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去杀了他。”
恶魔的低语，来自牢笼死者的呢喃，伏尔加的声音细微却非常清晰地流入摩西的耳朵……他的笑容透露出终极的戏谑和邪恶，他就是伏尔加，永恒的法官、可怖的施虐者、狡诈的巫师。而他的脸就在摩西的耳边，然后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摩西的耳廓。
“我会杀了你的，伏尔加，不晚的事。就算你是这座塔的主人。”
摩西开始大步向着一个陡然出现的黑色空洞里面走去，空洞尽头尽是一片血红，圈与线的光点萦绕在周围，永恒的真理永远存在于万物之中。愤怒如同野草滋生于摩西内心，这非常不应该，身为炼金师最重要的课程之一就是修心，达到完全的“淡漠”，而现在他的心态好像是受到了某种莫名力量的操纵一样……
手伸入黑洞，微凉的感觉和撕裂的痛苦同时存在，这是上古文献中空间术法的效力，据说是将一个人扯碎然后在另一侧重组的可怕法术，摩西突然想到当时书上的有一行旁注，“如果被扯碎之后，复原出来的我还是我吗？”。当然，现在想什么也没有用。
最可怕的是，他似乎并不是想要去把让给杀死，替爱丽丝或者是大鬼报仇……而他似乎仅仅是被驱使着这么做。那两个人似乎根本无足轻重，而摩西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走了进去，看着摩西单薄的背影，伏尔加微微一笑，神色中似有解脱。
————
“呃……呃……”
让手里抓着爱丽丝的头，神色激荡而疯狂，他马上就可以完成他一生的目标了，爱丽丝在他的手中不断地发出呻吟。乌鸦沉默地站在他的肩膀上，红色的瞳孔中竟然非常人性化地露出了一丝不忍的情感，完全不似一只无神志的食腐动物。
“抱歉，小姑娘。”
让说着，绷带下面的脸逐渐冷却了下来。
“你很可爱，抱歉。”他又说了一边，同时脑中突然有了“如果当初莎伦娜没死的话，我的孩子可能就和她一样。”这种奇怪的念头，微微的同情和内疚很快就被冷酷所扑灭，一切注定、终将发生。
“我原谅你。”
出乎意料的是，面对着死亡威胁的爱丽丝，突然不像个小孩子一样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这让让有点觉得微微地不对劲……但他还是拿出了刀，腰间的头骨标识微微地晃动了一下，眼洞里流露着嘲讽的光芒。
让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你的原谅，罪孽永远堆积在我的身上。”，刀尖闪着寒冷的光芒，逐渐靠近爱丽丝的心口。
“你也需要原谅我。”
她笑着说道，她想起来了一切。
刀子捅了进去，鲜血流了出来，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爱丽丝死了，带着微笑，鲜血没有打湿她的衣服，而是非常诡异地顺着她的胸口的开口，然后顺着他的刀子流了下来。让开始在空中凝结出各式各样的符号，不过随着排列组合的递增，血液突然开始变了颜色。随后那些血液凝结成一行，围绕住了那只乌鸦……
让的脸色变了，他看着眼前的白发小女孩，地上躺着的，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皮肤的大鬼。那些血液突然变成了黑色，掉落了下来，显然是仪式失败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原因，一只手突然从他的身后伸了出来，粗大的金属指节扣住了他的喉咙，他立刻用自己另一只手里的枪，像长棍一样往后一顶，正好打在摩西出现的腰上，然而摩西的动作更快，只听见一声脆响，让的整个脖子都被捏碎了。
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挤出来，绷带的手感就像是干枯的树皮，不过，他没有那么容易死。明明整个脖子都碎了，但是他却依然还在行动，就好像没有事情一样，狠狠地一下把摩西几乎打出内伤，略微地有些内脏出血。摩西松开了手，往后退去，乌鸦收到了惊吓，一下子飞到了高出，在一处墙上停了下来。
“真是……该死。”
断了气管的让缓缓地挤出了几个字，让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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