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不知道，不过，要么先联系其他人吧？”
“是呀……也不知道张焕生怎么样了……”
“……”那个神经病有什么好担心的……
商议后，三人分别给音尘、张焕生和贝加尔发送了通讯请求，按照昨天的分组，张焕生一人一组，另外六位三人一组，贝加尔、雾雨之龙和辰昉理应在一起。
然而……
“……”神门看着手环上显示的文字愣了几秒，“不在服务区？”
“诶诶诶？我这里也是……”九宫把手环递给另外两位看。
音尘和张焕生那边都显示不在服务区。
但是炉昊对贝加尔发送的通讯请求却很快接通了，平面投影弹出，显示出的影像表明贝加尔正在……网吧里？
不过画面很暗，基本什么都看不清。
“你们先等等，”贝加尔那种故作沉稳还抑扬顿挫的声音配合着键盘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传来，“我快攻破他们的主服务器了。”
“哈？什么玩意儿？”炉昊很快在画面中找到了贝加尔，或者说，找到了他反射出电脑屏幕光芒的眼睛，其余部分全部隐藏在黑暗中，“你就不能先开个灯吗？”
“骇客就要沉浸在黑暗之中，以止水之心侍奉眼前唯一的光明。”
“你那是刺客吧喂……呃，等等，骇……你在干什么？”
“在网吧找了台比较帅的机子，正在攻破这什么手环运营商的卫星服务器，然后定位辰昉和张焕生。”
“卧槽？等一下！你这样不会被发现吗！而且你在网吧用电脑不会留下记录吗！还有辰昉不是和你们在一起吗！”
“所以我先把网吧的数据库攻破了，把我的数据擦出了，把所有有我出现过的影像记录都P掉了……至于辰昉，今天早上不见了。”
贝加尔用“吃香蕉之前要先扒皮”一样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让炉昊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很蠢……
双方交换了一轮情报。
贝加尔、雾雨之龙和辰昉在贝加尔的强烈建议下找了家网吧工作，未来的网吧可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因为电子产品越来越便宜也越来越高级，信息技术的发展远远超过了其它技术，人们对于高端电子产品的需求量逐年减小，网吧渐渐变成了高精尖产品和高端人士的聚集地，这一点在永恒之地也是一样的。
此时的网吧都只有单间出租，一间房间兼具了一台高端电脑、一张不比那电脑便宜的床、一个豪华到让人怀疑人生的厕所、一张贵到匪夷所思的出租价目表与可点饭菜单。
换句话说，基本能当旅馆住。
然后贝加尔凭借自己面对400年积淀有些过时但依然坚实的基础，在永恒之地成为了一名网管兼网吧计算机安全负责人之一，包吃包住包养一帅哥一妹子。
于是这位安全负责人就把自家网络攻破了，现在正在进攻别家网络……
早上起来发现辰昉不在，而且打电话发现不在服务区的时候，贝加尔当即就打开电脑决定这么做，然后当雾雨之龙告诉他张焕生也不在服务区之后，他要寻找的目标就又多了一个。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贝加尔虽然不是什么顶尖黑客，更是差了400年的技术差距，但他要入侵的也不是什么国家数据库，而是一家基本纯AI管理的“××联通”、“××移动”一样的公司。
没花多久他就找到了张焕生、辰昉、音尘在服务区内说出现的最后地点，其中辰昉和音尘是在同一地点不见的，那是个极少有人经过的巷子，当他们过去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一扇发出金黄色光芒的门……
…………
“哈，茜尔薇小姐，我们一起去把那个东西处理掉吧？”
非洲**带着张狂的微笑对着空无一人的地方说道。
但是这时，忽然有人从常规楼梯那边走了出来：“哈……哈……在下……最不擅长的……就是体力活啊……”
这声音听起来很虚弱，边说话边大喘气，感觉身体被掏空……但非洲**一听见这声音就不淡定了：“我去！【英雄】这么快就来了？各位抱歉我先撤了……记着哈，那东西的弱点应该是全方位多段攻击。”
此人甩出几枚飞刀再收割掉一波滑稽，这次滑稽又没有闪躲，见到敌人又少了不少后他满意地点点头，往窗外一跳便跳进了街对面的另一栋楼里，显然是闪人了。
然后，音尘与几乎喘不上气了的桂木桂马走了上来，见到在场众人，霎时间，音尘整张脸都写满了懵逼。
就在这时，贝加尔和雾雨之龙也从窗外爬了上来……这两位还停留在【滑境】，爬的稍稍满了一点。
霎时间，音尘脸上的懵逼瞬间深邃了不少。
“你们……太胡来了。”
桂木桂马抬手QE就清理掉了周围的大批滑稽，音尘则在懵逼将近半分钟之后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但是在场众人完全没有人理他，见神大人这么强他们便专心围观半死不活的张焕生……不对，是围观九宫治疗半死不活的张焕生。
【海风之力】
【快捷键:E】
【冷却时间:10秒】
【技能消耗:60/80/100/120/140点法力值】
【捕鱼达人治疗目标友军50/85/120/155/190（+0.7AP）点生命值，同时在7秒内增加其20%/30%/40%/50%/60%攻击速度。】
是的，九宫夕月……学的是“鱼人”，也就是【捕鱼达人】，一看就知道毕业之后八成是要去当个渔夫的。
带有淡淡咸味的气泡从张焕生胸口的血洞中冒出，细胞组织像缝补衣料一样扭转成结，相互连接，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一点点。
最后还是桂木桂马一个【恋爱FLAG】丢过来，一口就把张焕生的伤奶没了，但……也只是把伤奶没了，人还没醒。
说不定已经死了，毕竟脑部失去供氧十秒钟左右，基本上不死也是个失忆或者植物人。
众人面面相觑。
音尘走过来准备说教几位，他没有意识到，桂木桂马也暂时专注于清兵没有注意，他们上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理应在此的强大敌人，只当是它已经这群人被解决了，只剩杂鱼。
所以现在前去应对那家伙的，只有辰昉和茜尔薇。
…………
失去了一把光剑，兄贵滑稽还是很强，但是再怎么强，它也有个极限，有几个弱点。
只要是活着的东西，就肯定有杀死的办法，这是宇宙的不变真理，因为有死，才能定义生。
从废墟中爬起，迎着透过窗玻璃所射来的阳光，它身上闪烁着金光。不过，那射下的与其说是阳光，不如说是滑稽之光——因为那根本就是挂于天际的滑稽所放出的光芒。
它还未起身多久，另一道身影也从被坐穿的天花板中落下，伪装用的金框眼镜已经丢去，五短身材配上蓝绿色的制服，正是辰昉。
人还未落地，【初音激唱】的光圈已经套在了它身上，与此同时，辰昉反手从身后抽出一把曲折双刃的短刀——羊刀【变形妖刀】。
在半空中虚砍，一发由TYSB汇聚而成的变形魔法弹自刀尖射出，化作绵羊之形，蹬踏着空气奔向它。
它大手一挥，直接将魔法弹打散——免控效果同样能免疫羊刀，只要是由【技能】和【装备】引起的“非时空类控制”，它都能无而视之。
但，难道辰昉就不知道这一点吗？
挡下羊刀的变形弹，当它再用那滑稽的眼神去凝望上方时，却徒然发觉自己身后已然被斩伤。
魔法弹遮挡视野，配合上【初音激唱·二段】的瞬移效果。
变形妖刀附带110的法强和20的法穿，法力值燃烧，产生的庞大的能量变成了刀身的动能，这一斩的势头几乎要将它拦腰斩断。
可那只不过是势头而已，辅助终归是辅助，斩到一半时她便感觉到一股伟力将刀身弹开，把她握刀双手的虎口震裂。
经验告诉她，这是那滑稽的被动防御，滑稽的体内那液体是TYSB的表现形式之一，如有必要，可以根据法强的效率转化为能量。
如有必要——也就是说，那是弱点。
但，同样是经验告诉她，滑稽不是野兽，它们有智慧有战术，这也有可能是误导之法……还不能确定。
她连退几步，把【甩葱歌】用出了只有在这个世界才能做到的用法——音符汇成的锁链勾住了天花板中嵌入的灯管，在她的控制下把灯泡炸裂——【甩葱歌】结束时会造成一段伤害。
未来的部分灯泡中所含有的是液态高效的荧光液，虽然不环保，但看上去キラキラ的很漂亮，因此很有市场。
荧光液伴随着灯管的炸裂燃烧起来，火花四散启动了大楼的放火系统，水似雨从天花板的纹路中喷出，很快浇灭了火焰。
但，滑稽被几乎削掉一般的躯体中的“体液”却会被水污染——就算它不溶于水，水也肯定会对它造成影响。
而且更重要得是，这样的场景引起了它的注意，让它忽略了在它身后、水流喷洒间逐渐显形的身影。
茜尔薇反手扣匕，脆弱的匕首却带着电流把它的肌肤轻易划开，它一回过头就要给这位敢于和它近身的家伙一剑，不料它出剑的手却被突然出现的另一枚匕首斩下。
——容易空Q怎么办？贴脸Q啊！
这种距离下怎样的身法也不可能避开这一发【黑】了，而且AD和辅助的ATK那是天差地别，法强这样让能量做功更加效率的东西怎么也比不过能量本身的强大，如果说辰昉的斩击是五四黑星的贴脸开枪，那茜尔薇这一记匕首就可以算得上M24的枪管捅进别人身体里对着脏器直接射击……等等，这似乎不是比喻而是量化后的事实？
这一击非常凶狠，就算TYSB不导电，此方天地由TYSB模拟出的电子也终归会对滑稽体内的TYSB产生影响——本来，操控电子的能力，比起电击，更擅长的本就应该是物质分解——打断化学键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这一下暴击了……
当匕首划开它的后背，席卷而出的力道简直能称之为“剑气”，好像隔山打牛一样把它的前胸也斩了个透心凉。
但这家伙，还是没死。
完全不讲道理的生命，好像没有自身的精神枢纽，不存在体循环，可却有灵智，也有明确的、和生存本能无关的行动目的。
第二把光剑掉落，和它被斩下的手臂一同消失，它只能用自身的力量攻击了……很快它又意识到，自己的攻击完全不奏效。
【御魔音界】让它的攻击全部失去了效果，穿透茜尔薇的身体打在空气上，银爆震天，然并卵。
辰昉是打不过它，但她可是辅助啊，一个辅助和一个敌人打那是1＜1，一个AD和敌人打那是1＝1，而辅助和AD加在一起那肯定就是1+1＞2了啊！
在约等于无敌的3.5秒里，茜尔薇按照那位非洲**爷的提示，以李舜生和绯村剑心亲自传授的身法在它的身体周围摇摆不定，来回将匕首以各种角度刺入对方的身体，造成了同【完美潇洒的世界】所类似的效果。
金黄色的血液……还是体液——亦或者说是TYSB——从匕首的血槽中流出来，有的部位甚至是直接喷了出来。它使用TYSB也是有CD有读条的，之前强化了一次引力波让它短时间内无法再次使用这种方法摆脱困境，更别提破掉【御魔音界】了。
终于，第四十二把匕首从它只剩大半的面部直接刺入，夹杂着电流和其它匕首一起勾连成电网，超过千伏的电流直接在它体内来回传递，光速的粒子流把它的身体搅得天翻地覆。
于是，金色的液体失去了光彩，变成和它的脸部相若的蜡黄色，泼洒一地。
而兄贵滑稽则碎得像在水泥搅拌机里被卷了几圈一样，完全不成人形，如同干瘪的破麻袋，终于瘫倒在地。
…………
“……在下刚才就想说，我们还有个麻烦……但现在麻烦好像已经解决了。”桂木桂马推了一下眼镜，“音尘，在下觉得说教到这种地步已经差不多了，那位姓张的‘重要NPC’暂时也不会醒转的样子，我们……先去解决最大的麻烦吧。”
他们两个本就是来结束这次战斗的，滑稽的兵力无穷无尽——至少看上去如此——每次都需要一位【英雄】将这整个“方便剧情展开的结界”彻底摧毁，而音尘则是来负责掩护这次的英雄的。
而他们已经通过那份报告知道了，滑稽的这次的目标基本能够确定，就是张焕生，那么这次的任务又多了救出张焕生一条。
本来他们到写字楼外面的时候基本就觉得已经完蛋了，这种铺天盖地的滑稽海战术，刚刚到达【滑境】的张焕生不可能活的下来，但观察了一会他们发现这些滑稽完全没有散去的迹象，于是他们决定赌一赌看看张焕生是否还在这写字楼里……苟延残喘。
但当他们一路清兵一路爬楼爬到这里的时候……貌似已经晚了，好在神大人既能输出又能奶，把命悬一线的张焕生给救了回来。
于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只剩下一件了。
音尘好说歹说把那五个人劝走了，这五个人以后估计没有好日子过了，刚来永恒之地就接触到了世界机密——这也意味着永恒之地的保密机制要再次升级，至少要把这次的盲点补上。
然后，他和桂木桂马在清理掉所有杂鱼之后来到了写字楼的楼顶——当然不是爬通风管，是直接炸开楼板跳上去的。
站在桂木桂马身前，音尘再次搭起长弓。
风，轻吟如乐。
后，如狂舞，如天顷。
蓝而深邃如墨的箭矢凝聚在长弓之上。
这是，纯伤害版的【风暴使者】。
“好了？真慢……在下已经又打通一个游戏了……”
“这种时候还在打游戏您不觉得是您的不对吗……”
桂木桂马把一个【Flag设定】凝成的游戏机穿在箭矢上，然后反转了一下它的效果为治疗。
【好感度逆转】
【快捷键:W】
【冷却时间:4秒】
【技能消耗:30点法力值】
【桂木桂马逆转目标的设定，FLAG在逆转后会重新计时。
如果目标是敌人，则在5秒内逐渐降低其魔抗30%/40%/50%/60%/70% ；如果目标是友方，则在5秒内逐渐提升移动速度25%/30%/35%/40%/45%。】
“行了，开始吧。”
【攻略之神】淡然道。
音尘应声松手，离弦之箭便破空而出，桂木桂马在同时开启了百倍效果的【神之模式】。
在箭矢上的PFP脱离两万码距离的前一瞬间，桂木桂马再次反转它为炸弹。
【Flag】触发的十秒倒计时，重新开始。
而承载着它的箭矢所飞向的目标，正是天上那隐天蔽日的……滑稽。
“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
——《淮南子（本经训）》
这是，后羿射日的故事。
而音尘这一只蓄力而出的箭矢，正是要完成类似的壮举。
…………
当张焕生醒来的时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透过早已残破的窗户，爆发在天空之中的湛蓝光辉。
是的，音尘和神大人把张焕生留在这地方了，也没让那几个人把他带走——反正到时候下楼的时候顺便带上就行了，也没必要节外生枝，在他醒来后也方便告诉他一些有关他特殊身份的事。
如果他能醒的话。
不过，音尘和神大人都不太担心这一点，因为他们能感觉到张焕生的灵魂还很活跃，代替神经电信号把大脑刺激活应该不成问题。
伴随着那席卷半边天的蔚蓝风暴的，是一轮十分特殊的落日。
那是个滑稽。
它从天空中的裂缝里掉出来了，而裂缝则随着它的掉落逐渐扩大，以这势头，要不了一个小时整片天空就都要崩毁了。
“喂喂……看那特效……那个是神大人的旗子吧……原来在这个世界能扔这么远的吗！？”
一边感叹，张焕生爬了起来。
“你认识这个？……唔，你明明刚到永恒之地却知道这么多……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听见从后不远传来的声音，张焕生才发现自己身后原来还有一人，他赶忙回头，却看见了白发红瞳皆染上赤霞之色的茜尔薇。
“还不只是这样啊，”茜尔薇看他回过头，露出一个看不出真假的微笑，“那位【卓世公主】门下的……是专门来保护你的吧？”
“……【卓世公主】是个什么鬼……”
“【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的简称，虽然那位‘公主’一直强调她不喜欢这个称呼……不过大家都习惯这么叫，因为全永恒之地就那位【英雄】的称号最长、最狂了，实在是……不讨喜。”
“啊……哈哈……”还真是游戏中不会有的现实问题啊……
金黄色的太阳总算是落下天际，在接触到地平线的同时化作星星点点的光辉，如同碎金撒在逐渐覆盖长空的夜色上。
当然，这夜色也很有缺憾，不仅无月而且星光稀疏，残破的苍穹正中那正在不断扩大的裂痕周围，才有零零碎碎的几点星光。
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两位详谈甚久。
张焕生告诉了她，他对黑叔W技能的看法，以及自己的身份不方便说明的事实，同时询问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以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茜尔薇则是回答他，在他消失后，她在懵逼之后有些担心他的安危，又急于想知道答案，便拜托了一位老朋友（就是那非洲**爷）帮忙寻找张焕生的下落……然后穿过了一扇发出金黄色光芒的门，就来到这里了。
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来的，辰昉已经告诉了茜尔薇，不过随后辰昉便离开了这里，也不知道去了哪。
最后，日落，星稀。
音尘和桂木桂马来到了楼梯口，正要下到这一层楼，桂木桂马却拦住了音尘。
然后恋爱大师神大人以一如既往的淡漠眼神，偷窥着张焕生和茜尔薇……而他们两个都没有察觉。
“啊……这两天经历的还真够多的……”张焕生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真有意思，比我过去活的十八年都有意思。”
“你还真是奇怪啊……对别人来说是经历生死，对你来说却不过是玩乐吗？”茜尔薇疑道。
“当然！你以前也从来不知道永恒之地有这样猎奇的敌人吧？今日一见难道不觉得大开眼界……不觉得……嗯……好玩吗？”
“……你真不会用词啊……”
“那是，我高考语文可是连及格线的边缘都没摸到。”
“你这种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样子让我突然很想抽你……”
“嗨呀，我可是刚从十级伤残都不止的重伤中恢复啊！你不能这个样子呀姐姐！”
“你认亲戚认得还真快……”
茜尔薇不禁扶额，却又露出了微笑，当然，依旧不知真假。
看到这样的微笑，张焕生也笑了，这两个家伙的笑同样廉价，一个随性而笑，一个随性而演……
不过无所谓了，微笑是示好的表现，无论是出于怎样的原因，这份表面上的心意是不会错的，就算是伪装，在拿到确凿证据之前，将之当做真实也无所谓。
两人又闲聊许久，算是确定了朋友的关系，茜尔薇欣赏张焕生那种谜之乐观与各种让人觉得“还有这种操作！？”的观点，而张焕生觉得……嗯……这妹子很漂亮。
来到这样一个世界，认识了这样一群人，交到了第一个——至少是印象里第一个——朋友，张焕生觉得这次穿越真他妈值。
于是，那个问题也愈发地浮上心头。
——自己……
——究竟为什么会穿越？
张焕生隐约觉得，要探寻这个问题的答案，自己似乎需要穷尽一生。
不过无所谓了，如今他的人生就是他的人生，伴随着日落星稀，他和他穿越前的人生之间的最后一丝联系——孤独，也断了。
从此唯有将来，再无故人。
或许在这一刻，名为张焕生的人类个体，才算是真正“穿越”了吧？
“啊，对了，茜小姐，你不是【黑】的门徒吗？”
张焕生忽然问。
“对啊，怎么啦？”
“听你对刚才战斗的描述……我感觉你贴身短打的技术和我对【黑】的印象不太一样啊……”
——黑叔不是一直以来一击必杀的么……不是空Q被怼死就是中Q被反甲弹死……原作里也从没有过磨死BOSS的啊？
“咦？你不知道吗？”茜尔薇有些莫名，“你学了一个人的【技能】不代表不能学别人的‘技巧’呀？不然保护你的那位，明明是个辅助又怎么学的剑术？看她的架势，应该是和【亚瑟王】学的剑吧。”
“WTF！？这么厉害的吗！？”
——听都没听过啊！这个世界原来和游戏本体的差距那么大啊！还有这种操作啊！？
张焕生的表情就好像是把上面那三句话写在了脸上，这让茜尔薇多少有些好奇：“对了，你不是对永恒之地了解很深嘛，因为那个不能说的‘特殊身份’……
“那你……打算选择什么【英雄】呢？”
“呃？这个问题啊……”
说真的，张焕生还没怎么想过。
要说他原来打300时最喜欢的英雄……没有，不存在的，这货哪个英雄都玩，选到哪个是哪个，40级时局数最多的“桐人”也只玩了二十多局。
听到茜尔薇问出这个问题，张焕生也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了，他思索一会儿，忽然问：“茜姐——让我姑且这么叫吧——你的近身战技术是和谁学的啊？”
“先和李……和【黑】学了两三年，然后一直在‘飞天御剑流’的道场见习……”
“哦哦！那正好！”张焕生忽然间兴奋莫名，“我决定了！我要向【永恒智慧女神】学习【技能】，向【星王】学习剑术！”
“为、为什么？”茜尔薇明显是被张焕生突然冒出来的气势震到了。
“装逼三剑客桐剑黑啊！你有黑和剑了，我不来个桐吗？而且，我的天赋应该是擅长‘智慧女神’的【技能】的。”
毕竟百分百滑稽啊……不学滑稽学什么？滑稽。
张焕生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可惜茜尔薇貌似不是很懂这个梗，毕竟嘛，这个世界的桐剑黑只是三剑客，没有和笠笠笠一起并称“四大逼王”。
于是乎，在这样一个快要崩溃的世界。
这个名为《还有这种操作！？》的故事，总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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