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修文馆高中旁边的一家餐厅十分的有人气。
其原因并不是因为里面有什么山珍海味,而是其价格便宜且分量很足,起码是周围其他餐厅的一倍之多。
光凭着这两点,似乎就构成了这家店面生意火爆的要素。
没有什么华贵食品倒是自然的。倒是有那种凤髓龙肝之物反而才显得更加奇怪。话是这么说,不过自从在那个杀人鬼复兴组织的堡垒生活三日之后,现在我几乎是无论看什么,只要是一般能下咽的东西都是些佳肴美馔。
如同饥饿三天的流浪拾荒人一般。
虽说我和黑羽是真的迷路了三天才回来。
仔细想想,只不过是三日的舌尖煎熬就降低了我对食品的要求,我的味觉其实意外的贫乏也说不定。
嘛,这些事情姑且不提。关于我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些无谓之事的话。那就仅仅的想要感叹一句“在那家餐厅打工的店员真是辛苦啊,毕竟客流量这么大”之类的夸奖词汇而已。
再进一步来讲,之所以要特地为那家店员说好话,想必也和我在那里打工有一定的关系吧。
说到底,只不过是想要在言语上犒劳下自己罢了。
顺带一提,那是一家由普通人运营的良心店面,店主与同事都是杀人鬼之流这种设定从来没有过。
自从爱丽丝小姐的事情结束后已经过了三个月。古堡里面残存的尸体也在过了一段时间后被当地居民发现。不过据枭鸟所说,这次并没有让警方介入。事件本身似乎都被当局压了下来。
理由我还是比较清楚的,因为行凶者与受害者身份的特殊性。毕竟各国政府已经不想要仿徨字这种禁忌般的存在再次出现在群众面前了。
在被莫西干强硬的把酒钱要回去后,我损失了将近一半的存款。再加上从古堡里面回来后打着“休养生息”“安慰自己”“少做休息”之类的借口宅在家里。整日躲在在客厅里裹着被子对着电视剥橘子度日。虽说散漫但也的确舒服。
顺带一提,在这期间一直没有见到黑羽。兴许是死了吧。
不,那个家伙是不会死掉的,这点我应该很清楚才对。
大概过了两个月后,我发现自己的钱包如同我的时间一般日益空旷了起来。因为懒散过头而退化彻底的大脑在当时竟然出现了“啊咧?说起来我平时里的钱都是怎么得来的来着?”这种在搞笑漫画里才可能出现的疑问。
又过了一个月,我的钱包真的是彻底空空如也。在马上就要陷入把房子卖出去来换钱的地步之时,打工的店长打来电话把我彻彻底底的臭骂了一顿。
于是,也就是现在,我一大清早的就走在了前往打工的途中。
作为邻居的天空制御小姐则是在晨练的时候满脸奇怪的看着我,难道看到一名宅了很久的家伙突然出门很新奇嘛?
“哎呀呀,说到底,我陷入贫穷的边缘都是因为钱币的发明,如若把钱币制度撤销回归的话那一定...”
那一定是与现在无异的贫穷吧。
稍微在心里苦笑了两下,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不过,打工吗?总感觉有些陌生呢...
一阵寒风吹过,我**了两下冻的发红的双手。
“虽说一开始还以为天气预报夸大其词,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是冷啊...”
时间已经接近十二月,在过不了多久就是所谓的圣诞节了。那天要送黑羽点什么东西好呢...
想着这种事情的同时,在国王大道一直前进,发现了一家正在打折促销葡萄糖的药店,我强忍住扭头走进去的冲动,一直来到了修文馆。
我现在可没有闲钱买这些昂贵的东西。
在向前走上两百米,就来到了我所打工的餐厅。
推开印有“修文馆学生食堂”的玻璃大门,我低声念叨了一句“打扰了”,然后走进了厨房。
虽说免不了一顿臭骂,不过为了生活所迫我还是要在这里打工赚钱。虽说有些劳累但是相信过不了我就会适应这种生活吧。
这种社畜的思想还真是让我陷入了深深的自我厌恶。
我推开厨房的前门走了进去。
说起来,对于明明都旷工了三个月的员工都只是臭骂一顿了事,这里的老板真是说是大度也不为过呢。
在通过装满厨具的厨房后,我再次打开了绿色的门扉。
迎面而来的除了拥有一张桌子,几只椅子以及存放于角落的拖把,再加上没怎么使用过的杂货柜外并无他物。
有些熟悉,同时也有些陌生。
少女穿着外面套着一层绿色围裙的学生服,正躺在座椅上休息着。
她的表情似乎彼为贫困,但是其姿势确实说是慵懒也不为过。
不过可以保证的是,我先前并没有见过这名少女,但是倘若仔细想想的话,既然已经三个月没有来过这里了。那么店长就算聘请新人也不奇怪。
大概是听到我的脚步声,她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向我。
打扰你睡觉了真是抱歉。
我带着愧疚的表情的看向她。
先不说如何,打扰别人的睡眠终究是不好的。
出乎我意料的是,她看到我似乎十分吃惊的样子,直接把座椅向后仰倒。嘴里还发出了“呜啊啊啊啊啊”的震惊语句。
你在吃惊什么。虽然这里是标有闲人误入的房间,但也不是什么绝对不能进入的地方吧。嘛,我也并不是那所谓的“闲人”就是了。
“呜啊啊啊啊啊这不是喆狎哥嘛!”
啊呀,你原来是认识我的嘛?
虽然喆狎只不过是一个假名罢了,只不过知晓这个假名的人也是少之又少。嘛,这自然和我不太与人打交道有一定的关系。
算了,反正只不过是让她知道名字而已。再者我也不是什么不能别人知晓的神秘身份。
没错,不需要慌张。
不过既然知道我的名字的话,那应该不会是新来的员工了吧。不过,我打工的时候有这号人嘛?
说不定是店长告诉她的。
算了,那就当作如此吧。
“请问...你是?”
我面露疑惑之色,张开嘴向她问道。
“忘记了!不会吧?”她单手捂住摔倒了后脑勺向我张牙舞爪的大叫。我说,可以从地上站起来在说话嘛?
“是我啦!须必!和喆狎哥你一起打工的罪巫须必!那个超可爱的须必后辈啦!”
先不论最后一句话如何,光是她的罪巫就够引起了我的注意。话说,罪巫嘛?没有听说过类似的组织呢....
应该只是普通且略显奇怪的姓氏吧。
“罪巫嘛?这还真是奇怪的形式呢。”
所以你可以站起来在说话嘛?姓氏帅气的罪巫小姐?地板可是很凉的。
“所以说!为什么要重复和三个月前一样的吐槽啊!”她几乎是大叫着向我扑来。我对此有些烦躁,于是向一侧退去。结果则是以她撞到了被关闭的门扉了事。
哎呀呀,真是个精神过头的家伙。倘若是这副模样的话也怪不得我会忘记她了。毕竟烦躁到如此程度的话当然会想让喜爱安静的家伙尽量忘却啦。
我一面为自己的记忆力缺失找着借口,一面拼命的找寻着与罪巫相关的记忆。
不紧是脑筋连记忆力都懒散过头了嘛我这家伙,话说回来黑羽的全名叫什么来着......
罪巫扭过头来,捂住被撞的通红的鼻子冲我傻笑着。
“虽说很痛,但是看这个反应就是喆狎哥没错了。”
什么叫就是这个反应啊!难不成以前还发生过什么类似的事情嘛?
我伸出手,把她从地上拉起。
“说起来,喆狎哥拿的那是什么?”
在起身的时候,罪巫指着我手中的便利袋发问。
“啊,是葡萄糖。”我回答道,然后将她完全拉起。
“为什么要带着葡萄糖来上班嘛?啊!难不成是要过来辞职了嘛!”
我翻了个白眼,不想回答些什么。
说到底,葡萄糖和辞职有什么直接关系嘛?
“说起来,是几点开始上班来着?”
“哦,是早上八点到晚上五点。为什么已经工作了将近一年时间了都记不住上班的时间呢?”
“因为翘了三个月的班啊,话说回来,现在的时间才刚刚六点吧,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我看了一眼她的学生服,将信将疑的问道
“你不是学生嘛?”
“啊啊,这个啊。”不知为何,她笑的有些不自然“只不过是想要来休息一下而已,毕竟学校那种东西很令人烦躁嘛...”
说这话时,她的脸色通红,眼神也飘忽不定的看向四周,想必是撒谎了吧。
应该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些什么。
看样子离开店还有一段时间,我坐在座椅上,盯着对面的座椅发着呆。而坐在那把座椅上的罪巫则是红着脸,手足无措的样子。
怎么?我坐在这里就是这么让人心里不爽的事情嘛?
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但罪巫她说不定相当的讨厌我也说不定。
“嘎——吱——”
我扭过头去,看向发出声音的绿色门扉。
罪巫率先站了起来,向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低下了头。
“早安,幸姐。”
来的人梳着一头高马尾,眼角向上吊起扫视着这座房间的四周。见到我之后她的眼神瞬间凌厉了起来。整个人都透露出一种强干之气。
而且还穿着ol服,应该是哪里的白领吧。
于是,为什么这种轻松领着工资的白领会来到这种破旧的餐馆呢?难不成这里要被开发了嘛?
不过看罪巫毕恭毕敬的样子,想必一定是什么重要的角色,于是我也起身,向她低下了头。
“早安,辛姐”
“你还记得来啊,喆狎。”她看到我起身,便径直走到我色面前。
伸出两根玉指,死死的撕扯着我的脸颊“休息三个月的感觉如何?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啊你这大爷?嗯?”
身后的罪巫不知为何像是骨头被抢的小狗那般发出了“呜姆姆姆姆”的叫声。
啊呀,看这个反应的话。这个女人,莫不是老板?
那还真是失敬。
“啊呀....其实也没有那么舒服啦,只不过是几个月前出了点事情。”我心虚的把视线撇向一旁,得来的是名为辛的女人怀疑的表情。
“哦?那你倒是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啊那个...就是去爬山然后摔下来受了点伤啊.....”
受伤倒是真的,毕竟我被那个大小姐暴打到脊椎都快断掉了啊。
“那么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请个假呢?我记得我有给你电话号码吧?还是我亲手输上去的!”
唉?是嘛?为什么贵为老板娘的她要亲手给我输号码呢?我虽说缺乏常识但至少也不会如同黑羽那样,手机这种东西我还是会用的。
唉,算了。兴许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类似于我的手指受伤了什么的。要不然就只能将老板娘的性格解释为“与员工打成一片”这样来得出结论啦。
“嘛,这些姑且不提。”她将脑袋从我肩膀处偏移,看向处于我身后的罪巫。
“须必,你的嘴唇上那是什么?戏剧排练需要的彩妆嘛?怎么红成一片?”
我也扭过头去,脸颊不小心碰到了头发,结果把辛吓了一跳。
“突然是干什么啊你!”
明明只是碰到了头发而已,为什么会脸红?你是哪里的纯情小姐嘛?
“不,没什么”我漫不经心的说道“话说回来罪巫,刚才忘记告诉你了。”
说这话时,罪巫刚好把手放在自己的人中上擦拭。
“你撞到门的时候,流鼻血了来着?”
罪巫将颤抖着将手掌放在眼前,鲜红的粘液沾满了细嫩的手掌。
“提醒晚了真是抱歉啊。”我说道
罪巫颤抖了一下,倒在了座椅上。
.......
搞什么啊这丫头。
“于是,你原来晕血嘛?”我将毛巾在脸盆里面浸湿,然后拿出来拧干,最后覆盖在罪巫的脸上。
从她的嘴里传来了不清楚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反驳些什么。
“嘛,总而言之你就先休息一下吧,学校是要几点去来着?”
或许是被我说的话戳到了痛处,罪巫猛地像僵尸那样向天空伸直手挣扎了起来,毛巾也随之滑落在膝盖上,大概过了两秒就放弃了。
“呜,对,还有学校,还有学校要去。”
“嘛,总之学校什么的待会在去也好。”辛小姐斜斜的依靠在墙壁一角吞吐着烟圈
“不要在病人的房间里面抽烟啊。辛姐”我不满的向辛小姐抗议道,结果得来的却是不满的反驳
“有什么关系吗,又没有什么影响。”
虽然是这么说,辛小姐还是将剩余的半截烟扔在烟灰缸里面按灭。
说不定,辛小姐的隐藏角色是傲娇也说不定。
我向罪巫看去,她正试图将毛巾向上拉扯,以试图掩盖自己不知为何通红的脸颊。
嘛。我耸耸肩,然后向她说道。
“说起来罪巫。”
“洗...”
发出了极小的声音,而且因为隔着一层毛巾的缘故,我并不能听的太清。
是在说什么?洗?难不成毛巾被弄脏了所以要洗洗嘛?倘若是这样的话那罪巫还真的是一个喜爱使唤人的家伙啊。
我走了过去,单手把毛巾捏起。
“怎么了?”
因为突如其来的光线,罪巫的瞳孔猛的一颤,条件反射的想要退开,结果撞到了我的手臂。
“好痛....”
真天然啊,你这家伙。
“喂喂,喆狎,离得太近了。年轻的女孩子都是很在意这些的。” 辛小姐冲我招着手。示意我稍微远离。
是嘛?我点点头,然后从罪巫面前退开。
罪巫则是不满的看了辛小姐一眼,不过也没有说什么。
真是奇怪的家伙呢。
“嘛,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去一趟公司了,喆狎,这里就拜托你了。”
公司?这么说来,辛小姐你果然是白领ol喽?
耳畔传来了门扉被打开的声音,屋里还剩余两人。
“啊,喆狎哥,我也要去学校了,大概八点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耳畔传来了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屋里还剩余我一人。
我撇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大圆表。上面的时针与分针分别指向了6与6
六点半了嘛?要准备准备了。
说起来,这里除了我已经没有其他员工了嘛?
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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