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一座山清水秀的小镇,这里交通的不便使得这里还基本上停留在传统的农业时代。民风淳朴,男耕女织,宛如一片不存的桃花源。
一座古老的木屋,残破黝黑的古木,黄纸糊着的窗户,显露着上个世纪水墨江南的韵味,处处透露着文化的沉淀,不显恢宏,只余素雅。
“师傅,你叫什么啊?”
“你叫我师傅就行了!”
“可是,我想知道你的名字啊!”
“名字?很重要吗?”
“当然了,我母亲说当一个人去到地府经历轮回的时候唯一可以记得的就是自己的名字!比如我叫水若柔,就是希望我像水一般温柔。”
“名字?我叫风笑尘!”
“诶?你这名字怎么像小说里的一样?”
“自己随便取得!”
“那你的父母呢?”
“我,我没有父母!”
“我的父母被那些黑衣人杀了,总有一天我要杀光他们为我的父母报仇!”她本该在这个最美的年纪,充满对未来的憧憬,对生活的热爱,而不是充满仇恨,与怨恨。
“……”他沉默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与她说这个。她的眼神,她的处境就如同当年的自己,那般绝望又那般倔强。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真像,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让她踏上这条路。
“或许,你……”他后面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到,只能在他的内心里回响。
“嗯?师傅?什么?”她抬起头看向风笑尘,一个精致完美的弧度不得不令风笑尘的念头打消。
太阳还没有升起,可是,空气里却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草上也已掩盖了灰色的露水;早起的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而在遥远的、遥远的天际,则有着一颗巨大的最后的晨星正凝视着,犹如一只孤寂的眼睛。
“现在开始教你武功,你先选一把兵器吧!”风笑尘罗列了许多兵器在她的面前。十八般兵器,样样齐全。
“我选剑!”她选择了一把那生锈的铁剑。
“为什么选剑?”风笑尘不解道。
“因为我要杀人。”她拿着那把生锈的铁剑,修长的手指温柔的抚拭着那锈迹斑驳的铁剑。尽管声音温柔,但却让人感到寒意,不寒而栗。
“其他也可以杀人不是吗?”风笑尘叹了一口气,望着正缓缓在东边升起的太阳,无奈的说道。
“那师傅你为什么用剑?”
“算了,那你以后就和我练剑吧!”
“师傅,那个,你看上去好像还没有我大诶!”
“我今年应该十四岁了吧?”他很开心,第一次有人能和自己说这么多话,那精致的脸上洋溢着微笑。
“诶?什么叫应该?”
“嗯,那就是了吧!”
“诶?你还没我大,能不能不叫你师傅?”
“不行。”
……
从朦胧地早晨开始练剑,直到昏黄地傍晚,不惧伏暑,不畏寒冬。最后的那一丝稚气已经完全被岁月打磨干净。
三年,无数个日夜所堆砌而成,春去秋来,草长莺飞。
不知何时,他的剑也渐渐开始生锈了,他的话也慢慢多起来,柳絮随风纷飞着,他的剑已经布满了锈迹,而她的剑,却越发锋利。
“师傅,我要走了。”那淡蓝色的身影,越发落落有成,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淡雅与恬静,只是被身后的那把剑破坏了。
“喝了这碗茶,再走也不迟。”风笑尘端过了一杯清茶,放到了水若柔面前的红木桌子上。
水若柔修长的手指,拿起了那杯清茶,一饮而尽:“那,我走了。”
“走吧,累了就回来,粗茶淡饭,我还是给?得起的。”他终究没有阻止她,任由她消失在随风的柳絮之中。
她走了,他也没有在练剑,反而只是每天泡泡茶,养养花,没有了那时的锋芒,他根本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反而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她几乎每两个月都会回来一次,每次都身受重伤,原本应该娇嫩无暇的身体,伤痕累累,完全不像一个女孩子的身体。
他没有多问,只是好像拉家常一般,和她寒暄,如同陌生人一般。她的仇恨,他懂,可是他的已经没了仇恨,所以他不懂,只能在这里默默的支持着她。
一年,十二个月,三百六十五天,他仅仅见过她六次,每一次身上的杀气就更重一分,身上的伤痕也少一分。其中,半年之前,她给他送了一台天堂出品的神话的游戏舱,他们偶尔也会在游戏之中见面。
“师傅,我回来了!”这是神话开启后半年,也是他第七次在现实当中见到她。
“喝了这杯茶吧!”风笑尘泡好了一杯清茶,放在了那红木桌上,指着茶对水若柔说道。
“师傅,你泡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呢!”她对他夸赞道。
“不是我的手艺变好了,只是你的心境变了。”他看着她背后的那把剑,缓缓地说道,不知道她的脸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又背负了多少人的憎恶。
“那师傅,我也去给你泡一杯茶吧!”她急忙向厨房跑去,留下空旷大厅里的风笑尘。
微风吹进了大厅吹拂起了风笑尘几缕黑色的长发,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庭院,冷风吹落了梧桐树的叶子,今天的月亮,很圆呢!
“铛铛!泡好了,师傅你趁热喝吧!”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水若柔端给风笑尘一杯绿色的清茶。螓首微低,温柔似水的眼神看着风笑尘,美目之中莫名多出了几丝晶莹。
风笑尘接过水若柔手中的那杯茶缓缓地饮下:“嗯,好茶!”
“为什么?”他眼前的水若柔已经泪如雨下,美目之中满是眼泪,嘴里不停念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风笑尘瘫座在椅子上,微笑着朝她问道。
“为什么要喝,你明明知道那是一杯毒药啊,没有解药的,你为什么还要喝下去,直接一剑杀了我不是很好吗?”
“柔柔,你,记住了,你怎样杀掉别人也终究有一天被别人怎样杀掉,从我杀掉你的父母,把你带回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或许迟早会有那么一天。”风笑尘嘴里流出了一抹鲜血,黑色的长发也变为了墨青色,艰难的对水若柔微笑地说道。
“为什么你还能笑出来?被自己父母丢弃,被别人抓去做惨无人道地活体实验,为什么你还能够笑出来?”她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恬静与淡雅,大声的撕吼着,质问着风笑尘。
“不笑?难道让我哭吗?我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哭不出来了。”风笑尘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对水若柔微笑道。
“师傅,我们来世再见吧,希望到时候我们没有这般遭遇。谁也不负谁,你还是我师傅。”水若柔从怀里掏出一颗青墨色的药丸,丢进了粉嫩的嘴里,嚼了几下。
“甜的?这是糖?”泪水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水若柔疑惑的朝奄奄一息的风笑尘看去。
“柔柔,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风笑尘艰难的从怀里拿出一块黑色的牌子,不停颤动的手,把牌子落在了地上,清脆的落地声和泪滴滴落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之前有生日吗?”
“没有!”
“那你为什么说比我大?”
“可是,师傅,我虽然没有生日,好歹知道自己是哪一年出身的啊!”
“……”
“师傅,你有生日吗?”
“我?我记不得了!”
“那我们把今天作为我们的生日好不好?诶!不行不行,我们就只有两个人,两个人一起过生日的话就收不到礼物了,我还是换个时间吧,要不师傅你帮我选一个。”
“那就4月3号吧!那是我把你领进这个小屋的日子。”
“嗯。那4月3号,就是我的生日。”
“诶?师傅,我过生日你就给我一颗糖?好小气哦!”
“……”
“不是这个意思啦,即使你给我两颗也……算了,不过你要记得以后我每次过生日都要给我一颗糖。”
“愿望?我的愿望吗?那就是杀光那些黑衣人。”
……
原本稍有克制的泪水又情不自禁流出来,那精致的脸上满是泪痕。
“以前问你有什么生日愿望都是杀光那天的黑衣人,现在我也快要死了,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愿望吗?”
“有,有,当然有!我,我要你活下来,陪我过以后的每一个生日。”水若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抱起风笑尘,不停的向他输送着自己的水系能量。
“没用的,绝命断肠散,这个东西只要是人吃下去,必死无疑的。”风笑尘虚弱的说道。
水若柔的眼泪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掉,浸湿了风笑尘的衣衫。
“放心,这玩意只对凡人管用,杀不死我,我可是恶魔啊。”风笑尘温柔的抚摸着水若柔柔软的脸颊,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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