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卡希尔城,有一个美丽的少女,我与她的第一次见面,我就疯狂的爱上了她。」
伯爵眼中流露出哀伤的情感,陷入了被自己尘封的回忆。
「可是,她只是个平民,而我是卡斯兰娜家的少爷,我们两个之间,注定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说来可笑,当时的我十八岁,正直壮年,而当年的她,已经有六岁了。可是父亲知道了我的感情后,极力反对我,说着一些我身为贵族不能迎娶一个平民之类的话,最后甚至将我的资金来源全部封停了。在家中没有话语权的我面对父亲得反对也不敢去反抗,只得偷偷跑到她的家里去和她约好,五年,五年后我一定来带她走。」
莫昂出于礼貌没有打断伯爵的发言,但是此时的他心里仿佛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六岁......十八岁.....大叔你说你不是恋童癖鬼都不信吧?!你喜欢的女孩子可是只比我小一岁诶?????
莫昂尴尬的转过头去,不想在盯着眼前的伯爵。但莫昂转过头的瞬间,一张照片映入他的眼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张双人合照,照片左边那个穿着白色礼服,高大伟岸的男人赫然就是面前正在滔滔不绝的伯爵,仅仅五年的岁月竟然让他变得现在这般苍老。明明是二十八岁就踏上伯爵之位的青年俊才,却没有一丝一毫他应有的桀骜不驯,只有沧桑,死寂的沧桑。照片中的他开朗的笑着,那才是他应该有的样子。
而他的右边,是一位身着白色长裙的少女。她真的很美,美到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她。有些蓬乱银白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如同红宝石一般的血红色双眸闪烁着,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感波动。而且唯一的美中不足在于,少女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莫昂绷紧了身体,双眸渐渐冒出紫色的光晕,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
相比起平常,现在的莫昂心律与血液流速都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但是这样的状态让他的动态视力与身体的反应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现在的莫昂,连照片的木制相框的纹路都看的一清二楚。
可是,当莫昂的视线聚焦到那双血红的双眼上时,照片中的少女,突然扭过头,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莫昂大吃一惊,想要后跳拉开他与照片的距离,却发现他的时间仿佛被隔离在这个世界之外一般保持静止,除了思考,就连血液都停止了流动,就像被世界的法则束缚一般,在整个世界的力量之下,莫昂一个小小的猎魔人此刻显得不值一提。
「哈~」
少女发出一声轻笑,朝着莫昂露出了绝美的笑容。那一个瞬间,莫昂感觉,自己看见的,是名为“奇迹”的美丽。那宛若神明般美丽圣洁的笑颜,深深地烙印在莫昂的视网膜伸出。
下一刻,就像齿轮回到了原轨一般,一切恢复了正常,照片还是那张照片,毫无特色可言,突然失去束缚的巨大反差令莫昂直接尝到了嘴里那一股咸猩的味道。什么都没有变,不,唯一的变化就是,伯爵已经结束了他的故事。
「我说这位猎魔人先生,怎么样,对这只魔物有信心么?」
莫昂陷入了沉默,他确定,刚才的一切异动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没有任何人察觉,就连这座城市的驻守魔法师都没有感觉到丝毫异样。他可以隐约的感觉到,自己那停止转动的命运的轮盘,在十年后的今天,又一次开始了运作。
伯爵看着莫昂陷入了沉默,心底闪过一丝绝望,就连被冠以死神之名的男人,都无法确保成功的可能性么?
「伯爵,再说一次你的要求。」
最后,金钱的诱惑战胜了莫昂内心的些许不安,因为刚才的走神而没有听见任务的内容,所以莫昂只得如此不好意思的再一次开口询问。
「不要杀死卡莉安娜,只要让她沐浴在月圆之夜的雨里。」
沉默了莫昂突然提出了问题,这一句话在伯爵死寂的心中点燃了名为“希望”的火焰。
死神答应了,卡莉安娜有救了!这是伯爵此时唯一的想法。
而没听伯爵说话的莫昂通过伯爵狂喜的表情已经猜到了事情的不一般,于是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的说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您,您说!」
「你相信命运么?」
「相信。」
「那么,将你在我任务完成之后,回家看见的第一个人,将他无偿的送给我。」
莫昂并不知道,这样的决定导致了他未来的生活发生了不可描述的灾难性变化。当然不是约定的报酬,而是接受这个委托。
•
次日,晚七点。
莫昂最后一次检查好自己身上携带的装备,在那位人类旅馆老板踏出了旅馆的大门,明明只是晚上七点,本应是一座大城市最为喧闹的时间段,可是宽广的街道上,只有满天的飞雪徐徐飘落。
夜晚的卡希尔城,北境的唯一之城,在此刻竟然成为了一座无声的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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