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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长得什么样子?
在我抛出这个问题之前,也许大家心中都会有着自己的答案吧。
圆溜溜脏兮兮的身子,用一把剪刀随意地滑上一道口子。口子不大不小,刚好成了一张嘴,一张微抿着的嘴,内心的险恶流淌了出来,成了朱色的口唇。遇见弱者被蹂躏、虐待,内心不以怜悯,反而却溢出讥笑、嘲讽成了钟乳石,那钟乳石便是那大部分恶魔标志性的两颗獠牙!
然而,那头上的两只角是为何形成的,你们可知道?
恶魔之所以为恶魔,人之所以为人,全在于那两只角的区别。
区别很大吗?
不,很小。
所以。
恶魔永远都是恶魔,
而人,却不会一直都是个人。
宽敞的教室,窗明几净,窗帘可以在风中摇曳,微风可以徐徐绕进教室,在教室里来个小跑,再轻轻松松地跨过窗栏,前往下一个可以居住的地方。
风儿都愿意在一处停留,那木禾呢?
可不是嘛,木禾作为学校新生,正随着蚂蚁般的人群,涌进教学楼。
风儿看着这么多人挤了进来,吓得都顾不上体面,从门缝里,窗棂的木块隙里,仓皇逃串,好是狼狈!
随着楼层的递增,孩子们便也找到了自己的教室,走进那一个个小盒子里去了,于是孩子越来越少,等到木禾来到四楼,便只剩下那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了,木禾看了看自己班级的门牌号,那是用木漆夯上去的 一(6)班 三个字,这样的木板,竟能撇去一种没来由的冰冷感,能让初次见到它的人感到亲切、熟悉,不说那是有着家的温暖。那起码也是有着儿童游戏室那样充满快乐的地方的感觉。
木禾,不再仰视班牌了,赶紧找到座位要紧。
只这看班牌的一会儿,孩子们,不,是同学们都快要到齐了。
木禾赶紧走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连木禾自己都不能明白,这样上课亦能观景、亦能发呆的位置怎么会没人要的时候,右桌的女孩子为他解决的疑惑。
小女孩梳着简单明了的马尾辫,没有花环,没有彩带的装饰,平平淡淡,朴朴素素。就是一碗凉白开。
小小的面庞面朝黑板,侧着木禾,木禾只能看到她的半边脸庞,却足以震惊。
无瑕的皮肤,给人光洁清凉之感,但是却像是一潭清水,越往池尾,湖水便越浑浊。没错,女孩脖颈侧竟有些几处青紫色的印痕,触目且惊心。这样惹人喜爱的女孩,却多了这样狰狞的伤痕,让木禾不由得由喜爱变成了怜爱。
木禾不知道,这样天真又显得单纯的女孩究竟受到过什么样的折磨,经历过怎样的磨难。但是,木禾起码知道了,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坐在女孩身边的这个位置上了。
!这个座位原来是湿的啊!
木禾在臀部深刻体验到长江黄河决堤的清凉与汹涌后,以火速冲向了洗手间。黄河决堤了,要堵,要堵。
木禾摸了摸屁股,很疑惑,不知座位上哪里来的水,按理说,昨天没有下雨呀。窗子即使是开着的也并没有啥关系呀。
难道?……
木禾把手伸进口袋里,掏出廉价的双层餐巾纸,在自己涤纶材质的运动裤上擦拭。
细想那裤子上面的水,他们首先被迫进入运动裤中,里面既不凉快,味道也不好闻,但是这时廉价餐巾纸向他们靠拢,想要游说他们换个驻地,于是水儿们纷纷进入餐巾纸,并在餐巾纸上留下块块鲜明的步痕。
此时,几个女老师从洗手池左侧的女厕所出来,她们边走边聊。
“诶,刘老师,你晓得吗,喽(6)班班主任这哈(下)子惨喽!”
“为什么呢?”刘老师难以抑制住自己斯文知性外表下那颗八卦的心。
“诶呦,我滴个天,你晓得6班的这届学生有多差嘛!我偷偷滴跟你说,你呀,千万不要告诉别人。”长嘴老师露出一脸想要透露四方八卦的楼底围拢着的择菜大妈的表情。
9分讥讽,
1分讪笑,
90分的不关己事,高高挂起。
接着便是一阵耳语,木禾竖直了耳朵也没能听清。
木禾也许不知道,这样的学校虽然挂着公办学校的名头并且按照学区划分,但是人们之间利欲熏心念头并不会被这样的一纸空文所阻隔的。
木禾赶紧赶走屁股上的不适,急冲冲地返回教室,此时的教室,犹如刚入锅的油,人声鼎沸,炸了开来。
你还别说,人既然认为自己是群居动物,那么认生的本领便是一等一的,再陌生的朋友,如果有着一颗不堪寂寞,或者说是想要在新人面前有一颗想要表现的心,那么,像这样一个个红彤彤的面庞,吐沫横飞地吼着,叫着,那便是难免的。
但是,喧嚣中总有那么一丝宁静,这份沉静,也许只属于与大家格格不入的那部分人吧。
是谁?
木禾走进班,不出意外地,看见自己座位右手边的那个女孩正一个人懒懒的把手臂交在黑漆色的方块桌上,尖尖的下巴,很自然地搁在两只交叉着的手背上,作慵懒状,一个人静静地好似云舒风卷一般,摇摇在上,沉沉所思。
木禾很显然心脏扑通一跳,脸红地仿佛是涨着一口气不能呼出去。这样的激动感,或者说是一种惊喜感不住地升了上来。
怎么说呢,木禾在幼儿园,就是那样一个沉静的女孩子。呸,男孩子,因为家庭的变故,遇到生人便会语无伦次,时时语塞,缺乏自信,所以朋友嘛,连幼儿园的同学都没能认全呢,何谈情投一处的朋友呢。
所以木禾仿佛看见知己一般,兴奋地坐回了座位上,用余光偷偷地描着那么小巧玲珑的女孩子,即使那是陌生人,木禾也不认为自己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妥。
就像一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偷偷搬着食物路过猫居,本以为命悬一线,但是却发现有这样一直老鼠也在搬着食物蹑手蹑脚地溜着,哈哈。那时,老鼠是应该依旧感到恐惧呢?还是,会感受到恐惧转化成为兴奋的激动呢?
况且呦,那还是一只比米妮还要可爱的同类呢。
再看看女孩,依旧是趴在桌上过着伦太郎所提倡的“节能”生活,只不过,这次她分出了一只手用来在桌上画圈圈。很自然地,她侧过脸庞看着那个圈圈,脑中所思,心中所想,木禾一概不知,唯一知道地,便是那女孩正侧着面庞,睁着那双大眼睛,看着自己。
于是,四目对视。
女孩并没有对木禾表现出多余的兴趣,或者说,她恐怕对今天在这个塞着200号人的教学楼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表现出足以称的上感兴趣的情绪。
“佩兰,你呢?”自称是佩兰的女孩很平静地望着木禾,平淡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表现得好像本来就认识一样。没有过多期待,没有表现出任何期许,仿佛是机械性地完成某项任务,而任务的目标便是对着这个一直对自己露着“邪念”眼神的男孩子报出家姓,从而化敌为友,转危为安。
我们可怜的木禾呢,一直楞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佩兰看着,就在刚才,自己还在稚嫩的小脑中准备了一万种对女孩打招呼的口气、语言。可是,这进展也太快了吧。对于木禾那是猝不及防的一次失利,毫无理由地丧失了话语的主动权。
“木,木木木……禾”。
男孩慌得要死嘛。
“哦。”
女孩只做了一个o的口型,还没等声音传进木禾的耳膜里,那个名叫佩兰的女孩便回过头去,两手交叉,继续把大小适中的脑袋搁在了手背上,接着“节能”。
留下了木禾一愣一愣不知所措的样子。女孩又陷入了自己世界中。沉思去了。
而正如木禾所见,那条青色的印痕依旧“烙”在脖子上,没有丝毫地消褪。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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