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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啤酒与蔷薇

第十一章 啤酒与蔷薇

王宫北苑,晨光熹微,亚斯蒂雅站在庭院中央,面前是穿着整齐划一的年轻骑士,虽然大家尚处于弱冠之年,但坚毅是面庞和满手的细茧,是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今天是亚斯蒂雅例行的巡街任务。齐力和阿利亚站在一身戎装的公主左右,准备随时保护公主。

一声令下,英姿飒爽的年轻骑士们纷纷上马,赤色蔷薇的标识在风中展开,缓缓走出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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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王城的清晨,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开始了一天的车水马龙,连夜赶来的农民拖着自家的蔬菜,迫不及待地挤向市场;商人们打开店面,将天平擦拭得一尘不染准备一天的经营;守夜的士兵打着呵欠,不耐烦地等候着接班的同僚;街头的醉鬼被人拍醒,摇摇晃晃地开始寻找断片的记忆;妇人们是最活跃的,早早地就开始生火做早餐,街道上飘着小麦面包与牛奶的香味,家境富裕的,会搭配上火腿,肉在锅里的滋滋声着实诱人。

一片生机盎然中,没有人会注意到阴影中休息的年轻人,粗布披风将整个脑袋给遮住,盘着双腿似睡非睡,“小哥让一让咯!”推着蔬菜摊的山姆大叔操着大嗓门,冲着阴影里的少年喊道,没错这里是山姆约定成俗的经营地。

年轻人从阴影中站了起来,丢给山姆几个铜币,顺手拿起一只红透了的苹果。山姆大叔接过铜币,高兴地道谢,算是刚出摊就有生意了啊,而且似乎这位年轻人不懂行情,一个苹果只要一个铜币,而他却足足给了5五枚铜币!真是个好兆头!“谢谢啦小哥!”山姆高兴地大声说道。

朝阳洒在圣王城的每一个角落,从阴影中走出的年轻人也忍不住抬起头,深吸了一口带有阳光味道的空气,山姆看到金色的阳光下,是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眸。是外国人吗?山姆内心嘀咕,但思来想去也不记得弗里斯兰大陆上哪个国家的人有黑色的眸子,也罢,有钱赚就行,山姆笑盈盈地向年轻人摆摆手,却发现一念之间人已经消失。山姆看着手中的铜币,这年头真是什么都可能发生啊!

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中穿行,冷眼看着繁华的街道,有种置身梦境的感觉,斯兰内心很中意现在的状况,失忆的现实让他仿佛卸下了沉重的行囊,这会儿他又能用轻盈的步伐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远处的钟声敲响了十下,斯兰觉得腹内空空,对了,都不记得上一顿饭是什么时候吃的,一夜的奔波战斗,一天的牢狱与被研究,一晚的露宿街头,早晨的苹果叫醒了身体的饥饿,是要找个地方吃一顿了。

前方似乎人开始变多,横在前进的道路,斯兰灵活地在人群中穿行。“啤酒简餐,少女之庭!啤酒简餐,少女之庭!”怯生生的女仆少女在发着传单,几个大叔饶有兴致地看着羞涩的少女,几个市井小流氓在一旁起哄,少女一脸困扰。

“那个,请看下,啤酒简餐,少女。。。”少女企图摆脱无聊的骚扰和轻浮的目光,从而将身体转向一边,正好遇到闪躲人群的斯兰,少女顺手将传单塞向斯兰,等待着对方接去。停顿了几秒,对面没有一点回应,少女低下头打算将单页收回。身后的小流氓和几个无所事事的大汉哄笑地更加厉害。

“有面包和休息的地方吗?头上有顶就行。”斯兰从少女手中接过传单,看也不看就塞进了口袋。冷峻的目光犹如一把尖刀刺向身后无聊的男人,“闭嘴。”起哄和调侃立马停了下来,空气似乎有一丝杀气,围观的人开始散开。

“嗯嗯!有的!有的!”女仆少女兴奋地回道。

自从某次贵族少年被暴揍以来,少女之庭一下子就少了好几位贵族顾客,估计是拜那位贵族所致吧,不得已,老板娘让店里的姑娘白天去市场上发一圈传单,哪怕来的都是不太富裕的庶民,铜币也一样是钱。

还未正式营业的少女之庭只有斯兰一位客户,清冽的啤酒爽口而饱腹,简单的饭菜味道一般但很受用,斯兰感到一股暖流从腹中传遍全身,伸了个懒腰,蜷缩在一角打起盹来。之前的少女悄悄将自己的常服盖在了斯兰身上,这是第一次从一个男人身上,没有感到轻浮,甚至有种安心感,心头洋溢起一丝暖意。

“我回来啦!”带着鸭舌帽的少年抱着一大堆食材走进殿堂,“咦?今天开张这么早?”看到墙角熟睡的斯兰,少年一脸疑问,女仆少女冲他笑笑,将手指放在嘴前,摆了个嘘小声的表情,少年尴尬地笑笑,将食材抱进店后的厨房。

等斯兰醒来时已经华灯初上,这一觉睡得真舒服,身上盖着的少女常服上,虽然已经很旧了,但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店堂内已经有不少客人在喝酒,穿着女仆装的少女在一刻不停地上酒端菜,一位羞涩的少女看到角落里的斯兰已经醒来,便一路小跑地走了过去。

“主人,您醒来啦!”面容姣好,两片红晕。

“主人?”

“不好意思,说习惯了。”

“啊,这是。。。这是你的衣服。。。”斯兰想起来,中午正是和眼前的少女来到店内,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您休息好就行,您先坐着,可儿还有工作要忙。”少女接过衣服,在斯兰面前摆上一杯啤酒,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

斯兰将可口的啤酒喝完,从袋子里翻出一枚银币摆在桌上准备离开,这时店门被什么人一脚踢飞,金黄色头发的贵族少年两手叉腰地站在门后,身后是七八个壮士大汉,一看就是黑道或者佣兵。

“可儿妹妹,好久不见,小爷我又来啦!哈哈哈!”

店里的客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酒杯,不知是谁第一个开始,将铜币摆在桌上逃一样的离开,酒馆一下子就空了。

“这位少爷,上次的事情不已经结束了吗,我们也答应赔偿给您,您说个数。”风姿绰约的老板娘缓缓走出,笑盈盈地说道。

“上次说了,可儿妹妹给我就行了,但这次,除了可儿,我还要把上次那个臭小子的皮给扒了。”贵族少年恶狠狠地说道,“那小子在什么地方!给我出来!”

老板娘将可儿挡在身后,斯兰看到,正是白天带自己进来的姑娘,这会儿满脸是泪,吓得直打哆嗦。斯兰不想卷入纷争,奈何出口已经被这群人堵住,只好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冷眼旁观。

“我在这儿呢!”带着鸭舌帽的少年从厨房走出,腰间插着两把厨刀,双手叉腰,赤色的眸子似乎要冒出火来。

“太好了太好了!今天咱们把账都算清楚了吧!”金发少年大声浪笑,没有抽出那把猛犸象牙柄的华丽佩刀,而是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小杖。

夜色挡不住圣王城的繁华,亚斯蒂雅巡逻了一天十分疲倦,检查了城墙守备、抓住了两个小贼、平息了一场斗殴以及制止了一匹受惊的驮马。

“殿下,我们去哪里坐坐吧,兄弟们都累了。”阿利亚提议道。

“好啊,我也累了,这里我不太熟悉,大家看去哪里吧。”亚斯蒂雅点点头,她也想在哪里坐坐,这会儿也不会有什么乱子,等大教堂的钟声一响就可以回宫了。

“去少女之庭吧,据说都是女仆装少女哟,这一代挺有名气的!”有人提议道。

“啊,那里啊,之前不还有个贵族闹事被揍的地方么。”

“哈哈哈”大家一阵哄笑,显然这件事情已经成为了贵族间的笑谈。

“那更要去看看了,出发,目标少女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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