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印吧,还有你帐篷外的痕迹,如果我没看错,你那肮脏的帐篷上的黑色痕迹应该就是血液了吧。我凑过去一点还能闻到淡淡血腥味呢。”
“这血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我以为黑到了这种程度一般人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可你没处理你帐篷周围的脚印,我仔细看过,你最近的脚印有两种,一种深一些,一种浅一些,浅一些的能根据你的脚印长度与我的脚印深度揣测出你的身高体重。浅的脚印很合理,深的脚印却与身高体重不符,我猜测脚印的主人应该是扛着非常重的东西走在泥地上,如果没料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扛着受害者走到这儿来的吧。”
“不错,非常不错,对于细节的把握居然如此独到,看不出来小伙子你很聪明,但是我不明白,既然知道我是杀人凶手,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出现。”
“我觉得与其被你一个个单杀,还不如将所有人聚集起来,抱团才是王道啊。”
话语刚落,冷笑顿起,微克与芬多突然刺向了安东尼与多太。
“你很聪明,可是你算漏了一点,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啊,我们,是一个群体的。”
黑影从树枝之上跳了下来。猩红的眸眼看着强制冷静,却压抑不住颤抖的周树。
“既然了解到了这种程度,我们的确是不能把你们留下来了,几位,请你们去死吧。”
安东尼冷不防肋骨一侧被捅了一刀,还没等反应过来脑部就被打了一记。力道用得很准确,仅仅是简单的一击就将强壮的安东尼打晕了过去,两个男子精确的手法显示出的专业素养令人不寒而栗。
喀斯特大叫一声准备向前去救安东尼,周树一踹将喀斯特踹在地面,等喀斯特回头,周树已经跑向了丛林深处。
微克与芬多并没有去追渐渐跑远的周树,而是慢慢围住了倒在地上的喀斯特。
在享用之前,他们把目光看向了还站在地面将目光放远的凌红上校,他是他们之中的头子,也是这场饕餮盛宴的发起人,平时发生这种事儿他该是最兴奋的,可今天,他却超乎了两人的意料之外,冷静的仿佛一块散着冰冷寒气的万载寒冰,而这寒冰之中却燃烧着无边无际的火热,灼热的能将直视他的眼眸灼烧成灰烬。
“真是,有趣的孩子啊。”
颤抖的声音,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嗯,确实很聪明,可是他太小看我们了。”
“不,不是小看,如果没错的话他应该是调虎离山之计啊,我们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这儿了,等他折返营地乘上他的代步工具回去的话会怎么样?”
“诶?”
“这几个,都是他的弃子,他用来束缚我们行动的工具,但是,以为我们只是普通的杀人狂吗?”
凌红笑了起来,他的笑干涩而压抑,仿佛正在将那些血腥恐怖从喉咙里不断压下去,拼命的维持着自己是人这个浅薄的身份。
多么,多么美丽的孩子啊,那份潜藏着的污秽浑浊简直令人如痴如醉。从周树下车开始凌红敏锐的鼻子就闻到来自城市内烟雾缭绕下浑浊恶臭的复杂味道,当他以为来的只是一个不通世事的城市少年,正准备嘲笑着拉开帐篷的缝隙之后,就被映在树荫之下的周树身影迷住了。
依稀记得,在那参天级的古树之下周树站着,树叶缝隙透出的阳光映在他的身上,全身上下流动着一个个光斑,树叶的摩擦仿佛乐神的细腻指尖在琴弦上的拨弄,幽寂的气息弥漫,他慢慢将手掌按在树身上,闭着眼,安静的仿佛融入了这一片环境。
可是,周树不该,也不能,将那份同类的气息暴露了出来,在那份安静之中纯粹的血腥与直白的恶意将纯净的画面撕裂出了巨大的口子,汹涌的血河无处不至。
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有人在唯美的艺术品之上将屎尿血肉脓液的恶臭恶心的半固体粘液泼了上去。但那份恶臭恐怖并不是亵渎,而是极端纯粹的敬意,因为在那位人的眼中,恶臭的脓液屎尿才是世界的真实,那是**裸的恶,**裸的强大,**到令人仰望的不可亵渎,那份邪恶,简直可以称之为虔诚。
虔诚的变态,虔诚的恶劣,虔诚的污秽,那份清晰之中污秽简直令同样性格扭曲的凌红感到了无边无际的欢乐。
只是一眼,凌红就发觉自己已经爱上了将手掌静静放在树干上与环境融为一体却又格格不入的周树。
直至此刻,凌红才发现,一见钟情,原来是真的存在的。
时间流逝,周树也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在一般人眼中完全是不可理解的。但在凌红眼中,这种行为只能称之为智慧。
是啊,他看出来了啊,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这边的问题的呢?
或许,是自己第一次露面的时候吧。同类之间果然是有着相互吸引的特质的,所以那孩子第一眼看到自己就知道这地方不对了。再根据现场的情况与安东尼几人推断出这地方出现过杀人案。而凶手还留在这儿。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他不先走呢?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代步工具上留下的追踪器了吧。
是的,己方在这个孩子的代步工具上留下了追踪工具,哪怕这孩子先走半个小时,己方也是有信心将这个孩子抓起来虐杀的,即便把追踪器摘下了,他们,跑的远吗?
自己的手段,可不止追踪器一个。
聪明的孩子想了个办法,带着一堆人找到了以前的埋尸处,逼着己方现身,在那个孩子的计划里带着的队友都是牺牲品,用来用命换时间的工具。只要把对方吸引出来,将消耗品出卖,就能得到一段不短的时间。
计划总有意外,他没想到己方的武力值这么高,只需要短短的时间就能将强壮的安东尼制服,导致后续的计划没办法用出,争取时间的计划也失败了一半。他只能慌不择路的逃跑。
可是,自己是职业军人啊,杀人上瘾的职业军人。
将短匕从裤脚拿出,舌尖在腥臭的刃面舔舐着,切割过无数血肉的冰冷合金在灼热的欲望与炽烈的吐息交织之中渐渐发热,洗过无数次的刀刃似乎又散发出来扑鼻的腥臭,将旧日的回忆一点点的带回来。
用刀刃割开腹腔,用下腹温柔掏出的肠子勒紧对方的脖子,粗糙的手掌穿过粗暴手段打开的胸骨,接触到肋骨乱七八糟矗立在胸口的胸腔,慢慢握住正在跳动的心脏,一点点的握紧,看着猎物因为恐惧与狂乱陷入的绝望,凌红会颤抖着将另一只手抚摸到猎物的脸上,半凝固的血液会在脸颊留下一道道痕迹,等猎物的眼神涣散,他会将自己手上的血肉一点点的舔舐干净。
他喜欢这种生命在自己手上消逝的**,他感觉那时候他就是执掌一切的神灵。
当杀的人多了,简单的人类自然也就没办法满足凌红了,他需要更加刺激,更加夸张的杀人体验,所以,当周树卖掉喀斯特离开的时刻凌红并没有去追,而是静静的等着,静静的看着。
感受着欲望的腐蚀,感受着脑内宛如麻醉剂一般迷醉到侵蚀思维的强大**。
他满意的看到了周树毫无犹豫的将喀斯特出卖时的表情,那份冷漠,无谓将眼眸的浑浊渲染到粘稠的地步,身上弥漫的怪异恶臭让凌红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汇聚到周树的身上,深邃的仿佛要将周树身上的表皮穿透,刺入最深刻的灵魂。
他从没如此认真的看过一个人。
于是,他明白了,不论是内心还是灵魂,都在向凌红表达一个意思,周树是理解他的,他也是理解周树的,两个人的本性是如此相似,相似的仿佛一个人。看着周树离去的背影,那个青涩而慌张的影子像极了当年自己第一次了解自身本性的自己。
而自己,将要去狩猎自己。
强健的心脏立刻鼓动了起来,短暂的时间就让凌红的体表肌肤上升了好几个温度,周树冷漠的表情,寂静的表情,慌张的表情,冷静的表情一一在脑海里浮现,属于同类之间的爱意迸发。凌红从来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小男孩感兴趣,恨不得将他压在身下,用绝对的暴力与愤怒将他洗礼一遍。
让他成为自己的,个人的,绝不会被人分享,绝不被人触及的事物。
然后,杀了他。
杀了他......
因为喜欢,因为热爱,所以,要杀了他,吃了他,将他的一切贪婪的,自私的完全占据。
握着匕首的手掌颤抖了,凌红仿佛看到了周树倒在脚下的样子,他痛苦的嚎叫着,呻吟着,在极端的蹂躏发泄之后周树已经千疮百孔,而他正要手中的刀刃将周树分开,切割身躯之后将肌肉与骨骼细细的分离,那是最仔细的,最诚恳的动作。加上最虔诚的态度观看周树身上的每一寸血肉,内脏。再用口舌将所有切开部分细细舔舐,最后将周树剩下的头颅放在防腐液之中每天都向这位今生最爱的孩子表达最深切的爱意。
脑内激素的分泌令凌红**喷张,四十公里负重越野都不喘一口气的职业军人此刻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汗液疯狂的向表皮渗出,将血红的肤色中蔓延的灼热不断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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