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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天选

第三节 天选

本该是莘莘学子开始将神经越绷越紧的时刻,高考冲刺阶段的第一轮模拟考的前一晚,文君阳在晚自习回家后继续着自己的研习。有了众多知识的储备,是该实现质的飞跃了。如今,他正开始了新的阶段,基因的解码。聚焦高倍显微镜的眼睛,看到了显微镜下不可能看到的景象,诧异的君阳将头慢慢挪离目镜,看到的依然是这般景象。各种因子、各种序列,它们相互联系着、影响着,每一个排列都是一种特性,每一种相互作用都是一种生命体现。他的瞳孔在他并不察觉下不断收缩,那幽蓝的黑逐渐凝聚成一点,这个焦点开始露出微弱的光,接着瞬间朝着瞳沿扩散开去,那如同日食般的眼瞳,一轮光晕包裹着深海的幽蓝,简直...美极了!

这一晚,文君阳做了一个奇异的梦。无边无际的混沌,头顶的上空突然裂开一个缺口,缺口中弥漫着神圣的光辉,缺口逐渐扩大,一个模糊的境地浮现眼前。神圣的光辉逐渐朝着四周扩散,而境地中间的位置,景象也逐渐明晰。一个庄严雄伟的神殿,一面巨大高耸的大门矗立在前,与大门连接的围墙向境地的两边伸展开去,连绵不绝。大门中间的尖塔式雕塑直贯云霄,门的两扇之间隐隐约约流露着闪烁着神圣的光辉。围墙虽没有大门那般高耸,但也展露着不可逾越的高度,围墙壁上可隐约看到雕刻有神明英姿的图案,墙顶每隔一段距离都插有一把各式各样的巨大的武器,无不展现着神殿的威严和神圣。“欢迎你的到来。”一个神秘的声音从神殿内好似很深远的地方传来,听不出是男是女,因为这并不重要。当文君阳还在惊诧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威严、神圣但并不失慈祥:“至高天的守护者,迎接神圣的命运。”听到此时,文君阳眉头稍蹙,望向高耸的神殿,眼神却像似对准门内的某位,露出轻蔑的一笑,然后对着神殿,自然的竖起了中指。

“命运?我能试着靠你么?”伴随这样的想法,文君阳同时也被揪出了梦境,拉回了现实。

“真是个讨厌的梦!”

次日的首轮模拟考,文君阳一如既往的很快做完语文试卷,托着腮两眼无神睡意拳拳。他不能离开考场,毕竟才刚过一个小时,招摇的做派并不是他的风格。“真是无聊啊~”“快些到点儿吧!”这样的内心独白,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无聊如他,两眼无神呆坐在座位上的文君阳,玩起了转笔游戏,围着一根手指转,绕着每根手指转,顺时针转,逆时针转......一不小心,秀场变尴尬,一次太过随意的用指,造成了转笔的失误,中性笔低低的飞向前方座位的同学。顿时紧张起来的文君阳,眼睛瞪得犹如二次元人物的眼睛一般,“转笔失败误伤前桌,多尴尬呀!”慌张之余,奇妙的事情却在此时发生了。文君阳稍微抬起手,正准备去抓住飞出的笔时,这支笔像是被什么扯住一般,突然止住飞去的势头。文君阳那只准备伸去“补救”的手,下意识的很自然的同时稍微曲了一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像是想要隔空将“飞笔”拉回。自己这种有些愚蠢且中二的举动,文君阳也暗自自嘲,可不可思议的事还是发生了,飞出去的笔就这样又飞回来了。虽然这就在转瞬之间,笔也没飞出桌沿,因为担心动作过大导致飞回来的笔也没接住,还是落在桌上,但是接下来,日食式的眼睛再次出现,同时看到了更加奇妙的景象。

场,一个存在却绝对看不到的表示。原本只能以场线分布来客观表现出来的存在,这种空间量却在文君阳的视界中具象呈现。那一道道不可名状亦不可名色的线,分布在周遭的空间中,他看到了在场的效应下事物间的联系,他有意识的将视线聚焦到一根“线”,然后轻轻动了一下右手食指,这间考室里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再动一下中指,似乎也没发生什么,接着继续动着手指....

一段当下时髦的歌曲响起,监考老师的手机响了。这位监考老师掏出手机,一看手机来电,立刻回头向另一位监考老师问道:“你CALL我干嘛?”

“没有CALL你呀!”另一位老师疑惑中依然也掏出手机,发现手机确实处于拨通状态,而且拨打号码确是那位老师无疑。他连忙尬笑道:“可能是不小心搁到按键了,不好意思啊!”然后连忙挂断。

全场考生一脸茫然,除了那个始作俑者。一副诡异的笑容在文君阳干净的脸上一闪即过。他已经确定了一件事,将场量化作‘线’来控制的能力真是这双能看穿一切的眼睛的最好的配套设施。

研究,继续深入的研究。下午的考试,整蛊实验继续上演着,中性笔不出水,摄像镜头对准正在作弊的同学,传出的作弊答案却是空白一张,老师在考场监考中走路突然像似踏空般踉跄一下......文君阳托着腮,一脸平易近人的笑容。亏心事?哦,不不不,这是试验,他们莫名其妙的尴尬那是在为研究做贡献,但这显然是无偿的。

试验进行时。忽然,一个对于文君阳而言,极其厌恶的声音在他内心深处响起:“你终于走到命途中的新起点,命运之子。”这个声音语速不快不慢,不卑不亢,庄严而又诚恳,谦逊而又傲慢,不属于任何语种的语言,但文君阳总能听懂说的是什么。细数起来,截至目前,这个声音已经在文君阳的心里出现过四次,第一次是在他觉得不为人前的时候,第二次是在他选择研习生物等方面知识的时候,第三次是在他选择留在本地就读高中之时。第一次决定了文君阳低调的作风,第二次决定了他的成长轨迹,第三次决定了在之后三年里文君阳拥有了更多的个人时间而实现自我能力的突破。每一次都是在决定自己的人生走向的时候,那个声音总会适时出现,毫无防备。文君阳将这个声音的意志称为“命运”,他认为这是来自于司掌命运的神明,虽然起初连他自己都不信这个可笑的推测。但现在,他还是不信,不信的不是“神”的存在,而是这个“命运”,被安排的命运...

“何其讨厌!”文君阳内心对此深恶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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