的霸王,让所有学生臣服在他脚下。
当时他只是说说,也没人当真。
怀着这样一份热情再次进入学校,快乐的希冀着自己的未来,等校长训话完毕,就可以自由参观校园。
艾茨科特鬼使神差的来到了后山的看桃花,他就一个人,静静的走在台阶上,感受着新生活的氛围。
那个时候,他还不相信,这个世界是有天使的。
直到,到了那一片桃花林,那一片嫣然的粉红染遍了半个天际,清淡幽雅的花香填满了这个世间,纷扬的花瓣被和风一卷宛如夏季傍晚西边苍穹焚空烈焰一般的炽烈鲜红。
或许,艾茨科特是记错了,桃花是媚态的粉色,虽比晚霞炽热的殷红多了几分含蓄内敛,但论灼热又怎么会比得上焚烧苍穹的炽烈晚霞。只是,一忆及此艾茨科特总会再次想起,那个桃花树下身着大红锦袍,手持油纸伞的绝美少女,是她纤细但不失优雅的身影,染红了整个桃花林,把含蓄的桃花染上灼热狂放的鲜红,硬生生的把焚烧苍穹的晚霞比了下去。令整个天地在她面前黯然失色,令整个朦胧的春雨都有了焦点,那唯一清晰的一点。那大红袍是那样的鲜艳显眼,连清淡的花香都带上了几分温热的暧昧。
少女持伞独立在春雨当中,看着春风吹散艳丽的粉嫩花瓣在半空盘旋,少女斜撑着身子把一片幼嫩花瓣握在掌心,那一袭如瀑的长发肆意的从肩上慢慢滑落,艳丽的色泽配上少女半侧略带哀怨的凄美表情似乎能把人的魂魄也勾了过去,艾茨科特不由的看痴了。
第一次的相遇,如此唯美,令人沉醉。
艾茨科特打听到这位美女是新来的二年级学姐,刚进入校园就成了整个学校最有名的校花,祖上三代书香门第,家教极严,很多向她表达爱意的学生都被含蓄的拒绝了,至今单身。
单身吗?是啊,那样的姿态,如此凛然不可侵犯,或许,就是女神了。
艾茨科特加入了叶真书的围棋社,希望与女神近距离接触,期望时间一久,能让女神看得到自己。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艾茨科特产生了变化。
变得与一般人不一样了。
吵闹手机声打断了回忆。是围棋社里的成员打来的。
“会长,不好了,有人来踢馆了。”
“现在的新生脾气都这么不好吗?”
“不是,是昨天晚上在中古围棋社下棋的那个,我们确认过他的账号了,没错的......”
据说昨天晚上有人去中古围棋社踢馆,虽然后来被镇场子的管理员打败了,但其本身实力也是不容忽视的,被高段棋手不住称赞。这样的人物,社里的那几个小伙子恐怕是对付不了了。
“我马上来。”
社团的教室内是一位坐着的年轻人,看起来才在读高中的样子,他身边坐着几个严肃的大学生。
艾茨科特刚走进来就好奇的看着周树。
“艾茨科特,围棋社社长。”
真像啊,光从气质上看居然有几分叶真书的影子。周树看了一眼艾茨科特,同时也在心中提醒冷锋。
“嗯,我来找你,是希望与你对弈的。”
“为什么来找我?”
“与我做对手的家伙告诉我,你的棋力与我不差,做对手正合适。”
“嗯,那就请不吝赐教了。”
艾茨科特原本不会下棋,更不要说易学难精,讲究看一下三的围棋了,叶真书开了围棋社很多男学生慕名而来其兴趣都不是在围棋上面,而是希望和叶真书套近乎。叶真书却表现的很礼貌,与男生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也从不说难听的话。
等过了一个月,发觉猎艳心理是满足不了的男生一个个的离开,剩下的不足五个,而这五个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想学围棋的。
一天晚上,社团活动结束,轮到艾茨科特清扫活动教室,叶真书也留着,她对照着一盘残局下着棋,艾茨科特好奇的过去看,一个月耳闻目染之下对于围棋的入门总算是成功了。看着叶真书白嫩的手指把或黑或白的棋子下在棋盘上时一个古怪的念头出现在心里。
“你很生气吗?”
叶真书抬头,不染纤尘的秋水鸿眸当中第一次露出了惊讶。
“为什么,这么觉得?”
即便是此刻,叶真书的表情依旧不卑不亢,谈定自若。
“你下的棋,杀气好重,我觉得,你就是在棋盘上杀戮罢了。”
“你,对围棋有意思吗?”
“我,这个......”
“我明白了,这样吧,以后你每天留下来打扫卫生,完成后我跟你下一盘棋,我亲自教导你学习围棋,如何?”
能和梦中女神一对一的训练,艾茨科特如何能不同意。
“我想和你下一局棋。”
“客人,请猜先。”
冷锋赢了,执黑先行。
“既然我是客人,让我先来吧。”
几位围棋社的社员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艾茨科特却不在意,微微点了点头。
“请吧。”
周树下在星位上。
艾茨科特每天和叶真书训练围棋。
当真正接触围棋,并沉下心思刻苦专研开始,艾茨科特外在的浮躁与自以为是被剥去,等回首过来,就能发觉自己已经变得不认识自己了。
在以前,艾茨科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感觉到沧桑过后的质朴,也不知道自己居然会喜欢上历史。
“这是100年前第二纪元时一位围棋大师的残局图谱,你看得懂什么?”
“他的心思很悲愤,却一直在压抑。”
“嗯,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叶真书详细的讲述了过去的历史,枯燥的历史因为一局残局而变得活灵活现,好像将那位大师的人生平铺在眼前展示了一遍一般。恢弘的历史大势在眼前浩浩荡荡的前进,将一切拦路者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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