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来到第二天的早上七点二十四分,因为要给大家准备早餐的缘故,所以十九此刻已经在起床洗漱完毕之后走进了餐厅。
刚一进门,他就看见椅子上有一个衣衫褴褛,一脸生无可恋的人瘫在那里,十九揉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那个人原来是是挂着黑眼圈的二十。
“哇,二十哥你没事吧,怎么样?身子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长生应该给你都处理好了吧。”
二十没有说话,全身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缓缓地点了点头。十九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叹了口气,然后来到厨房的灶台前。
“你也不容易啊……唉……就当是安抚一下你受的心灵吧,二十哥,早餐想吃什么,尽管说,我给你准备。”
因为浑身难受的缘故,二十连转头的力气都快没了,他脖子稍微一用力,勉强地靠着重力把头歪了过来看着十九说
“后悔药你能做不?”
十九还在磨刀的双手忽然停住了,他面露难色地回答
“额……不能……”
“那能够让人穿越时空的神奇豆腐脑,你会做不?”
十九有些被二十雷到了的样子,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说
“二十哥,这些东西你还是去找长生要吧,我做不来。”
语毕,十九转过身去,继续磨起了菜刀。刀刃在磨刀石上摩擦的声音一阵接一阵,搞得在一旁的二十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喂十九,你能待会儿再磨吗?”
磨刀的十九停了下来,看着身后满脸死气沉沉的二十,他的眼睛虽然是睁着的,但是也就像开了一条小缝儿似的那么大,十九又观察了一下二十眼眶周围的黑眼圈,心中马上就有了疑问
“二十哥,你不会……你不会就坐在这里一晚上没睡吧?”
二十听了开始苦笑了起来
“呵,你说呢?……那家伙从我两点钟醒过来之后一直折磨我到五点钟,我能拖着这快要虚脱的身子走到这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有力气走回房间?虽然房间是在二楼要离长生的办公室近一点,可是你别忘了我的房间是在最边上的那个啊。与其拖着走将近二十几米的路,我更愿意多下一层楼。”
二十一边说,一边还用手笔画着,但因为身子实在是没啥力气的缘故,他的手在旁人看来更像是在半空中毫无规律地甩来甩去。十九听着二十讲述他昨晚的悲惨遭遇,心中感同身受。他走上前,把二十的胳膊环过自己的脖子,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把他从椅子上扛了起来。
“我扶你去大厅里的沙发上躺着吧,那样舒服一点。”
二十中断嘴里的抱怨和讲述,冲十九点了点头,不过在这之后,他又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我真的……我真的就不该让她喝下那第一口酒……什么庆祝……什么好好陪他们玩一回……都是放屁!我以后要是再让雯嘉喝酒……我……我就是一头无药可救整天吃屎的猪!”
二十的音量越来越大,渐渐地,他开始捂着脸抽搐起来,十九刚想问二十有没有事,可是他却发现二十又从身体的抽搐,变成了掩面抽泣。
“吸溜(吸鼻子的声音)……我真是谢谢你们……让我过了一个此生最难忘的生日……真的……我那怕就是以后死了火化被装进盒子里……吸溜……我都不会忘……”
十九从把二十扶起来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二十的倾诉。因为十九觉得,让二十落得如此下场,自己也有一定责任,毕竟一开始是自己先把那箱啤酒拿出来的,如果不是他,雯二十根本就不会去碰那些酒。
在十九把二十扶到沙发上之后,二十忽然转头看向自己,对他说
“你这家伙,心里头是不是开始自责了?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说的。”
见二十说中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十九有些难堪,但还是吞吞吐吐地回答二十
“啊……是……”
“唉,就知道你这老好人又开始了,你也别自责啥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就算自责也没用。而且关于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如果我当时听了雯嘉的警告,阻止她把那第一瓶啤酒喝下肚的话,也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唉……啥也别说了,你赶紧回去做饭吧,别让大伙儿饿着了。”
二十对着十九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回厨房忙自己的事情。可是十九的内心,还是有些不舒服,尽管二十并没有追究他的意思,可是自己内心的愧疚感,还是不肯离开。他想要做些什么,补偿一下自己的过失。
也就在十九这么想着一步步地往回走时,身后的二十忽然又叫住了他
“那什么……十九,能给我做碗皮蛋瘦肉粥吗?做好了之后往上面撒一层辣椒面,你可别零零星星的就撒那么一点啊,我要的是一层,麻烦你了。”
十九愣住了,虽然现在自己有了机会将功补过,可是二十这奇怪的点单,让他有些奇怪跟担心。
“哥,你这才大病初愈,就吃火气这么重的东西……真的可以吗?”
面对十九的疑问,二十有些不耐烦,他提高音量说道
“嘿~?你这家伙刚才不还在自责呢吗?怎么我现在要求你为我做这么点事都不愿意了?”
闻言,十九脸色大变,连忙否定
“不是不是不是!我这就去做……我这就去……”
说完,十九快步走回了厨房,虽然自己担心二十的身子能不能消化这么黑暗的料理的确是事实,可自己想要为二十做些什么的心愿终于算是如愿了,这让他的心里好受了不少。毕竟自己刚刚才下定决心要弥补过失,总不能现在就反悔吧。于是,十九二话不说,开始在厨房里忙碌了起来。
时间不知不觉的来到早上八点五十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的二十被一阵下楼梯的声音吵醒。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虽然自己已经小睡了一会儿,但也就一个小时左右自己脸上的黑眼圈还是那么清晰可见。
“唉?哥哥你怎么睡在这里啊?”
一个年幼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二十强撑着睡眼朦胧的双眼,看清了来到自己面前的小五。二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看着他,摸了摸小五的脑袋,然后便倒在了沙发上。隐隐约约之中,他听到雯十九的声音
“小五,过来,别打扰哥哥休息了。走,我们去找十九哥哥吃早饭。”
话音刚落,雯十九就牵起小五的手离开了,而二十,又陷入了再一次的沉睡。
“喂,二十哥?醒醒,该吃东西了。来来来赶紧坐起来……嘿咻!”
等到二十再一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十九扛起来坐在了沙发上。屋外艳阳高照,略有些刺眼的阳光透过公馆的玻璃大门直接就照了进来,搞得刚醒来的二十有些睁不开眼。
“呼——,现在……是几点钟?”
一旁的十九把粥还有勺子端过来放在二十面前的茶几上,回答二十
“早上十点钟,我特意让你多睡了一会儿,粥是我刚刚做好的,赶紧趁热吃吧。”
二十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外公馆大门前的林间小道,清晨的阳光洒在每一片绿叶上,就连空气里的一些灰尘也被阳光照耀着,无所遁形。这万物被阳光包裹着的景象,让二十觉得有一丝温馨惬意,都忘记了身旁的十九和眼前的早饭。
“二十哥,你倒是吃啊,愣在那干啥?难道说还是很困吗?”
“啊,没有没有,只是有些走神而已。”
二十被十九的话语给拉回了思绪,他不慌不忙地拿起勺子,看着眼前的那一碗皮蛋瘦肉粥,不过虽说是粥,但是因为二十的要求,上面真的是被十九撒了满满一层的辣子面。红彤彤的一层让人根本看不见下面有什么东西,如果不直接告诉答案,根本就没人能看出这其实是一碗粥。
十九见二十看着粥也不吃,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漏了什么,刚想张口问些什么,结果二十已经点了点头开始吃了起来。
第一勺刚放进嘴里,二十就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辛辣味,然后还有皮蛋的咸味和粥的微甜。二十没有立马就咽下去,二十把这口粥留在嘴里细细品味着。可是十九见他又停下了勺子,脸上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好吃,刚想要问,结果二十就开始抱着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一旁的十九被吓住了,如果换作是别人,估计应该吃不了几口就吐了吧,可是看着眼前的二十吃的津津有味,十九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两三分钟之后,二十把空完拍在桌上,擦了擦嘴,然后发出感叹
“啊啊啊啊……真是辣啊……但是……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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