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蔷薇花绽
结果特技〈梦境之中〉带来的成果却不靠谱,睡前许下的是与地球们的旧友一起开心游玩的设定,没想到在那梦中自己是伊嘉莎特的模样,成员有妖精的自己、人类的国王、精灵的祭祀、还有……唔、想不起来了,虽说其他人的外貌与身分都有剧烈的变化,不过几个人如同过去一般要好,毫无芥蒂的一同吃大餐、游山玩水,但移动的交通工具并非车子了,而是在乘坐在翱翔于天际的龙身上──终有一天妾身会找齐所有的小伙伴们!像这梦一样的四处游玩!
有些舍不得离开芙莱尔的上等毛皮,不过日正当中了,再睡下去一天可又要过了哦,于是打起精神爬起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莱肯也钻到了自己的怀中,此时正香甜的酣睡着,于是轻柔地将莱肯抱到芙莱尔边上,芙莱尔在妾身起身时便睁开了眼睛,可是一双眼皮沉甸甸的,不一会儿又阖上了──毕竟狼属于晨昏性的动物,在清晨与傍晚时才会特别活耀呢。
揉了柔脑袋,发现头发被压得东歪西翘,使用〈水映之像〉照了照,好几根呆毛正彰显存在感似的耸立着,自己的脸蛋上也有些脏,啊、衣服也是,总归是又拔山又涉水的旅途,布料上头都蒙上一层沙了,至于新陈代谢方面妾身可以控制,几乎不会出汗,因此难闻的气味应该是没有的吧?
总之该好好清洗一回了,踏着脚步走到中央的水池边,试了试深度,发现水并不深,最深的位置顶多两米左右,那妾身就能放心使用了呢,将脏掉的短裤及背心、衬衫脱掉后晾在一旁的石头上,随后衬衣及小裤裤也脱下放好,本来想安安静静地泡个澡,但机会难得嘛──助跑后哗啦一声跳进水池中。
好几只狼被巨大的声响吓到惊醒过来,不过纳闷地瞧了瞧妾身后又睡下了──呜哇!水好冰凉、好舒服!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一边脚上踢着水花玩着,一下又绕着池畔游了好几圈,玩了个尽兴后才用手搓洗自己的身子,手臂细细地,倒算是有肉、不过骨架太纤细了,胸口……平坦一片,以后、以后一定会长大的!腹部似乎也没有多余的赘肉,腿的部分、姆,按照身体比例来看,妾身的腿还挺修长的嘛!
头发则是胡乱地泡水搓一搓就当完事了,毕竟手边可没香皂之类的洗漱用品呀,只好取巧地敷衍了事,才刚洗完就看到身旁溅起小小的水花,从水中冒出头的是嗷嗷直叫的莱肯,咯咯、以为妾身在玩水所以跟来了吗,正好给你也洗一洗,一手捧住牠的肚子,另一手则是在身上搓来搓去的、咦!耶?随着身上厚厚的污垢被洗掉,这才发现莱肯居然是只纯白的狼!身上的毛皮像是雪一般既亮白又蓬松,真是的、也把自己弄得太脏兮兮了吧?
洗个干净的莱肯似乎也很是高兴,用狗爬式在水中自在地优游,当妾身洗漱完上岸、莱肯也跟在后头爬了上来,湿答答的毛沾上沙土会脏得很厉害,因此先抓着牠用热风烘干了,莱肯的身子很小,只花了几分钟就全干了,便放牠一只去玩了。
「唉……」
接下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烦恼的来源是自己的一头长发,以前都由梅朵西娜帮忙打理,倒不觉得有什么麻烦,现在轮到自己得亲自动手,便觉得有些怠惰了──头发不能用太烫的风去吹,发质会受损的,因此得花上很长的时间才能彻底弄干,而半湿半干更是糟糕,会纠结在一块儿、又会不受控制地乱翘。
控制好〈霜燃〉的温度,用偏凉的风吹着头发,一边用手指去顺,一边考虑着不如把头发剪短吧?耳下的利落短发不也很酷吗,非常有女强人的味道,但又舍不得抛掉长发,那乘载着家人的回忆……总之剪头发也得到抵达村落之后,在那之前再慢慢考虑吧!
好不容易吹干了,便跑去翻行李,换上另一套裙装──老实说这套服装不太适合旅行呀,多层的裙摆分为内为两层,面相前方的是较短的薄纱、长度到膝盖左右,侧边及后边则是较长的外层、裙角垂至小腿肚,领口绣有白色的花朵图样,袖子则是宽松地垂下手肘……自己看着都觉得有些没常识了,一副很难活动、很容易弄脏的样式,姆、反正外面套上斗篷看起来也算一回事了。
至于换下来的脏衣服则顺手洗了个遍,晾在干净的石头上晒着太阳,闲着无事便拿梳子顺着头发,不过妾身发质很好呢,刷刷地不受一丝阻碍就能从顶端梳到发尾,而狼儿们陆陆续续的起床了,虽然只只都睡眼蒙眬地打着呵欠就是了,有的来池边饮水、有的去享受早餐──昨天没吃完的烤肉。
既然受过芙莱尔招待了,妾身也做了料理来回报,那么该考虑启程了呢,不过……这下难办了,本来就不认识路,沿着扎德尼河走还抓得准大致方向,但乘着芙莱尔跑了好大一段距离,现在这里是哪完全没有头绪了,盯着地图老半天也不能肯定位置,想着只好请芙莱尔送妾身回原处了。
朝着芙莱尔身边走去,莱肯汪汪地摇着尾巴跟在妾身的脚边……也是呢,来的时候有莱肯的陪伴,但现在要离开得跟牠道别了,最后再将变回雪白色的莱肯抱进怀里好好蹂躏一会儿,那么去请求芙莱尔吧──这时几声尖锐的狼嗷响起、不是这里!声音是从外头传进来的!
芙莱尔的反应迅速,一反刚才还迷糊的模样,眼神一凛,四肢一蹬便往外头窜去,慢了一步、其他成年的狼也跟在后头狂奔而去,幼狼们则都留在家里,莱肯一脸不安的模样呜呜哀鸣──等、等等呀,妾身也要跟上去!
「莱肯!乖乖在家等着!」
安抚了莱肯,妾身也提起脚步跑了起来──哪跟得上啊!这两条跑不快的腿!于是施展了近乎改良完成的〈暴风疾闪〉、只差一点点就完善的版本,突进了几十米后搭上芙莱尔的背,芙莱尔只是回头望了一眼,便脚步不停地继续奔驰,穿过狭道、跑离峭壁,不远处的草原上正发生剧烈的争端。
几只风咬狼正对着天空嚎叫威吓,上头是二十多只的巨鸟在天顶盘旋,翅膀张开后全长近五米!只见黑压压的一团笼罩着天际、令人备感压力,风咬狼们各个都是如临大敌的模样──这画面一看便明白了,就如同食冰蜥蜴是魔偶们的天敌一般,彩迅鸟是风咬狼们的天敌!
自己可是亲身体会过彩迅鸟的庞大力气,那力道把妾身掳到天上也是办得到的,何况动作敏捷、飞快,要逮到牠们可是相当困难,对于只能在地上行走、同时没有长距离的攻击手段的风咬狼,这些鸟不就完全是无解的对手吗?
定睛瞧了天上的彩迅鸟,发觉其中一只的双爪正拎着东西、天啊!这还真的抓起来了?有一只风咬狼、或许还未成年,体型要比周遭的成狼要小上一号,一爪被掐着后颈、一爪抓着背部,就这样被提在半空中。
一旁的风咬狼着急的鸣叫,芙莱尔则冷静的多、瞪大的双眼直盯着彩迅鸟的一举一动──心里掠过很糟糕的想法,这些彩迅鸟与风咬狼彼此之间的关系比起猎人与猎物,或许更像是不死不休的仇敌,那么今日不分出个结果事情是不会结束的。
妾身──当然会站在风咬狼这边!莱肯及芙莱尔都是妾身的朋友,而彩迅鸟什么都不是,只是群不长眼睛的无礼魔物罢了!
「芙莱尔、这里交给妾身处理!」
利落地从芙莱尔背上翻身而下,同时对狼群们大声宣言,毕竟妾身开发出了魔法〈蔷薇七瓣〉,对付彩迅鸟可是妥妥的轻轻松松呀!芙莱尔似乎不明白妾身话语的含意,一脸迷茫,但只要妾身做给牠看便行了,站稳了脚步,施展〈蔷薇七瓣〉,啵啵地小水球在手边创造与覆灭,一下子就达到七瓣的强度了,那么彩迅鸟们、接招吧──咚!
「呜!」
……如果妾身是人类的话,毫无疑问死一次了。
在发射〈蔷薇七瓣〉的前一刻,一只彩迅鸟从嘴里吐出不明物体,速度飞快地砸向妾身的脑门,由于太过突然,既来不及躲、也来不及防御,就这样着实地击中头部,两眼一翻、自己就因冲击而向后倒去。
大概只丧失了意识几秒钟吧,一清醒往四周看去,风咬狼与彩迅鸟两方已然打的不可开交,咕、好痛!脑门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凿了个洞似的激痛、咦!还真的破了个洞?摸摸伤口,湿漉漉的、这是血吧,接着就碰到很明显的凹槽,好像有东西卡在里头了……先阻断痛觉神经,用指头往里面又抠又挖,费了好一番劲才将异物取出。
石头,妾身没有看错,就是一颗拇指指节大小的石子,菱角都被磨光了,有些透明、可见里面一丝丝的白色纹理,光光滑滑的有些漂亮……就是它砸破了妾身的脑袋,凿穿皮肉,镶在额骨上,但的确挺美观的,于是用水魔法冲洗后收了起来,伤口则用〈霜之忧叹〉治好了。
哎、可惜了,难得的新衣服,才刚换上没多久便弄得一团糟了,沾上了沙土、变得灰蒙蒙的,虽然也沾到了自己的血、咕嘿嘿,但流出的血液可已经不是妾身精神力掌控的范围了,所以就像这样、一下子便崩解般的回归成无形的元素了呢,一点都不会留下血迹的印子。
「呜呜……」
啊、脸颊被舔了,这时才发现身旁有只风咬狼,哀鸣着蹭着妾身──原来如此,尽管两方开打了,但仍然留下一只陪伴受伤的妾身,真乖、真乖,抚摸着狼的脑袋让牠安心,自己要死掉可没那么容易呢!
接下来将注意力转回战场,这真是……战况激烈啊,原先以为位于地面的风咬狼会被一面倒的处于下风,结果并不是这样,风咬狼们的〈风元素亲和〉并不是摆设,随着狼尾巴刷地一甩,一道道类似〈风切〉的魔法便朝着彩迅鸟袭去。
虽说数十只风咬狼集体放出的风魔法很是壮观,宛如天空都要被撕裂似的密集,但果然这样是奈何不了灵活的彩迅鸟的,像苍蝇一般飞呀飞的、通通无伤的躲开攻击了,然而彩迅鸟也不是笨蛋,没有像对付妾身时用利爪低空袭击,毕竟地面是风咬狼的主场,一但被捉住就没有能逃回天空的机会了吧。
因此彩迅鸟也使用远程攻击──张开鸟嘴,伴随着突突突地音效吐出高速的子弹,当然子弹便是爆了妾身脑袋的石子,别看只是小石头,加速之后每一颗都能在地上钻出黑洞洞的小坑,可是风咬狼的反应也相当敏锐,不太可能被这种石子命中。
于是妾身眼前的景象便有些诡异了,风咬狼在地面上东窜西跳,一边对空中甩出风之刃,而彩迅鸟换个位置、在空中东躲西藏,一边对着地面吐出石头子弹……小蜜蜂?脑中不禁迸出那款古早的经典游戏,这场面实在太像了不是吗!
不好、不好,不是妾身该发呆的时候了,尽管目前看似势均力敌,但风咬狼是压倒性的不利吧?自己尝试过、所以相当明白,要用单纯的风魔法命中活蹦乱跳的彩迅鸟是不可能的!反过来讲,疲于奔命的风咬狼当体力透支时便会被击中!不去帮忙不行呢。
为了防范自己再被石子命中,施展了魔法〈黑魂之巢〉──虽然是这样的命名,但其实是自律型防御版本的〈黑魂冰盾〉,周身随时补充着无数的细小冰晶,当外来的攻击接近本体一米左右时,冰晶会迅速聚合、组装成迷你的小盾牌自动防御,当威胁消失又会分解回冰晶,当然论防御力绝对不比〈黑魂冰盾〉,但自主性是优点……说是这样说,不过这是第一次使用,有一点点的不安。
就这样妾身跑进两方的交战点,果然马上就有飞石袭来,不过妾身躲也不躲,要相信自己的魔法!
「咿!」
不过怕还是会怕,命中之际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锵锵锵锵锵!一连五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赶紧查看身体、呼,没事的样子,而身体一米处的位置有五个小盾牌架在虚空之上,每面盾牌都接下了一发飞石,当石头失去冲力无力的掉落后,盾牌也重新化作冰晶消失了。
大成功呀!这下完全不怕彩迅鸟的攻势了,以芙莱尔为首的狼儿们看着妾身发楞,大概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吧,总之辛苦了、接下来交给妾身解决就好!
无视密密麻麻的飞石砸过来,盾牌格挡的声音不绝于耳,只是这种程度的破坏力是打不穿〈黑魂之巢〉的!于是惬意的施展〈蔷薇七瓣〉,眨眼的时间便重造了七遍〈白蔷薇〉,逸散的水珠恰好在身前洒上了一圈水花,就像是花朵的白色花瓣一般,而中心漂浮着六十四倍威力的致命水球。
去吧!──〈蔷薇七瓣〉唰地袭向一只彩迅鸟,但不愧是彩迅鸟,连这么紧迫的当下都能歪过身子闪躲,但这就是为了克制你们而专门创造的魔法呀!
水球以闪电般的轨迹拐了数个弯后砸破了那只彩迅鸟的脑袋,一时间风咬狼与彩迅鸟双方都安静的出奇,直到尸体咚地一声摔在地面,各自才取回了意识,风咬狼嗷嗷地嚎叫,听不懂狼的语言,但是知道里头蕴含的情绪很高兴、很振奋,另一边的彩迅鸟们则是愤怒的尖啸,并且同时对妾身发动了攻击,不过已经说过了、这种石子才打不中妾身!
第二发〈蔷薇七瓣〉再度取走了一只鸟的性命,水球还有些余力,于是操控着袭向另一只鸟,结果用过一次的〈蔷薇七瓣〉果然威力不足呀,明明打算由侧边贯穿身躯,但很可惜只击破了一边翅膀便消散掉了,失去飞行能力的彩迅鸟摔在地面,踉踉跄跄地刚爬起来,就被一群风咬狼扑上去又咬又啃,一时间鸡飞狗跳的,彩迅鸟身上的羽毛被一口一把地扯下来……呜哇、你们之间的仇恨有那么深?
现在的战局完全在妾身的掌握之下,一发〈蔷薇七瓣〉必定击落一只彩迅鸟,到最后彩迅鸟也发了狂,直接扑下来用爪子抓、身体撞、鸟喙啄来,这下倒麻烦了,这种直接攻击不能保证〈黑魂之巢〉能安然挡住──这时芙莱尔及牠的小伙伴实时从旁边扑上来,一人一只地咬住袭来的彩迅鸟,战场在地面的话便毫无悬念了,那几只低飞下来的鸟不一会儿都被狼儿们解决掉了。
眼看只剩下个位数的彩迅鸟失去战意,扑扇着翅膀朝远方拼命逃去──现在要通通击落还是办得到,但妾身不打算那样做,自然规律,弱肉强食本身就是既现实又残酷的事情,不过无来由地屠杀倒是没有必要,妾身只是想帮芙莱尔牠们出气而已……最初被掳到天上的那只狼,在妾身昏迷的短暂时间内被扔下来了,从十数米的高空中凄惨地摔在地面上,奄奄一息。
打了胜战的风咬狼们难掩兴奋的情绪,各个嗷嗷地嚎叫着,但芙莱尔沉稳得多了──安碧多好像也是如此,族群的首领果然都成熟异常呀。
妾身跟着芙莱尔去查看那只重伤的狼,看一眼自己就皱起了眉头,先说不愧是强大的魔物,没有被摔成肉酱,大致上都维持着正常的身形……但是胸口很明显凹陷了一大块,倒地的狼每次呼吸都会发出「吁吁」如同气球漏风的声音,看起来进的气、比出的气还要少,而吻部周遭是一滩怵目惊心的血迹,牠仍然保有意识,很是疲惫地睁开了眼,瞧了瞧妾身及芙莱尔,但那空虚的眼中说不定早已映照不出任何东西了。
……这没有办法,自然规律就是这般,生物终有一死──可是、可是果然不行!妾身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朋友在眼前消逝!妾身看的够多了、所以不想再看见了!
〈精神感应〉锁定在狼的身子上,精神力穿透皮肉、直达体内──感觉到脑袋的血管咚咚直跳,这是运用过度的副作用……可是现在不能够停下来!一遍又一遍地扫描狼的伤势,得先弄明白才有可能治疗不是吗?
半晌后呼出一口浊气,揉了揉额头,不管经历了几次,果然超载的不**不能够习惯呀,但现在心情不错,狼的伤势已经清楚地了解了,大致来说就是──肋骨断了四根、再加上有裂痕的,总计伤了九根,好在其它内脏没事,但这些并非妾身不能处理的伤势,严重的是有一根断骨倒插到肺脏了,正泊泊地溢出血液,不移掉那根骨头马上就会送命!
不能再迟疑了,模仿手术刀的造型做出冰刀,对着狼的胸口就要下刀──突然一阵剧痛伴随着强力的箝制感,右手被强而有力的捉住,一看发现是阴着脸的芙莱尔恶狠狠地咬住了妾身的手腕……这是来真的,牙齿深入皮肉,只要上下轻轻一咬合,自己的手就会与身体分离了。
「芙莱尔、妾身想要救牠!绝对没有恶意!」
忍着痛对芙莱尔解释,但牠只是瞪着狠戾的眼睛,一点都没有松口的意思──这也难怪,这只狼是芙莱尔的同伴、是家人!怎能随意将性命交到妾身这个连同族都不是的人手上?何况自己的确没有完全的把握能救回牠!
「芙莱尔……求你、给妾身一次机会……!」
一边恳求着,居然一边哗啦啦地掉下眼泪,妾身一定是把眼前垂死的狼与家人的身影重迭了,尽管如此芙莱尔仍然阻止着妾身,如果要妨碍妾身、那只好──!
「汪──汪!」
啊、这呆呆傻傻,一点都不像狼的叫声──果然是莱肯!与另一群留守在家的狼一同奔跑过来,这下在场所有的风咬狼都围在妾身的身旁了,牠们的目光很是复杂,有失去同伴的悲伤、有对妾身的疑惑,同时也有看不清的多种情绪蕴含在里头……哎、在首领芙莱尔的拒绝下,难道妾身还能强迫?哪怕得撂倒在场的所有风咬狼?那太不现实了!事到如今、只能放弃吗……?
「呜嗷、汪!」
怎么回事?莱肯呜吼吼地叼着芙莱尔的前足,拼命地想将牠扯离妾身,无奈那小小身子怎么能撼动成狼的芙莱尔呢?但莱肯的心意接收到了,谢谢你相信妾身、这般替妾身说话!
「呜呜!」
「嗷!」
「呜吼!」
咦?周围的狼一只又一只地低声哀号,如泣如诉,宛如莱肯的心情传递到同伴身上一样,一时间满是风咬狼悲凉的哼哼声──牠们、反抗了首领吗?面对狼群意志芙莱尔的拒绝,牠们却是支持妾身般的群体低鸣,芙莱尔咬着妾身手臂的力道愈来愈强,同时泄出低压的嘶吼声。
「妾身保证!一定将牠从死神手上夺回来……相信妾身吧、芙莱尔!」
虽然有些诧异……芙莱尔干脆地松了口,像是刚才咬断手臂的气势都是假的一般,向后退了数步便驻足不动了,一双眼直盯着妾身不动、嘻嘻,谢谢妳相信妾身,这下自己就当一回兽医吧!
复原手臂,准备动手,所幸牠已经昏迷过去了,不然麻醉方面还真的没法子!先是造了冰块,让上端缓慢的起火燃烧,利用热的上升气流营造出相对无菌的手术台,以学过的解剖学知识小心翼翼地开胸,兔子、老鼠或青蛙倒是都有经验,犬科这是第一次!只能模糊地回忆课本中的知识下手,幸亏还算顺利,没有弄断什么会大出血的动脉,一路顺利地见到了断骨,这里早就想好方案了,拾起断骨与断面对接,运用土魔法操控钙质接合,再淋上治疗的魔法药水──纵使很离奇,不过这里可是异世界呀!办得到这种事也不算太过份吧?
一一接回了肋骨,最后是最艰难的一步,倒插在肺脏中的骨头,得取出来、并且制止肺脏的出血才算完,几个深呼吸平复紧张的情绪,向四周望去都是充满惊奇的风咬狼们,而芙莱尔的视线仍然紧咬着妾身,连带着让自己也有些紧张,几次深呼吸后平复情绪──那么妾身这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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