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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老人

1 老人

苍白的原野,渡鸦的盛宴。

无言的病人,渗入骨髓的恐慌。

战士的断骨和野兽的牙,

膝盖骨、天上的墓碑和红色的塔。

暴风之城的巅峰上有些什么?

会是云端的巨人和神灵的家?

————————

“哈……呼……”

罗尔罗娜扶着自己的膝盖,像一条狗一样伸出舌头大口的喘着气,热量和水汽不断地从她的嘴里冒出,氧气不断地送入她的身体,使她晕眩而肿胀的大脑开始冷静了下来,毕竟那样的超级剧烈的跑酷运动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完成的。

“还不错。”

摩西的胸口有些略微地起伏,但是完全想不出为什么一个人经历了如此的运动之后却不会感觉到劳累……尽管他身上的有些部分是用钢铁做的……但是,他完全就像一个由钢铁打造而成的永不疲劳的机器……就算是连信奉人之意志的铁火秩序的教徒可能都没有他的身体强大。

莫名的,罗尔罗娜联想到了滴答丘陵那边的古怪机械生物……或许,两者间有什么关系?

越是想,罗尔罗娜就越是被摩西身上的种种神秘特质所吸引,渴望去发掘一些东西。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自身的许许多多的东西早就被摩西所知晓。她就像是一本普普通通的图画书,随便翻开来,你就可以知道许多的东西……

后面的森林,矗立的高耸的树木,无边无际的树干以及耸动的树冠,剧烈的风压还在继续。那三十米多高的树木聚合体还在那边看上去是疯狂的甩动着自己的“手臂”,同时还不时地从它的脑袋那里流出一些细密的红色液体。

罗尔罗娜和摩西已经不在回头去看了,那种震撼的可怕的怪物已经被抛在了脑后。森林不会越过它的地盘,这点真是令人庆幸。

他们现在来到了暴风平原,因为这里古怪的天气和平坦的地形而得名的暴风平原。

传说暴风城在数万年前就已经被建立,至今这座城堡里面还隐藏着许许多多的秘密,就算是入驻暴风城长达十二年之久的城主众人,都没有完全地探索过暴风城。

因为通往暴风城顶峰的“星光塔”的钥匙不知所踪,而且那门上面有着完全无法被认知的魔法结界,甚至有学者认为这是神灵亲自设定的封印,防止好奇而贪婪的人类通过这座塔踏足神灵的圣地。

而现在,摩西等人还与那神圣城堡有着长达四十公里的路程,现在,狼狈逃窜的他们也需要一个地方整顿一下,毕竟他们现在可是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泥水腥味。

就算如果暴风城沦陷了的话,进城还是能发现一些物资的,那些物资和水够他们整顿了,唯一需要的就是进行许多艰苦而繁复的战斗和潜入工作。

现在……他们正打算走的时候,不知怎么的,他们看见了一望无际的原野上面逗留了几只变异了的野兽,那些野兽经常会流着口水,肮脏的爪子缝里常有着致命的病毒,它们被统一命名为“凶猛兽”。

以及,看上去有一个老人,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眺望着远方。

他离那些凶猛兽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他就那样坐在石头上,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杖,白花花的胡须遮住了他的整个嘴巴,衣服上满是补丁,大多是灰色和黑色的布块,用肉眼可见的粗线穿了起来。

他的模样活像一个先知,又或者是一个睿智的隐士。

“我们过去瞧瞧。”

摩西眨了眨眼睛,说道。

——————

“您好。”

老人缓缓地把头扭了过来,睿智而深邃的眼神透过浓密的花白眉毛直视了过来,就算是镇定如摩西这样的人,也忍不住躲闪了一下他的目光,当然,是他的左眼。尽管他的右眼已经可以“看”到东西了……但是他不大明白为什么转动的齿轮可以视物。

“你……身上有一层淡淡的微光。”

他缓慢地说道,声音里有一种无法形容的威严的东西。

“微光?”

罗尔罗娜重复道,一脸的疑惑。

“那种光华里又有着漆黑的东西…………我知道了。”

他的语速非常的缓慢,让人听了一个字之后就会有些焦急地想要听下一个字。

摩西的瞳孔缩起来了,他可能意识到了自己已经被看穿了,他马上就开始在脑子里思索情况——被老者说出是一个邪神的信徒,然后与罗尔罗娜翻脸;或者是他不说,相安无事。

“你想听个忠告吗?”

他张开嘴,或许那些浓密的胡子根本就不会让你看见他的嘴。他的声音似乎是直接从身体里发出来的那样,嘴、文字已经无法承载那伟大的力量。

“预言?这……真的是一位贤者?”

罗尔罗娜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她以前也只是听说这个世界上有极少数的人可以直接聆听一种……比神还要高尚的力量的声音,曾经有人认为那些力量就是四元素的力量,但是这完全站不住脚。

但还有几本书上面记载了……这是真理赋予他们的真相。

但除了先知和贤者本人,其他的,谁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忠告?”

摩西强装作平淡的样子问道。

“第一条,认清你自己。”

他竖起了第一根手指头。

“第二条,大地是拥有最为伟大力量的事物。”

他竖起了三根手指。

“第三条,留意南瓜。”

他把中指放下,竖起了大拇指和食指。

“第四条,你的路……在暴风城的顶端。”

他把手放了下俩。

老人这么说道,然后他缓缓地用手撑在了石头上,用杖子支撑起了自己的身体。

“我年纪大了,已经走不动了,或许在这里休息一会会更好。”

“记住,年轻人,你的旅程,才起了个头而已。每当你孤单一人的时候,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的英雄。”

他说道,目光看向了遥远的彼方。

摩西和罗尔罗娜互看了一眼,然后摩西出声问道。

“您可以再解释清楚一点吗?”

“每当你孤单一人的时候,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的英雄。”

他说道。

“额,是的,我知道了,但是……”

“每当你孤单一人的时候,只有你自己才是自己的英雄。”

罗尔罗娜怪异地看了摩西和那个老人一眼,那个老人是不想回答摩西的问题吗?为什么他只会重复这样一句话……

“我们走……”

摩西说道,面色有些不好看,他挥了挥手,直接向着前方走去。

令他不安的是,他看见老者的面孔上有着模糊的失真,还有许许多多的微小的圈和线从他的四周散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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